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國安法的消息傳出之前,鄭文傑就下定決心,不回香港,不回中國了。
他今年29歲,曾任英國駐香港總領事館職員。據鄭文傑講述,他去年8月在西九龍高鐵站內地口岸區被截停、押回深圳審問,並被迫簽下認罪文件。直到11月20日,他公開上述經歷,輿論沸騰。10天後,他和女朋友憑著英國發出的工作假期簽證,從台灣抵達倫敦,此刻正等待英國政府的政治庇護申請,如無意外,6月底就有結果。
疫情瀰漫全球,他近來一直困在倫敦家中,但只要說起未來的計劃,就非常興奮:他將發起一個港僑團體,服務在英國的香港人;他準備和流亡德國的黃台仰,身處華盛頓、去年七一佔領立法會的梁繼平,一同發起一個香港流亡者團體;更進一步,他計劃和一些人共同發起一個「影子議會」,成立一個有別於香港立法會的,「真正反映香港人聲音的」民意機構。
他說,這是他掙扎之後的決定,做一個流亡者,是艱難的,「最壞的情況,是預計一輩子的」。
倘若去年8月的一切沒有發生,此刻鄭文傑或許仍在香港,是他口中的「中產打工仔」。據他講述,他在去年8月8日赴深圳出差,返回香港時在西九龍高鐵站內地口岸區被截停,後被押上高鐵送回深圳,在福田派出所、羅湖派出所、羅湖拘留所及「聯合辦案中心」被多次提審,並被施以「老虎椅」、手腳需要長時間維持固定位置致血液無法流通、用銳物打關節處等酷刑;他稱,提審他的為國安人員,主要拷問他英國領事館在香港運動中的角色、他本人在運動中的角色以及他和一些示威者的關係;最終,他被迫簽下多份認罪文件和拍下兩段認罪影片,承認自己「嫖娼」和「背叛祖國」。11月20日,他在臉書上公開上述經歷,BBC、《華爾街日報》等媒體同時發出報導。
現在回頭看,鄭文傑更明白,去年11月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被放逐的感覺」後來始終伴隨著他。他發表了公開聲明,斷絕和家人親戚的關係,因為一些痕跡讓他感覺,香港的父母受到了威脅。對於他所公開指控的,質疑或攻擊無處不在。《文匯報》指他不是被國安拘押,而是在深圳「嫖到失聯」,也有聲音指他是為了獲得英國身份,編造故事。近日接受BBC Hard Talk節目訪問時,主持人的追問的則是——「你是間諜嗎?」「你是忠於英國政府還是主權屬於中國的香港?」
烏雲壓境,「被放逐」的經歷並非鄭文傑獨有。去年在台北的時候,他見了林榮基,兩人約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林榮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繞著咖啡館走了兩三圈,確定沒有可疑,才來和鄭相認。兩人回憶起在中國大陸被拘押的經歷,發現審訊時都被警告過一句相似的話:「我們對十三億人是民主的,對你就是專政的,這就是人民民主專政,因為你是我們國家的敵人。」
抉擇
剛剛被放回香港的時候,鄭文傑也終日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去年8月24日,他清早走出羅湖拘留所,被國保人員送去羅湖口岸。接下來幾天,他不敢回家,一直待在朋友訂的香港酒店。他稱,國保人員曾威脅他,如果說出遭拘禁的真實原因,隨時將他綁架回大陸。他想起林榮基,想起銅鑼灣書店事件。
2015年12月30日,書商李波在香港突然失蹤,在沒有回鄉證的情況下「返回」內地,而更早之前,他所在的專售政治禁書的巨流出版社及旗下的銅鑼灣書店,有四名同事先後在大陸、泰國失蹤。不久,五人先後登上中央電視台、鳳凰衛視承認不同罪名,其後桂民海長期被拘押,於今年2月被判刑十年,其他人陸續返回香港,李波等三人從此噤聲,不再接受傳媒採訪。只有書店店長林榮基失蹤8個月後,在香港召開記者會說出拘留經過。林此後承受極大壓力,在去年《逃犯條例》修訂草案二讀之前隻身前往台灣,表示從此不回香港。
家人不希望鄭文傑做第二個林榮基。他出身基層,從小在公屋長大,父親是地盤工人,母親是家庭主婦。他失蹤期間,姐姐和女朋友到處奔走,去香港警署報案,派律師連續數天去深圳每一個拘留所找他,他失蹤13天後,家人在臉書上表示律師找不到鄭文傑,其中在羅湖拘留所,職員曾說鄭文傑關在這裏,但打電話請示之後卻說系統上查無此人。
「她(女朋友)最擔心的就是我再消失多一次,」鄭文傑說,他很快做出決定,無論是為了爆料還是為了人身安全,都不能再留在香港。考慮到自己曾在台灣上大學,女朋友也是台灣人,他決定先和女朋友赴台。
離開香港前,英國領事館的官員用了三天時間,和他仔細復盤在大陸15天的拘押經歷。英國駐華大使館安全部門的人員也專門從北京趕來香港,聆聽整個過程。他和領事館協議決定,此後不再適合在領事館任職,先放兩個月有薪假期,再辦離職手續。他沒有和家人透露自己離開的決定。臨行前一天,他請父母和姐姐在屋邨樓下一起喝早茶,吃著鳳爪排骨,閒話家常,像平日一樣。
但抵達台灣不意味著身份問題解決了。他一度想向英國政府爭取居英權,在他看來,他在大陸被拘押的經歷,英國需要「負上一定責任」,但英國領事館方面態度冷淡。此時,在公眾領域,人們只知道鄭文傑在高鐵站失蹤15天,內地公安一度發布公告指他在深圳涉嫌嫖娼被行政拘留,香港運動當時如火如荼,他失蹤的消息很快被其他新聞覆蓋。
為了保護自己,鄭文傑決定先「留下一些record」,萬一出事了,「希望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找到了BBC、《每日電訊報》和《華爾街日報》三家英文媒體的記者,做了訪問拍下影片,但考慮到安全以及和英國領事館的談判,他讓記者暫時不公開報導。他也開始每天回憶拘禁經歷,把細節統統記錄下來。
和英國領事館的談判拉鋸了兩個多月,到了11月4日,有薪假期過完了,他正式離職,但英國方面始終沒有答應給予居英權,最終提出為他和女友辦理兩年工作假期的簽證。鄭文傑不想再消耗下去,接受了,但心底始終沮喪,因為他本來持有英國國民(海外)護照(BNO),英國的工作假期簽證是他本來就可以申請到的。
不過,英國處理簽證時的態度讓他更加失望。 他對端傳媒表示,英國政府處理簽證的部門先是要求他回香港,或是去泰國、韓國等第三國進行肺結核檢測,後來又提出他女朋友需要抽籤來決定是否得到簽證。「我非常生氣。當時我就想,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我不需要回到香港去做,那我如果去泰國,當時有桂民海事件,為什麼內政部的一個人員會讓我去泰國呢?」
孤身無援,鄭文傑和女朋友決定不再僅僅依靠英國政府。「不如我們直接斬釘截鐵當我們得不到英國政府的協助,轉而向國際社會尋求支援。」兩人決定公開一切,「應該做最壞的打算,在這件事上,不應該對英國政府有任何的期望。最壞的情況就是,要留在台灣。」
11月20日,他公開了經歷。除了他個人遭遇之外,輿論更關注的是,他聲稱在深圳拘留所中看見一些香港人被跨境帶到深圳審問,並有國保人員對他承認有香港抗爭者在深圳被關押。對此,香港政府和大陸政府並無任何回應。
公開一切的前一天,鄭文傑把手機、電腦都送走了,接下來三天幾乎與世隔絕。他害怕電子產品會讓自己被追蹤,也擔憂爆料會帶來難以預測的各界反應。「我跟我的女朋友和親友講,未來三天不要看消息…… 很難預計到效果和反應是怎樣,是一個很巨大的壓力。」
我相信有很多人是有相同經歷,但最後決定不講。
三天之後,鄭文傑再次打開手機,海量信息在他眼前炸開。英國外交大臣發表了一份措辭頗為嚴峻的聲明,指鄭在中國被拘捕期間被“torture”(酷刑),他已召見中國駐英國大使,「表達了我們對鄭文傑殘忍和可恥遭遇的憤怒」,希望中方調查此事,追究責任人,同時強調「英國外交與聯邦事務部正在協助鄭文傑和他的未婚妻,其中包括協助他們來英國。」
另一邊,各種消息則指控他是去深圳嫖娼而被捕。內地社交媒體上流傳一張一名裸露上身的男子和女子蹲在地上的照片,網民稱這是鄭文傑嫖娼被捕的現場,後被查實是台灣《壹週刊》2018年一篇報導中所援引的照片;深圳羅湖警方公布了他接受審訊及出入按摩場所的視頻,但網民查實該場所實為羅湖區營業多年的「麗水雲間休閒會所」,據影片所見有一家大小進出,而該店在事發後正常營業。
鄭文傑否認了嫖娼的指控,但消息一直傳不停。2016年,林榮基公開爆料之後,《星島日報》專訪了一名內地女子,她指自己是林榮基女友,林曾答應她與妻子離婚,她稱被林欺騙感情和利用,代林把香港書籍轉售到大陸。
「我相信有很多人是有相同經歷,但最後決定不講。」鄭文傑說,要不要公開一切,其中牽涉大量現實的考量。他想,在所有曾經有過相似遭遇的人中,他或許是相對幸運的,因為「相對有更多資源和能力去講出自己的經歷」。
「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他們沒有其他選擇,」鄭文傑說。今年1月,支援抗爭者的組織「國難中醫」一名成員傳出失蹤,其母親在香港召開記者會稱兒子在廣州中醫藥大學讀中醫,1月8日凌晨在宿舍被帶走,音訊全無。至今六個月,公眾仍未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下落。
認識中國
鄭文傑認為,自己被中國政府盯上,主要有兩個原因。一來他當時任職英國駐香港總領事館,原本崗位為蘇格蘭發展局,粵港澳大灣區計畫啟動後,他經常跨境去廣東省為蘇格蘭尋找商機,在反修例運動爆發之後,領事館委派他在網上蒐集各種示威活動信息。二來,在業餘時間,他參與合法集會遊行,並認識一些前線示威者,其中一名來自中國大陸的示威者是他的朋友,這名示威者在反修例運動的衝突現場被香港警方拘捕,而他的家人在深圳。
去年8月8日早上,他坐高鐵去深圳出差,以領事館職員的身份出席一個商業會議。會後,他去拜訪了那名大陸示威者的家人。該示威者當時正在香港取保候審,急需生活費,其家人托鄭文傑帶一些錢回港交給這名示威者。
「本身應該在香港的國保國安線眼已經留意到我,但是迫使他們立即要行動我覺得那件事(大陸示威者)是一個直接的導火線。他出事時在中聯辦門口,然後他被香港警察拘捕之前是有和我見面的,所以誤導中共政權有懷疑他是不是受到我指使,甚至是英國政府指使,」鄭文傑說。他強調,他當時在工作中僅僅是為領事館蒐集示威信息,而這些工作與他在業餘中參與集會並無關係。
對鄭文傑的工作性質,英國領事館的聲明僅表示鄭是領事館蘇格蘭國際發展局僱員。BBC去年11月20日報導中援引英國政府消息指,鄭文傑當時的工作不涉及任何運動指揮,僅僅是「純粹觀察」(purely observe),而觀察工作是許多領事館都會做的。
「你是某種意義上的秘密間諜嗎?」近日,接受BBC節目Hard Talk的採訪時,主持人問他。鄭文傑否認之後,主持人窮追不捨:「你不覺得這有利益衝突嗎?作為香港居民參與運動,但其實在為英國領事館蒐集信息?」鄭文傑回答:「大使館對我的指引是,作為香港居民,你有權利和自由參與合法的遊行。」主持人又問:「你首先忠於英國政府,還是主權屬於中國的香港?」鄭文傑回答:「我首先忠於的是香港人。」
讀書的時候,鄭文傑很關心中國,是典型的「大中華膠」。
2010年,他在台灣大學政治學系讀大二,申請去北京大學做交換生。當時胡溫主政,兩岸三地的關係仍未有今日這般緊張。在這一年,時任國務院總理溫家寶接受美國媒體CNN專訪,談及政治體制改革,鄭文傑留意到這個訪問,還在讀大學的他感覺,溫家寶的形象「好開明」。
「就算他是影帝也好,他要做場戲都已經進步了不少。」鄭文傑感覺,「中國內地的年青人在經濟發展之後,他們會擁抱一些比較自由的思想」。
在北京交換的幾個月,他確實有了不一樣的體驗。他好奇中國大學的政治課如何上,專門去人民大學的馬克思主義學院聽課,發現「不是所有老師都在歌功頌德」。有同學特地帶他去北京郊外的打工子弟學校參觀——這些學校為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開辦,當時剛剛關停了一批,來自北京不同高校的學生,週末時就去這些打工子弟學校做志願者。那陣子,北大法學院博士、「新公民運動」的召集人許志永參選海淀區人大代表,遭到官方阻撓,未能入圍候選人名單,最終北京郵電大學校長、中國「防火長城」主要設計者方濱興成功當選,北大校內熱議紛紛。
如果對中國仍有一份熱誠,除了在台大用遙望鏡看看對岸之外,是沒有理由不往之走一趟,親眼了解她的真實,來驗證港台的經驗。
後來的幾年,鄭文傑關注著自己曾經感受過的北京如何一步步改變。打工子弟學校的生存空間一步步縮小,北京政府發起了「清理低端人口」的行動。2014年,許志永因「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罪」獲刑四年,2020年2月,他又因一封勸習近平退位的文章,與外界失聯,2月15日被逮捕,據報導他家人6月20日才收到警方的逮捕通知書。而在大學校園裏,不斷有大學教師因課堂或網絡言論,遭學生、網民舉報和起底。
鄭文傑曾經感覺,舉報、失聯、拘捕,這些事情離在香港的自己很遠。畢業後,他成了一個「中產打工仔」,下班後去健身,睡前打遊戲或看看電影,週末回父母家吃飯。即便面對洶湧的反修例運動,他說,自己也只是一個「後台的支援角色」,除了幾次有警方不反對通知書遊行集會,最多參與了佐敦連儂牆的維護工作。
如果沒有發生去年8月的一切,他本沒有計畫走得更前。
整整十年前,他去北大之前,給北大學生帶去了一些台大的紀念品,還在其中捎了一封信,分享自己的成長經歷,為什麼熱愛政治學、在香港與台灣生活的體驗等等。信的末尾他寫道:「如果對中國仍有一份熱誠,除了在台大用遙望鏡看看對岸之外,是沒有理由不往之走一趟,親眼了解她的真實,來驗證港台的經驗。」
直面黑暗
2020年5月,鄭文傑下定決心,此後留在英國,不回香港了。最近,他在英國參與遊說,著力的是反對即將落實的港區國安法,以及為英國國民(海外)護照(BNO)爭取更實質的權益,包括工作權等。
不過,有了去年和英國長達三個月的拉鋸經驗,他認為,對英國政府要「睇定先」(先看定一些)。「當時兜兜轉轉與他們談判了三個月,他們都是給很多很模糊,模稜兩可的答法,盡量令你覺得很滿意,或者充滿期待,但結果其實不是,」鄭文傑說,他也留意到,英國政府最近對香港問題更關注、態度更強硬,但他的心態一直是,「我們的期望不要太高、太急、太快,英國政府一定會比我們預期的慢和溫和」。
我不會難受,反而覺得說出來會好一點。
周旋大國,拉動角力,並非一蹴而就。去年11月30日,鄭文傑和女朋友拿著英國政府的工作假期簽證,抵達倫敦。他沒有找全職工作,而是馬上投入遊說,先去見英國政府和議會的不同持份者,一遍又一遍地複述自己在深圳被審問的經歷。
「他們像一個輔導老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接著我就說,他們問問題我就回答……我不會難受,反而覺得說出來會好一點。」他感覺,這樣一遍遍地說,像一種心理輔導的過程。
他很想念香港和家人,有一陣子曾經想過,不如索性回香港,「正面去和建制派迎擊,正面去面對一些親北京媒體的指控」。他原本所屬選區的區議員曾經問他,是否考慮回港參與9月的立法會選舉,這樣也可以和家人團聚了。
掙扎好幾個月之後,他還是決定留在英國。他認為,接下來國際遊說會比議會選舉更重要,而在海外,公開身份、直接露臉的流亡者並不多,他這個身份,留在海外「更有用」。
有些事情你可以說是很黑暗的,但起碼你首先知道那件事是黑暗,然後你自己決定你是否stand against它(對抗它)。
「國安法之後,我更加確定了我不應該回去,」他說。
他沒有和家人說過這個決定。他們斷絕了聯繫,只有偶爾通過區議員,了解家人是否平安。其實早在斷聯繫之前,他和家人的溝通也只限於日常生活,「他們不敢主動問太多,有可能擔心安全,可能擔心給我添麻煩,也有可能事情太複雜了,他們不知道如何處理。」未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次見到家人。「什麼條件下回去?我想只有一個條件,就是這個政權產生系統性的改變。如果有一天我們回來,我們就會將民主自由帶回來。」他說。
他還是不時做惡夢,夢見自己再次被捕,「幾個國保人員第二次審訊我,我很恐慌,我知道我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如果我再被捕一次我就不可能再出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真正擺脫這個夢魘,或許不能擺脫,只能直面。
「我選擇這條路,就是為了做自己,說人話,」鄭文傑說,他選擇了一遍遍說出夢魘,「有些事情你可以說是很黑暗的,但起碼你首先知道那件事是黑暗,然後你自己決定你是否stand against它(對抗它)。」
(實習記者李智賢對此文亦有貢獻。)
Sorry Simon. I was got you into the big trouble.
普通的被嫖娼,可以說是有在電視鏡頭認罪,鄭這個,有明確的去相關會所的視頻,現在跑出來說自己是流亡者,也太無恥了吧
加油
当时他不是在大陆嫖娼被捉那个嘛?那时公安还让他打电话回家报道他也不敢。过后中国大陆还公布审问他时的视频。真是世纪大笑话一个。哈哈哈。
希望半年之後再有跟進,明白他的遭遇不是特例,還有其他受侵害的人要留意。但他的情況已經受到大家知道,希望能有一個個案可以給人了解到事情的發展,給其他人一個參照。
嫖娼那个嘛
哈哈哈哈
謝謝跟進報道。鄭文傑獲釋後相隔了相當一段日子才公開講經過,我當時是覺得內有乾坤的,原來是跟英國講數數。
關於嫖成或女人,已成內地扣押港.人的一貫手法。97前,就有形象向來正氣的程翔。
鄭案被嫖娼後,朋友告訴我,中學男老師拒絕帶交流團返內地,以保安全。
让你看懂中文真是不得不忍受你发言的原罪。用词和逻辑,佩服佩服。
披星戴月人
又另,不是人人都管不好自己的JB的,自己管不好,就別老想著人人都JB都管不好。當然,中共除了做雞最出色,管JB也是一絕–統統閹掉就是。一大堆沒JB的太監,卻來管人家的JB。是自卑抑或變態?求解。
无论你是台湾的还是香港的,大陆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是,广东这边的台湾人香港人,一个比一个色,简直就是下流痞子,东莞深圳一个个的二奶村,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的管得住JB的香港人台湾人在那里包的,更有香港导演拍一路向西这种片子讲述怎么在东莞嫖妓的故事,如果别人都管的好JB,至少你们香港台湾人是没资格说这个话的。你们管得住JB?你们管得住个JB!┓( ´∀` )┏
共产党骂得越厉害,可信度越高
求Simon同款按摩院地址😏
还有下面所有的台湾网友们,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里声援香港暴徒,可惜只会动嘴皮子,被蔡英文利用完了选上了大领导,就再也不管不顾了,收留一两个铜锣湾书店老板或者郑文杰可以,但真要收留几千上万没钱没本事的香港人,你们又愿意?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嘛,这些暴徒多少次遮遮掩掩想说又不敢说的指蔡英文不过是在利用香港的事情给自己弄选票,吃着香港人的人血馒头罢了,还有铜锣湾书店老板,过去以后蔡英文也就意思意思看了一下动动嘴皮子,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还扯个什么蛋┓( ´∀` )┏
不是中共认为郑文杰是间谍,而是BBC记者自己采访的时候问的,郑文杰的回答证明了他是间谍,一只叫起来像鸭子,走起来像鸭子的鸟,那就是个鸭子,这是你们所崇拜的美国的duck test,跟是不是中共没关系┓( ´∀` )┏
披星戴月人
邏輯題:
鄭文傑的確在內地嫖妓,被中共抓到,且行政拘留。為了掩飾這醜行,他假稱被中共迫害,更放棄自己的居所,家人,女友及工作,並流亡在外。做這麽一場大戲,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嫖妓。
或者,鄭文傑的確被中共迫害,並中傷其到內地嫖妓。鄭君感到威脅,故不得不放棄居所,家人,女友及工作,被迫流亡在外。
显然是第一个啊,这些年西方国家编的这些故事还少吗?远的不说,近的王立强啊,这年头最好拿欧美国家身份的就是难民啊,随便编一个被所谓中共独裁政府迫害,就很轻松拿个身份啊,美国欧洲好多人都说自己是64或者法轮功学员被独裁政府迫害了然后就拿身份,我都遇到过很多┓( ´∀` )┏
謝謝報道👍🏾
现在嫖娼成本这么高?
看來這個國安人員可能以前是個紅衛兵。
留在台灣那段,身為台灣人我也沒有覺得被冒犯,因為台灣跟中國關係仍然敏感微妙,如果要離開家鄉,會有第二次撤離風險的地方,不會是最佳選擇,可以理解。
若中共認真認為鄭文傑為英國擔任間諜工作,沒有問題,中國畢竟還有憲法,還有法規的,你可以用反間諜法或是什麼什麼法例去起訴他。然而中共憲法聽說都會保障疑犯權益的,其親人的探視權;聘請律師的辯護權;公開、公平的審訊權,這些都好像寫在中共法典上的。若經過上述種種,最後鄭文傑都被定罪的話,有誰會支持鄭文傑而質疑中共?
有些人就是喜歡拿什麼西方價值洗腦論,到最後又必不可免地得出什麼可悲可嘆的結論。但落實到上述種種具體操作的問題,卻一句不說。上述這些都是中共自己的法律,而不是西方產物吧?莫非那些人潛意識都認為,公正法規都是舶來品,而絕不可能在中共找到?
而請問,可悲可嘆的是誰?
从本质上来讲,郑的行为就是间谍,被西方普世价值洗脑太久,做间谍、叛国者而不自知,可悲可叹
「真诚的理想主义里掺杂着自我陶醉式的悲观;“被压迫”的愤怒与骨子里的优越感相互作用,发酵成极富攻击性但又充满自怜自艾的行动力;还有那不加掩饰的崇洋媚外与文化奴性”,当然可以再加上一种浪漫化的、崇高又悲壮的英雄主义…弱而不自知,还继续沉浸于自我感动中。」
特別真誠的自傳,字字句句用來形容五毛竟都如此貼切!為了實證崇洋媚外,五毛還特別標榜耶魯法學院,用心良苦。
@ikkaku
我相信在這個語境下,所謂「最差的情況是留在台灣」並沒有貶低台灣的意思,鄭文傑對台灣有深厚的感情,過去學生時代也一直為台灣發聲,而是英國政府理應負上部份責任,不能拍拍屁股把爛攤子留給台灣。
做梦吧,走了的还想回来?没走的我们都想让你们走个干净,留地不留人嘛。
我尊敬香港抗爭的人們,看到選擇奮戰到底的黃之鋒、逃亡到台北的書店店長林榮基的故事令人動容,但看到文中這句「最壞的情況就是,要留在台灣。」,追求更高層級的庇護我能理解,但身為台灣人,台灣被當成雞肋,突然無法以同樣尊敬的視角看這位流亡者。
邏輯題:
鄭文傑的確在內地嫖妓,被中共抓到,且行政拘留。為了掩飾這醜行,他假稱被中共迫害,更放棄自己的居所,家人,女友及工作,並流亡在外。做這麽一場大戲,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嫖妓。
或者,鄭文傑的確被中共迫害,並中傷其到內地嫖妓。鄭君感到威脅,故不得不放棄居所,家人,女友及工作,被迫流亡在外。
上述兩個版本,誰更可信?
另,究竟是做間諜,抑或嫖妓?中共你選好一邊有這麽難嗎?噢,原來是鄭氏既當間諜,亦復嫖妓,又那麼剛好被中共抓到個嫖妓的間諜。中共,你買了六合彩沒有?
又另,不是人人都管不好自己的JB的,自己管不好,就別老想著人人都JB都管不好。當然,中共除了做雞最出色,管JB也是一絕–統統閹掉就是。一大堆沒JB的太監,卻來管人家的JB。是自卑抑或變態?求解。
这个国家让人幻灭的不仅是民主自由,还有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自诩为救世主,干的却是帝国主义殖民者的勾当。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流亡的心态。
謝謝端的報導 👍
Alvin_zzz3 小時前
说嫖娼的那位 请您认真读文章
读完了,不影响我认为他嫖娼了,不因为他在共产党管理的地方嫖娼了就不信共产党的话,香港人在深圳嫖娼的还少?一路向西可是拍得清清楚楚。大方承认自己嫖娼了就完了,如果没有嫖娼,就说不要拿那套冠冕堂皇的什么又是被独裁政府陷害的老腔老调来胡说八道,不管用了,我们见得太多了,信这套鬼把戏的人越来越少了。
everydaydreamer
@ATTTTTTTT BBC的Hard Talk都是尖銳式提問,是主持的challenge,是提問,不是事實。難道我問你是不是五毛?你就真的是五毛了嗎?
那个提问问完了以后,郑文杰自己给出的答案,恰恰说明了自己就是间谍,一个本来管商务的人,跑去前线收集什么数据,还是领事馆指示的,这不是事实是什么?难道要像孔乙己一样的告诉我,窃怎么能算是偷?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是偷呢?lol
耶鲁法学院张泰苏去年的一段话的真好,还是那么应景-“真诚的理想主义里掺杂着自我陶醉式的悲观;“被压迫”的愤怒与骨子里的优越感相互作用,发酵成极富攻击性但又充满自怜自艾的行动力;还有那不加掩饰的崇洋媚外与文化奴性”,当然可以再加上一种浪漫化的、崇高又悲壮的英雄主义…
香港年轻一代精英弱而不自知,还继续沉浸于自我感动中。港大教授阎小骏在其书中观察得很细微-“同时,随着两地精英阶层在国际化、现代化和受教育程度上对比关系的逆转,“港人治港”本身所具有的逻辑性和正当性也在新的时代显得越来越淡薄。”
支持鄭文傑,感覺他在關鍵時刻都做對了關鍵的決定
文末實在讓人心酸…
@ATTTTTTTT BBC的Hard Talk都是尖銳式提問,是主持的challenge,是提問,不是事實。難道我問你是不是五毛?你就真的是五毛了嗎?
作為英國領事館職員,你認為自己在大陸不會被人跟蹤?
樓下不用請了
這些人就是要來阻礙你討論
你要當他們是大氣污染 存在但不用浪費你的腦細胞和唇舌
端的留言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文傑學長加油💪
祝你和學姊在英國一切平安順利🙂
………
说嫖娼的那位 请您认真读文章
则啧啧啧,一个替英国政府当间谍的香港人,管不住自己的JB跑到深圳嫖娼,嫖完被抓不认账,编出个自由民主对抗独裁的故事,嫖的时候怎么不嫌深圳独裁又黑暗了?还是觉得深圳的便宜?端传媒居然还捧他的臭脚,连BBC的主持人都直接戳穿他就是个间谍了,找谁来替自己洗白都是白搭,一辈子郑文杰的标签就是个被抓的嫖客┓( ´∀` )┏
辛苦了
看得流淚了。
謝謝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