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7岁的陈润芝在长安街上看到的,是围满灯饰的高楼大厦,天安门张灯结彩,恍如白昼。
时值岁末,“国情研习班”的大巴,载着包括陈润芝在内的一群香港资深新闻工作者驶过长安街,在座的有采访过八九民运的记者,也有媒体老总。此时陈润芝早已从亚洲电视转入有线新闻工作。身边赞叹声此起彼伏:“好厉害啊!你看这边这幢,有一条街那么宽!”“不对,你看这边,这幢更夸张,简直是凯旋门十倍!”“前面叫司机开慢点啦,那边那幢更吓人!我来不及拍啦!”
这一刻,坐在大巴里的陈润芝不会想到,三年后,汶川遭遇强震,毒奶粉事件曝光,刘晓波身陷囹圄;再向后,习近平于2013年上台,两年后大批维权律师被捕,四年后刘晓波病逝。
当彩灯照进大巴,陈润芝跌进记忆,那是1989年6月,天安门广场上的灯,熄灭了。
入京:报道六四,是“历史把我放到了那个位置”
1989年6月3日凌晨两三点,陈润芝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Ida(陈润芝的英文名)!起来了!好多军队入城!”同事在电话里大叫。陈润芝睡眼惺忪,立即冲去同事的房间,这是北京饭店12楼,所有记者聚在房间露台上,摄影机对准近在眼前的长安街。只见一列军队沿着长安街,自西向东,向天安门广场小跑前进。他们看起来年纪很小,都是“娃娃兵”。
和逾百米宽、如今有双向十车道的长安街相比,这列军队看起来“好像一条线”。陈润芝和同事们讨论,都认为军队的阵势很奇怪,如果要入城、围天安门广场,“兵力是单薄到不堪的”。
很快,就在记者眼皮底下,大量民众从天安门广场涌过来,把长长的军队拦住。双方对峙之下,有市民将单车扔向军队,试图冲散他们。
这是陈润芝赴京第四天,也是她加入亚视第四年。这年七月,她就要移民加拿大。报道六四,在陈润芝看来,是“历史把我放到了那个位置”。
从4月15日胡耀邦逝世开始,香港媒体就高度参与到北京学运的报道中,连被视为有官方背景的《大公报》、《文汇报》皆大力报道。5月20日中共戒严,翌日《文汇报》发表四字社论“痛心疾首”,这是1949年之后中共报业史上第一次有传媒“开天窗”写社论。彼时风头正劲的亚视,更陆续派出十几名记者和摄制队成员上京,在港的新闻编辑部差不多空了。亚视是整个华人地区首间电视台,新闻质素一直为人称道。
香港民众从未对国内事务产生如此高的关注度,局势起伏,他们日夜守在电视机前,紧盯现场报道,为记者鼓掌。试过北京那边卫星传播被中断,后来又接通,记者做卫星直播时,仍在港的陈润芝接到新闻部楼下接线生电话:“好多人打电话进来赞你们!”整个五月,鲜花成批成批送来,新闻部都被摆满了,花篮子直摆到外面电梯大堂里。
新闻总监包云龙原以为陈润芝即将移民,来不及赴京。但陈润芝眼见北京的同事们相继病倒,主动请缨。5月31日,海关在陈润芝回乡证上盖章,她正式加入报道八九学运的队伍。
有女同事稍微打开房门,朝外看了看,转过头,陈润芝看见她嘴唇发紫。“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嘴唇是紫色的。我就知道,外面一定是军队。好恐怖。”
一到北京,陈润芝马上到天安门广场采访民众。官方宣布戒严已过十日,她嗅到广场上已经涣散的气息,整个运动似乎失去了方向。陈润芝感觉清场即将到来,“以为会像‘四五’(运动)那样,用棍棒打你(清场)。”
事态正在走向失控,赵紫阳“在民主与法制轨道上解决问题”的讲话似乎已被丢弃。台面底下,暗流涌动,水即将沸腾。
戒严:“我真的怕得要死”
6月3日早上,娃娃兵进城后,带着困惑,陈润芝到六部口巡街,看到一些已被市民拦下的军车,里面有枪。她爬上一辆军车,眼前的军人个个灰头土脸,也不肯回答她的提问。周围市民秩序井然,他们看守着军车,有意识不去碰触枪支;一见记者,就为他们开路:“记者来了,让路给记者采访。”
采访完市民后。下午四五点,陈润芝正和几个同事在饭店休息,彼时已有传言,说新华门有军人和学生发生流血冲突,有军人被打中脑袋。她感觉“水已经沸腾起来”。忽然一个男同事叫道:“外面有好多军队呀!”有女同事稍微打开房门,朝外看了看,转过头,陈润芝看见她嘴唇发紫。“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嘴唇是紫色的。我就知道,外面一定是军队。好恐怖。”
她回到房间,站在浴室里,哭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对自己说:“停啦,妳停、停、停。”
他们立即把所有安全锁、防盗链全部扣上,然而十几个大汉已经来到房门外,把门拍得彷如山响:“你开门!你开门!”
陈润芝拖慢语气道:“我们里面有两个女记者,你们进来会不会打人?”
他们不理:“你先开门!先开门!”大汉个个身高六尺,其中一人拿着一圈钥匙,早已把门打开,只剩防盗链扣着,这显然有点激怒他们。
另一位摄影同事已经打电话回港,原来在做即时电话报道。陈润芝眼见没法拖延,只好温声道:“这里有女记者,你进来不要打人。”就把他们放了进来。穿着制服的大汉们向他们吼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在戒严?!你们还在拍摄?!”陈润芝好声好气说:“我们不熟悉而已。我们不拍了。”
一通警告过后,房间内气压骤降。陈润芝打电话回家,是父亲接的。她的父亲是一名香港警察,“什么都见过,殓房见过,暴动也见过。”但当陈润芝报告情况、安慰家人时,父亲语气虽镇静,却说:“喂,冇理由唔惊呀(没理由不害怕)。”
那一刻陈润芝崩溃了。之前她一直沉浸在工作的兴奋里,现在才回过神来。“我真的怕得要死。我连房门都不敢出。”
晚饭过后,从北京饭店后方的小巷回来,见到一些军人坐在地上好像被揍过、败兵之将的样子,陈润芝和同事们都觉得“今夜一定出事”。她回到房间,站在浴室里,哭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对自己说:“停啦,妳停、停、停。”
这是6月3日的夜晚。电视不断播放通知,警告市民不要外出。而亚视记者谢志峰已带着一班记者,只装备沾水的毛巾,一头扎进广场的夜色里。
枪响:三轮车载着流血的伤者离开,又再来,再走
长安街上,人头涌动。一辆装甲车如雷轰鸣,从天安门广场,朝北京饭店楼下方向疾驰,那里站满了民众。陈润芝看得目瞪口呆,“装甲车原来跑起来这么快”。直到装甲车冲抵的最后一两秒,人群才开始移开。“后面的人怎来得及挪开?太残忍了。”陈润芝并不确定,装甲车有没有撞到民众。
她吓得赶紧给广场上的同事打电话:“我在高处看(情形)好危险,你们快点回来。”谢志峰他们不肯:“我们这边还可以,可以做多一阵。”
手机在当时是救命的宝物,陈润芝不敢消耗同事的电量,又赶紧打给回去香港给总编辑伍国任:“不要再用他们的报道了,会死人的,叫他们回来吧!”伍国任说:“他们说现在走回来,比留在那里还危险。”
“改革开放进行中,你却搞一场这样的屠杀。就像你有一间漂亮的缸瓦舖,你在慢慢修复古董,怎知一头狂牛冲了进来,撞烂所有的东西。”陈润芝说,“那些人命的损失是无法挽回的。”
第一下枪声响起。不可置信的感觉向她涌来。
然后“砰砰砰砰砰”,接二连三,枪声不停。
救护车驶过来,架着大木板的三轮车驶过来。流血的伤者被载走,车再来,又再走。那个情景,正如人们今日能看到的照片。
陈润芝不能相信。1982年她念大学,还会到大陆旅行,感觉一切都在慢慢进步。1987年,她去昆明报道《基本法》起草委员会会议。会议过后,她和香港代表司徒华、李福善、李柱铭、乌维庸、廖瑶珠和谭惠珠,以及中方官员郑伟荣一齐,在大厅里唱歌。那时气氛融洽,大家“是有朋友倾的(可以做朋友的)”。
当枪声响起,历史的巨轮转向。一切都改变,李柱铭与司徒华随后退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
“改革开放进行中,你却搞一场这样的屠杀。就像你有一间漂亮的缸瓦舖,你在慢慢修复古董,怎知一头狂牛冲了进来,撞烂所有的东西。”陈润芝说,“那些人命的损失是无法挽回的。”
这一晚几乎无眠。同事李少媚负责做电话报道。陈润芝和同事不断观察广场状况,每在枪响时便赶紧躲回房间;她们都为广场上的同事忧心。6月4日凌晨五点钟,她累得昏睡过去,一小时后再醒来,早晨已降临,枪声却未远去。
早上十点钟左右,一些市民踩自行车回到现场,不断试图靠近军队。每隔二十分钟,军人就开枪,他们不止站在队伍里,还冲出来开。砰砰砰砰砰,陈润芝和同事李少媚赶紧躲回房间。再回露台时,只见军队前面已倒下十几个黑点——这样的场景不断重复。
中午,陈润芝做电话现场报道,一听到那边香港同事徐佩莹的声音,她已差点哭出来。
“可以这么说,我们现在目击的……(哽咽,无法说话)是一些令人很难过的镜头。那些市民是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横幅或者什么。他们只不过踩单车在接近军队的地方兜圈,或者很不明智地集结。”
她终于哭了起来,再强忍下去。
三十年过去,她坐在桌前,对记者说:“真残忍啊。”
撤离:六四令她更加关切中国人权事件
6月5日晚上,陈润芝和大部分香港记者、学生一齐,登上港府派来的港龙包机。就在起飞前,忽然十几个公安人员走入机舱,称有人证件有问题,需要查看。气氛立即十分紧张,众人悬心等待发落。然而此时,支联会李卓人主动站起来,对带头公安说:“这班机是我负责。”公安便把他带走。学联成员李兰菊激动起来,想冲出去找李,被亚视新闻总监包云龙制止。港龙的空姐红着眼睛,向大家说明航空规定,飞机无法继续留在原地等候。
飞机就这样起飞了。
当飞机降落到香港启德机场,机上所有人鼓起掌来,然后哭成泪人。就在此时,手臂戴着黑纱的机场人员和香港市民涌上前来,夹道欢迎,温暖与苦涩在记者们的内心交织、勒紧。“把同胞都抛弃在北京了,他们会怎么样?”陈润芝无法回答。
6月8日,经历三天软禁,在中国官方要求下,李卓人签了“悔过书”,获准登机回港。
陈润芝一直留在了新闻行业里。六四过后,她按原计划移民加拿大,因当地华人新闻媒体影响力较小,于93年回港,加入有线新闻,退休前为有线新闻直播新闻台台长。“我比较现实,人首先要解决自己的生活。”
她仍像刚入行时那样充满行动力和敏锐触觉。像1986年她迅速电话采访了劫持华航飞机到北京的机师王锡爵的太太、并获上司赏识一样;2000年,她又采访了新当选为台湾副总统的吕秀莲,这一次,她的独家新闻,被时任中联办副主任王凤超批评为“鼓吹分裂”。
她说六四从未过去。“六四是共产政权最残酷、极致的表现。它的残酷,其实到现在都有不同程度的表达,包括逮捕人权律师、强力打压所有为民请命的人。”
六四的经历也令她更加关切中国人权事件。近日最新发生的维权新闻,她逐一数来:“危志立,帮工人争取权益,被捕了;然后北大马克思学会帮工人争取权益,又抓了。(中共政权)高度敏感到一个程度,不容许任何第三方力量去纠正一些错误的行为,社会如何进步?”
“当一些事成为日常以后,你就觉得,是这样的啦,没眼看。香港人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如果有一日来到你面前,你怎么办?”
经过2003年,香港以一场百万人大游行而改变政府23条立法的决定,她更觉面对政权的打压不能坐以待毙。当身边有人觉得“我出声都没用”,她坚持认为,不能以功能性去看待一切——“如果七百万香港人都这么想,你岂不是像澳门那样?人最终都要去见上帝,你中间的过程是否也应该过得好好的?善用你的blessing。”
六四三O:“这件事(六四清场)是不对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不对的。”
2008年底,陈润芝自费、请假到美国采访吴仁华、程真、陈一咨、王军涛等,又跑去深圳访问人权律师浦志强,写成《六四二O》。她希望不止着眼六四,更要碰触“后八九”的中国状况。她在书中问道:“今天的祖国,有没有比廿年前更开放、民主、廉洁?传媒自由度,有没有比廿年前多了,还是少了?”
她那时还约访当年的“广场四君子”、“零八宪章”发起人、后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刘晓波爽快答应:“行!你来吧!”一个星期后,刘晓波被捕了。
八年多后,2017年,服刑中的刘晓波病重的消息登上世界各大新闻版面,陈润芝在香港,和众人一样从新闻中得悉噩耗。她再次发出叹息:“好残忍。”
今年六四30周年,她再次自费出书《六四三O》,采访对象包括王丹、王超华,还有“后八九”的维权律师滕彪等。她仍说:“是历史把我放在那个位置。”多年从事新闻,来到这一刻,“我退休了,有时间、资源、人脉,那我运用这些知识和经历,去多做一点事情,引起香港人对国内人权状况的关注。”
“我只是观察者,不可能改变任何事情。作为一个小小的记者,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六四清场)是不对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不对的。”
她说对中国的感情,来自于在采访、在新闻中所见的各种维权和民运人士。“包括危志立的太太(郑楚然),包括谭作人牺牲家庭幸福,明知会坐牢,夫妻俩完全无悔,连女儿的教育都牺牲了。”
她在新书里访问了王丹,王丹第一次坐牢是坐四年,去到三年零六个月,官方告诉他:你写悔过书,我早点放你。王丹母亲说:都坐了三年半了,把它坐完!不写!
“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妈妈?如果我儿子被捕了一天,叫他写悔过书,我会说:快点写,快点写,不要说那么多。王丹妈妈却说不要写。我真是服了。”
如今再看陈润芝珍藏的那张1987年《基本法》起草委员会会后照片,司徒华、李福善、乌维庸、廖瑶珠都早已去世,只剩李柱铭和谭惠珠仍健在。六四之后,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谭惠珠后来成了港区人大代表,一度称国民教育教材无需纳入六四内容;而李柱铭则在六四翌年成立港同盟(民主党前身),每年风雨不改参与维园六四纪念晚会。
陈润芝也会去维园烛光晚会。有一次,她乘的士过去,司机知道她参加六四纪念晚会,对她说:“也把我的心带过去。”当她向媒体忆起这一幕时,不禁落泪:“香港人还是明辨是非、站得坚定。”她认为,纪念六四,“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出声,但可以出声的人要出。香港作为一个自由的地方,是不是更有一个道义的责任去发声?”
如今,大陆的言论空间急剧收窄,政治愈加高压。也喜欢做台湾新闻的陈润芝说:“一个对比:228事件,当年我是看着李登辉道歉的。但我觉得,我不会看到中国领导人就六四事件道歉。”
“习近平也说过,不搞三权分立,不搞独立司法。那我看不到希望在哪。但你不能因为渺茫而什么都不做。因为你知道事情没有希望,你才会去努力。”
想請問陳老師這本《六四三O》哪裡可以買到 謝謝
学生领袖已经被境外势力渗透,最后为什么要清场?就是因为事态已经被那群年幼无知的所谓学生领袖带偏了,已经不再是和平的运动,天安门绝食,还有各地已经开始出现暴乱,这场运动已经很难和平解决,作为记者,看事情更应该全面,而不是这么片面的只看结果
看哭了TT 别的都不说,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我只觉得暴力清场是不对的,无论过多少年不对的就是不对的!
我也看哭了,三十年时间已成功的让真相埋葬了大半,幸好还有为此奔走的人们,感谢。
春秋以道義
血的歴史我們會用墨,刻劃在各人的腦海良心。
重溫六四,總可以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相信中共。
那年我一直緊跟著天安門的進展報導,希望那學生運動可以有平和的解決方式。結果卻令人涙下。我們自由世界的華人千萬不要忘記中共的方式。
這裡有某些人,當年可能尚未出生,卻好像比真正身在現場的人更清楚,罵的極度惡毒,好像害怕陳小姐說下去,真的奇奇怪怪
“一些市民踩自行车回到现场,不断试图靠近军队。每隔二十分钟,军人就开枪。”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简直是排队枪毙骑自行车靠近的人们,他们或许是想看看情况,又或许是想阻拦,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梭子弹
娄烨的《颐和园》在大陆一直都没有拥有过姓名,就能看出政府对六四的态度了,真寒心啊。
“…是让人难过的镜头。市民都没有武装…”
人们对记者夹道欢迎,集体让路,记者为集权施暴落泪,人民为记者安全回港欢呼,20年后的司机支持祝福游行纪念。去质疑有没有三权分立,司法独立,有没有新闻自由,言论自由,出版集会自由…
这些才是一个正常社会的日常吧?
我也流淚了。
太难过了……不管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五十年,不管给学运领袖泼多少脏水,血腥镇压永远都是错的。在每个有良知的人心里,它都是错的。
学运中的两方都不干净,惊讶那么多年,留下的只有传闻,两方各执其词
可恶的中共政府,无耻的学运领袖,可怜的遇难学生~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nyfctgu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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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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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潮流
去极端化
行为不端
XX 不是法外之地
历史的选择 / 必然
自古以来不可分割
境外敌对 / 反动 / 反革命 / 反华势力
背后是西方敌对势力
太残忍了……
眼睁睁看着无辜的民众死在共党的枪口下,自己除了报道以外完全无能为力。身为记录真相的记者,这种感觉,真的很煎熬吧😰
難過,敬佩,驚醒,理性。
坐在大陆一流高校的课堂上看这个,特别想哭。看看台上无聊的教学和周围昏沉的大学生,一切荒谬得可怕。他们记住了什么呢?
潸然泪下
身处大陆一个一流高等院校,身边还是大多数人对这些事情几乎不知道什么,但提到分裂提到台湾就又陷到官方那套话术,每天一个人读这些文章真切地感受到很难过
短片也很棒
把良知传递下去
讀完不禁潸然淚下,一個有道義,有良知的記者。
看哭了。
看记者的描述,更知当日危险。在网络上看到很多人质疑当时有没有开枪,究竟伤了多少人,怀疑领头学生的目的…经过三十年很多细节已经被粉饰,但人民军队的枪口对准它的”人民”,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让人难过啊
捉个虫,文末一处危志立的名字打成了危立志。
看到“把同胞都抛弃在北京了,他们会怎么样”真是无限唏嘘,同胞之情,同理之心,都被支共糟蹋得一干二净了。
感謝指正,已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