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抗议运动持续至今,深圳河两岸舆论各怀心事,纷纷把香港和美国的情况比较。美国权威媒体对这类比较着墨不多。保守派知识分子麋集的《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发表文章,奉劝示威者吸取香港抗争的经验教训,不要因过度使用暴力而授人以柄:“暴乱不是对抗压迫的工具,暴乱本身就是压迫”。
《国家评论》的论调迅速被总统特朗普“打脸”。6月1日晚,就在他发表电视讲话呼吁和平示威的同时,聚集在白宫前的和平示威者遭到警察催泪弹暴击。去年被特朗普解雇的前国防部长马蒂斯(James Mattis)6月3日发文,将特朗普形容为威胁美国宪法的人。
特朗普治下,大多数示威者并不奢望这次运动会带来迅速而彻底的改变,却依然渴望纾解胸中的悲痛和愤懑。正如华盛顿一位连续三天参加和平示威的年轻人所言:“如果我不在场,心理能量就一直消耗;一旦在场,能量就重新被点燃。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确认我自己的行动主义(activism)”。疫情、失业、经济衰退的多重压力下,全美国反对警方过度施暴的人们,都亟需这场集体疗愈,给悲剧一个合乎人情的交代,为死者,也为自己。
面对这场运动,我的不甘多于愤怒。被武汉警方训诫的李文亮医生含冤而死快四个月了,追责早已草草结束,在中国只留下一面微博哭墙供大家凭吊。大洋彼岸含冤而死的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却能让成千上万主张和平的普通人走上街头,为他流泪、为他怒吼、为他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