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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餓鬥室》影評:不是人性之惡,而是制度反思

近年來西班牙電影越來越受到中文世界的關注,話題之作《饑餓鬥室》再度引起東西方觀眾的不同討論。

《飢餓鬥室》劇照。

《飢餓鬥室》劇照。圖:安樂影片提供

特約撰稿人 十二辰子 發自巴黎

刊登於 2020-04-18

#歐洲#電影

相比起法國電影「不接地氣」和「圈地自萌」的兩極分化,西班牙電影以其選題的現實性和普適性越來越受到中文世界的關注並在世界範圍內引起討論。雖然沒有像韓國政府對電影產業的扶持力度,西班牙電影人卻以極低的成本發展出了一套獨特的電影風格——用密封盒子裝載高概念故事,以懸疑驚悚為基本敘事,小格局的內核卻探討了諸如人性的陰暗、社會的虛偽與貧富不公的控訴等等深刻的話題。從前兩年大火的《Contratiempo》(中譯:《看不見的客人》或《死無對證》)到《La cara oculta》(中譯:《黑暗面》或《鏡中人》),再到今年被 Netflix 續播到第四季的《La casa de papel》(中譯:《紙鈔屋》或《紙房子》都為西班牙的影視製造贏得口碑。

上個月底,Netflix 上線的一部自製電影《饑餓鬥室》(El hoyo)可以說是將前面提到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影片為導演 Galder Gaztelu-Urrutia 的處女作,先是參加了多倫多影展,後又贏得了2019年西班牙哥雅獎最佳視覺特效,並為其拿到最佳新人導演的提名。

故事被設定在一座垂直的監獄中,為了戒煙自願來到這裡的主角被分到了第48層,同另一位因誤殺少數移民而入獄的老人家同處一層。在老人的解釋下,我們得知這裡的食物通過監獄中間懸浮的大平台從第一層開始往下,每一層有兩分鐘時間進食,吃完平台會下降任何人不得私藏食物。而每下一層食物都會減少,下層的人只能吃上層剩下的東西。在食物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到100多層食物基本所剩無幾,但監獄卻像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沒有人知道下面的人怎麼活。不過唯一的機會是每月都會輪換一次層數,沒有人知道下次醒來自己會被分到哪一層。面對獄友的生命威脅和不顧人的死亡,主角毅然決定對食物進行重新分配,試圖改變監獄現有的不合理制度⋯⋯

在上線的一個月中,不論是就其劇情設置的懸念還是寓言性質背後的隱喻,圍繞影片已然有了大量的關注和解析。影片自身也因其框架的簡單才得以延伸出無限的討論空間。然而,如果僅就影片故事性層面進行討論還是不夠過癮,這樣一部趨向於元故事(metastory)的概念性影片,拋出了一堆諸如「反烏托邦」、「定量進食」、」自我管理」、「自發性團結」、「暴力與合作」等一系列的名詞與理念,無一不是對制度的失望和對現狀的控訴。所以在此,本文並不試圖再進行名詞解釋或者猜測導演意圖和結局走向,而是希望借由本片探討現代當下社會也許共同存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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