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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至16日,亚太经合组织第31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APEC峰会)在秘鲁首都利马举行。 随后,二十国集团(G20)峰会于11月19日至20日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
在特朗普即将上台,美中关系不确定性增加之前,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籍参加两次峰会之际,会见了多国政要。
习近平在参加APEC峰会时会见了美国总统拜登,这是两人自2023年旧金山会晤后的首次会面,也将是拜登卸任前的最后一次。由于特朗普即将就任美国总统,两人都希望为接下来的中美关系做好准备。
中国外交部发出的通稿指习近平赞赏拜登执政四年中美关系总体保持稳定。但他又指美国要“有正确的战略认知”,“任何一方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对方”。 习近平又提及台湾问题,称“台湾问题、民主人权、道路制度、发展权利是中方的4条红线,不容挑战”。
习近平又特别提及,“愿同美方继续保持对话、拓展合作、管控分歧,延续中美关系来之不易的企稳势头”,被视为是中国表达愿同特朗普政府保持沟通的意愿,但两人的对话中未提及特朗普的名字。
根据美国白宫发出的通稿,拜登特别提及其对“中国继续支持俄罗斯国防工业基础”、“解决美国公民在中国被不公义拘留或被限制出境的案件”、“中国持续针对民用关键基础设施并威胁美国人安全的网络攻击”等问题深表关切,又强调“美国致力于维护国际法以及航行、飞越自由以及南海和东海的和平与稳定”,反对台海两岸“任何一方单方面改变现状,期待两岸分歧以和平方式解决”,并呼吁“中国停止在台湾周边破坏稳定的军事活动”等。
在对台政策上,双方通稿的表述再度出现分歧。中国指拜登表示不支持“台湾独立”,而美方的通稿则仅写到“在《与台湾关系法》、三个联合公报、六项保证的指导下,美国的一个中国政策并没有改变。”
中国外交部发出的通稿还指习近平特别点名台湾总统赖清德,指“美方想要维护台海和平,关键是要认清赖清德和民进党当局的‘台独’本性,慎之又慎处理台湾问题。”德国马歇尔基金会(German Marshall Fund)印太计划主任葛来仪(Bonnie Glaser)分析指,习近平特别点名赖清德是为了“说服美方,约束赖清德有助增进美方维护台海和平稳定的利益”,而这些信息主要是针对特朗普的。
不过,台湾中央社引述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报导,经台湾向美方查证,习近平在会中没有提赖清德的名字。
代表台湾出席APEC峰会的前经济部长林信义在会上也和拜登碰面。据报他邀请拜登访问台湾并获得同意。林信义也在会上与习近平打了招呼但未有交谈,在接受采访时他则强调台湾的外交处境仍然艰难,并特别提及利马街头一个支持台湾的广告被“强制下架”的情况。
除了台湾问题,拜登与习近平又一致同意,“应维持由人类(而不是AI)控制核武器使用的决定”,这也被视为两国目前为数不多的共识之一。 中国还承诺限制芬太尼相关成分的贸易,以及同意恢复军事对话,这也被视为一些外交上的成功。
在拜登之外,习近平又在APEC峰会上与日本首相石破茂、韩国总统尹锡悦、新加坡总理黄循财等人会晤。
与日本首相石破茂会谈时,习首次当面提到会推动解禁日本海产品进口。 石破则提到日本人学校遇袭事件,要求习确保在中国的日本人安全,并处理日本人在中国被拘问题。
《日经新闻》的评论指出,习近平在与石破会面时的态度较此前更为友善,这可能是因为中国自身经济的困难,和特朗普上台带来的地缘政治压力共同作用,导致习试图在石破茂在任时稳定中日关系。
在G20峰会上,习近平又会见了英国首相斯塔默,这是斯塔默上任以来两人第一次正式会晤,亦是中英两国领导人6年来第一次面对面会晤。
根据中国外交部与英国首相办公室的新闻稿,双方都较为客气,同意两国负有共同责任,共同努力实现全球稳定、经济合作和清洁能源转型。 而通告中也未出现外界关注的香港黎智英案、47人案等问题,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斯塔默指自己有向习近平提及相关议题,但仅表示“当我们有分歧时,我们需要坦率讨论”。
双方的会面亦出现了小插曲,当斯塔默提及担忧黎智英的身体状况、台湾问题时,中国官员要求当时在场的两名英国记者离席,Poilitico 用“ushered out”(领走,带走)形容中国官员的行为。
由于特朗普即将上任,中国在这两个在拉丁美洲国家举办的峰会上成为会议瞩目的焦点。
习近平在秘鲁期间为中国资助的秘鲁尚卡伊超级港口第一阶段工程揭幕,美联社分析认为中国已被许多参与者视为美国的替代方案以及全球贸易的维护者。法国《世界报》则指中国在拉丁美洲的影响力不断增强。
在巴西期间,习近平则和巴西总统卢拉签署了联合声明,将中国和巴西的关系提升至“携手构建更公正世界和更可持续星球的中巴命运共同体”。
声明称:“中巴作为‘全球南方’重要代表、二十国集团和金砖国家成员,在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拥有相近立场。”
不过,由于特朗普即将上任带来的不确定性,APEC与G20峰会的大部分内容都显得乏善可陈。
首先举行的APEC峰会,在最终的联合公报中基本未提及当下的任何冲突,其中最重要的是提及APEC“致力于对世贸组织进行必要的改革,以完善其所有职能,包括进行讨论,以期在2024年之前建立一个可供所有成员使用的全面且运作良好的争端解决系统。”特朗普于2016年第一次上任后即阻止向世贸组织争端解决系统派出法官,并最终导致该机制陷入瘫痪,由于特朗普即将再次上任,该机制的前景仍然不明。
而G20峰会的成果则稍显丰厚。在主办方巴西,特别是现任总统卢拉的努力下,本次G20峰会主要聚焦全球南方问题。西班牙《国家报》(El Pais)指,巴西成功实现了其提出的三个主要议程:加强环境保护、消除贫穷和饥饿,以及更有效地对超级富豪征税,并将其写入联合公报。
G20领导人亦就同期召开的2024年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9)上陷入僵局的气候融资问题达成一致意见。
不过,尽管与会者不愿意提及特朗普,但葡萄牙《公众报》(Público)指出,毫无疑问与会者都在想著特朗普,而峰会的努力很可能在特朗普即将上任的阴影下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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