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本周五(7月19日),端傳媒新聞播客「端聞」將推出「共和黨大會特輯」,節目中亦將介紹J. D. 凡斯,敬請留意。
2024年7月15日,在威斯康辛密爾瓦基進行的共和黨大會首日,特朗普(川普)公布了他的副手人選:俄亥俄州參議員 J. D. 凡斯(J. D. Vance)。在特朗普副手人選的候選名單中,凡斯年紀最輕,參政資歷最淺,甚至在數年前還是特朗普的批評者,曾經在受訪時指出自己從不喜歡特朗普,甚至曾在報章撰文指特朗普是「人民鴉片」,提出的解方「令人感覺良好但毫無作用」。但近年,他除了從特朗普的批評者變成最忠實的支持者,許多立場也愈趨右翼,現在更成為特朗普的副手--究竟這個沒多少人認識的「新星」是誰,特朗普陣營為甚麼選擇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從政經歷的人?
J.D. 凡斯是誰?
J.D. 凡斯生於1984年,今年僅39 歲,去年當選俄亥俄州參議員,是共和黨崛起中的新星。
凡斯被提名為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在特朗普可能提名副手的名單中,他是最年輕的「政治新星」,許多主張比特朗普本人更右翼﹑更激進。路透社評論道,凡斯是特朗普「Make America Great Again」(MAGA;讓美國再次偉大)議程的繼承者,未來將是特朗普主義的領頭人。年輕,精英,代表激進右翼的凡斯,也代表着特朗普眼中,共和黨未來的發展方向。
在7月13日傍晚特朗普受到槍擊之後,凡斯與眾多共和黨及民主黨人皆譴責政治暴力,但他更加激進地將矛頭指向拜登的競選活動。在FBI 發布兇手信息和槍擊動機之前,凡斯就直接在X上指,「拜登競選活動的核心前提是,特朗普總統是一個專制的法西斯主義者,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加以阻止」。凡斯指,這樣的論調正是令特朗普被暗殺的原因。
這並不是近幾年凡斯第一次用極端言論為特朗普護航。他曾經說自己不相信2020年總統的選舉結果,還表示「(對特朗普的審判)是對美國民主的威脅。」(「What’s going on inside that courtroom is a threat to American democracy」)
儘管凡斯的從政之路還不算太長,但是他的崛起要追溯到2016年,也就是特朗普贏得選舉,震驚全美的那一年。那時,凡斯出版了一本暢銷書 Hillbilly Elegy(繁中:《絕望者之歌: 一個美國白人家族的悲劇與重生》,簡中:《鄉下人的悲歌》)這本書不僅兩度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第一位,還成為許多名人政客、專欄作家的「年度選書」。
Hillbilly Elegy 是一本自傳體的非虛構著作。凡斯在書中主要講述自己被祖父母養育成長的故事,以及祖父母的故鄉,美國最貧窮的阿巴拉契亞地區(Appalachia)的社會現狀和居民生活。由於特朗普在2016年的選舉中,從這些地區的民主黨勞動階級票倉贏得大量選票,很多人就認為凡斯解釋了「特朗普現象」,是「Trump-splainer」。
之後,凡斯一邊擔任一家硅谷風險投資(venture capital)公司的負責人,一邊在俄亥俄州成立了反阿片類藥物的非營利機構,這成為他踏上政壇的跳板。他積極進行巡迴演講,把母親與毒癮搏鬥的故事帶到共和黨林肯日的晚宴上,並在共和黨內慢慢獲得知名度。2022年,凡斯參加俄亥俄州參議員選舉,並成功當選參議員。
特朗普第一任期的副總統是彭斯,這次怎麼就換一個新副手了?
這是因為特朗普和彭斯已經完全決裂。
在第一任期之內,特朗普與不少幕僚和內閣成員反目成仇,當中包括司法部長塞申斯(Jeff Sessions),國務卿蒂勒森(Rex Tillerson),首席策略師(chief strategist)與極右翼人物班農(Steve Bannon)等。
班農在特朗普執政初期就被排除在白宮之外。2018年,班農在 Michael Wolff 所著的《火與怒》(Fire and Fury)一書中狠批特朗普,當時特朗普就公開批評班農,說他是「Sloppy Steve」。
相比之下,特朗普和彭斯的關係本來還算體面。特朗普入主白宮期間,兩人偶爾存在意見分歧,但彭斯依舊會替特朗普及其政策辯護,外界也將他視為忠誠的副手。
不過,2020 年特朗普競選連任失敗,拒絕承認敗選;而彭斯承認敗選,後來還去參加了拜登的就職典禮。這件事以及「國會山騷亂」事件,導致他們兩人的關係決裂。在1月6日的國會大廈騷亂當日,特朗普在下午2時半左右於推特上指彭斯「沒有勇氣做該做的事,來保護我們的國家和憲法」(Mike Pence didn’t have the courage to do what should have been done to protect our Country and our Constitution)。而彭斯指他當日在國會山面臨生命威脅,形容自己在騷亂期間,聽到 「絞死彭斯」(Hang Mike Pence)的呼喊聲,且一些騷亂者距離他只有大約 40 英尺。此外,彭斯的特勤人員也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紛紛打電話向家人告別。彭斯事後猛烈批評特朗普,稱其行為魯莽,危及生命。
凡斯曾公開質疑彭斯對於1月6日國會山事件的說法,指自己「極度懷疑」彭斯的生命是否真的受到威脅。而凡斯也說過,不同於彭斯,自己絕對不會認證2020 年的選舉結果。凡斯也表明自己會支持質疑及可能推翻2020 選舉結果的任何努力。
Hillbilly Elegy 到底說了些甚麼,讓凡斯成為「特朗普現象的解釋者」?
延伸閱讀:陳婉容:精英的傲慢──讀J.D 凡斯《絕望者之歌》
「Hillbilly」在美國語境中可以理解成「鄉下佬」,意指低下階層白人。在刻板印象裡,他們往往貧窮、受教育程度低、從事體力勞動卻又厭惡工作,而且是種族主義者,家門前可能還會掛着一支內戰時期蓄奴州的旗幟「邦聯旗」。
凡斯在書中提到的那个他出生的hillbilly社區,曾經是美國鋼鐵業巨頭「AK鋼鐵」的基地,二戰後度過了經濟發展的黃金時期。雖然居民受教育水平低,但有 AK 鋼鐵等企業為他們提供工作和優厚待遇,他們一度觸及了戰後風靡美國的中產夢。 凡斯 的外公外婆就是憑藉自己的雙手努力打拼,躋身中產階級的hillbilly。
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後,美國製造業從本土轉移至海外,像 AK 鋼鐵那樣提供穩定崗位和低知識水平工作的鋼廠也將大部分營運撤出「鏽帶」(Rust Belt)。隨後,這篇地區就業機會流失,勞動人口減少,犯罪和毒品成為嚴重的社會問題,鏽帶成為過去數十年美國都市衰退(urban decay)最明顯的地區。沒有能力搬走的藍領白人坐困愁城,失去工作機會、教育資源和人才,亦失去隨着階級旋轉門向上流的可能。
而凡斯在書裡寫道,hillbilly保留了貧窮階層的文化,在他們的社區中,吸毒販毒家暴坐牢的大有人在,讀不完高中是平常事,能上大學、有穩定工作的人是少數。凡斯認為,破碎的家庭關係、暴力、對於階級流動的絕望,不止是hillbilly社會的特徵,那幾乎是他們根深柢固、難以改變的文化。
凡斯在書中描繪的雞毛蒜皮正戳中了這個群體的痛點,畢竟,自由派媒體少有關注凡斯在這本書中描寫的美國小鎮生活。例如,凡斯細緻描述hillbiily對社會感到憤怒的過程。他在故鄉的超市兼職收銀員時,目睹有些人利用政府提供的食物劵購買大量汽水,以低價賣出換取現金。凡斯 認為,這些依賴福利為生的人看起來生活過得更好,能吃牛扒、買手機,而像他一樣工作勤勉、準時交稅的人卻無法改變所處階級,繳納的稅款還落進前者的口袋。鄰家搬來得到政府屋租補貼的hillbilly也不會認為這些補貼是幫助低下階層的「德政」,反而覺得得到補貼的窮人搬進社區會降低房價。
久而久之,曾經堅定支持民主黨的他們,開始懷疑民主黨是不是「工人階級的政黨」——民主黨的的政策偏向財富再分配,但以他們所見,得益的都是少數族裔、移民,還有好吃懶做的真正「垃圾白人」。
除了經濟層面,特朗普在演講和集會中常強調「小鎮倫理(small town ethics)」,「小鎮心態(small town mentality)」這樣的詞彙也正中這個群體的下懷。努力工作、敬畏上帝、崇尚一男一女一生一世的家庭價值都深受凡斯書中的hillbilly擁護,特朗普也在有意識以此吸引這一部分選民。相比之下,他們對民主黨的「woke」(覺醒)思想或者批判性種族理論不會買帳。
因此,很多人覺得凡斯這本書是對2016年「特朗普現象」的最佳註解。
J.D. 凡斯以前曾狠批特朗普,他是如何變成特朗普的忠實支持者的?
2016年,J.D. 凡斯剛剛出版《絕望者之歌》,成為「特朗普現象的解釋者」,而他本人在輿論場上亦積極反對特朗普。
凡斯接受採訪時曾表示,人們是因為不滿未來狀況,不信任媒體和政府,才選擇特朗普。而他自己是一個 Never-Trump Man,從前往後都不會支持他。他甚至寫過,「Trump is a cynical a–hole like Nixon who wouldn’t be that bad (and might even prove useful) or that he’s America’s Hitler 」(特朗普要不是個尼克遜那樣憤世嫉俗但沒那麼壞的混蛋,要不就是美國的希特勒)。
關於2016年的大選,凡斯也曾經放話,說寧願將票投給希拉莉,都不願意投同黨的候選人特朗普。同年他還在較為自由派的雜誌媒體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發表名為「Opioid of the Masses」(大眾鴉片)的評論,引用了馬克思「宗教是人民鴉片」的比喻。他在文章中寫到,特朗普就像「文化海洛因」,能給出一種短暫快速的解方,但是這些方案都不奏效,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幾年間,凡斯從特朗普的批評者變成忠實支持者,現在還成為他的副總統人選。轉折點發生在2021年。
根據《紐約時報》對知情人士的訪問,凡斯在2021年準備參選俄亥俄州參議員,並與所在科技風投公司的總裁、硅谷著名風投人、Paypal公司CEO Peter Thiel一起見特朗普,希望得到他的公開支持。作為硅谷最積極投入保守派政治的人之一,Peter Thiel 在2016年就支持過特朗普的競選活動,還出資支持 Cato Institute(卡托研究所)等傾向放任自由主義(libertarian)的智庫。
2021年2月,凡斯在佛羅里達州的海湖莊園(Mar-a-Lago)第一次見到特朗普。當時特朗普已連任總統失敗,1月6日的國會山事件亦已發生。根據《紐時》,特朗普在會面中向凡斯說:「你說過我很多壞話」,而凡斯立刻為此道歉,指自己誤信媒體,但現在已經與特朗普同一陣線。
當凡斯參加俄亥俄州參議院初選時,特朗普已經公開支持他,並稱:「 J.D. Vance may have said some not so great things about me in the past, but he gets it now, and I have seen that in spades」(凡斯可能以前說了我很多壞話,但是他現在明白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在那之後,凡斯為曾經對特朗普的出言不遜道歉,公開支持特朗普的政治議程。他批評特朗普的前副手彭斯承認敗選的行為,並稱,除非特朗普得到他應得的選民選票,否則不該承認選舉結果。而針對國會山事件,凡斯為特朗普辯護道:「January the sixth, Donald Trump trying to challenge an election through constitutional means – that is the opposite of a constitutional crisis. 」(一月六日,特朗普想通過憲法手段挑戰選舉——這恰恰是所謂「憲法危機」的反面)
年輕、精英、極右——凡斯有甚麼重要主張?
凡斯被歸為共和黨內「新右派」代表人物,這個內部鬆散的群體,是一群年輕、精英的激進保守派,試圖在墮胎、移民、同性婚姻等文化戰爭議題上推進由特朗普開始的意識形態運動。另一位「新右派」,魯比歐(Marco Rubio)也曾出現在特朗普的潛在副手名單上。
J.D. 凡斯經常用激進的詞彙攻擊進步議程。他曾說,美國的原住民日是個「fake holiday」(虛假的節日)。在2021年,他還建議如果特朗普再次上台,要解僱所有中層政府官員,「replace them with our people」(換上我們的人)。三年過去,這個建議已經納入由右翼智庫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主導、上百個右翼組織共同參與的執政計劃 Project 2025中。
凡斯的許多主張比一般共和黨人要保守和強硬得多。在墮胎議題上,特朗普有計劃地任命3名大法官推翻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但共和黨主流並不支持一刀切的墮胎禁令,在羅案被推翻後,即使在墮胎法令最嚴格的州,如愛達荷州,因亂倫或強暴成孕仍然是合法的墮胎理由。據路透社和益普索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約77%的受訪美國人普遍支持為了孕婦生命安全,在特殊情況允許墮胎,這在兩黨中都已達成多數共識。
凡斯曾提出,就算是因姦成孕或亂倫成孕的胎兒也必須服從與墮胎禁令,因為「two wrongs don’t make a right」(不能錯上加錯),即把強姦、亂倫與墮胎相提並論。他這種主張,即使在共和黨內也算是非常極端,幾乎是要跟共和黨眾議員格林(Marjorie Taylor Greene)看齊了--格林曾指墮胎等同種族滅絕(genocide)。
在經濟議題上,凡斯堅定支持保護主義,與特朗普的「America first」(美國優先)議程十分契合。而在國際問題上,他狠批拜登對烏克蘭的援助,曾在金融時報撰寫評論稱「Europe must stand on its own two feet on defence」(歐洲在軍備防務上應該自力更生)。不過他是特別關注中國威脅的共和黨人,認為和俄羅斯相比,中國才是真正的敵人。這點與特朗普也是相當契合,凡斯也曾多次提出,特朗普的外交政策是他支持特朗普的最主要原因。
特朗普選擇凡斯作為副手,或預示著他試圖遠離傳統保守主義,往極右翼的方向更進一步。而且,選擇出生在俄亥俄州,有勞動階級背景的凡斯,或許能幫特朗普拿下上一屆大選中失利的密歇根、威斯康辛和賓夕法尼亞這幾個關鍵搖擺州。本周共和黨大會選在威斯康辛州密爾沃基(Milwaukee)舉行,也證明了共和黨在是次選戰中,對中西部的重視。而凡斯支持的保護主義政策,也與特朗普政治議程中強調的「美國優先」等議題契合,這些議程的受眾,也正是這幾個關鍵搖擺州和銹帶地區注重本土工業和本地工作的群體。
凡斯在本周在密爾瓦基舉行的共和黨大會上,亦多次強調自己中西部 hillbilly的出身,是勞動階級之子。他指自己的家鄉,俄亥俄州的 Middletown是「被華盛頓的美國統治者們拋棄的地方」(a place that had been cast aside and forgotten by America’s ruling class in Washington)。
民主黨人和美國傳媒,對凡斯成為特朗普副手人選有甚麼反應?
凡斯成為特朗普副手人選後,民主黨人首先在墮胎問題上對他進行猛烈抨擊。拜登競選團隊和民主黨盟友周三在密爾沃基舉行新聞發佈會,向威斯康辛州選民強調共和黨的對墮胎權的限制。副總統賀錦麗(哈里斯)將凡斯描述為「支持全美墮胎禁令的極端份子」(an extremist who supports a national abortion ban)。
為了爭取更多選民,特朗普在墮胎議題上有所保留。共和黨在新政綱中沒有表明要在聯邦範圍內推行全面的墮胎禁令,而是把問題留給各州立法機構自行解決。對於特朗普和共和黨人的曖昧措辭,拜登競選團隊稱,這只是特朗普希望淡化墮胎議題的爭議,以獲得更多選票。若特朗普連任,共和黨控制國會兩院,便很可能支持立法者通過的更多限制。
凡斯向工薪階層選民保證會帶來更多工作機會,民主黨對這一點也進行攻擊,指責凡斯「一邊支持增加美國家庭成本的經濟議程,又同時給億萬富翁和企業減稅」(an economic agenda that will raise costs on American families, while giving billionaires and corporations tax cuts)。
紐約時報發表評論,認為特朗普對競選結果足夠自信才會選凡斯作為副手。專欄作者David French和Brets Stephens分析,特朗普選擇副總統的思路有兩種,要不選擇一位能幫助特朗普獲得更多搖擺州選票的人,要不選擇一位進一步支持MAGA精神的人。如果是前者,特朗普可以選擇弗吉尼亞州州長揚金(Glenn Youngkin),或者選海利(Nikki Haley)吸引中間派選民,而特朗普選擇了推進MAGA 議程。評論說:「This is the choice of a man who’s confident he’s going to win. 」(特朗普做了充滿必勝信心的選擇。)
而華盛頓郵報認為,凡斯作為特朗普接班人,會讓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這樣的共和黨建制派和干預主義者徹底邊緣化。「RIP, Pax Americana! 」郵報評論員Megan McArdle發出感嘆,認為即將目睹美國干預主義政策下的國際秩序之終結。
而Newsweek 的評論則認為,特朗普選擇凡斯作為競選搭檔,也可能是「給民主黨的巨大禮物」。民主黨政治評論員Kaivan Shroff在X上發帖稱,「Vance is unqualified, Tucker Carlson level unhinged, incredibly unlikable, and has flubbed several high-profile interviews already.」(凡斯是不合格的候選人,精神錯亂程度堪比Tucker Carlson,已經搞砸了幾次重要訪問)。他認為,副總統哈里斯肯定會在辯論中贏過凡斯。
“副總統哈里斯肯定會在辯論中贏過凡斯” 啊这也说不好吧 贺副统领的辩论水平在20年初选可是车祸得很
“副總統哈里斯肯定會在辯論中贏過凡斯” 啊这也说不好吧 贺副统领的辩论水平在20年初选可是车祸得很
虎妈教出来的?
看完更了解了这是比特朗普还危险的人物。美国人在三个月以后的投票里能不能加把劲,不让他们上来…
人渣。
Mar-a-Lago是「海湖莊園」,不是「酒湖莊園」。
感謝讀者糾錯,已更正
凡斯是一個很資淺的參議員。幾年前共和黨參議院初選時,他的民調排名很低,他轉而低聲下氣向Trump表忠,得到Trump的 endorsement, 凡斯才在選舉中跑出來。因此,Trump 對凡斯有知遇之恩,Trump選他作副手,是知道這個人對自己言聽計從,就算將來要求凡斯做違反憲法的事,凡斯都不會say no, 不像Trump第一個任期的副手彭斯那樣,說到底彭斯都是建制中人,對違法違憲的事下不了手,更深怕做了,將來在歷史中會留下污名!
質疑Trump,理解Trump,成爲Trump,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