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首选举将于2017年3月26日举行,选举结果将影响香港未来五年的发展。四位热门参选人胡国兴、曾俊华、林郑月娥及叶刘淑仪,近日连环出招,其中前三者已经正式报名,获选举主任确认为特首候选人,而叶刘淑仪则宣布结束选举工程。 自2月9日起,端传媒与Facebook合作,推出特首选举直播对谈系列,让公众有机会透过提问,与特首参选人及其竞选团队交流、交锋。
继胡国兴、叶刘淑仪、曾俊华之后,林郑月娥成为第四位参与端传媒直播访问的嘉宾,于3月1日晚上参与直播,就着政纲、参选理念等一一回应网民。重温这四次直播请点击“林郑月娥x端传媒Facebook直播对谈”、“曾俊华x端传媒Facebook直播对谈”、“叶刘淑仪x端传媒Facebook直播对谈”、“胡国兴x端传媒Facebook直播对谈”。
以下是林郑月娥直播对谈内容全纪录:
端:香港社会近年有很多争拗,有些人说是政治的问题,有些人说是经济发展不好,有些人说是民生做得不够好,你觉得那么多问题中,哪一个才是症结?
林︰每个问题都有一些成份,当然近年经历了政改二十个月的争拗,以及发生了79天占领行动,所以一般也认为是政治令社会分化或撕裂更严重了。不过,每一个问题都有一个源头的,我觉得其实未必只是政治的议题,也有很多先进的经济体都面对的问题,就是当一个地方的经济好、有增长,但原来繁荣是不能够共享的。有些人觉得,好像与我无关,或者其生活也没有改善,那种不满的情绪亦会助长,当有政治或社会事件爆发,那些不满、怨气就会出来。
端:你在政府工作多年,外界认为你是中央支持的候选人,你会如何定义自己的政治路线?
林︰我成世人(一辈子)都是在政府工作,若你说在政府工作是建制,我当然是建制。但是,建制这两个字,不应该有负面的标签。希望能够在现在的制度中来改善,无论改善经济、改善民生,或是推进民主,都是随着制度来做。我觉得,你要形容我是建制派,那我便是建制派,不过,我是相当开明的建制派。
若以一把传统公务员、公职人员的尺去量度,我是相当开明,以及走得比较前的,亦都是很喜欢做创新的工作,无论是政策上的创新或项目上的创新,亦都很喜欢认识很多人,跟很多人聊天。
这次的竞选工程,令我很感动,因为很多支持我的朋友,其实都是认识了很久的,不过由于我是由一个工作岗位,去到另一个工作岗位,所以大家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但大家知道Carrie参选行政长官,大家都很愿意再出来帮手。
端:你刚说到希望在制度上推进民主,不过说到重启政改,你说过一定要建基于人大的“831决定”。如果能倾掂数(谈得拢),当年便已搞定了,今次若又再建基于“831决定”,重新去做一次,有什么把握可以做到?
林︰我没有什么把握的,所以我不会在政纲里答应马上重启政改,或用什么方法来修改“831决定”。所以我提出,若我有机会成为行政长官,会在任内尽努力创造一个气氛与条件。有了比较缓和的气氛与适当的条件,都不等于可以偏离《基本法》。《基本法》第45条对选行政长官有要求,而且这些要求是建基于中央就着普选行政长官,作了一些决定,我觉得现在如果有人说完全不用理会“831”,未必是一个很现实的讲法。
端:国际政治与局势变得很快,你觉得如今香港的位置在哪里?应该如何处理中国、香港、国际三者间的关系?
林︰时常都是这个说法的了,有危就有机。香港是外向形的经济体,所以外面的政治、经济发生了变化,我们一定会受一些影响。
但我就这样看,正正是出面有一些动乱,或者是推出的政策,给人的感觉与以往很不同,香港又会有一些机会。
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如英国决定脱离欧盟,其实对香港就有一个机会了。因为与整个那么大的欧盟,要跟香港去商讨一些自由贸易协定,是相当困难,亦都真的是没想过可以开始去谈。但若果英国脱欧后,是英国的高级官员,说稍后可跟香港商讨一个自由贸易协定,这就是有危亦都有机。
如今就是当那么多机遇放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是否有这种魄力及能力,去用好这些机遇。
端:听起来,你对政策很熟悉,但又想问一下,如果跟另外两位已“入闸”的候选人相比,你觉得最弱的地方是?
林︰我觉得我各方面都几好。(笑)
(没有什么地方差一点?)
林︰嗯…
(民望会否差少少?)
林︰以我那么迟起步,又没怎做民望工程,我觉得算是不错了。
事实上,看你是看什么调查,我留意到最近开始有些调查,我都赶上来了、追到。随着我在两天前公布了一个全面的政纲,我听到的反应都是相对正面,很多都是“结果都肯做了”的反应,所以希望亦能令市民更认同我想为社会做的事,去支持我。
端:刚刚才出政纲,都是比较迟出的,但是在出政纲之前,提名都已收集得七七八八,所以有网民想问一下,他们觉得今次的选举好像已内定了,你自己觉得是否受到中央的钦点?(Stephanie Chan@网民提问)
林︰不是呀,每一个界别、每一票都是我自己争取回来的。在这短短的六个星期,我真是马不停蹄,38个界别的分组我都全见了。
我相信可能是在几位参选人中,或者现在三位候选人中,我是见得最齐的。因为一共只有38个界别,所以我也没有分哪个界别分组的选委是泛民还是建制,有些是一个建制也没有,我也约见面,去听他们的意见。
我做了接近100场这些会议,再加十多场是跟我的政策顾问去商讨政策,所以写政纲是我所谓的一步一脚印,而每一个提名票,都是我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回来的。
正如我刚才所讲,没有政纲如何提名Carrie呢?我在不同的场合都听到有这种说法︰“我不是今天第一天认识Carrie Lam的,我认识了她很久,我与她合作了很久。”所以,选特首是要选一个“信得过”(可信)的人,以及要认同他一些施政理念,所而政纲是文字写出来而已,如果有能力,又听到意见,其实政纲是可以不断修改的,对吗?可能说我今天写了,我五年是做这些的了,多也不会做,这不应该是特首应有的态度。
端:民主派选委目前一票不提名,你觉得还有什么要做,去争取他们支持?
林︰泛民不提名我,是他们的提名策略,他们第一天已经说,会运用手中票数,令选举更有竞争性,这无可厚非。但你说我的政纲得不到泛民支持,或者没有触及一些泛民选委的内心,我不接受,因为在我介绍政纲的时候说了七个例子,是我在这六个礼拜中提到的,其实都是泛民选委的声音,无论是一位年轻医生,或者是一位年轻中医师,一位年轻的临床心理学家,或者年轻专业夫妇买不到楼,都是他们的声音。
端:你和叶刘淑仪、曾俊华背景很似,都是公务员出身,网民想问,你和两位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中央似乎倾向支持你?(Man Leung@网民提问)
林︰我们撇开中央支持谁的说法,我们三位背景相近,都是长期在政府工作。当然,叶太经过直选洗礼,我和John都是没有参加过选举,这方面叶太优胜。另一方面,我在36年中做过20个不同岗位,涉猎面很阔,基本上除了教育,所有政府范围我都直接做过,另外我辞职之前做到特区政府的政务司司长,都算是第二把交椅,这个背景和经验都会令我参加选举中有一定基础。
端:你暂时未正面回答,你觉得中央是否支持你?
林︰我希望中央支持我,我相信中央在我四年半的政务司司长工作中,是看到我的工作的,在政改期间,很多事情我们都要跟中央谈,平时特首放假、去北京述职期间,我都要担任署理行政长官,在政府内部我也负责特区和内地合作事宜的委员会,和各个部位、各个省市的合作都是我做,在合作中就会建立你对一个人的信心和一个人能力的评价,这很自然。
端:叶太今天宣布停止选举工程,如果你当选,会不会邀请她加入你的班子,甚至做你的司长?(Jacky Chu@网民提问)
林︰我现在未考虑这方面的人选,但我都听过叶太说,要她做司局长就委屈她了,但她在参选之前,她是行政会议的成员,我希望有机会和叶太谈谈。
(那具体班子上你有什么想法?)
林︰我现在未有人名的想法,现在基本上希望多些年轻人和多些女士,我在这届政府中是唯一无二的女性,我有时都很孤单,下意识会想有些事是不是应该我做的?例如过年过节我在家做些萝卜糕、XO酱送给他们,全部都是我做,如果有位女士分担一下,会好些。
(会不会有时辛苦的时候,没有人和你谈心事?)
林︰我和男性官员都会谈心事,很多人都觉得我都比较男性化,不是很女性化的女性,这不是一个问题。在政府内部,我们作为问责团队,很多时候承受很大压力,有时候在自己政策范畴,有些问题想不通,是需要和其他司局长有好的沟通。
另外,大家知道我是天主教徒,在司局长中也有几位教徒,有天主教徒也有基督教徒,我们每个礼拜都会有一个早上一起祈祷。
端:你上任政务司司长的时候,民望很高,但四年半之后,民望开始跌,到了现在,民调反映你民望比曾俊华低,你会如何争取民望?(Eliza Yeung@网民提问)
林︰就民望下跌这个问题,我曾经作过一个演讲,我觉得四年半前担任政务司司长,我承袭了我做发展局局长时有为、有魄力、勇敢(的作风),大家都记得有一些事情我是很勇敢的处理,也很秉持公义。
但作为政务司司长我这四年,我真的一个议题接着一个议题,而且我都不回避这些争议性议题,大家看到我走得很前,维护政府政策,维护公务员尊严,所以一件又一件事,社会上难免有不同看法。
因为一件事件为什么会有争议性?因为有人赞成有人不赞成,赞成的人会欣赏我的坚持和魄力,不赞成的人就会觉得我倔强、强硬,你都不听我们意见。久而久之,人们累积了对我的负面想法,这不出奇,如果你什么争议性的事情都不做,人们都不能去嬲你(生你气)。
端:你担任发展局局长期间,处理的也是争议性话题,例如皇后码头,为你建立好形象,为什么后来到了政务司司长,同样处理争议性问题,反而大家有负面印象?
林︰因为争议性不同了,保育、迁建等问题的争议性,远低于政改问题。另外,有少少是行政长官的关系,我是一个很有政治伦理的官员,我认为行政长官当年提名我做得到中央任命的政务司司长,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帮他实行施政,当然这些政策要对社会好,我不会说跟行政长官划清界线,或者被人感觉到我不支持他。
我上任时已经告诉自己,历史上有出现政务司司长不支持行政长官的,当时大家都知道,这有什么好呢?当大家知道这个政务司司长和行政长官是不咬弦的,人们就会担心一些政府政策是不是源于你们内斗,有没有可能做得好些呢?
我刻意提醒自己,必须做好政务司司长本分,但这不等于我所有事情都同意行政长官,我会和他吵,但当政府有一个政策,我一定会支持行政长官依法施政。
端:可否分享一下,有没有什么你们曾经吵过,最后他吵赢了,政府最后推行他(梁振英)的方向?
林:大政策基本上没有,这届政府比较受社会欢迎的是土地、房屋、扶贫、安老、助弱、环保。土地房屋方面,是行政长官自己抓的,本来有司长主持这个委员会,他也觉得是自己抓比较稳妥,扶贫安老助弱的政策都交给我了,并没有什么争吵,环保政策他说完大方向,也是交给我,我统筹整个政府有关回收业和气候变化的问题。
所以大体上没有机会就着一个政策有很不同的意见,我们分工比较清晰,间中有争吵的是针对人事任命,因为委任什么人做什么委员会主席,既有客观、也有主观的因素,我都会和他有些讨论。
端:刚刚提到人事任命的问题,有网民提问,刚接任为财政司司长陈茂波,不单民望低,近日更有批评指他在短短四个月,花了200万元为司长官邸装潢。若你当选的话,会让他留任吗?(Kwan Mon@网民提问)
林︰在未完成选举的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不适合说哪个人哪个人,大家都会希望行政长官深思熟虑,希望各位网民给点耐性,也给我时间,但刚才我也作出了一个原则性表述,还是希望下一届班子倾向年青、出现多些新面孔。
端:在七警案之后,有不少警员批评法官对案件作出的判决,也有内地报导斥责是该位外籍法官有问题。你在去年7月曾经说过,应该尊重司法独立,不应随便批评法庭裁决,更有提过吸纳外地法官,是司法独立的象征。今时今日,你再看到香港的情况,认为司法受损了吗?(Annie Zhang@网民提问)
林︰香港司法独立有稳固的根基,亦受到《基本法》的保障,不容易受动摇。若我仍是一名政府官员,我会同样引用自己在去年7月、以及这几天在电台的言论,不应这样批评法官的裁判,更加不应对作出裁决的法官作出任何人身攻击,若说到要采取行动就更加差。我们必须维护司法独立,这是我们的核心价值。
(但对于如今的社会状况,好多人对裁决争拗,似乎偏离尊重司法独立的情况,应怎处理?)
林︰政府也不应干预司法机关的工作,但政府、特别是行政长官,是有责任准确落实《基本法》,《基本法》确实赋予司法独立制度,更没要求法官一定要全数是中国籍。所以我们必须理正气壮地告诉社会,这种言论不正确。
(国家主席习近平也说过,一国两制不扭曲不变形,你觉得这是否包括对司法的尊重?)
林︰肯定是的,《基本法》里关于政治体制的一部份,写得最详细的就是司法机关。
我作为政务司司长,我对于司法机关有百分百、绝对的尊重,我的功能也是配合司法机关做好把关的工作,在司法机关对资源的需求,包括法院或法庭的建设、以至近日提到改善法官薪酬待遇,让司法机关能聘请到最高水准的法律界人士,我都是全力支持。
端:刚才你谈论到七警案,相信你也留意到社会近日讨论设立辱警罪,不少支持声音正正来自警队内部。有网民提问,若你真的当选,会否落实辱警罪?(Leumas To@网民提问)
林︰每次发生警察在执勤与否的时候,作出被法庭入罪的行为,社会都会出现这种讨论,我们并不是首次听到这种讨论。目前为止,我自己看不到落实的需要。
事实是,若前线警员受到不公对待、或违反法律,必会有现行法律处理到。当案件判刑后,我也公开说过,不希望大家太过情绪化,要比较理性。
但我同时必须说,我对香港警队十分敬佩,亦看到他们为了维护香港治安,令到香港成为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安全城市,付出极大的努力,所以包括参与集会的市民不应故意挑衅警察,或不应影响警察执勤执法。我们也看到抄牌有许多例子,有市民不礼貌对待前线警务人员。
(但警队内部确是非常希望落实辱警罪,你怎样向警察解释,为什么你认为还不是时候讨论、或就此立法?)
我们常说到,一法立,一弊生。因此每次政府要就一个议题立法,都需要好仔细地考虑,好充分地讨论。
我刚才的说法是,我暂时看不到这种需要,但若我真的当选行政长官,警务同事认为行政长官必须听一次他们的想法,想告诉我为何不订立辱警罪,会如何影响前线工作,那我是一定愿意听的。事实是,在整个竞选过程,我发觉小心聆听、付诸行动,就是社会对行政长官的期望。因此,作为一名要面对三万名警务人员的行政长官,若他们有这个诉求,我一定好小心地聆听。
端:今日有报导指,实质你手持700张提名票,但基于考虑,扣起部份票,真有其事吗?你是否有足够的把握,已经能胜出选举?(汤应湖@网民提问)
林︰我们收到的提名,全部都交了。但你说到,除了已提交的580张提名票,还有人曾经表示支持我吗?是有的,但我们没拿到那张提名票,就没交了。
但我估计,在某些界别,该是还有些选委的支持。即使有选委说,对我的政网有些失望,所以没提名,我还是希望他们在投票阶段,考虑到我。也许我的政网未完全到位,但他们或许会说:“Carrie,我们合作这么多年,相信假若她当选,会为香港的经济民生带来好的发展。”那就可以考虑支持我。
(问:依这说法,是有选委表示支持你,但还未交票,你本来只欠21张就肯定当选,害怕会有“走票”的情况吗?)
任何选举都好难预测,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仍是战战竞竞的心情,会在未来三个多星期努力。但若选委已经提名了我,我相信,所谓“走票”的机会不大吧?他都能够具名提名我,若在暗票的时候,却不投我,是什么解释呢?我也不大明白。
(会不会代表他这个提名是反映,有人叫他们提名,他们就交了,但暗票时,却不想投你呀?)
这个只有选委自己知,但我好尊重他们。老实说,有几位跟我私底下好熟,但也没有提名我,他们也是建制派,我没有主动问他们的,他们主动来跟我解释,我也说,我完全接受。有人觉得,这样不方便,那样不方便,我完全理解。
端:2014年有市民发起占领行动,“雨伞运动”维持了79日,如再有占领事件会怎样处理?(Alice Tsang@网民提问)
林︰我不希望再有占领事件发生,因为对香港的影响相当大。所以要防患于未然,所以这次我的政纲有说管治的新风格,就是早点与市民讨论事件,和持份者讨论,一些在前线,可能会受到政策影响的人讨论。
希望可以一来解释政策,二来吸纳意见。而一些意见是中肯,是需要接受的,愿意改变政策,从而减少争议性事件的发生。
但我都必需要承认,这些争议有时难以完全解决。当年的皇后码头也是一样,难道我真的不建中环湾仔绕道吗?
大家现在知道中环多堵车,这条中环湾仔绕道真是多灾多难。第一就是被填海官司阻碍了几年,拆卸皇后码头又延误了一段时间,然后海底又找到一些古船古物。
所以现在这条这么重要的通道真的是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建好。所以有些事,你不建湾仔绕道,不拆皇后码头就没有争议,但有更大的社会效应。
我不敢担保就算用管治的新风格或者其他,可以完全避免再有一次争议性的事件发生。但如果有,都是用那个态度,就是早点讨论。
当年占中时候一早已表示想讨论,找了很多第三者,中间人去安排,去讨论。
(如果你现在回想?会不会有甚么可以做得更好?)
林︰我想可以在沟通方便再做得更好。事实上,当日我不只是见五个学生才出场。其实整个怎样安排见,我都是亲自参与。
这五位学生亦有代表到过当时的政务司官邸想讨论,用甚么方法会面,在甚么基础上讨论,会面后会有甚么行动,大家都讨论好了。
我想如果再早点启动可能会更好。但在清场的一方面,我觉得在相对的环境下,我觉得是相对不错。
完全是没有暴力,可以能够解决到这件事,亦都尊重香港的司法制度,透过某些人认为真的太受影响申请临时禁制令,而启动了比较和平的方法解决。
端:作为政改负责人,为什么不因未能成功推动政改而问责辞职?(Hannibal Atz@网民提问)
林︰如果每一个政策不能推动,我想有一半问责官员都走了。我们想修订这条医生注册条例,解决我们公营医疗系统医生不足或更快的投诉处理,我们都未能通过。
我们想做这个版权条例,保障文化创意的人,我们又做不到。我们是不是要每次都请那位司局长辞职呢?社会是理性的。
我觉得当一件事,负责的官员做的真的很差,社会会有反弹,会有足够的声音给这位官员,觉得是时候是否要问责。如果有这件事件发生,我会毫不犹疑去做。
但我感觉到社会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强烈要找一个人负责政改的失败。
端:为什么没有再解决村屋僭建问题?是不是因为要同乡绅打好关系?(Alex Leung@网民提问)
林︰我不同意没有处理。首先在担任发展局局长时,见到村屋的僭建日益严重。当时推出政策,已经即时起了良好的效应。
就是新建的丁屋守规矩。其实当时很多僭建不是后加的,是兴建的时候偷鸡(趁不为意)建大了,建高了,所以有即时的效应。
所以接下来要处理的,是已经存在了的僭建物。如何有序去清拆,减少不论是执法部门的工作量或者是受影响的业主或住客的困扰。而这个做法在市区的做法是一模一样的。
大家说今天在丁屋有甚么的优待,其实市区都是一样的。政府花了十年时间处理,悬挂在楼宇外的僭建物。在我在任期间,又花了几年时间处理上中下市区的僭建,即天台,平台和后巷。所以把这个做法放落丁屋是需要一段时间。
第一,因为这四年多,发展局不是政务司司长掌管的,但我又感觉不到没有再跟进。就是仍然是按照政策,按缓急轻重处理。
端:你对六四民运有何看法?(Titus HK Fok@网民提问)
林:我讲过,这是一个不幸的事件,但现在难以可以定性。
(你觉得难以定性是为什么呢?)
林︰因为这要让历史去看这件事,来作出一个决定。
(但都过了差不多30年了,28年了。)
林︰很多这些事件,都要一段颇长的时间来得出一个结论。
(好的,不打紧。)
端︰你今天说过自己一笔过的长俸买不到湾仔300呎单位,可反映出楼价相当之高。有网民关心楼宇买卖,如今香港有没有可能设楼市资产增值税去压抑楼市?(Kirua Chan@网民提问)
林:香港是奉行一个简单的税制以及低税率,每一次要出新的税种或是加税,都要非常小心,不要因小失大。大的是要保持香港是一个自由经济体、资本主义,所以我们要明白资产增值税是想要打击甚么。如果有本地市民或外来的投资者要在香港投资,如果有资产增值税,是为了打击楼市、打击投资,还是收入呢?
同样地,在股票市场,又要一个增值税?会不会需要一个各方各面的税呢?我觉得要很小心。
但是,最正道的处理方法,一定是增加供应,以及今次我提出,在增加供应的同时,要提出一个新的“资助出售房屋”。换句话说,我都已经接受了即使在可见的将来,能增加土地的供应、增加房屋,都未必可以解决买不到楼的问题,所以必需要透过政府界入。
以前我们说,(月薪)去到五、六万以上,应该自己能买到(楼),所以政府不打算帮你了。我今次提出,其实都是买不到的,或者很难,所以要出一种新的、名叫“港人首置”的“上车盘”。
(即是说,你都认同解决楼价高的问题都没什么希望了,唯有大家一起住资助房屋?)
林:资助房屋都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在新加坡,住资助房屋的比例很高,但不等于居住的环境一定不好。
如今就是,我们的公屋是给最基层的,亦都可能是置业阶梯的第一层。环境好了,子女出身了,他便可以买“绿置居”,他置业后,单位便可腾空出来。如果环境再好一点,或有些是从来没有住过公屋的,那便买“居屋”,有“白表”。
如今我再提议的是,环境再好一点的,收入再好一点的,但都买不起私楼,就提供这种“上车盘”,给首置的人士去买。
端:你刚提到如果再处理多一次雨伞运动,觉得所有事情可以早一点谈就好。网民想问,在西九兴建故宫上,为何不早一点谈?如果你很重视程序公义的话,你会否为了程序公义,重新咨询一次?(Brian Leung@网民提问)
林:这个项目有其特殊性。
第一,它牵涉一个很大的政策改动,才可以在香港能够长期展示属于故宫的一级文物、国家级的文物。因为内地的文化部及文物局,都要调较它们如今一级文物出口的政策。
第二,香港要打造一个西九文化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亦都是大家支持。西九文化区的四十公顷发展,已经是经过长期的咨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存在。而在这个计划里面,那些土地的运用,什么是用来做文化设施、什么是做商业的设施,亦都是有规有矩,全定了下来的。
我今次是没有偏离过这些已核准的规矩,而香港市民欢迎故宫,亦是经历了很多年的实践。很多年、每年一次大型的故宫展到来,包括当年的《清明上河图》,或者最近有关婚宴、婚嫁的清宫文物,都很受市民欢迎。所以我只是按着规矩,按着市民对故宫文化的热爱,去为香港争取,这东西是争取的,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东西真的是争取回来的。
我不是太明白,大家又说我很欢迎故宫。问题不是故宫文化博物馆,问题是什么呢?问题是你不跟程序去问我们。我都知道你们很喜欢故宫,那我作为高级官员,如果我连市民喜欢故宫,我去争取故宫,这个判断我也不愿意做。
因为如果我要咨询,我可能做不到的了,因为公开地说,人们会觉得你给我压力,我想不给也不行,即是等如赛马会,我想不捐那35亿也不行了。已作蕴酿、社会讨论,其实我在内部还没开董事局(会)来批准这些捐款,或者批准这些文物政策的修改。
所以我觉得,希望市民明白,这是一个很独特的项目。我做了几十年,或许都是第一次做一个那么独特的项目,它的成功与否,都几决定于每一个过程中,我们能否留一个空间,给负责让这件项目做得成的机关,不是只是内地,还有其他机关,是可以自己在没有压力,即是没有公众讨论之下来作出决定。
而这件事真的是一件大好事,所以连一件大好事,主事的官员都说最好问问市民,但一问又可能会没有了。这种矛盾我觉得我有很深的感受,但如果社会对这个努力争取回来的项目有很负面的意见,我恐怕不良的后果就是,以后的官员,包括很高级的官员,都不愿意为香港的好的发展去争取任何东西。
(但如今社会,尤其是年轻的一群,他们经常说的是public engagement,就是公众可不可以去参与,而不是政府官员告诉我,什么是对你好,什么是对社会好,你是否认同public engagement是重要的?)
林:我不单止是认同,在英文上,我是一个practitioner(从业者)。我在很多工作岗位上,都是很倡导公众参与的,譬如在维港的问题,当年维港官司是我负责的,在完成官司之后,特区政府公布,既然市民表达了对维多利亚港的热爱,政府决定不再填海。
不再填海之后,就要开始共建维港两岸给市民享用,我们就成立了“共建维港委员会”,也就是今天的海滨事务委员会,都是我成立的。那个委员会亦都是用公众参与的方式,和市民谈每一个维港应该怎么建设。
到了检讨市区重建策略,我们也花了一年半时间去做公众参与。我真的希望市民明白,公众参与是重要,也应该落实,但有时候有些很特别,甚至是百年一遇的项目,我不能够每件事都全问了才做,但我真的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违反过任何既定的规矩或程序。
端:叶刘淑仪提到,梁振英同场出席一个婚宴表示,下届政府将会是“梁振英2.0”,后来还会有“梁振英3.0”、“梁振英4.0”。你如何回应“2.0”之说?(Mei Chung@网民提问)
林:我想他是说笑吧。
(那你认为,下届政府应该延续梁振英的施政或方针吗?)
林:我还是那句吧,现届政府做得相对好的、市民欢迎的政策,下届政府应该继续推行,具体来说就是房屋、土地、扶贫、安老、助弱、环保、地方行政等等。但延续一些良好政策,以回应市民诉求,不等如延续一个人的风格或路线。
我常常说,施政是一件事,管治也是另外一件事,管治是好讲求你个人的的领导能力、个人魅力、个人风格、待人处事,怎样向市民解释一件事怎样做。在这一方面,尤其是我提出的管治新风格,我跟梁特首有好大的分别。
端:在这场选举中,大部份市民都无法参与,香港人对政治感无力,有什么可以寄语香港人?
我觉得不要对香港失去信心,毕竟我们仍然有好多的优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抓紧机会发展我们的优势,当然追求民主是大部份人愿望。但我们需要先令社会团结和谐,做好经济,改善民生,才有共同的基础探讨民主。亦向中央展示信心,我们七百万人会在一国两制下做好香港,我们亦希望透过一个理性的民主进步,我们香港人会更好落实一国两制。
为什么这次没有网友提问?
你好,這次訪問題目也來自網友,現已補上相關資料,謝謝!
我在與林鄭的會面中亦有類同的問過林鄭,她的答案是:「六四係歷史悲劇,但中央政府要唔要平反?以我的身分不能作出公開表態,希望大家諒解」
大話鵝!
“到了检讨市区重建策略,我们也花了一年半时间去做公众参与。我真的希望市民明白,公众参与是重要,也应该落实,但有时候有些很特别,甚至是百年一遇的项目,我不能够每件事都全问了才做,但我真的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违反过任何既定的规矩或程序。 端:叶刘淑仪提到,梁振英同场出席一个婚宴表示,下届政府将会是“梁振英2.0”,后来还会有“梁振英3.0”、“梁振英4.0”。你如何回应“2.0”之说?” 排版错了 未分段
全部看完。政治人物的话,听听就好,关键看他怎么做。选举时期,讲话都会往中间靠,上台了就又缩回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