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大选 2024:犯罪率降低了,但为何英国治安感觉如此败坏?

答案可能又是紧缩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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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英国大选 数洞 国际 英国 政治

英国将于7月4日举行大选,届时下议院的全部650个席位都将改选,保守党的14年执政也很可能在今夏告终。在未来一个月,端将刊出关于英国政经﹑民生政策的懒人包与梳理现况的数洞栏目,亦将刊出一系列专访及其他相关专题。请按此追踪“2024 英国大选”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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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治有一项规律:关于各种“服务”,比如医疗或者教育,通常都有比较多选民选择信任工党;相反地,关于各种“管控”,比如犯罪或者移民,信任保守党的选民通常比率较高。

但是,保守党这段时间来的选情之恶劣,主因正在于民众对于他们的信任全面崩溃,连在犯罪问题上的传统领先优势都已经消磨殆尽。

根据民调公司Ipsos的长期追踪,从2009年(保守党执政前一年)开始,认为保守党在犯罪问题上政策较优的选民长年维持在3成上下,领先工党的2成;在2017年和2019年度,选择保守党的比率甚至一度上看4成,大幅领先工党。但是,在2022年下半年卓慧思(Liz Truss)政府崩溃之后,选择保守党的比率也应声下降,仅剩下21%,竟落后给工党的26%;虽然落后幅度不大,但已是Ipsos自2005年展开调查以来首见。而辛伟诚(Rishi Sunak)接手以来也无力重建民众的信任,于2023年10月的调查中保守党支持率仅有23%,仍无法高过同期工党的25%──这两三年来,保守党政府已经败光了他们在犯罪问题上的品牌优势。

重大犯罪率持续下滑,显然不是问题起因

Ipsos在2023年12月进行的另一份民调则显示,认为辛伟诚政府在犯罪问题上表现不佳的比率高达66%,接近3分之2;至于认为表现好的比率则不到2成。这样低迷的满意度,和辛伟诚政府在经济、财税、物价、教育等方面的表现不相上下,已经完全看不到传统优势的作用。

对此,保守党人可能会觉得很不公平。执政14年来,保守党在民众收入、医疗照护等领域的表现确实不佳,虽然保守党政治人物不可能公开承认,但在多数指标上民众的生活品质都确实降低,“什么都办不好”(nothing works)已经成为英国民众共识;然而,如果只看帐面数字,犯罪问题却是保守党少数表现不差的领域,成功延续了工党执政期间犯罪率下降的趋势:

这组数据是来自对人们受害经验的调查:英国国家统计局每期皆抽样全国16岁以上民众,询问民众在生活中遭遇犯罪的比率,借此估计实际上各项犯罪实际上的盛行程度。

而依照英国国家统计局的估计,在英格兰和威尔斯(苏格兰和北爱尔兰的治安由各自政府管辖,不属中央权责),暴力犯罪(violent crime)、抢劫(robbery)、刑事毁坏(property damage)这几种重大犯罪型态的发生率多年来都稳定下降。暴力犯罪的每千人盛行率在工党执政期间(1997年至2010年)已经砍半,保守党执政迄今则又再度打上对折。强盗犯罪盛行率在工党执政期间下降将近4成,保守党执政期间则又降了6成,同样可圈可点。至于刑事毁坏相关犯罪,则先是降低超过3成,保守党接手后再继续降低7成之多,下降幅度更是倍增。

总体而言,重大犯罪应是保守党执政以来少数“无负选民所托”的领域,都能成功延续犯罪下降的长期趋势,不但没有搞砸,表现甚至不输给前政府。

低强度的“反社会”犯罪频仍,让人感受到整个社区的衰败

难道民众对于保守党的不满完全是出于“迁怒”,是因为认为政府在经济、诚信、医疗等问题上不值得信任,所以连治安、犯罪方面的绩效都一概不予承认?这可能是部分原因,但也并非全貌。

2020年11月11日,英国伦敦埃德蒙顿发生一起汽车与大楼前门相撞的事件,警察在现场拉起警戒线。摄:Leon Neal/Getty Images
2020年11月11日,英国伦敦埃德蒙顿发生一起汽车与大楼前门相撞的事件,警察在现场拉起警戒线。摄:Leon Neal/Getty Images

许多犯罪议题专家与民意调查机构一致发现,当民众担忧“治安不佳”时,他们想的未必总是杀人、抢劫等一般认为较严重的犯罪,而是英国语汇中所谓“反社会行为”(anti-social behaviours,ASB),包含走在路边被人骚扰,看见毒贩占据街角,性工作者当街揽客,路上有人飙车、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或有“不良少年”成群游荡、施放烟火;回到门前有人醉酒、吸毒路倒,或是住家被涂鸦、被乱丢垃圾,甚至被人闯入等等。

多数时候,这些行为都不会构成重大犯罪,却影响了人们对于周遭环境是否安全的认知。在这些环境风险之下,常听到民众表示自己返工放工、送小孩上学放学都不放心,进而感到焦虑不安,也影响了身心健康。民调机构More in Common于2022年12月的调查显示,有高达57%的英国民众认为毒品是自己所在区域的“严重问题”,认为一般性的“反社会行为”相当严重的也达到半数(50%),足见人们确实在意相关问题。

这是一个生活品质的问题,但也不只如此:在近年来的英国社会,有越来越多人感到自己的社区被“抛下”、逐渐衰颓,不仅生活品质降低,也看不到提升的可能性,而在不少人心中,反社会行为猖獗正是构成这种衰颓感的其中一环。

在More in Common的焦点团体访谈中,人们提到连要帮小孩找一个能安心玩耍的地方都很难,还有“就算把环境打点好、几个月后又被破坏”的无力感。在同个机构于2021年11月所执行的民调中,有42%的受访者认为“自己所在的地区被忽视”,而当他们被追问原因(可复选)时,许多人的答案都和反社会行为有关:

在这份调查中,最多人选择的选项是“路面失修”,这已经成了英国各地衰退的主要象征,反映地方政府财政紧缩之下,路面维护与修补的经费严重不足,坑坑洞洞无人修理。但值得注意的是,“毒品”居然只比路面失修这个经典象征低了4%,更与涉及地方经济机会的“商业区荒废”同以42%并列第二,可以看出见到毒贩占地为王、吸毒者随地嗑药、乱丢针头等生活经验,如何深入人心,成为“衰败感”的重要一环。

此外,公物财产破坏和环境脏乱(不少人抱怨随地便溺、满地酒瓶碎玻璃等问题)也与“买不起房”这项传统上的重要议题并驾齐驱,都有3分之1的民众认为这强化了他们被忽视的感受。此外,就连较一般性的“觉得不安全”(26%),比率也都高于“破坏本地社群”(一般反移民右翼政客主打的议题)(20%),也显然值得更多关注。

值得补充的是,在反移民右翼提倡的世界观中,“移民过多”经常和治安、和各种反社会行为被绑在一起讨论。其中最经典的案例,就是多位右翼名人宣称伦敦等都市已经有穆斯林帮派份子四处游荡、占地为王,形成所谓的“禁区”(no-go areas);以这个说法为基础发展的种种阴谋论,在伦敦地方选举期间也经常被提及。但在英国各地不少民众的心中,自家社区的衰败跟移民未必有关,毕竟他们亲眼所见,很多路上游荡的青年、倒卧的醉汉也未必是移民──虽然有些人在谈论治安议题时会援引反移民的论述,但对于反社会行为的担忧,绝对不只是一个右翼的、反移民的议题而已。

2021年9月24日,英国伦敦,悼念者聚集在佩格勒广场为 Sabina Nessa 举行烛光守夜活动。早前 28 岁小学教师 Sabina Nessa 在公园被谋杀,其后警方逮捕一名 38 岁涉案男子。摄:Rob Pinney/Getty Images
2021年9月24日,英国伦敦,悼念者聚集在佩格勒广场为 Sabina Nessa 举行烛光守夜活动。早前 28 岁小学教师 Sabina Nessa 在公园被谋杀,其后警方逮捕一名 38 岁涉案男子。摄:Rob Pinney/Getty Images

财政紧缩之下,警方无力处理反社会行为

在这个背景下,保守党在治安问题上何以也失去民众信任,或许可以这样解读:近来愈趋盛行的“社区衰退感”和民众对反社会行为的担忧紧密结合,加上疫情期间反社会行为总数也确实增加(有研究者估计可能一度翻倍),所以当卓慧思政府的崩解迫使英国大众“重新评估”自己是否信任保守党的执政能力时,就没有那么多民众愿意“再度信任”保守党。加上辛伟诚政府也没有推出任何令人印象深刻的相关政策解方,保守党因此失去在犯罪议题上的传统优势。

但追根究柢,为什么近年来政府无法有效控制反社会行为,进而让治安问题成为“衰退感”的重要元素呢?伦敦大学学院犯罪学讲师Matthew Ashby向《金融时报》解释,“2010年之前,英国满擅长处理这类问题”,但财务紧缩严重冲击警方运作的能力,才让反社会行为问题死灰复燃。

也就是说,一切问题又再度得追溯到保守党执政之初所采取的财政紧缩政策。就如同地方政府缺乏预算修补路面、维护公园、清扫环境一样,警方要处理反社会行为,同样面临资源不足的窘境──在经费删减之初,许多问题仍不明显,但十余年后,就是问题逐渐浮现的时候,每个公家机关、每种公共服务陆续开始“什么都办不好”。

要观察警方是否有能力处理反社会行为,一项重要的指标是“国家统计局的抽样调查中,多少人回报受害”和“警方实际立案的数量”间的差距。

在财政紧缩前几年,苦果尚未浮现,人们并未感受到反社会行为更加盛行,警方立案的案件数虽然减少,但也仍不成问题。然而,在2016/17年后,越来越多人回报自己受到反社会行为所苦,在疫情前夕已经比2012/13年多出1成,疫情期间更是多出3成。但是,由于警方处理相关案件的量能也越来越低,实际采访也发现很多民众认为报案也不会有用,所以不愿报警,警方立案的件数反而降低了3至4成。

认为自己受害的比率提高3成,警方的案件数却降低3成,越来越大的差距当然更加深民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受,认为整个社区都被忽视、都在走向衰颓,因此更难找到信任政府的理由。

人力少,效率低,还得处理不该由他们处理的事

具体而言,从政策的角度来说,财务紧缩对治安的实际影响有三大层面:警察人力,警方效率,以及更广泛的犯罪防治问题。

在财政紧缩之下,政府不仅冻结薪资,还直接删减警察人数,导致值勤人力大幅缩减。
工党执政期间(2010年前)警员数量大致维持稳定,全英格兰和威尔斯总额都在14万人上下;但是,宣称最能捍卫治安的保守党上任之后,警员人数却逐渐降低,缩减幅度一度高达15%,在2012年到2019年期间人数都仅有12余万,直到2019年选后政府兑现承诺,才又让警员人数回升,但也是在2022年才终于回到政党轮替前的水准。

人力缩减最直接的冲击,就是警察更难透过巡逻等方式阻遏反社会行为,同时能见度降低也冲击民众对警察的信任。More in Common的调查发现,有56%的民众认为“明显提升能见度”是警察最该做的三件事之一,是问卷上所有措施中的第一名;而Ipsos在2023年6月的民调更显示,竟有超过4成的民众认为自己应已超过一年没有在社区看见穿著制服的警员,可见民众已经清楚感受到警察能见度严重不足。

但警员甚至还不是财政紧缩下最大的牺牲品,“支援人力”才是。与反社会行为最密切相关的就是社区服务警察(police community support officer,PCSO)人力的缩减。PCSO是2002年工党政府的发明,工作内容是在社区民众和警方之间居中联系,可能是全职,也可能是兼职。他们虽然没有逮捕的权力,但会参与巡逻,成为街坊间的“熟面孔”,也有一些特定的权限,比如要求未成年人交出身上的酒精。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任务比警察更加“软性”,是和家长、学校、地方社政单位、在地商家、房客组织、青年活动单位等建立信任关系,与学生互动,并负责查访当地犯罪受害者,了解社区民众的需求。

此一设计背后的原则,是让社区民众有一个可信任的“联络人”,也让警方不需要只靠逮捕、靠武力解决问题,更能够发挥社区警务(community policing)的理念,因此也被视为解决反社会问题的一大重要政策,几年之间,政府就在全国招募上万名PCSO。然而,2010年保守党政府展开财务紧缩,PSCO人数因而节节下降,幅度明显多过警员,在2015年选前只剩政党轮替时的4分之3,现在更是只剩一半,已经回到草创时期的水准,让警察距离社区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合作”达成目标。

2017年3月24日,警察在英国伦敦西敏桥巡逻。 早前 Khalid Masood 在威斯敏斯特大桥上开车冲撞行人,随后刺伤警官 Keith Palmer,并造成第四人死亡。摄:Carl Court/Getty Images
2017年3月24日,警察在英国伦敦西敏桥巡逻。 早前 Khalid Masood 在威斯敏斯特大桥上开车冲撞行人,随后刺伤警官 Keith Palmer,并造成第四人死亡。摄:Carl Court/Getty Images

值得补充的是,除了缺乏PCSO这样的“社区代表”,警局的行政人力也已承受许多删减。在各个政策领域,保守党政府的紧缩政策都常瞄准“行政人员”,认为民众比较能接受删减“官僚”的人数,而治安体系也不例外。问题在于,行政工作还是得有人做,几年之后,警察单位常回报已经没有人力更新管区的各项数据资料,不知道哪里才是什么案件的报案热区,而这和PCSO的缩减一样,也都大幅降低警方的运作效率。
但警察的人力和效率只是问题的一部分,要回应反社会行为、特别是青少年“误入歧途”的主因,终究还是得回归其他政策领域,绝对不能只靠执法而已,而必须和贫穷、和心理健康、和戒毒服务、和青年教育与就业机会等合并讨论。而这也是财政紧缩对治安的第三重影响:本来该承担这些任务的机构,也“什么事都办不好”,举例而言,不仅地方政府和学校的资源都捉襟见肘,Sure Start Centre(提供社区内贫穷家庭医疗、照护、就业等方面的整合式协助)的数量锐减3分之1,剩下的3分之2也面临严重的经费限制。面对所谓反社会问题,警察应当是最后一条防线,而预算缩减不只削弱了这条防线本身的效能而已,更让先前就该发挥作用的多条防线也严重失灵。

前方防线失守之下,警方又更为不堪负荷。以精神健康问题为例,智库Institute for Government 的报告综合多项研究指出:前线警力可能有高达2成的资源,被用在其实需要心理健康医疗介入的案件上;警方基于《精神健康法》做出的强制处分在五年内增加了超过3分之1;多个警察单位都回报近年来涉及心理健康的案件数量明显增加。换言之,警察被迫将有限的时间精力,花在自己根本不擅长也不该碰的问题上;本该以医疗和公卫手段解决的问题,因为资源短缺而被“漏接”,最后就演变成了治安问题,受冲击的不只是当事人及其家人而已,同时也让警方更为疲于奔命,更让社区民众感到更不安全,终于加深民众衰退、被忽略、被抛下的感受。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反对党领袖施纪贤(Keir Starmer)在上个月月中提出“执政第一步”时,六大重点其中之一正是针对这个问题。检察官出身的他曾经侦办各种重大刑案,但他的政策宣示却不是针对一般性的犯罪问题,而恰恰就是针对反社会行为。
他试图展现自己了解这个议题,知道这对人们而言不是“低层级犯罪”而已,而根本影响人们的身心健康。在演说中,他提到自己和一群青少女谈话,听到她们连白天逛街都觉得不安全,让他清楚感受到“这就是对我们自己的街道都失去控制的感觉”──选择以“失去控制”为关键词,很可能表示他也读到了同样的资料、接触了同样的分析,理解人们在乎此一议题的真正原因。

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保守党攻击要“花太多钱”、“增加税金”,施纪贤迄今在这方面的承诺仍相当保守,强调将增加13,000名警力,以及增加一些取缔和管制的权力,并宣称财源可以透过“停止浪费的采购契约”应付。至于更广泛的预防,他迄今只提到要打造“青年中心(youth hubs)的网络”,整合资源、防治青年犯罪,但是否会投放额外的资源?在社福体系、医疗与公卫体系、学校体系等各方面有何重点?又可以如何强化警方和社区之间的合作关系,以重建面对反社会行为的防线?更严重的是,面对保守党政府目前已经排定的下一轮经费删减,选后工党政府是否会翻案?这些问题目前一概没有答案:只要牵涉到资源问题,工党在今次选战中一贯的作为就是少说为妙,总是谨小慎微,避免做出具体承诺,以免“搞砸”现在高达两成的民调领先优势。
在这样的政策迷雾之下,新政府的企图心多强,实际上愿意投注的资源又是否足够,或许一切只能静待选后才能揭晓。

读者评论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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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es 數據有時卻反映了大部份市民的感覺,而過份感覺就影響了他們的投票取向

  2. 選舉靠感覺,大部份市民也不會看數據。

  3. xzhang19 这位阅读理解能力需要再下下功夫。

  4. 评论有郢书燕说者而已,大家不用过度严厉。

  5. 擴警力 不等於 擴警權 更不等於 限縮人民自由

  6. 「英國警察對槍枝的排斥由來已久。就倫敦來說,從1829年倫敦警察廳成立至今, 當地警員一直秉承「policing by consent」 原則,大意是「執法基於人民的支持」、「執法為民」 。這一原則意味著警察的使命就是服務市民,警察與普通市民之間的區別僅僅是一身警服,約束警察的實際上是市民對警察執法是否透明、是否廉正的滿意度。」 摘自端之前的文章
    一提到增加基層PCSO就應激地聯想到監控社會,治安換自由。連PCSO在社區治理,導引違法者接觸社會援助與支持網絡的角色都未能看到。難道你指望只靠社工用愛導人向善?

  7. @xzhang19 你對於警察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以及英國警方的傳統以及在社區中的角色都極度天真😓

  8. 凡事沒有那麼一刀切,除非你覺得完全不需要警察,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但我試過在倫敦見到鄰居門鎖被撬開入屋偷竊而報警,等了4/5小時警察才到場。這幾個小時內根本不知屋內有沒有犯人/傷者。在英國的警務人員人手不足是真問題,是公共服務被cut cost的後果,所有人都在承受惡果,教條式地講自由是沒用的。
    另先說明,可別說我是反移民支持起監獄擴警權那種人,我投綠黨的。

  9. 回楼上,他完全不谈这些原因,这本身就是态度。何况他着重强调的的是紧缩政策导致“警力不够”,仿佛警力就是解决问题的重点。
    反正对于扩大警治,我只能说拿自由换安全你最后全都会没有。身为华文世界的人你应该了解这点。

  10. 不是呀樓上,留意PCSO跟一般警察完全不同,根本幾乎是社區聯絡人。造成ASB的原因當然很多,例如貧窮﹑缺乏教育機會,但每篇文都要求追溯到盤古初開實在不合理。況且作者不是通篇在批評緊縮?緊縮不是在扼殺社區服務和資源?
    做人講點道理好不。

  11. 经典烂文,为扩监扩警辩护,把问题归为一个模糊不清的反社会行为,却对反社会行为具体是什么,造成它出现的原因是什么绝口不提,只说没有足够的警察来巡逻。最后更是把reform UK这种提出要搞法团主义和再教育营的党搬出来,更声称他还不够狠,要更狠。
    你这么喜欢警察,喜欢再教育营,那你去新疆体验啊

  12. ASB這個概念其實也有助理解於中文互聯網對於西方世界「治安差」印象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