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百年的雪

文/端生活文化組

1827 年，德國詩人穆勒病逝。同年，病重已久、心情低落的舒伯特開始為詩人創作的《冬之旅》詩集譜曲。一年後，音樂家同樣告別人世，留下24首描述熱望、孤寂、疏離的同名連篇歌曲，成為後世廣為人知的名作。

100多年後，還是孩童的威廉姆．肯特里奇（ William Kentridge ）在約翰尼斯堡家中，陪着自己著名的律師父親（他曾為曼德拉辯護）一起聽《冬之旅》。男孩聽不懂德文，但覺得如泣如訴的唱詞「彷彿祈禱」，雖無法理解，但卻誘發着人的情緒。

到如今，威廉姆．肯特里奇已成長為已成為當代最知名的多媒體藝術家之一，在繪畫、動畫、雕塑、舞台設計、戲劇、表演等多個領域都能做出獨特的個人表達。2013 年左右，鋼琴家、著名 Salzburg 古典音樂節總監 Markus Hinterhäuser 邀請肯特里奇為《冬之旅》作畫，藝術家才驚奇地發現，孩童時喚起的情緒從未離開，「在這些年月裏，《冬之旅》一直在我身體的某個部分。」

肯特里奇根據樂曲，以繪畫做了 24 小節的電影。他標籤式的炭筆畫把歌曲描繪的，冬天一個孤獨旅人的形象，從德國搬到了約翰尼斯堡，又創造性地利用特殊紙張的質地模擬了下雪的景象。（「 58 年裏，我只在南非見過 5 次雪，所以我很高興自己不用去畫它」）雖然有些評論家認為與《冬之旅》描繪的人類普遍的孤寂處境相比，能辨認出的南非樹木與街景未免太過具象；也有人認為肯特里奇的影片太過動人，以致干擾了人們好好欣賞 Markus Hinterhäuser 與演唱家 Matthias Goerne 的精湛演出。不過近兩百年來，同一主題能在不同創作者手中演繹出完全兩樣的生命，總是讓人驚嘆的事。能觀察它 21 世紀的模樣，也是我們的運氣。

Winterreise

地點：新加坡 SOTA Concert Hall

時間：9月4日至5日

票價：新加坡幣 40-120 元

網址：sifa.sg/sifa/show/Winterre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