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講阿拉伯語脫口秀,源自在敘利亞的經歷。
2022年年底,一群敘利亞青年成立了當地第一個阿語脫口秀俱樂部「Styria」,我受邀去觀看首場演出。作爲在法國從事敘利亞女性運動研究的學者,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踏上敘利亞土地。雖然學了多年標準阿語,但我對敘利亞方言幾乎一竅不通。演員講得飛快,觀眾笑得前仰後合,我只能跟上前半段的鋪陳,一到笑點便聽不懂。
那種挫敗感,讓我意識到幽默是語言的最後一道門檻:只有當你能聽懂笑話時,才真正進入了一種文化。我開始集中學習敘利亞方言。
一年後,我坐在大馬士革一家咖啡館聽開放麥,這次我能聽懂七成以上。演員們的話題和我在田野中聽到的故事幾乎別無二致:歧視、腐敗、宗教、政治、戰爭。但很多我想表達的東西都難以在學術論文或非虛構寫作中被保留,尤其是夾雜俚語、方言、宗教與政治隱喻的生活細節。
阿語脫口秀,似乎為這些「無法書寫的現實」找到了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