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jackhui2,回应《四问台湾公投:选党不选事?什么议题“适合”公投?》
公投的重点确实是过程,通过让民众知情、讨论、投票来让民众对决策产生ownership,从而提升对政府支持。重点是这个过程的作用(不让人觉得是政治人物擅自决策关键议题,而是全民的决策),而不是这种决策是否有效。
这种方式的基础就在于用决策有效性换取社会稳定,最差的方案给社会带来的损失低于政府失去支持带来的损失。
但现在政党明显发现最佳胜出策略是挑起反对情绪,挑起仇恨比争取支持容易多了,进而使得即使胜出也难以获得公投本应带来的支持。这也许关键不在于理性与否。
2. 第十一个观察者,回应《四问台湾公投:选党不选事?什么议题“适合”公投?》
其实立陶宛2009年将伊格纳利纳核电厂除役这件事情本身可以看出,公投的时候如果民众不知道一件事背后存在的政治风险,实际上可能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比如拆有风险的核电这件事情本身,单独拿出来说,是百利无害的,但是背后的“拆核电就要买俄罗斯电”这个逻辑,如果不让全民知道,实际上相当于在辩论时不公开所以影响因素而导致辩手判断失误一样。民众如果不知道整个体系的利害关系,就很难做出公正的投票。
当然我比较认同文章提出的给民主流出讨论空间的说法,拉长提案人和民众沟通的时间;国家出钱,让各政党去办研讨会、说明会,让民众充分认识一个政策本身的正反面,这一点很重要,好处坏处你都要讲,而不是为了煽动民众而只讲好的或者政治包装过度,把民主搞成愚弄民众进而做为“本党”的政治武器的方法背离了民主议事本身要达到的东西。
当然我对于只讲好处并不是很担心,毕竟多党制的一个好处就是你的对手会披露你政策里不好的东西,这种平衡希望不要扭曲成“你亲不亲共”然后就要否认你一切政策一棒子打倒,那就变成和小粉红和国家主义者“亲美即打倒”相同的思考逻辑了,说白了就是非黑即白可能得不到最优解,留出空间共议有益民主。
3. zxm1030,回应《四问台湾公投:选党不选事?什么议题“适合”公投?》
就算是纯粹的高度专业的议题拿来公投也是合适的,台湾彭明辉教授就说过,像是高度专业的期刊论文即使是相关领域的学者对于其中具体的公式推导过程也一样是看不懂的,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记住结论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就可以了,文科生一样适合跨领域到理科生关注的问题,台湾公民可以把每次公投当做自己跨领域的尝试,积极的去讨论和参与决策的过程
另外个人觉得一人一票形式的公投未必合理,而公投本身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它的部分意义可能在于让群体习惯于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从而带来某种慎思笃行的成熟
4. Matters404,回应《六四集会案民主派八人被判囚,黎智英:假如纪念是罪行,那就让我承担》
她指,政权不断的打压,根本从来不是出于疫情的考量,而是系统性消灭六四大屠杀的历史、消灭香港人的31年来的反抗、公民集会历史。从打倒所有反抗声音、组织,令香港充满恐惧。在缩小、崩塌的自由,远比疫情的问题严重。
她补充,政权以卫生风险来包装政治打压。在政权打压的真相中,悼念、政治、决策者的看法,一切看来都是无关。就连法庭现在也令自己显得无关,只是在确立政权与民众的不平等权力、协助检控异见者、压榨市民的权利。
弦子9月的审判也是以疫情为理由驱散周围支援的人的,拉起了警戒线,专门找了大妈们来装路人,我听着便衣亲口说让大妈们活动起来,我亲口听着便衣说,让晚上再找几个人,值班到12点,一个小时两百元。我觉得害怕、荒诞,也觉得我辛辛苦苦工作纳的税就是用来填寻求正义和真相的人的嘴的打手,只要经历过一次,司法,警察,都是可笑的,还对这片土地保有希望,那是虚妄的。
5. Akiraa,回应《周芷萱:高嘉瑜被家暴变“网军”风暴,传统政治真的关心性别问题吗?》
挺让人难过的,每次出现此类事件大家都会倾向 judge 她是否有资格成为合格的受害者,而不是对受害人受到的伤害感到愤愤不平。
让我想起《不止厌女》有提到——支配女性的男性不仅仅享有特权,更与失去自身特权社会位置的可能性高度绝缘。所以,若女性挺身而出,试图针对那些享受对她们进行社会支配的男性的行为提出控诉,她们会遇到许多潜在的绊脚石。
6.nev8,回应《追击柳传志:“国有”意识形态在中国的还魂》
这些口头说信仰社会主义的年轻人,多是信仰一种国家社会主义 威权社会主义。在网上到处猎巫,像是因为穿和服被人骂,像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现在年轻人意识形态多是威权社会主义,国家主义,仇外保守,甚至有些本就是信仰纳粹主义;指责现在的日本想走军国主义或者日本现代民族是军国主义的,自己又是仇外的极端民族主义,让人觉得反讽;这种氛围和当初德国日本有些类似,德国日本用战争解决,下一场剧目到底会是如何上演,让人好奇。
7. VitleySingurQ、EK538,回应圆桌话题《品牌“黑人牙膏”宣布将改名为“好来”,认为将更好诠释品牌理念,你如何看?》
VitleySingurQ:要判断一个东西是不是歧视,有没有冒犯,很简单,你就把“黑人”换成“北京人”,“上海人”,“河南人”,“东北人”就好了。
假如有个银行,推出个理财产品“上海人牌省钱宝”,难道这不是在利用一种大家对上海人的刻板印象吗?或者假如我开发一个防诈骗app,叫“河南人牌诈骗电话过滤器”,难道这不是在帮助一种对河南人的歧视吗?
中国不像欧美的许多移民国家一样有许多不同的种族,即使是所谓的满蒙回壮,大部分也都是相当汉化的。大部分中国人没有接触过别的族裔,对种族问题还抱持着天然的标签化倾向,甚至很多人都理直气壮地觉得“我就歧视你咋了”。殊不知华人被别人歧视的时候,别人也拿得出相似的论点。不想做一个活在十九世纪的种族主义者,就最好趁早把这个道理弄明白。
EK538:@VitleySingurQ:你举的例子和黑人牙膏不对等。上海人省钱宝利用的是“上海人抠”这么个隐含前提 这个是不好的刻板印象 河南人的例子同理。 黑人牙膏?隐含的前提是黑人人长得黑 难道连这个都不愿意面对?那以黑为美的运动不就成了笑话吗?至少美国黑人对自己黑还是很自豪的嘛!
VitleySingurQ:@EK538:我有说上海人的刻板印象是抠吗?不啊?上海人的刻板印象明明是懂得省钱规划财务,为什么到你这就变成负面了呢?对亚裔眼睛小的刻板印象完全是中性的啊,又不是说眼睛大就聪明眼睛小就蠢笨,为什么说亚裔眼睛小就变冒犯了呢?你不妨仔细思考一下个中逻辑,不是因为负面所以不该说,而是因为这是“刻板印象”所以冒犯。“你是中国来的,这道数学题你应该会做吧?”
8. raeye2,回应圆桌话题《香港有小学向小一生播放南京大屠杀短片,致学生受惊引争议,你如何看?》
正好专门去看了“上帝之鹰”“胜利主义章北海”之类博主的受众对此的反应。呜哇……好多大陆网友对这件事的反应真的很让人难过。我很想说“不能以这些言论以偏概全”,“这只是少数网友的无心之言”,但我真的说不出口。这就是主流,至少是主流之一。那么他们,不对,我们大陆网民是真的在铭记历史,顺便表达一下真心流露的些许仇恨心态么?
偏个题,引一段孔飞力先生的论述:
作为现代中国的前奏,叫魂大恐慌向中国社会的观察者们凸显了一个特别令人难过的现象:社会上到处表现出冤冤相报为形式的敌意。叫魂案一开始就带有这种令人不快的特征。在叫魂幽灵的发源地德清,慈相寺的和尚们为把进香客从与他们竞争的那个寺庙吓跑而欲挑起人们对妖术的恐惧。更有甚者,他们虚构了一个容易为人民相信的故事,即一伙石匠试图用妖术来加害于自己的竞争对手。这是一场戏中戏,每一出都用民间的恐惧来做文章。除了丑恶的勒索,还有无耻的贪婪:县役蔡瑞为从萧山和尚身上勒索钱文,也编造了可信的罪证。
一旦官府认真发起对妖术的清剿,普通人就有了很好的机会来清算宿怨或谋取私利。这是扔在大街上的上了膛的武器,每个人——无论恶棍或良善——都可以取而用之。在这个权力对普通民众来说向来稀缺的社会里,以“叫魂”罪名来恶意中伤他人成了普通人的一种突然可得的权力。对任何受到横暴的族人或贪婪的债主逼迫的人来说,这一权力为他们提供了某种解脱:对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它提供了一块盾牌;对想得到好处的人,它提供了奖赏;对妒嫉者,它是一种补偿;对恶棍,它是一种力量;对虐待狂,它则是一种乐趣。
我们在这里所瞥见的,是否是一个已被人口过度增长、人均资源比例恶化、社会道德堕落所困扰的社会所遭受到的一种道德报应?在这样一个备受困扰的社会里,人民会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者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腐败而不负责任的司法制度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会指望从这一制度中得到公平的补偿。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妖术既是一种权力的幻觉,又是对每个人的一种潜在的权力补偿。
即使叫魂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人们仍然普遍的相信,任何人只要有适当“技巧”便可以窃取别人的灵魂而召唤出阴间的力量。这是一种既可怕又富有刺激的幻觉。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真实的权力——人们可以通过指控某人为叫魂者、或是提出这种指控相威胁而得到这一权力。施行妖术和提出妖术指控所折射反映出来的是人们的无权无势状态。对一些无权无势的普通民众来说,弘历的清剿给他们带来了慷慨的机会。
——孔飞力《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普通民众:权力的幻觉”一章
9. 柳_小林,回应圆桌话题《香港有小学向小一生播放南京大屠杀短片,致学生受惊引争议,你如何看?》
作为一个大陆北方人,小学三年级学校就组织看了南京大屠杀的影片。学校也不重视就让学生自己在网上找了个片子,空出2节课给大家放。B级片一般的画面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把孕妇肚子里的婴儿活生生挑出来,被斩首的脑袋死不瞑目得地上滚,对那时10岁出头的小孩子完全是超乎恐惧的存在。
现实是残酷且血腥的,不过有必要让这些幼小的孩子这么早接触人性最深处的恶吗。孩子们对理解、包容与爱都没有充分认知就提前见识到了这些绝望的东西,对于他们的成长有什么样的影响,我恐怕想不出。
10. Matters404,回应圆桌话题《瑞典“失败博物馆”在台湾举行展览,鼓励人们从失败中学习,你如何看?》
昨晚凌晨花了1个小时和今天的1个小时,看完了王慧玲,即vlogger“玲玲Peter和四只猫”的作品《基层女性》,当然豆瓣评分一般,但我觉得刨除一些套话,里面给出的建议更实在,体贴,更具有实操性,我将书分享给了我弟和闺蜜,其实学习女权主义之后,再将它放置于生活之中,才是真正地自在了,帮我去理解整个社会的运转,碰壁之后也不难过。话题扯远了,失败也是这本书里常常提到的,“你还是有选择的。”
同样是这本书里经常提到的,作者说,要建造自己的精神殿堂,才能抵御外界的打击,我觉得精神殿堂恰恰是应对各种问题的解法的大杂烩,失败也是其中一种,拥有失败的能力,接纳失败的能力,起码能够好一点儿地活下去。我们不是无时无刻都能找到接纳自己的失败的朋友,但最好的伙伴,就是自己,自己接纳它,就很自在了。
再次扯远,方可成老师在最近的播客里提到了“产品沉思录”里的《人们都愿意跃入溪流,而建造花园的人将赢得未来》,需要打造一座属于你的数字花园,不仅仅在于此,精神花园也很重要,如“玲玲Peter和四只猫”,那就是一座水库,水库可以引出无数道活水解决问题,而水渠永远只能有一种解法。
@0forrest 表示強調吧
诶为什么中间有一段评论文字突然变换了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