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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起,我就感到,我是男儿身,女儿心。”
宁国风已经记不清,那一幕发生在九十年代末的哪一天,但肯定是在北京牡丹园公园。“撞上警察巡逻,他问我是不是‘兔子’?我说我是1939年出生的,怎么会是‘兔子’?”说到这里,鼻子上插着管的他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我跟他装孙子,他骂了句‘老油子’。”(编注:兔子是对同性恋的歧称,宁国风假装不懂,当作生肖谈论。)
今年三月,80岁的他躺在距离西单不远的老式综合医院里,病房不大,周围忙碌的护工和哼哼唧唧的病人都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即便听到了,也未必能听懂:
“现在公园还是能碰上警察。有的说,没事逮逮兔子解闷。有的会指着我们骂:好人不当,偏要当鬼。”
虽患脑梗,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仍在脑海中穿梭无阻。除了“兔子”,作为同性恋,他们还曾被耻笑为“人妖”、“尤物”、“二尾子”,“还有流氓——我最恨这个词。”提起它,宁国风一脸忿忿,夹杂剧烈的咳嗽。
他是北京同志圈的知名人物,绰号“巴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