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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论:公孙乌龙的猜疑

“读者十论”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组精彩读者留言刊出。

图:端传媒设计组

端传媒社群组

刊登于 2020-10-16

#读者十论

【编者按】“读者评论精选”栏目每周择选报导及圆桌话题中十条精彩读者留言刊出。部分留言可能会因应长度及语意清晰作节录或编辑。

1.JasonG,回应《专访香港前高官张炳良:落重典,是无法解决人心问题的

相信张先生所指,北京与香港的互信,并不应该理解为北京政府与香港政府的关系,而应该理解为北京政府与香港市民的互信?若然如此,还请记得政府与人民的互信并非对等。人民可以剑走偏锋,政府不能。这是一个政府应有的担当。

你可以说西方以香港为踏板围堵中国,中国不能示弱是以不得不施以颜色。各家自有各家的论述。但这也不能成为严刑峻法的籍口。这也是政府应有的担当。

请谨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2. Chuntaks,回应《专访香港前高官张炳良:落重典,是无法解决人心问题的

“香港不设防”implies(暗示)大陆设防。虽然大陆一直都设防,例如大陆的国家安全法,但是国家安全成为 priority(首选)是习上来后的转向,相见少数民族政策的大转向。

这个背景下,香港不设防原来是在习时代前是走向世界的自由窗口,到了现在看起来就是轮船的漏洞:变的不是香港,是大陆。所以这里不存在鸡蛋问题,存在的是大陆的认识转变。这个转变反映在北大的强世功这一批读 Karl Schmitt 强调国君权利的法律学者受到宠爱这一事实上。他写的 China’s Hong Kong 这本书的名字,基本上就说明了现在的官方态度。

香港运动和美国的结盟在这个视角下,实际上是示威者对于大陆政策的反应。如果我们看Jeff Ngo(香港人权民主法案的主要 lobbyist 的访谈),他的逻辑就是 reactionary (反抗) 的,也就是在看到了大陆的行动之后才想和美国结盟。但是这个反抗的逻辑实际上复制了大陆的政策:如果大陆想把香港变成中国的(China’s Hong Kong),那么 Jeff 的逻辑是把香港变成美国的香港。固然这个逻辑值得商榷,但是事实上这个这个 reactionary logic 令大陆直接认为香港有分裂倾向。所以重要的问题是有没有分裂倾向呢?

一定有,这个思潮受众面大吗?不大:按照民调不超过3%。但是问题不是究竟有多大的受众而是有没有这样的思潮。因为习是一个 vulgar Marxist,苏联的从边缘的崩溃另香港+新疆+西藏+内蒙的任何不稳定,都会被认为是崩溃的必要条件。

最讽刺的是,一国两制实际上是 Schmitt sovereign power 的正面例子:中国宪法允许国君(政治局)设立特别行政区,特别行政区就是绝对的例外(里面就是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外面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就是说一国两制的存在就是国君权力的最高体现。在这个角度下,强的 Schmitt 看起来更像是 paternalism(家长式领导):香港不会治理自己,于是“我”作为国君教育香港人如何自治(爱国教育+国旗国徽法+政府系统清洗+控制报刊)。

如果大陆做的很多是 paternalism,而不是行使 sovereign power,那么大陆和香港的关系就是殖民和被殖民的关系(香港政府架构几乎没变,殖民地时期的法律继续适用);香港是不听话的孩子,大陆是为孩子好的家长。甚至习在深圳的讲话还在说让香港青年去大陆发展,好似家长一片苦心孩子不领情。也许这样的说法在 Schmitt 口中的“教育独裁”政体(马克思主义人民民主/无产阶级专政)或者19世纪的殖民社会是合理的,但是对于一个21世纪的后殖民地自由社会来说似乎并不是。

说到最后,一国两制在82年是为统一台湾准备的。香港的失败宣告了对台湾同胞书的破产。国君权力的最高体现却被误认为国君权力的缺失。台湾“问题”原来的前提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现在台湾“问题”的前提是两个国君(sovereign powers)之间的较量。用 Schmitt 的话来说,台湾已经是大陆的 absolute enemy,反之亦然。只有战争才能分出胜负。因此,大陆的正确战略是分割美国和台湾,接着用战争快速占领台湾。但是现在和台湾的较量成为了和美国的较量。但是一个 vulgar Marxist 是不会气馁的,因为他认为历史站在他的那一边。

3. EricChan,回应《专访香港前高官张炳良:落重典,是无法解决人心问题的

张炳良在上文的论述有一个好重要的问题是,如果北京在过去并不相信港独的现实可能性,为什么北京不能按照基本法所讲在过去的08年就搞双普选,而是搞一个不三不四的“起锚”。

张炳良将北京政府与香港民众之间的博弈过程中,北京政府的角色描述成了一个敏感纤细的怨妇。是不是这样啊?北京政府拥有的政治军事能量是香港市民所没有的,北京政府把自己比作被贱男抛弃的怨妇搞到道德绑架。然后张炳良这厮走出来做和事佬:“一段婚姻的破裂,夫妻双方都有责任”,没事吧?对面海的澳门,早就听话地立了国安法,人心一早回归了吧?为什么又是有楼价急升?为什么城中经济还是被数大家族垄断?为什么不能普选立法会同特首?

张炳良与国民党内如马英九等认为需要与中共交好之流。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对中共好,中共就会对他好。能说出这样幼稚的说话真不知他们是蠢还是坏?民主党李柱铭在90年代位中共游说的功劳换来的只有乱港之源的指责。轻轻地讲出“落重典,是无法解决问题”这句废话又如何,现在香港人想的当然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自己所拥有的、甚至是自己不要被“解决”。

4. anonymous3,回应《专访香港前高官张炳良:落重典,是无法解决人心问题的

《武林外传》有一个反派角色叫做公孙乌龙。这个人武功奇高,杀人无数,却总为自己的杀孽郁郁寡欢。公孙乌龙向男主角吕轻侯请教,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杀意。吕轻侯教给他一个方法,要他在每次动手以前问自己三条问题,“ 他是来寻仇的吗?二 他会伤害你吗?他非得死吗?”除非确认无疑,否则不可轻易动手。没过多久,公孙乌龙就将女主角打成重伤。他是这样回答自己的问题的“第一,她是不是来寻仇的?这有可能啊。第二,她是不是伤害了我了?那肯定伤害了我了⋯⋯”

北京就是这样一种逻辑。理解北京就是理解剧中的公孙乌龙,除非卑躬屈膝,五体投地,任何的不配合都被解读为心怀叵测。“总有刁民想害朕!”就是北京看待自己国民的心态。我不知道除了“暴君”还有更好的词汇来描述这样的领导者吗?

5. 明羽,回应《我该如何回忆它,局内人的《局外人》

之前没听说过这个游戏,但是脑海中已经出现画面了。高中就是少年人的炼狱,离开高中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就当它不存在。据说在我的前一届,校园里还出现过学生罢课抗议,但是所有的痕迹已烟消云散,网络上也检索不到了。

把它的报导放在端上也是一种呼唤同温层的行为吧。然而2016年已经不是一个好年头了。对我个人来说,意识到一切不可挽回是在2014年。一件小事让我知道,我和那个年代的人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某一天迟早会来,而我能活着看见。

然而倒退的步伐既不是从14也不是从16年才开始的,再往前数,是双子塔倒下时的欢呼,韩国的端午祭申遗在中国引发风波,反日游行和U型锁,刘晓波入狱,google被墙,以及贯穿00年代的强拆与自焚抗议,被精神病,上访与截访,等等等等。苦难从来没有远离。

6. Kerry_0,回应《我该如何回忆它,局内人的《局外人》

一个意图反革命的游戏被当成鼓吹革命而被敏感化,反而成了“浩浩荡荡迈过红线”的革命者。真是一个后现代的喜剧呀。局外人主创与许多中国人所秉持的六四史观,是一个只需要“理想主义”的领袖振臂一呼就可以群情呼应的世界,而众多芸芸革命者个人的意志被无视了。

革命领袖愧对的不是国家,而是跟随而来的个人——革命是后者而非前者的选择。在这个意义上,错误的只能是革命的路线,而不是革命本身。

7. anonymous3,回应《王浩岚:此去四年,特朗普身后的美国

作者担心特朗普主义,其实大可不必。没有价值就不可能形成主义。

没错,特朗普反映代表了美国一股巨大的民粹力量,甚至这种力量正侵害着美国乃至全球的民主政治。不过因为其毫无价值可言,也会在明星陨落的同时,迅速从主流政治层面销声匿迹,而绝无继续发展扩张的可能。而且败选后的特朗普再无吸纳选票的光环,共和党不必继续讨好他,倘若共和党参议院选举失败,这一责任也必须由特朗普承担。

一句话,特朗普主义会在特朗普败选的同一天烟消云散。或许他会汲取韩国瑜的教训,不肯放弃动员川粉直到最后一刻。可惜这终归是徒劳,失败是让人清醒的良药,当越来越多糊涂或者装糊涂的人醒觉以后,特朗普和其实根本不存在的特朗普主义也越发无市场可言。

8. Tif_,回应《Tuber 只有两天:“合法翻墙”的48个小时

墙内曾经有一篇文章叫《慢慢的,它们就没有了,就像从未存在过》,通俗易懂地描述了墙对国人的影响,不仅是我们这代还有下一代,而因为管控越来越严格,导致翻墙成本越来越高,除了安全方面,还有为翻墙方式投入的金额,墙的筛选能力就更强了。另外墙内环境偏向娱乐至上,翻墙出来纯追星的亦不少。

墙内唯一合法的全民政治就是对党的忠诚,长期接收单一信息,你给翅膀他也不会飞。

9. marycattle,回应《Tuber 只有两天:“合法翻墙”的48个小时

张焕觉得“墙”的存在利大于弊。她认为禁止“翻墙”是国家对公民的一种保护方式,“外网信息纷繁杂乱,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判断力和成熟的思想来判定信息对错的,特别是涉及重大政治问题时”————中国像这样的年轻人从一开始接触网络就生活在墙里,他们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为墙的合理合法性辩解,这是最可怕的。就好像因为生活在纳粹时期而觉得犹太人根本不应该在世上存在的年轻人一样。

可笑可悲的是,经典红色小说《红岩》里的“小萝卜头”从小生活在集中营,他画的画里也都是高墙大网机枪,可人家孩子还知道从盒子里放小虫子“自由”。这么一对比,真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就说一句——“共产党好”。

10. madlex,回应圆桌话题《台湾“邻居月薪25万”一文引发网友争议,高薪与低薪的烦恼真的一样吗?

初出社会的小薯仔,薪水不高,选择有限,只能以有限的薪水寻求最大的快乐。升职加薪之后,有底气买楼结婚生仔环游世界,开始有更多选择的可能性。而每项选择都意味著额外的成本,以及放弃更多可能性的未来。故人到手的钞票越多,却发现自己的路越窄。市场上合心水的职位越来越少,每日一醒来要惦著的事越来越多。若是仅以烦恼而论,确实薪水高了未必能够解决。这个世界又非开善堂,除了少数幸运儿,YOU HAVE TO PAY FOR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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