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与朱仔一家四口的新家,选在台北市市区,小巷子闹中取静。我们在中秋节前几天见面,新学期刚刚开始,读中学一年级的妹妹和中学三年级的哥哥住在学校宿舍,还没有回家。
见面以前,我经常听见美智与朱仔的名字,他们是传媒界的大前辈。苏美智,在香港本地报社、杂志撰文多年,现在是独立记者、作家。她写外佣、基层家庭、少数族裔、新移民,也出版儿童绘本。朱汉强,高中毕业后到台湾念书,政大毕业后留在台湾做了一阵子记者,后来回到香港跑新闻,现在香港的非牟利民间团体服务,多年来推动环保工作。
一家四口过去常常在台湾旅游,探朋友,对台湾的人与土地都感觉亲切,政大毕业的朱仔也希望有天能回台湾生活,加上这几年香港大环境的推力,搬来台湾一直是脑海中的选项。今年2月,一家人来台湾参观学校兼旅游,没想到学校很快收了两兄妹,还建议孩子们马上插班、开始上学。一家人就突然留了下来,原本六天的旅行,意外变成如过山车的半年。
“所以连内裤都不够喔,”朱仔笑说。
“他一直在告诉人家不够内裤。”美智吐槽。
偏离计划的发展,他们始料未及,朱仔笑称这是命运给一家人的试炼。再提起来看似轻松,但因为走得急,香港美孚的家完全没收拾,美智和朱仔这几个月一直在台湾与香港之间来来回回,收拾旧家、处理未完成的工作、看望留在香港的亲人。在台湾的生活,一直还没落地。
“很奇怪,好像我人在台湾,但还是在香港的时空。”在台北的家中,美智在准备晚餐,切著红萝卜和马铃薯。多年来做记者,以前她都是听受访者说,时代与偶然的交互作用怎么完全改变人的生活轨迹。这种无形的力量,这一年美智自己才深刻感受到。
“离开香港以后,我有一段时间不敢上Facebook,不敢跟朋友交代自己的情况。有一句话让我很心疼,网上有一些人说,你们都走了,那年轻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人啦。”开饭了,我们聊起这半年的转折,餐桌对面的美智红了眼眶,“但是又⋯⋯唉,但是又不成啊,我面前还有两个孩子啊。”
抉择
对美智与朱仔而言,感觉到警讯是在2012年。
当时,香港政府计划在小学增加必修的德育及国民教育课程,培养孩子“关爱家国的情怀”。美智和朱仔是国民教育家长关注组的核心成员,做倡议与抗争。美智说,那时已经看到,政府想要在课程里头鬼鬼祟祟地做一些事情。“是一种情感教育,像是叫老师和小朋友一起唱国歌,你望著国旗唱歌的时候要感动才行。”朱仔说,看到这种情况,其实已经预期到香港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没有想过会来得那么快。
在那之后,香港的时间似乎以社会运动与政治事件纪年。2014年雨伞运动,2015年铜锣湾书店事件,2016年鱼蛋革命与立法会宣誓风波,然后踏入2019年,反修例运动如烈火般烧遍整座城市,原以为时代要加速前进,但2020年,港区国安法的狂风暴雨,为香港带来新的恐惧。
国安法时代的香港,校园里开始出现鼓励同学或家长举报老师的文化。美智说,5月短暂回港时,她曾与一个当老师的朋友见面,她随口问了一句:“最近怎么样啊?”口罩下,朋友的眼睛马上红了。这个朋友说,以前在课堂上与学生解释天安门事件,用愿荣光归香港的歌词来教英文,现在已经不可能。
“我能理解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在这种气氛下成长,我们觉得⋯⋯当然不好。”
美智说,她不担心两个孩子的适应力,也不担心他们会被洗脑,但是担心孩子们要用很大的力气,去对抗外面的新主流论述。她忧虑,慢慢地孩子会发现,真诚不一定安全,他们慢慢学会,什么时候可以说、什么时候不能说、什么时候应该拐弯抹角地说。
我不想要我的孩子被环境训练到要这样,不能随心地去表达,不能说自己相信的事,或是为了要在这个环境生存,而说一些表里不一的话。
“我不想要我的孩子被环境训练到要这样,不能随心地去表达,不能说自己相信的事,或是为了要在这个环境生存,而说一些表里不一的话,”美智说。对她而言,教育是给予孩子探究的态度,引领他们去思考与判断,而不是要他们去背诵一个答案,片面地输入信息。“成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朱仔接过话:“你可以预期你的小孩在那个环境下,他那么脆弱……我教他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在那种大染缸底里面,他要做一个正直的人,那是多么痛苦啊。”
美智说,让他们决定离开的并不是单一事件,而是一次次累积的打击。“之前有很多个关口,我们都在等待会不会有回去的机会,期待有小小的转机。”美智说。
来台北之前,每次香港政府的记者会,一家人还是准时收看,但看见官员总是一样的嘴脸、说一样的话,每一次,留下的希望都被打碎。“破灭了。慢慢就明白,我们只能接受。”
“跟雨伞后相比,沉沦的速度,是直线落下的,现在更不止,”朱仔说。
“这应验了年轻人所说的揽炒,但是是政权自己加速了。你知道他(政权)是要那个岛,不是要那些人,所以很可惜啊,”朱仔说,“但这些年看到年轻人的表现,好触动。”
“他们自己发展出自己的使命。”朱仔接话,“对香港的使命。”
“从来没有人教他们,他们很自然的就觉得,生于此地就要为此地贡献、牺牲。年轻人让我对这个地方有希望,但是又看他们被一个个⋯⋯”美智说,“你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就越离不开,但你走了。”
失语
从香港到台湾,过程太快、太突然,许多累积的情绪还未消化,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城市里,关于离开或留下的讨论,总是在一次次的日常对话中被轻轻提起又放下。萦绕的,是内疚和矛盾。
我很想帮忙,但是又有一种很像逃兵的自觉,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是失语的。
“我们有一票朋友,之前出去游行的时候会带上孩子,但我们现在离开,好像是教孩子,我们现在不能够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美智说,“这种内疚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也觉得,已经到外面的人,再说什么都好像会错、没有说服力。我很想帮忙,但是又有一种很像逃兵的自觉,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是失语的。”
9月底,台北诗歌节的开幕诗演出《说吧,香港》,移居台湾的香港诗人廖伟棠撰写一系列的粤语诗,独立音乐人黄衍仁从香港飞来表演。美智和朱仔一家四口去看了。
坐在台下,她感受复杂。“自己在外地看他们说香港⋯⋯好像这个幸福不应该是我这样走出来的人应该享受的。我感觉这个感觉应该会一直跟著我一段时间,就好像是,是逃离自己家的人,也没有那个身份去很用力的去讲什么。”
“这就是创伤啦,”朱仔说。
“所以我想,如果我只是到外地移居,不是在这个(政治环境的特殊)时空,我可以写出我的乡愁。但是现在好像,那种乡愁也不那么简单,写出来可能会⋯⋯让人感觉不好,所以有些东西就可能⋯⋯”
“放在心里面。”
“对,放在心里面,”美智说。“过去这几十个月,一直在很郁闷的状态,所以说创伤,每一个香港人都分到了一点。”
有些心情,离开过才真正明白。
1983年,朱仔在香港高中毕业,以侨生资格到政治大学念新闻系。在那个年代,中华民国政府视香港人为侨胞,一群香港年轻人来到台湾留学、拿台湾身分证,毕业后顺理成章留下工作。
他在台湾一共待了八年,讲起国语几乎没有香港口音,也见证了台湾从戒严社会走向民主转型。“一个黄金时代,一票好朋友一起成长,我觉得这个地方是我可以住下去的,”他说,“我把台湾当成我的第二个家。”
回想起来,他说,当年来台湾的人几乎是考不上香港本地大学,又没有本钱到欧美念书的学生,“不是很光彩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台港的客观环境一个进一个退,今日的香港越来越像过去戒严中的台湾,而当年的决定,让他拥有台湾护照,在今天可以带一家大小离开香港,到台湾生活。
不过,在台湾跑过新闻,在香港也跑新闻,朱仔记得当年回香港工作的第一天,就发现“咦,感觉不同”。“那个感觉当时我说不上,后来我厘清了,那是对土地的归属感,多了一层东西,那时候我就知道,香港是我的根。”
美智也有类似的体验。她和朱仔以前在英国北边的一个小镇读研究所,生活很安静,他们也喜欢当地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留下来。可那时家人重病,美智一接到电话就飞了回香港。
“飞机在香港上空的时候我觉得,啊,回来啦。我就知道我跟这个土地结连很深,所以要离开,其实⋯⋯其实是挺辛苦的。”
“港配”
也是这半年美智与朱仔才发现,旅游与生活、读书与移民,有许多不同。
美智说,这几年忽然觉得台湾很亲切,“有共同的语言,好像也有比较多共同的追求。”她在工作上认识了一些台湾做童书和出版的朋友,一家人也常常来台湾自由行,探望台南的老同学、住在花莲种文旦的朋友的农场里。那时候觉得,香港和台湾,两地文化相似,应该不会有太多生活上的冲突,没想到住下来,差异仍大。
朱仔说,最初他们找了一个在圆山、靠近台北美术馆的公寓。房子在内街,非常安静,也有两个露台,空间很大,外面还有一个公园。“超喜欢的,量那个呎啊什么都做了,但到前一天还是决定不租。因为老房东受几年前两个香港女孩的影响,说把房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所以要我们找保证人,还要预缴12个月的房租。”
短短半年时间,美智说,已经感受到“新移民”的标签贴在身上,感觉是多么无力。“好像不管你做什么,怎么解释,都很难抹去别人对你的刻板印象,”她说,“那时候是因为他见到我拿香港的护照,就觉得不放心。”
“可是那天是我来签约啊!”朱仔拿的是台湾护照。
“签约的是他,可是他们就觉得有一个香港的太太。”
“你是港配!”
“对,就是我,我是新、移、民!”美智说。
后来美智多了心思。去看房子的时候,她尽量不说话,签约的时候晚一点才到。“好像是不见得光的,这种不好的感觉。”
初来乍到,发现在台湾人眼中,香港人有时候“势利、自大、只会赚钱、说话很大声,有种优越感”,美智一口气说出香港人在台湾人眼里的形象。但有时候,刻板印象则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同情可能也是一个刻板印象吧,未必是同情我们两个,是同情香港人,或是代表那种身份的人……我们就作为一种投射,代表最苦的那些人来接受同情。
“我们连去菜市场买个水果人家都跟我们说,你们留下来吧,台湾保护你们。”朱仔说,感觉自己一家一下就成了香港人的代表。
“香港现在很乱,你们不要走啦,留下来啦,”美智说,“或是温暖的拍拍你,说辛苦了。”
“同情可能也是一个刻板印象吧,未必是同情我们两个,是同情香港人,或是代表那种身份的人,”朱仔说。“我们就作为一种投射,代表最苦的那些人来接受同情。”
美智说,有时候她会轻轻的提点两个孩子,他们是学校里唯二的香港人,要“好好表现”。
“这是无可避免的,台湾对香港的关注比以前高,大家对自由民主的想像,也都会投射在他们身上,”美智说。“不过我相信刻板印象会由个人与个人的交流打破,你没有遇到个人的时候,你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投射很多好的不好的想法,但是当人与人接触之后,好的事情会发生。”
美智说,妹妹在学校玩得很开心。“第一天回来就告诉我,我的脚很酸啊!”以前在香港长沙湾区的小学操场里,学校规定不能跑步,“所以她就拼命的跑,拼命的追,回来就脚酸了。”
有同学想学广东话粗口,妹妹教他们这样说:“你好靓女”。
哥哥的压力相对比较大。开学第一天,老师已经在黑板上贴了升高中会考的倒数。“但是他们真的好厉害,突然之间丢他们过来,丢他们去宿舍,丢他们去学校,丢他们去面对会考,我觉得他们很厉害,起码比起我厉害。”美智说,她因为多在家工作,生活某些方面还是和香港差不多。
台湾的教学方式,两个孩子也还在调适。香港期望学生讨论、分析,小学的功课已经有新闻分析,要剪报,画画或者写一些简单感想。“但很好笑的是,香港的报纸没有适合这么小的小朋友看的,没有来龙去脉,只能找一些类似趣闻或社会新闻,撞车、送院啊。好多时候感想都是,啊我以后开车会小心一点。”
相较之下,台湾则更多纲领式、信息性的输入。“哥哥说他学的东西多过以前,但是他指的是宽度不是深度,”美智说。“香港好心急,幼稚园就要他们自己做分析,这可能是跳步骤的,台湾是去到孩子需要有自己想法的年纪,不够空间给他们思考和分析。如果两边可以混合一下就好啦,我们还在探索。”
岛屿
9月中,从香港旧家寄出的最后一大堆物品,装在27个纸箱内,终于寄达台湾的家。美智在不同的箱子里,找到三卷用了一半的厕纸,分别来自香港老家三个不同的角落。几个星期过去,生活用品大致收拾好了,只剩下一些杂物需要整理。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一些情绪,”美智说。有些箱子放了一阵子还没有拆。“尤其是看见香港的书都寄来了,有一些书跟著你很久,看见它忽然间在这边出现的时候就觉得,唉⋯⋯自己的根又被砍了一段。”
其中一本跟著美智搬家多次,最后一起来到台湾的书,是香港作家陈慧的小说《拾香纪》。小说里,连家最小的女儿连十香刚好与她同年,带领她看家庭里的错综复杂,还有她成长的香港,以前读的时候,已经感觉许多神奇的联系。“它也讨论对一个地方的爱。书里所说的那种爱,我想是永恒的,只是现在我们都转换了另一个距离去爱这个地方,同时努力适应在台湾的生活。”几年前,陈慧也搬到了台湾。
美智说,最近她常常问自己:“究竟我几时可以好像钟意香港咁钟意呢个地方?(究竟我什么时候可以好像喜欢香港一样喜欢这个地方?)”。对这个问题,她有很大的怀疑,也才发现,原来对家乡的情感,不是那么容易转换。
以前美智在香港访问少数族裔,遇见有些家庭一路活在自己族群的小社区,和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发生关系。“当时会觉得好可惜呀,也觉得好不可思议,现在自己成为一个新移民,开始明白那种惯性,为什么他们会活在某一个时空里面。”
走出去,需要花很大的力气。
“要知道自己的来到,可能这边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你应该理解,我也是这个地方的一个课题,要怎么去进入、参与,是要有敏感度的,不可以自己觉得我来了,我就来了。”美智说。
像是国语要学好。她笑说,女儿的老师打电话给她,有时候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不可能每天在这边挂著‘我是一个香港人,我在这边过生活’的招牌…… 我的想法是做一个港台人、或台港人吧。
朱仔则说,他在台湾生活过八年,过去也常去出差,采访过华航空难、921大地震,但是发现自己对台湾的理解还是很少。而且,十多年过去了,一个城市会有很大变化。“隔了十几年再来,记忆很淡,那时候我有点害怕,台湾是我成长过程很关键的一部分,但是很多人,都没有了,我读书的时候也还没有捷运啊,所以跟自己说,我对这个地方的理解真的是不到皮毛。”
“我最近有一个想法就是说,我不可能每天在这边挂著‘我是一个香港人,我在这边过生活’的招牌,这样说不过去,”朱仔说,“我的想法是做一个港台人、或台港人吧,因为两边的身份都有,我们究竟可以在里面做一些什么角色,无论是加强一些沟通或是理解是不是可以呢?”
在台湾短短半年时间,美智和朱仔已经开始在台湾中央广播电台开广东话节目、在独立评论@天下写专栏,谈台港两地之间的文化差异、生活体验,也访问他们关心的人与议题,例如疫情里的教育、香港人的精神创伤,希望能让香港人更真实地了解台湾,台湾人更真实地了解香港。
许多事情他们还在习惯,像是日常的倒垃圾。
台北的新家里,冰箱上贴著垃圾车的时间表——在台湾,住户要追垃圾车、做资源回收。美智说,自己到现在都还记不起时间,于是,妹妹帮妈妈制作了一张倒垃圾攻略表。
“还有我刚刚就想问你,捷运上除了国语跟台语的广播,还有一个是什么?”
“客家话。”
“喔,客家话。你看,有好多事情都还不知道。”
最近,朱仔开始抓美智出去见朋友,两人说有机会想多去不同的县市走走。
“我们现在未必做得很多,但是慢慢的,总会有一些群体会看得到。好像很微薄啊,不过就慢慢的就好,”朱仔说。“台湾我蛮喜欢的,当然我已经没有那么天真,知道台湾有好,也有很多不好,非常多不好。但喜欢一个地方,就是喜欢他的好与不好。我想关键是,我认识了很多好的朋友、好的人,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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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被中共迫著離開故鄉的人,要記著這份屈辱、憤怒、和無奈,終此一生,都不要忘記在身處地方抗共。
你的敏感與我的不感交織偶爾,留在心的成了漣渏,瞬間而過水無痕。願香港與台灣同尋那一個裝水的容器,塑造我們的放肆與悲歡。
作為一個過往就很愛台灣,現在在疫情之下輾轉來到台灣唸書的香港人看了有很多感觸
當家鄉已變得不熟悉時,趁著年輕,一切包括性格與社會連結都未確定時,乾脆投向自己所愛的島嶼確實是一種幸福的生活。看到筆者對台灣人的同情的敘述時,我反而覺得能夠聽到這樣的說話很暖心,代表著台灣人願意接納(至少不會討厭)我們,成為他們眼中的新移民。
當然理想的狀態是能夠完全不被認出,畢竟要在這裡生活就一定要被這裡同化。同化並不一定是完全地捨棄本身文化,而可能是以香港的經驗,套入台灣並努力地適應這裡的生活。
看到這則評論的港台人,或台港人也要一起加油融入這裡!不要成為在港的新移民一般惹人討厭。
@ATTTTTTTT 武漢肺炎難道不是中共自己提出來的嗎……雖然現在早已刪光了早期的報道
@ATTTTTTTT:
和統的意思是如果對方不接受統一,就會放棄統一的意思嗎?
又武統,真是悶到打呵欠。
Weber
受到大陆从小对于台湾的你们所谓的”洗脑教育”的影响,我们对台湾最初的印象是宝岛、阿里山、日月潭,美丽的地方,我去的时候反服贸已经结束了,我也没机会感受反服贸的气氛,不过在香港我倒是感受到了占中的气氛,基本都是反中,想必气氛都差不多吧。在我去台湾的时候台湾的普通人依然是我想象中的台湾,另外台湾的物价便宜,人民热情好客,从南到北都差不多,台北的司机有点像北京的司机,喜欢扯一扯政治话题,他们当时的聚焦点在大骂马英九搞腐败,这都很正常,我在北京的时候也能扯。我在香港也有台湾朋友,都很热情好客,非常讲礼貌。但今年年初开始,网络上那一堆堆的“武汉肺炎”(就在端传媒,还有个用户名字就叫XX武汉肺炎呢,成天为自己这个名字辩解,理由也无非老一套的民主独裁,似乎这四个字能为自己辩解一切)、民进党政府操纵的不给寄口罩落井下石、各种蓝绿媒体集体的冷嘲热讽,让我对台湾的好感荡然无存,当然这和我保持与台湾朋友的友谊是两码事,只是这个岛我是再也没有兴趣去了,再加上最近台湾主动刺激大陆,频频邀请美国官员访问,甚至不惜牺牲台湾人的健康引进莱克多巴胺瘟猪肉,我对台湾的反感到了极点,基本支持不再和统,支持强硬立场,近三十年来,大陆从未真正的实质上伤害过台湾,相反为了两岸和平统一开出了全世界最最优厚的条件,我认为大陆绝对做到了全世界最大的仁至义尽,结果却是热脸贴了个全世界最大的冷屁股。
@ATTTTTTTT來的時候正好是反服貿高潮,都已經橫跨台灣南北,台灣依舊還是只是你想像中的台灣嗎?
確實如文中所說:”認識了很多好的朋友、好的人,那就夠了”
想起年少時看許鞍華導演的投奔怒海,沒想香港人會有如此走難的一天。
@ATTTTT 你說的都是政治環境 和台灣人熱情好客無關拉
不要浪費時間了網評員 貓哭老鼠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文章写得挺细腻,也算是真实情感流露,虽然观点不同,但还是祝福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了就去了吧,没人想打仗,和平安稳的过日子对大家都好。不过最好祈祷蔡英文苏贞昌游锡堃之流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刺激大陆人,年初台湾从官方到民间一系列恶心的行为嘴脸以及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态度,直到现在都还有人在叫武汉肺炎,一大票大陆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恨在骨子里。唐湘龙和陳鳳馨说的很对,大陆人对台湾人的印象转变始于台湾诈骗案,加速转变于2016年选举,加上今年的疫情,民间已经到达了冰点。我2014年去台湾旅游,从台北一路玩到垦丁,台湾人确实非常热情好客,不过现在不会再去了,那个那个最美的风景是人的台湾,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我真怕台湾被武统,那时候基层的香港人和台湾人该跑到哪里?难道去美国再建一个九龙城寨?
中国人啊,真难!
没关系,我要有孩子我也早走了,没人会责怪你们的。
情势不由人。
從短期看是逃,長遠來看,是更勇敢柔韌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價值理想吧。
真的让人触动的一篇文章😭
逃走有什麼用還要是逃去台灣。再逃走的話只有海洋了。
希望兩岸不會真幹起來 不然這些人就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