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台劇題材愈見多樣,九月開播的《今夜一起為愛鼓掌》(下稱《今夜》)據製作方稱是「亞洲首部性治療劇」,由S.H.E成員Ella陳嘉樺及近年在台灣很有人氣的演員楊謹華、楊祐寧主演,探討台灣當下性與愛諸種面貌。
劇集播出後,據尼爾森收視率調查最有反應的台灣觀眾群是30-49歲女性觀眾,也為有線電視創下了1.34的最高收視佳績。而這部劇也在中國大陸爆紅,短時間內豆瓣評分迅速升至7.7分,被稱為「先鋒的選題,大膽的尺度」,「不僅在話題尺度上突破了傳統華語劇的禁區,還以細膩的情感描寫和真實的故事,勾勒出性與愛的複雜關係」,有著「不同於歐美劇集的幽默風格」。網絡上一時熱議劇中兩位女主角,她們性愛觀迥異,一位熟稔性愛技巧,有著「性治療師」的專業身分,卻在情感關係中受挫;一位是敏感恬靜的圖書館員,有著外人認為理想的家庭,卻無法與伴侶做愛。
論起性治療師的角色,觀眾或許曾在電影《性福療程》(The Sessions,2012)、劇集《性愛自修室》(Sex Education,2019-2023)中觀看過,只是這次落地華人社會,又有怎樣的不同?本文採訪劇集製作人黃郁茹及全劇的性治療顧問梁秀眉——她既身為職業性治療師,也是劇中的客串演員,而她曾在自己的著作裡講:性治療,有時其實是社會性創傷治療。
是性的問題,也是相處的問題
「男性往往把問題想得很簡單,只要解決(問題)就好,可是女性會從一個問題衍生、延伸至數個問題。」
說來是2018年前後,電影《格雷的五十道陰影》(Fifty Shades of Grey)第三部上映,電影三部曲製造全球熱潮,也令正在北京樂視任職的黃郁茹好奇,在台灣,能不能也來拍一部女性角度的情色偶像劇?那時,她已參與過《賽德克·巴萊》、《艋舺》、《尋龍訣》、《長城》、《盜墓筆記》等逾50部華語大片的行銷,她於是卸下北京職務,回台創辦「壹壹影業」,投入影視作品的開發製作。尋找題材時,她又在想,在亞洲,當華人地區的影視作品出現「性」,能否既有大尺度,又並不只是關注「露不露點」?我們能否健康、自在地討論性愛?行銷角度思考,「性」確實很具市場性,但如何從女性觀點出發,做一部給女生看的性相關影視作品,而又包含溫柔與療癒的特質?
近年,以「性」為探討主軸的亞洲影劇,多半是從時下「約炮」文化出發,闡述女性情慾、女性性自主等議題,如日劇《下輩子我再好好過》(2020-2023)、韓劇《觸G核心》(2022),但怎樣結合華人的「性」與「愛」來探討這一既公共、又私密的面向,《今夜》的創作團隊從2019年起在全台灣展開廣泛的田野調查,找到「性治療」這個切入點,可以結合生理與心理,既能談論慾望和需求,又關涉愛與親密關係。也是在田野調查中,他們發現,近20年來性治療產業在台灣的發展原來可謂蓬勃,只是日常鮮少被公開談論。
為全方位了解這個行業,創作團隊諮詢了被稱為「台灣性治療第一人」的治療師,拜訪這領域內實作派、諮商派等不同「門派」,以及主攻兩性專題的Youtuber、性學家、醫學院學生,又採訪治療師經手的個案。其中特別感動黃郁茹的,是一對夫妻的歷程:太太生完小孩後開始陰道痙攣,那是一種性交時,因陰道和骨盆底肌不自主地持續、強烈收縮導致陰莖無法插入的狀況,他們來諮詢治療,卻在療程快要結束時,商議起離婚。
「在訪問和梳理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他們之間不是性的問題,而是相處的問題。這個個案可以展現男女的不同,男性往往把問題想得很簡單,只要解決(問題)就好,可是女性會從一個問題衍生、延伸至數個問題。」
黃郁茹從中看見一種女性自我探索、女性自覺的角度,編劇蔡沂澄對此也很有感,便為預想中的作品建立起「性治療師陪伴一對夫妻」的基礎故事架構。故事裡,患有陰道痙攣的「乖乖牌」太太宋青語(Ella陳嘉樺飾),與丈夫林書哲(楊祐寧飾)相愛卻無法順利做愛,走投無路下求助性治療師張佳晨(楊謹華飾);這位治療師看似作風犀利,私生活大膽開放,實則有著埋藏在過去的情感創傷,而兩位女性就在治療過程中,療癒彼此,並獲得成長。
劇集反映的現實,研究跟不上
「超多個案做完這項訓練後,又跑來找我做創傷療癒。因為她們遇到的治療是第一堂課,就用一號棒插入一百下,再叫她回家練習。」
所以,「性治療」與「性諮商」是不同的?兼具護理師和心理師證照的顧問梁秀眉告訴記者,「性諮商」純粹靠對話進行,不能碰觸病人身體,也有明確的資格規定,但因為目前台灣心理學類研究所的訓練對性甚少著墨,日常很多心理師碰到性議題,或是要處理性功能障礙背後的各種複雜成因時,還是會退縮,擔心自己接不住。而「性治療」在台灣沒有證照要求,不同路徑的實踐者都有,梁秀眉自己是護理師出身,而後考上心理師證照,再成為性治療師——這條「職業」路徑也被編劇團隊引用,成為劇中主角的養成背景。
梁秀眉進一步解釋,有些性治療的做法會對個案造成傷害,尤其是對陰道痙攣患者,她們在接受生理訓練時需要使用陰道擴張訓練棒,「從細到粗,由一號棒,到五號棒」。「超多個案做完這項訓練後,又跑來找我做創傷療癒。因為她們遇到的治療是第一堂課,就用一號棒插入一百下,再叫她回家練習。」
「但陰道痙攣背後,是埋藏很深的、人的內在機制問題,所以我會結合心理諮商跟精神分析,很潛意識(地去看),所以治療師的敏感度要很高。性的議題很脆弱,物理性處理一定要相對小心。」最安全的路徑「就是去看跟醫生合作的性治療整合門診,確定生理問題,再等心理治療結束,之後再結合認知行為的訓練,才是安全的。」梁秀眉強調,性治療和性諮商兩者,即使手法不同,但倫理規範一致,都是以不傷害個案為原則。
性治療在台灣除一家性學研究所(樹德科大)有研究貢獻,相關論文非常少。而近年性約會風氣興盛,一如劇中反映的,從懵懂青少年、白領的張佳晨,到嘗試開放式關係的中年夫婦,「約炮」普遍存在,這種狀況又讓研究已跟不上現實的變化。
其實在性諮商和性治療出現前,最早治療男性性功能障礙的是泌尿科醫師,「可是到現在,他們的課本還是在教早期方法,如捏龜頭這樣的延遲射精法。但在性治療臨床實作上,已經知道不能這樣做。」於是劇集中的早洩個案許英雄(顏正國飾)得到的真正治療方法,是讓患者發自內心地放鬆,與愉悅感共處,這也是梁秀眉口中較新的治療。
「生理訓練上,也會(讓他)搭配使用由鬆到緊的飛機杯,剛開始不要那麼刺激,循序漸進(的練習)後,就能確認當他真的進入女性身體,是可以持久的。」劇集故事裡,氣質草根粗獷的許英雄初次來到診所,面對女治療師原本極不自在,還質疑「不開藥給我,一直講,這樣我就會好嗎?」經過佳晨的專業引導,他才敞開心房接受治療,並坦承自己是為老婆的性福著想。
黃郁茹提起,電影《性福療程》是她開發《今夜》這部作品時,很重要的對標對象。海倫·杭特(Helen Elizabeth Hunt)飾演的性治療師幫助癱瘓的男主角破處,雖然全裸演出,卻充滿乾淨、自在的感覺,情感上也非常動人。梁秀眉解說那是另一種性治療取向,稱為「性替代者」(或稱性代理人、替身性伴侶),治療者會真的做為病患的性伴侶,讓對方學習性知識。
性歷史與性腳本
「有人不想讓老婆知道,所以會在廁所打手槍;有人跟父母住,房間沒有鎖,訓練效果就超差,因為會一直很緊張有人可能進來。」
從業多年,快速的資訊變遷亦讓梁秀眉經歷了性治療現場的轉變。男性方面,原本歐美遲射案例遠多於亞洲,因為他們較早發展出「陰莖需要鍛鍊才能有好表現」的觀念,為讓伴侶舒服,反而過度鍛鍊到變得不敏感,甚至導致遲射。但台灣近年突然出現相當多和劇中角色王紀華(張佳晨前男友,王柏傑飾)相同的遲射案例:因為羞於面對,在床戰後當場不告而別搞消失,讓佳晨遭遇嚴重的感情挫折。
「我們在門診都嚇到,現在資訊氾濫,可能很多人用了錯誤的鍛鍊方法,或是飛機杯上癮。我真的覺得國中性教育就應該教男生正確的自慰方式。」相對於早洩,遲射難處理得多,因為往往是複合問題──生理上已過度刺激到敏感度降低,心理上又有預期,覺得上次射不出來,這次一定也射不出來。
陽痿也有提早的趨勢,梁秀眉發現這種狀況以前多發於中年男性,現在則有很多20多歲的患者,「這跟網路A片過度刺激,或是熬夜的生活形式、睡眠問題都有關。年輕人陽痿,心因佔多數,只要找到原因,復原比例就蠻高的。有個案只來一次,談到癥結,他就好了。所以性真的是身心合一的事情。」
女性方面,陰道痙攣開始被更多人認知跟重視,以前患者會覺得自己是討厭或害怕做愛,不知道這種狀況也可以積極處理。雖然學術數據上沒有反映,但梁秀眉認為亞洲病例明顯較歐美為多,「我本來以為這很少見,結果也被嚇到,而且患者多是社會經濟地位較高的女性。當接觸個案久了,我發現不見得要藉一號棒到五號棒的練習,有時找到心理因素就可以解決。」她舉例一本由日本家庭主婦木靈所著、極具代表性的書籍《老公的陰莖插不進來》,真實揭露了夫妻20年來受此病症所苦的煎熬人生。
黃郁茹補充,田野調查過程中她的確發現,台灣多數人的性治療觀念還停留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器官治療,而未考量到心理層面。通常是各科都看過一輪,甚至求神拜佛都沒用,走投無路下才會找到性治療師。也是因此,劇中第一集開頭,宋青語一角性格循規蹈矩,總是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對性更避而不談,原本想將病症獨自隱忍⋯⋯編劇和導演用了較為輕鬆有趣的方式來呈現這種現狀,劇中宋青語直到接觸性治療後,才慢慢想起,原來是存在於過去的創傷,造成了她的繼發性陰道痙攣。
而第二集與第十集的標題,分別是「我們的性歷史」和「改寫性腳本就能得到幸福嗎?」,其中「性歷史」與「性腳本」都是性治療療程會出現的關鍵字。梁秀眉自己的第一堂課,通常是先了解個案的性歷史,包括幾歲認識性、什麼時候開始摸自己,若能一路追溯回性的原點,當中都有性功能障礙的答案,「我的SOP是要先知道他跟性的關係、他的人際關係,全面理解他的狀態,再去設計不同內容。所以因人而異。」
「比如有一堂課是親密關係跟性溝通,如果個案沒有對象,我就會先保留這堂課,鼓勵他交到女朋友再回來上;如果有固定性伴侶,他們有固定的性行為SOP,我就會請他改寫性腳本。」早洩個案,要先教導最基礎的控制射精;遲射個案,則要教他重新集中感覺,比方去想像第一次牽女生的手、看到胸部,或進入女性的身體。而回家後是否持續鍛鍊尤其重要,性治療師其實就是教練,要非常細緻地追蹤個案練習狀況。
「有人不想讓老婆知道,所以會在廁所打手槍;有人跟父母住,房間沒有鎖,訓練效果就超差,因為會一直很緊張有人可能進來。」遇到類似情況,她會建議去找賓館休息,才有一個完全跟自己相處的時間。
扮演性治療師,最難的部分
「身體前傾、面向個案,態度是高度關懷的,讓人感受到連結。我跟演員分享,那一個小時裡,你的世界就只有面前這個人,我覺得她有抓到感覺。」
也有個案結束性治療療程後,需要再繼續做心理諮商或治療,「因為性會挖掘到一個人很深層的狀態,有時發現他訓練狀況不佳,再去深入挖掘,就發現是創傷經驗在作祟,雖然本人都覺得那沒什麼、都過去了等等。」
以黃郁茹在田野調查中接觸過的,性治療師以女性居多?梁秀眉說,女性一定佔大部分,例如陰道痙攣患者已經對性很緊張,若遇到男治療師,一定會退縮。但因為現實中也確實存在男性從業者,所以創作者們還是給故事設定了一位男治療師的角色(曾少宗飾),「劇中也把女治療師會遇到的情況表現出來,包括男性病患對她的移情。我們在第一集就以噓寒問暖、送禮物的行為點到為止。」
梁秀眉對此輕鬆以待,覺得個案的移情對她並不困擾,比如早洩患者通常跟女性互動經驗較少,但看到她全程自在的態度,或能建立一種正向移情,知道自己是可以跟女性談私密話題而不尷尬的。
在具體拍攝上,黃郁茹認為,諮商和生理訓練兩種專業取向的綜合,比較符合故事的戲劇需求,特別是梁秀眉的路線十分符合劇中佳晨的想法和行動,能讓這個角色更自由、有彈性地跟個案互動。而梁秀眉身為顧問,需要負責的首先是協助檢查劇本的可信度:「例如為了戲劇效果而不夠正確的地方,也有面對公眾的說法。比如劇中許英雄用模擬性交的姿勢做凱格爾運動(Kegel Exercise),在現代來說其實是落伍的,但考量到戲劇張力,就還是要用這個傳統動作呈現。」
第二,是幫助演員建立角色的專業性,劇組讓飾演佳晨的楊謹華提前跟梁秀眉見面,協助她在性治療師的生命故事中尋找共感。梁秀眉訝異發現「楊謹華本人其實拘謹保守」!「她說接這部戲是因為對這些完全不懂,所以很好奇,反而Ella在現場很開放,兩個人跟她們的角色正好相反!」
和楊謹華分享治療個案時,梁秀眉常常忘記時間,「對我而言,治療師最重要的不是談話技巧,而是會談時的肢體專注。身體前傾、面向個案,態度是高度關懷的,讓人感受到連結。我跟演員分享,那一個小時裡,你的世界就只有面前這個人,我覺得她有抓到感覺。」而黃郁茹也同意,這次最關鍵的角色功課,其實是老師們對於幫助個案的熱情。
不過角色也並非應該全然專業與正確。像第一集第一場性教育諮詢專線的戲就讓梁秀眉印象深刻──劇本上寫,有人把專線當色情電話,打來講猥褻內容,佳晨聽了很生氣地掛電話。「我跟劇組討論,佳晨應該接納他才對,這個人是因為有慾望所以打來,有慾望本身是對的,可是他的行為是錯的,兩件事應該分別處理。」
而劇組的考量卻是,若角色的每個回答都是正確的,那戲就不好看了。雙方溝通後,決定還是讓佳晨發這個脾氣,但改用旁邊同事講出正確做法。「劇組告訴我,佳晨是一個正在成長的性治療師,她不會一下就那麼厲害,這很觸動我,我也是從各種摸索中累積經驗的,很像在迷霧中前進,每次幫人的過程也在回看自己。」
然而,顧問和製作人之間也有立場對調的情況,就發生在佳晨拉著青語去上女性團體自慰課那場戲。黃郁茹講最初編劇交出劇本,她看得有點生氣,覺得不可以為了噱頭寫不存在的事,後來編劇給她讀了一些資料,證實確有這樣的課程,她才向梁秀眉諮詢實務該怎麼執行。恰好梁秀眉遇過很多個案都有此需求,「有些在網路買了情趣玩具不會用、很挫折,我覺得她們需要更了解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有帶過結合團體治療的自慰工作坊,我希望讓一群女性很自在地談性,那樣的氛圍是很美好的。」講解到最後,她乾脆親自上陣客串自慰課的教學老師,果然沒人比她更合適。
梁秀眉也經常被請到拍攝現場坐鎮,在技術層面上即時協助,示範怎麼使用香蕉造型的假陰莖、女性性器官模具,讓演員依樣畫葫蘆。也好在她曾參加過即興劇團,懂得要把專業用語精簡成短短的台詞,像練習撫摸陰莖時手要轉動,她形容為「騎摩托車,轉手把」,「女同志個案那場戲,我也是到了現場,發現有比劇本寫的更簡單的呈現方式,我建議讓她們面對面凝視對方,再使出剪刀腳,這很符合女同志狀況,因為她們更需要親密感、凝視和連結,而不是愛撫技巧。」客串演出時她秉持一個原則,就是講出平常同樣情境下會講的內容,做自己,專注活在當下。
「病症」並非故事的核心
「創作初衷是想講女性要愛自己的身體,美是很多元的。我們很感動,所以一直保留下來,也鼓勵了青語跟自己身體的相處。」
劇集中性治療個案年紀從老到小皆有涵蓋:年輕妻子的陰道痙攣、熟男早洩、中年夫妻的開放式婚姻、SM、老年女同志,到青少年的網路性犯罪。倒是沒有選擇影視中常見的性成癮症,黃郁茹表示原因也很簡單,首先是沒有採訪到這樣的個案,再來故事核心還是「關係」,而非病症。
有一場戲讓女主角青語目睹了乳癌患者的身體,黃郁茹說,那是編劇有意的呈現,「創作初衷是想講女性要愛自己的身體,美是很多元的。我們很感動,所以一直保留下來,也鼓勵了青語跟自己身體的相處。這場戲對Ella本人來說蠻震撼的,現場也觸發了她的表演能量。」
全劇雖然圍繞著性,但並未採取特別大膽的尺度,只有Ella跟楊祐寧一場將近四分鐘的床戲,由於拍得比較細節化,原本讓黃郁茹有些掙扎,「但Ella的先生說他倆一起看那場戲時覺得沒有問題,我才比較放心。」女性做愛在乎的是前戲,每吋肌膚都被愛著,這是本劇透過親密場面的表演和拍攝取景方式,最想傳達的訊息。
梁秀眉也分享自己的追劇心得,「我看到楊祐寧進家門亂丟東西、手濕濕的擦在褲子上,老婆很崩潰。可男生沒知覺,只覺得老婆很愛擺臭臉。我覺得這好性治療喔,因為很多性關係有困難,就是這些生活小細節累積的不滿放在心裡,導致了障礙,我相信有人光看這部劇就得到療癒。」
她很欣賞劇中埋藏著這些性智慧,性背後有太多關於自尊與創傷的複雜議題,而性治療是更深層、更全面的心理治療,她希望透過這部戲劇,讓性治療在台灣更被重視。黃郁茹則最後講到,劇組諮詢過的性治療師、性諮商師,原來都有一個共同見解──性愛的祕訣其實是愛。
而愛要怎麼做?第一步是不僅要愛自己,更要愛自己的身體,因為「身體開心了,就會幫你的心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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