「完善」後區議會選舉:投票率27.54%為歷史新低;電腦故障半小時延1.5小時

有市民表示:「​​今次政府谷得咁行,我希望會好咗啦。」亦有人表示:「不是我關心的事、我影響不到什麼。」
2023年12月11日,行政長官李家超與選舉管理委員會主席陸啟康法官在皇仁書院點票站巡視及開箱倒票。攝:Ryan Lai/端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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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最後更新時間為12月11日早上9時30分。

香港「完善選舉制度」後首屆區議會選舉於12月10日舉行。今屆選民登記人數為433萬人,投票時間較上屆遲1小時展開,又因電腦故障半小時延長1.5小時,最終累積投票率為27.54%,119萬人投票,為1982年區議會創始以來最低一屆;數字亦低於2021年立法會選舉總投票率30.2%。

新制度下,民主派絕跡、建制新面孔進場,行政長官李家超形容,今次區選是將愛國者治港原則落實到特區治理架構的「最後一塊拼圖」。以首十小時計,2015年有逾95萬人投票、2019年有233萬人投票,2023年則有99萬人投票。比較2019年區選,首四小時累計投票人數已過100萬人,今屆區選同期投票人數為約50萬人。

另外間接選舉、地區界別委員會的投票於下午2時半結束,投票率為96.92%,投票人數有2454人。

記者在荃灣、北區及天后至灣仔的幾個票站外所見,選民多為老年人及中年人,不用排隊便可進入票區,與上屆大排長龍的畫面成反差。對於投票率的差距,選舉管理委員會主席陸啟康表示,今次選舉制度與過去不同,不宜與過去的選舉投票率作直接比較。


2019年的區議會選舉正值反修例示威浪潮,全港投票率達71.23%,創歷史新高。民主派取得388席大勝,僅獲59席的建制派潰敗。國安法後區議會大洗牌,不少民主派議員辭職、宣誓後仍遭DQ(取消資格),或身在監獄。「完善選舉制度」後,區議會選舉直選議席大跌、恢復委任制、新增間接選舉方法;所有參選人必須經過資格審查制度。

政府官員一致表明沒有投票率指標。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曾國衞指政府沒特別估算,冀社會不要本末倒置、過度強調投票率。他認為投票率受很多因素影響,「有投票固然是一種支持,沒投票不等於不支持」,兩者不能劃上等號。

不過「香港01」在今屆區選前一天報導指,有建制派人士表示綜合各方訊息,選舉提名期即10月中後,北京方面希望區選投票率可以有30%。有建制派觀察到市民普遍反應並不熱烈,坦言要達至其目標有難度,亦有建制派稱相信投票率達25%也會「收貨」。

同日,社民連主席陳寶瑩、外務副主席周嘉發、內務副主席余煒彬被警方截停搜查並被捕,三人涉嫌企圖煽惑他人干擾區議會選舉。廉政公署亦拘捕三人,指他們涉在網上煽惑他人在區議會選舉投無效票。

2023年12月10日,晚上八時許,深水埗寶血會嘉靈學校票站外,受電子選民登記冊故障影響的市民一度未能進入票站。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晚上八時許,深水埗寶血會嘉靈學校票站外,受電子選民登記冊故障影響的市民一度未能進入票站。攝:David Chan/端傳媒

12月11日早上9時30分、12月10日晚上10時45分更新:

因電腦故障延1.5小時投票時間,選管會否認想推高投票率

晚上9時45分,選管會主席陸啟康見記者,宣布由於電子選民登記冊系統於晚上7點42分出現故障,所有投票站於8時12分開始啟動「後備方案」,改為人手派票,即轉用正式選民登記冊印刷本發出選票,又指投票時間順延1.5小時至午夜12時,所有點票工作亦會於12時進行。

對於記者提問為何決定延長1.5小時,會否怕被認為想「推高投票率」,陸啟康指選管會是非政治性組織,「投票率不是我們考慮的因素,唯一希望選舉有序和公平地進行,這情況下認為1.5小時是較合理安排。」又指是緊急情況下作決定,「寧願公平點,或者真有投不到票的選民,希望他們可以投一票。」另有記者問及會否出現重覆投票的問題,選管會指因為已有紀錄,如有重覆投票一定會知道。

此前約晚上8時,多個票站的電子選民登記系統故障,選民稱未能投票。位於深水埗寶血會嘉靈學校的票站一度關上大閘,市民只能於門外等候,直至轉人手發出選票後,門外等候的市民才能進入票站。政府資訊科技總監黃志光指,事發後以15分鐘進行調查及補救,初步發現後台數據庫出現異常,導致所有票站比對資料時出現延誤;整體網絡正常,沒有不尋常的網絡攻擊及流量,但仍須詳細調查。

陸啟康指這是有制定的後備方案,並重申「我們真的沒有考慮過要推高投票率。」也看不到事件有影響選舉的公平性。

11日凌晨,行政長官李家超觀票時被問及投票率低,李家超指仍在點票,都想知最終投票數字,但重申「完善了的區議會是怎樣的區議會,才是我最重要考慮。」11日早上,選管會主席陸啟康會見傳媒時,哽咽表示雖然今次選舉出事故,但希望大眾不要忽略今次選舉。

事故之後,選管會停止更新每小時累積投票率,直至11日早上公布總投票率27.54%。以往,選管會除公布每小時投票率和投票人數,區選的官方網站會列出歷屆數字,附以圖表,並在顯示投票率時,提供往屆選舉的同一時段投票率走勢供比較。例如2019年區選的每小時投票率,會附以2015年、2011年的投票走勢作比較參考。

不過,2023年區選的網站未見再提供以往投票率供參考。

另外,下午廉政公署再拘捕一名51歲女文員,她因轉載前區議員李文浩呼籲投無效票的帖文,涉網上煽惑他人投無效票及不投票。廉署指會向法院申請手令通緝李文浩。

2023年12月10日,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孫玉菡早上在荃灣當義工協助長者,扶他們上巴士並步行往票站投票。 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孫玉菡早上在荃灣當義工協助長者,扶他們上巴士並步行往票站投票。 攝:David Chan/端傳媒

10日晚上7時30分更新:

中心安排接送長者投票,有長者表示不識候選人

上午9時多,十多名長者在荃灣樂善堂尹立強敬老康樂中心集合,準備乘坐中心安排的兩輛復康車和一間的士前往票站投票。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孫玉菡亦有到場,記者從中心外窗戶的間隙看到,身穿西裝的孫玉菡站在前方,向坐下的長者講話,有人拍掌和舉起區選宣傳卡牌。

十多分鐘後,孫玉菡與長者離開中心,一同乘坐貼上宣傳海報的復康車出發,當中有人攙扶拐杖。孫在車內向傳媒揮手,有記者向長者遞咪訪問,被職員阻止。

九龍樂善堂總幹事劉愛詩表示,全日兩輛復康車會分四輪接送長者。她說,以往選舉日亦有便利投票措施安排,而是次政府兩萬元資助用於聘請司機、租的士和員工津貼等,已經「用哂」。她又指除了交通接送,便利投票措施還包括義工到訪照顧者家中幫忙看守長者,讓照顧者外出投票;亦有義工上門陪同長者步行到選站,合計報名人數為81人。

82歲的李婆婆是其中一位參加者,她拿著投票後政府贈送的心意卡,在三位職員陪同下受訪。她說,是因樂善堂的職員告知她有車接送,覺得方便而報名。她說自己過往也會投票,但以為自己年紀大,沒有立法會選舉投票資格。

李婆婆指,自己屬荃灣西北選區選民,但表示不知道有多少候選人和有什麼政黨,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沒見過真人。她又說自己不識字,說不出他們的名字,但記得他們的號碼和姓氏,「心目中這樣選。」她說看了競選廣告,「自己諗定(想好)。」

「都係睇到佢個樣、幫到啊,咁樣咪選佢囉,其實唔識㗎。(都是看到他的樣子,幫到忙,就選他,其實不認識的。)」但她表示不知道所投候選人可否服務自己,「知就唔知,希望啦,因為我都唔識得佢。(不知道,希望啦,因為我都不認識他。)」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選民前往票站投票完成後獲發心意卡。心意卡封面上印有「共建美好社區」標題,以及香港不同景點景色。 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選民前往票站投票完成後獲發心意卡。心意卡封面上印有「共建美好社區」標題,以及香港不同景點景色。 攝:David Chan/端傳媒

李婆婆表示自己在2019年也有投票,但是「辛苦點,很多人圍住……(排隊)打幾個圈嘛,你想去投也不行,我們是老人家,你排滿人,我們想逼入去都逼不到。」是次政府資助長者中心安排交通接送,她覺得是個好機會,方便長者。

另一位坐復康車投票的林婆婆表示「安排得好好」,來投票是因為「做返個好市民,盡責任。」投票後,當記者問她知不知道區內有多少候選人,她表示:「呃,我未睇啊。」

「我只是要我心目中那個,一 tick。」她說,「我知道他做什麼啦、幫我們香港市民啦。」有記者追問她如何知道所投區議員是最好的,她說,「個個都好,心目中要選那個就選那個。」語畢,她被職員帶回上復康車。

此前,社署發信邀請全港長者中心為會員提供交通或人手接送等便利投票措施,涉及約360萬港元公帑。孫玉菡在票站見記者,指有超過190間中心參與,佔全港215間長者中心約9成,強調措施為便利長者,不可以影響投票意向,「發了指引給所有中心,說一定要保持中立。」投票完畢,他又跟一眾長者舉起宣傳品,在票站外揮手拍大合影。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票站外的心意卡拍照區。 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票站外的心意卡拍照區。 攝:David Chan/端傳媒

深圳港人過關投票,亦有市民指不再關心區選

值得留意的是,港府是次採用「特別安排」,在上水兩間中學設立「鄰近邊境投票站」,供在大陸工作和生活的港人投票,共收得12976個登記。早上近11時,政制及事務局局長曾國衞巡視鄰近邊境投票站。

中午,上水邊境票站外,有十多位警員駐守和巡邏,各黨候選人旗幟及橫額鮮明,助選團派發「告急傳單」。選舉事務署安排接駁巴士,接送選民來往上水港鐵站及票站。

78歲的吳婆婆在香港大角咀居住,不常到大陸,她在大陸工作十多年的弟弟亦來港投票,便跟她、鄉里朋友一行十多人來到上水票站,順便飲茶。她說,當區不少候選人為年輕人,她不認識,但她說自己知道區內的人「做唔做得嘢」,「知道做得嘢咪投嗰個囉。」

她指早幾年很多「黑暴」「搞搞震」(搞事),現在「香港平平安安,有得做、有得食,不知幾好。有工返,都不知幾好。」投票後,他們會去上水逛街。

50多歲、自由工作者的余先生則定居羅湖,疫情前已在大陸居住幾年,因疫情回來香港,今年又搬回大陸。他特意過關投票,是因為「公民責任」。他說完善區議會後有篩選,有好有不好,但上屆選舉「被民主派騎劫,加上那年是黑暴。」他覺得,2019年民主派贏取的大多數為民選議員議席,是因為「 西方勢力」在「幕後操作」,又表示自己因「危險」沒有投票。

余先生並不認同,在大陸居住的港人與香港社區脫節。他說自己的姐姐在香港,他不時也回去吃飯和處理事務,有時一個月回港兩至三次,較頻繁時一星期回去一至二次。

他表示對這次選舉感正面,「今次政府谷得咁行,我希望會好咗啦。(今次政府這麼出力推廣投票,我希望會更好。)」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David Chan/端傳媒

「在深港人愛國聯誼會」是深圳港人團體,義工黎先生和施先生早上9點半過關到香港投票,又在前往上水邊境投票站的路上擺攤位,用小型揚聲器播放《獅子山下》和派發聯誼會單張。他們說,聯誼會不代表任何黨派、背後沒有組織,主要目的是連結其他在大陸居住的港人,吸引他們參與聯誼會的活動。兩人在深圳分別定居三年和近20年,施先生說,港人搬到大陸或因工作、讀書或建立家庭,他認為,「握著香港身份證,當然是香港人,定義很清晰。」

在黃大仙,25歲、從事保險業的梁小姐和24歲、職業為文員的李小姐今天未前往投票,出街遊玩。梁小姐說,「要選的人自然會當選」、「本身他們都不是我想要的陣營和人,我選來有什麼用?」李小姐在2019年的區選中投給民主派,今年則沒有投票的心思,想先「著眼於自己的生活」,「不是我關心的事、我影響不到什麼。」

梁小姐說走畢黃大仙後,會「做個膚淺的港女周圍行、飲嘢。」她們說自己曾經在區議會選舉中投票,只是今年不再關心。「他們好好玩,我就繼續生存。」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行政長官李家超與妻子到所屬票站投票。攝:林振東/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行政長官李家超與妻子到所屬票站投票。攝:林振東/端傳媒

社民連欲向李家超抗議但被捕,同志活動 Pink Dot 應警方要求提早結束

早上9時許,特首李家超到半山高主教書院票站投票,據媒體報導,票站附近早上有多部警車停泊,亦有多名警員在街上巡邏。社民連於9日預告,將到場就是次選舉向李家超抗議,不過,早上8時45分左右,社民連陳寶瑩、周嘉發、余煒彬在中環華人行被警方截停搜查並被捕,三人涉嫌企圖煽惑他人干擾區議會選舉。

李家超和妻子林麗嬋投票後指,區議員的角色是幫助市民,當選人要符合國家利益,完成最後一塊拼圖落實愛國者治港。「區議會將配合『三會』、關愛隊服務市民。」他又提及過往2019年的「港版顏色革命」、「黑暴事件」,現在「候選人不再是背叛港人,政府有責任告訴市民新一屆區議會不是破壞社會的平台,今後區議會是服務市民。」

立法會前主席曾鈺成則表示,若整體投票率與2021年立法會選舉投票差不多,算是比較滿意。他又說,今屆選舉與2019年的社會氣氛完全不同,「當時烽煙四起,有市民稱不敢出來投票,現時社會氣氛一片祥和,有利選民願意出來投票。」

據報導,警方今天出動逾萬警力,全港各大警區軍裝警員駐守600多個票站,總區應變部隊、反恐特勤隊等會在重要基建和人流密集地方進行高姿態反恐巡邏。另外,選舉事務處早前指為加強安全性而有新安排,已印備的選票會被運往各區警署保存,在選舉日由警務人員和選務人員陪同押送至各票站使用,與以往由票站主任帶回家保存至投票日有別。

2023年12月10日,「一點粉紅」(Pink Dot)也於西九文化區舉行。攝:林振東/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一點粉紅」(Pink Dot)也於西九文化區舉行。攝:林振東/端傳媒

在西九文化區,區選同日正進行同志活動「一點粉紅 Pink Dot」,大會向端傳媒表示,活動的高峰入場人次約為11000人。現場所見,不少人穿著粉紅色衣服,到處合照和排隊遊玩大會攤檔,亦有許多人在草地上野餐。台上有歌手輪流表演,台前的範圍擠逼得難以行走。

「一點粉紅」大會代表梁兆輝接受《Yahoo 新聞》訪問表示,警方今年較為緊張,有多項額外要求,包括在活動前巡視所有攤位。以往 Pink Dot 均會邀請不同性小眾上台發言,梁在訪問中引述警方指同日為區議會選舉,可能有反同志組織到場示威;由於多個活動撞期、警力不足,要求活動提早完結。大會遂取消大部份嘉賓發言,但強調警方並未要求取消特定環節。

早前,「耶書亞愛家工程」發言人趙佩玉及其餘三名成員到政總請願,形容活動是「同性戀性解放運動」,批活動分散投票人流,稱要阻止活動並促政府停租西九文化區。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參選團隊拉票。 攝:Ryan Lai/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參選團隊拉票。 攝:Ryan Lai/端傳媒

政府官員「空群而出」、「無所不用其極」推區選

政務司副司長卓永興形容,今次政府「空群而出」、「無所不用其極」呼籲港人投票。高官拍宣傳片造勢,甚至出演戲劇橋段。當中保安局局長鄧炳強扮演大排檔伙記,說道「無論蚊叮或蟲咬、食飯或睡覺,記住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出來投票」;另一齣宣傳片中,警務處處長蕭澤頤扮演理髮師,指「頭可以不漂,但票就一定要投。」

區選前一日,港府首次舉辦「區選繽紛日」,在多區設嘉年華活動、免費開放香港科學館和太空館、藝術館的收費展覽,以及濕地公園。晚上,政府在西九文化區舉辦長達3小時的「共建美好社區大匯演」,全港七間電子傳媒共同現場聯播,匯演又安排維港水上煙火。匯演當晚,政務司司長陳國基、財政司司長陳茂波、律政司司長林定國、教育局局長蔡若蓮等一眾高官均有出席。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林振東/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林振東/端傳媒

陳國基回應籌辦區選繽紛日及匯演開支時,指未有計算出總花費,但政府籌辦活動的目標是想市民開心,並非讓投票率「高多少低多少」,而是認識投票的重要性,花錢是「應使則使」。

早前,各政府部門出謀獻計鼓勵市民投票。教育局向全港中小學及幼稚園發通函,在選舉前夕和選舉日舉辦「親子繽紛遊樂日」,鼓勵家長安排有意義的親子活動,「最積極參與學校」會獲嘉許。早前,「香港01」曾報導有建制派表示,因不少校舍須用作投票站,12月11日的選舉翌日為學校假期,擔心家長自製長假期與子女外遊。

全港17萬名公務員亦成為催谷選票目標。陳國基、公務員事務局局長楊何蓓茵分別向全體公務員和10多個退休公務員工會發信,呼籲他們聯同家人踴躍投票。楊何蓓茵亦發信予常任秘書長及部門首長,要求指示轄下外判商必須讓當值員工有充足時間投票,違者會被紀錄在案,亦可能會影響日後中標機會。

另外,政府今屆將向完成投票的選民派發心意卡,有公務員團體擔心須以此作投票證明,陳國基否認,但強調公務員更應盡投票責任,「為政府工作都不投票,是不是很荒謬?」曾國衞及後指將心意卡說成投票證明,不排除是「軟對抗的行為」、「抹黑政府」、「從而破壞選舉」。

2023年12月10日,深水埗鴨寮街檔口的電視播放最新投票率。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深水埗鴨寮街檔口的電視播放最新投票率。攝:David Chan/端傳媒

2019年民主派進佔逾八成議席,改制後直選成份大跌

2019年區議會選舉創下71.2%的歷史性高投票率後,民主派進佔區議會86%議席。後來政治形勢劇變,港府於國安法後的2021年修改法例,要求區議員宣誓擁護《基本法》;同時指擬訂「負面清單」,若議員宣誓被判無效,或被追討全數薪水,觸發2021年泛民主派區議員辭職潮。

宣誓風波中,200多名民選議員辭職,49人在宣誓後仍遭當局DQ,多區區議會停擺。初選案中不少被告,為2019年當選區議員,他們被捕後因無法履行議會職務辭職,現時仍被還柙。2023年區選前夕,多名現任民主派區議員宣佈不參選,有意參選的民主派人士,則全數無法獲取足夠的「三會」提名,使今屆區議會成為首屆泛民缺席的選舉。

2023年,繼選出行政長官的選舉委員會、立法會選舉,港府今年再公布修改區議會選舉制度,經改造後的區議會民主成份下跌。直選議席由上屆的452個削減至88個,僅佔議席約兩成,直選議席比例相較1982年首屆區議會成立時更低。全港重劃為44選區,由「單議席單票制」改為「雙議席單票制」,得票最多兩名候選人當選。政府同時恢復委任制,179個議席為行政長官委任產生,另外176個議席由地區委員會界別選舉(間選)產生,餘下27個當然議席數目不變。

「三會」提名成為民主派參選一大障礙。改制後,參選人須獲得當區「三會」,即「地區撲滅罪行委員會」、「地區防火委員會」及「分區委員會」每會各3名委員的提名參選。民主黨早前派出6名成員參選,最終因未獲足夠提名無法入閘;民協和新思維而因無法取得三會提名宣告不參選。

是次民建聯派出122人參選,當中44人參與所有直選選區、78人參選間選;工聯會派出46人參選,當中25人參選直選,21人出戰間選。據集誌社統計,直選和間選合共399名候選人當中,逾八成是「三會」成員;而在元朗區,有超過七成直選及間選候選人互相提名。

身兼區議會資格審查委員會主席的政務司司長陳國基曾表示,是次選舉是「選人」而非政黨,當局會檢視有意參選者的背景,包括以往言論及行為,如果做過「反中亂港」的事,即使改過自新,亦需時觀察是否真心悔改;如果已真誠改過,政府會給予機會。

區選前的星期五(8日),社運人士古思堯涉「企圖作出或準備作出具煽動意圖的行為」被警方國安處拘捕。古思堯周四曾發採訪通知,稱將到長沙灣庫務大樓抗議區議會制度不容民主派參選,「窒息」本港民主選舉。廉政公署早前亦以「煽惑他人不投票或投無效票」拘捕一名男子,指他轉載煽惑他人在區選中不投票的直播影片,並通緝拍攝影片、身在海外的時事評論員黃世澤。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林振東/端傳媒
2023年12月10日,區議會選舉日,不少候選人都發出「選情告急」呼籲。 攝:林振東/端傳媒

讀者評論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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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香港已經由治及興,投票率不重要。

  2. 可谓是“全过程民主”的生动政治实践

  3. 毕竟是“忠诚废物”吗……

  4. 這種類型的選舉,北韓、中國也有。
    想必是中國政府想推行到全世界的選舉模式。

  5. 其實今次政府上下連同各政黨總動員用咗咁多人力物力舞咗咁多場大龍鳳,天氣又好。出到來投票率都是創新低,連前年立法會選舉都不如,建制派還可以衝出來唱讚歌,只能講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

  6. 事後的官員回應,典型的喪事當喜事辦。話說回來,我完全找不到廢票率——每回選舉都必有的數字,無人敢報?還是無公布?

  7. 投票率一圖的x軸點解唔係等比例嘅?😅

  8. 效率太低,我认为应全面学习大陆,等额选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