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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詹姆斯·斯科特:當國家試圖建立社會控制時,個體會如何反抗?

斯科特的另一個重要意義,對於當下的政治學可能尤其重要——在於把活生生的人帶回分析中來。

詹姆斯·斯科特(James C. Scott)。圖: Yale University

詹姆斯·斯科特(James C. Scott)。圖: Yale University

八貓

刊登於 2024-07-26

#學術#政治學#抗爭日常

(八貓,政治學學者)

詹姆斯·斯科特(James Scott,1936-2024)去世了。7月22號一打開社交網絡,兩條消息霸佔了屏幕,一條是拜登退選,另一條就是斯科特去世(注:斯科特其實是7月19號去世的,他的家屬21號在推特上發布了消息才被外界知道)。很多政治學的朋友紛紛表示他是自己最喜歡的政治學家,其中不乏做社會政治學的朋友,有做調查實驗的政治學家,甚至還有研究定量方法,和做計算社會科學的政治學者,而斯科特的研究方法主要為民族誌和案例分析的定性研究。當然在政治學家之外還有人類學家和歷史學家都在悼念。為什麼斯科特作為一個政治學家,可以橫跨這樣大的學術光譜,吸引到完全不同領域的學者呢?我想主要是因為他在理論上的創造力,以及他的研究所鼓勵的人本主義和對個體的關心。

斯科特的研究範圍非常廣。他獨自寫過至少10本學術著作,合著和論文更是不計其數。題材從早年的馬來西亞的政治意識形態(1968)和政治腐敗(1971),到成名作《農民的道德經濟學》(The Moral Economy of the Peasant,1976)和大名鼎鼎的《弱者的武器》(Weapons of the Weak,1985),再到《隱藏的文本》(Domination and the Arts of Resistance: Hidden Transcripts,1990),和最近關於國家起源的研究《反穀》(Against the Grain,2017)。

他對話的理論從集體行動理論到制度分析,從葛蘭西的文化霸權分析到後殖民主義。斯科特的研究橫跨多個學科,採用了人類學、社會學、政治學等多種方法和理論視角,因此想要定義他作為一個政治學家是很困難的。他和絕大多數做理論或者做經驗研究的政治學大師都不一樣。斯科特不是植根於書本,不是從一個理論推導到另一個理論,而是植根於土地,理論由田野觀察所啓發。這種視角在政治學家裏是如此特別,以至於如他自己所說,「我與政治學漸行漸遠,不過也可以說政治學和我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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