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4日一大早,我就被同事滿是興奮的短信吵醒:「我們系也接待過諾獎得主啦!」打開新聞,發現2024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了Daron Acemoglu,Simon Johnson和James Robinson(下簡稱AJR)三位學者,以表彰他們在理解制度如何促進繁榮方面的貢獻。去年春天,James Robinson造訪了我任教的南方小城教堂山。系裏舉辦的政治學方法討論班,請他來講最近關於伊斯蘭世界政治制度的研究。此前雖看過不少他線上的演講,真人卻始終未曾謀面。身着灰衣的他出現在電梯口的瞬間,竟讓人恍然有亦真亦幻之感。過去十餘年中,關於三位新晉諾獎得主的種種回憶,不由涌上心頭。
制度、地理,還是人力資本?
我第一次聽到 AJR的名字,是2011年,在北京大學汪丁丁老師的新政治經濟學課堂上。彼時我剛從數學系轉入中國經濟研究中心念碩士,對社會科學的各個方面都充滿好奇。第一節課,丁丁老師便提及,美國經濟學界當下最為重要的一場論戰,便是AJR三人跟哈佛大學的Shleifer和Glaeser之間,關於何種因素決定了長期經濟發展的探討。
AJR上承North以降的制度經濟學傳統,認為對當權者的制約和對產權的保護乃是繁榮的根源。這種觀點自然不算新奇,但如何證明制度和發展之間存在因果關係,卻是讓經濟學家束手無策的難題。畢竟Lipset早就斷言,富裕的國家更有可能採用民主制度來調節社會分歧。而各種混淆變數的存在,也讓分離出制度因素的作用變得充滿挑戰。
好文章!谢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