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鲁迅《野草题辞》
对于一些人来说,六四本来就是私密的、切身的情感教育,毋需舞台聚光灯照耀,也抗拒涂改和规训。当缄默成为新时代的共识,那些我们在暗室里反复咀嚼过很多遍的文字和声音,依然缓缓流动,渗透身心。我们感谢那些大声疾呼的人,感谢冒险从歌词里传达哀痛和愤怒的力量的人,同时我们在黑暗时代接过这点火种,藏在舌底,感受被灼伤的滋味。
这也许就是在丧失公开悼念场所的香港,我们重听这些歌的意味,我们戴上耳机,随身携带一座维多利亚公园。
因此我们的声音难免会低沉一些,有别于过往大台上的《祭英烈》、《自由花》或者台湾的《历史的伤口》,我选择了一些在历史河边低吟浅唱的、五味杂陈的歌曲,它们更多属于一个人、一些人的反刍,不会轻易被强光淹没,也不会因为没有扩音器而失去声音。
01《弹唱词(别后)》
罗大佑,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