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似收監」,于紅現在還記得,在北師大校園外一處紅牆的下方,用白色粉筆寫着這樣一行字。那天是2020年9月新生開學報到,于紅的父母送她入學,但學校不允許家長進入,于紅只能和父母圍着學校散步。
2020年COVID-19疫情爆發,每年六月份舉行的高考因此被推遲到了7月,于紅考取了北京師範大學。彼時于紅剛成年,不明白收監是什麼意思,父親解釋,收監就是關進監獄。「不會吧,上學怎麼像蹲監獄呢?」于紅說,她的父親也這麼想,「這肯定是在誇張,上學怎麼會像蹲監獄一樣呢。」
等到真正入學了,于紅才明白,那句話有它的道理在,可能是某位師兄師姐的切身之談。大學上了兩年多後,于紅和不少同學們自嘲,人生「爬藤」成功了,將來可算作是畢業於「騰訊會議大學」,簡稱騰大。
同北师大在校本科生,自从意识到本科期间无法摆脱这些约束后,心理保护机制开始帮助我适应这种封控生活,免于更进一步的发疯。能出校的时候每周晚上都至少外食一次、去电影资料馆或各大剧院,不能出校的时候就在图书馆看闲书、看532(免费的影视咨讯平台)、和同学约打羽毛球网球乒乓球……也很可惜海淀校区地狭人稠,图书馆位置和球场都要定好闹钟去抢,不然日子可能会稍舒心一点。
啊哈,本北京正常大学(北师大)毕业生,03年非典的时候封校期间跟同学想办法翻墙出去吃川菜,现在的孩子怕也没这种体验了。
最近看到不少调侃大学生“精神状态”的视频,有人“养纸狗”,有人相约操场“爬行”。很难想象如此上大学的意义,上大学是尝试新事物最好的几年,全都被毁了,可悲、可怜、可惜~
“管理人員會給我們安排好了,那就這樣吧”极度可悲
太有共鸣,越来越保守的社会环境和人,一度想撞墙。
如果你以为学生经历这些社会丑恶面后,就会变成醒觉的一代,恐怕是大错特错。
囚徒见识过狱中各种整人的手段后,只会更加乖巧。他们知道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人只是一只螻蚁。
他们会变成两种人:一种人渴望出獄去,当他们发现整个国家都是牢房时,很可能会出国,做成人才外流。偏偏这群较醒觉的人,一般智商也较高。
而更多的人,会学得「更社会」,比如要爭取权益时,不要大叫口号,而是钻空子,发掘系统漏洞;他们做事是不会有信仰,而是为了交差,纯粹配合领导的形式主义,以免被扣分。他们会争取在狱中担起一官半职,因为他们意识到,在獄中哪怕当个班长也能帶来方便,会有人来巴结。他们也会把结老师和领导,走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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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
在校大学生急需假条小程序
我们生在这辆暴力列车上
作为大陆学生很有感触,感谢端的深度报道
哈哈哈 本北师大学生+端传媒深度用户还蛮想被采访的
文章標題應該改改:「中國大學生:畜牧業下的牲口」,像牧養的畜牲一樣,偶爾讓牠會們散步透透氣,大多數時候是關起來讓牠們在裡面活動,而牠們自以為在牢籠中是自由的,還有一些自以為能犯犯禁而高興的小羊,最後也是逃不過被屠宰的命運。
生在中國,皆為奴~
有了「健康碼」這法寶,十四億人的行徑盡在掌握,習近平不會撤銷的。
疫情人禍下的中國人,在碩大且笨重的有機體內,個體作為其細胞、而又組織為器官。兢兢業業、庸庸碌碌地過著安全的小日子,也是一種美好。大約,這樣就可以了。
這真的是太魔幻了。似乎疫情期間,中國各個層面的生活都像一部部電影劇本。的確像「中國式」標頭的一切一樣,中國式人生也重新定義了人生。
文章里都是非常的真实故事。我今年毕业,起码还享受了一年多的自由时光,想想真是恍如隔世。很难想象后几届的大学生们四年封校的生活。
之前想过,当绿码成了出行必备,再或者要刷脸刷虹膜时,会不会出现电影里的场景,极客的开发出来的地下产品,原来现实生活中真的也有了第二绿码。
最后一段,真是国内妖魔化病毒的胜利。
最后的受访者确实是点睛之笔,关的再狠也相信是为了他们好那现状怎么会改变。擅长钻空子的那位同学,和周围老老实实真的不出去的同学的对比也是印象深刻。
看完后只能默默流泪…
不过想靠封控让精致利己主义者挨铁拳砸还是很困难的,一是他们本身耐受性就很强,二是即使他们真的有需求也有门路轻松避开管控
Birds born in a cage think flying is an illness.
看到最后那位就理解了威权的爽点。
80後路過 只能說大學校園和宿舍生活真的很有趣 你離開自己成長的地區 去探索新的環境 跟一群素不相識的人一起住宿舍 一起搞怪 一起打球溫書等等 那是一段年輕的燥動加上真正開始踏入成人世界的不安所交織起來的美好回憶 當你畢業了找工作了 你就不再可能體會到相同的經歷 我替他們感到難過 他們之中比較年輕的甚至已經進化到習慣了這種管控 這是一種人類文明進化的悲哀
我是00年代左右唸的大學,現在40多歲了。回想當年的大學時光,特別是大一大二,還是覺得那是人生中最青春夢幻、熱血沸騰的兩年。如果這樣的人生經歷被剝奪了,等這些年輕人活到我這個年紀時,到底該如何告訴自己,『那是我也體驗過的快樂,所以現在該是我來承擔起大人的責任了』呢?
我也是18年入校的人,回望过去,真的恍如隔世。那时候社联(那时还有社联)能够找来民间乐队斤校内开演唱会,和好哥们一起骑自行车去麦田音乐节看周杰伦,我还靠申请剑桥的暑期学校逃掉了动员全年级参加的阅兵……
看完最後一段,我只可以講請習主席繼續努力,封多陣,封到明白為止。
一把辛酸泪😭每一个字都是我上大学的真实写照
如果沒有體會過自由的快樂,那麼就會非常容易地接受不自由。
作為2018年入學的大學生,我幸運度過了一年半自由的大學生活。我入學的時候,所有人都說要努力玩。我大二開始準備申請研究生,學長驚訝地說這也太早了,大三開始都可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所有人一進大學,就被推著往保研的方向走,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保研。但是在我看來,保研不過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再關三年。留學也從小眾賽道演變成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是這根本不能怪大學生。封校讓大學生無法接觸社會,大學失去了最重要的與社會初步接觸的功能,因而大學生還是選擇在自己熟悉的象牙塔裡多度過一段時間。
Anyway,這個國家最青春活力思想最前衛的大學生變成了最不自由的群體,這不正好可以避免遊行嗎?喔,現在學生不要說為了人民的權利遊行,就連為了審批出校困難、食堂不好吃這點自己的權利發微博,學校都要找到你,和你談話,威脅給你處分「影響保研」。
那就這樣吧,把恐懼從小植入民眾的心裡,便不再有「不聽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