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就清明了。在北方,雨夾雜着雪,暖氣才停,乍暖還寒。夜裏,在城市的十字街頭,人們劃地為圈,焚燒紙錢,用這種看起來粗陋的方式,與亡者交流,在火光中下跪,讓一堆灰燼温暖地面,願亡者在地下能過上富足平安的生活。
今春多事,眼淚落了無數,大多是為了武漢,為了那些沒有見過面,但說起來就心痛的人與事。進了三月,因母親生病,我從域外奔回,僥倖趕在封國之前,到了母親病榻邊伺候。連日來,閉目塞聽,在疫情的緊張感尚未完全過去的小城,戴着口罩,奔走在醫院和家之間。
突然就聽說,清明設了國家哀悼日。4月4日,多巧,剛好就是那個滿屏常見的刪帖封號標誌「404」。
聽到這消息時,手邊剛好有官媒一份,標題碩大,是「戰疫直播」——《與世界共享中國方案》。還有更多的新聞,大抵都是「世界在抄中國作業」、西方國家如何陷入疫情的水深火熱等等。而中國,儼然已是疫情控制的典範,先是大國擔當,繼而又是「大黨擔當」。而其實,距離2月6日李文亮醫生離世,也就過去了兩個月時間,人們的淚水沒有任何沖決牢籠的跡象。如今,官方的慶功大會已是呼之欲出了。
李文亮醫生去世,有知識分子呼籲設立2月6日這天為國家哀悼日。結果,那呼籲聯署的信,在牆內的網絡上,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而前兩天看到消息,武漢殯儀館外,領取親人骨灰的人們,排起了長龍。人們沉默着,安靜,一聲不吭。那場面讓很多人落淚。後來才知道,每個去領取親人骨灰的人,要有兩個政府的工作人員「陪同」。
接着又看到消息。河南女律師轉帖「武漢殯儀館排起長隊」,獲律協的處分。而至今,赴武漢去報導疫情的公民記者陳秋實、李澤華,都沒有消息……
清明是祭奠的日子。其實,屍骨未寒的,不僅有這場人禍中的逝者,還有很多心靈,很多語言,很多悲傷,很多痛苦,很多反思,很多對真相的呼籲。那些表達的文字,在騰挪躲閃地僥倖於網絡上面世後,被「404」的命運,幾乎是註定的。
那些在互聯網上一閃而過的文字,你無法抓住它。它們被腰斬,被秒刪。有時,一個帖子,看了一半,就發現再也打不開了。而那些因說話而被封號關黑屋的人,如被關在玻璃屋中,看得見玻璃屋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那樣窒息的感覺,我也曾體會過。
就這樣,突然,到了4月4日,人們可以悲傷了,可以哀悼了。一位朋友在大學教書,學校要求,必須在4月4日這天哀悼,還要拍攝照片,上傳到辦公室。朋友的孩子上幼兒園,老師要求,家長陪孩子在家中哀悼,也要上傳照片,「完成作業」。
這是人們無力說話的國度。你一直知道,你說話是不自由的,發聲是不自由的。卻不知道,到了今天,悲傷和哀悼,也是不屬於你自己的。這種荒誕感,在今天,是如此真切。
更荒謬的是,因各種隱瞞和信息控制,導致疫情大範圍爆發,並最終荼毒世界的,卻成了「擔當」、「抗疫」的典範,成了自詡的各國要抄的「作業」。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荒謬的笑話,誰能聽懂?
「髒水洗身,濁杯赴宴。欲辯忘言,忘言欲辯。戲子與警察唱起詩篇。」宋冬野在《空港曲》中唱到,卻是十分貼切。
2
上午十點,汽笛在醫院的病房外響起了。我看向窗外,想起另一個國家哀悼日,那是12年前的2008年,汶川大地震。
那一年,我和同事也去了四川採訪。記得是在地震後的第七天,在青川的餘震中,遇到了國家哀悼日。
我至今記得,那是在青川鄉下的一個臨時集中點。孩子們正在準備節目,要慰問來支援救災的人。觀眾們還沒到,孩子們在簡陋的舞台上排練。其實,那時候,屍骨未寒,驚魂未定。青川縣木魚中學,倒塌的校舍,壓住了數百個學生。400多孩子傷亡,被官方媒體承認的死難孩子,就有200多個。
國旗升起來了,孩子們在敬禮。那一刻,看到孩子們稚氣的小臉,和脖子上的紅領巾,我的眼淚決堤了。
「孩子,你向國旗敬禮,這國家,卻沒有為你提供一間安全的教室。」後來,我在記者手記中寫下這句話,發表時,卻遭刪除了。
那一年,因報導校舍倒塌,有多家媒體遭到整肅。
2009年的512,我又去了四川,住在映秀鎮的板房裏。我目睹了當地電視台的一場晚會拍攝。和我們熟悉的很多場景一樣,那次晚會,主題是「四川加油,中國加油」,卻沒有一句對死難者的悼念。我記得,在導演刻意營造出的熱烈火光中,有一位懷孕了的母親,靜靜地站立着,一句話都不說,彷彿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只是凝視着手上一家三口的照片。那上面,有她死去的孩子。
汶川地震的死難學生人數,終究沒有統計出來,只有藝術家艾未未,契而不捨,一直統計着死難孩子的資料。他收集孩子們落在廢墟中的書包,收集了5000多個。他一直在收集每一個死難孩子的姓名。我在映秀鎮遇到過一個幫助他的志願者。我提供了幾個孩子的名字,其中一個叫馬馮豔。生前,這個孩子曾給校長寫過一封信,說她看到教室的屋頂有裂縫,擔心有質量問題。
川震死難學生的家長,10年來,始終在申訴。2018年汶川地震十週年,我和幾個朋友參與的一個「聲音」寫作項目,有一位年輕的寫作者,專程去訪問了成都的譚作人,寫了《川震十年 「我們的娃娃」還在等待答案》,躲閃騰挪,終於發表。當然,在牆內最終躲不過刪帖的命運。
12年了,又是一輪。那場川震中死難孩子的名字、人數、倒塌校舍的真相,以及追責,到今天,依然一片模糊。只知道,死難學生的家長,一直是當地的維穩對象。
很多年,我們就這樣表達哀悼。遺忘真相,模糊真相,我們的哀悼,何以告慰那些再也無法說出話來的逝者?
真正的哀悼,是給出真相,讓真相記掛在人們心頭,讓悲劇不要再次發生。這不應該是基本的常識嗎?但宋冬野在《空港曲》中唱着,「信仰就是沒有真相」。這是連哀歌也要曲折迂迴的年代。
在一切真情流露都要被禁絕的年代,這哀悼是誠實的嗎?
我拒絕這樣的哀悼。
3
我想起李文亮醫生死去的夜晚,我在異國他鄉,淚流滿面。我看見很多人,把頭像換成了他,直到今天。那一晚,我在微信朋友圈中看到的每一個人,都在哭泣。我在那晚寫道:「今夜的淚水,能衝決1984的牢籠嗎?」
記得李醫生去世了,有人在北京的通惠河邊,用身體在雪地裏寫出大字,「送別李文亮」。有很多人去那裏悼念李醫生。後來,雪融化了,但一切會了無印㡾嗎?
我想,真正的哀悼,是發生在人們心裏的。
李文亮的最後一條微博,發表在2020年的2月1日。在他去世後,他停止更新的微博,卻一直活着,活到今天。4月4日,在他微博下的留言,有好幾百條。
有人說:謝謝你的勇敢。也有人說:「我們為什麼懷念醫生李文亮?因為守護的盾牌成了受斥的靶子,受斥的警言成了先知的命運,先知的生命作為警言的證據。」
他的微博,成了互聯網上的奇蹟。每天,有無數的人去看他,去他的微博下傾訴。有年輕人,要相親了,談戀愛了,也去告訴他。有煩心事,也去告訴他。人們紀念他,告訴他今天又發生了什麼。告訴他,自己要好好生活。
就這樣,真正的哀悼,真實地活在李文亮醫生的微博之下。
真正的哀悼,不需要一個封號、刪帖、打壓一切批評聲音的國家來安排。它自然地發生着。在人們的心裏,在人們可以表達的一切地方。
今天,我哀悼逝者,並發誓永不忘懷。但我將永遠拒絕加入那眾聲喧譁的、被安排的合唱。
评论区…..
兩年後,再來看這裡的評論,那些網評員、唱讚歌者,以及深感中國的自由和世界其他國家幾乎沒有差別的五毛戰狼小粉紅們,對如今你們在牆內日日核酸、天天捅喉嚨、隔三差五就封城的日子,是否感到滿意?失業了嗎?有親人是鐵鍊女嗎?吃燒烤被打了嗎?在河南銀行裡的存款取出來了嗎?別急,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还是那句话,不看端,都不知道自己在大陆活得原来这么惨,没有自由,没有民主比住笼屋,住劏房,一把年纪还要执纸皮,领救济的香港人惨太多了
把李文亮捧成“吹哨人”一开始就是公知等内外反华势力的阴谋。目的就是反体制,要那种随意攻击造谣的言论自由。现在外国人将李文亮受处分作为隐瞒疫情的证据,要求,起诉中国赔偿,这下你这个作者该如愿了吧,带头给外国人赔偿吧?
这种又是一个方方而已,想出名疯了。
你自己除了抱怨,诉苦,又做了什么事情帮助那些死者,病人和家属呢?
压抑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现实就压抑。你感觉不到不等于它就不存在。
你们的文字,总让我觉得我的生活水深火热,我天天被压迫没有自由。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这些,在上海也很少遇到不公平被压迫的事情。我承认现在的政府是真的不够好,还有一些陈旧的思想,但是要能看到的是社会在进步,基础可能只有30分但是每年都在进步。我的生活也能看到点希望,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真的不想再看你们这些文字了看的我真的压抑,我需要认清现实了解情况,但是我更需要希望。
真的够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这么悲观呢?政府该骂,也需要有人一直骂,但是你总得客观一点吧?李文亮医生去世当做国祭日这个要求很合理吗?之前没有比李医生更伟大的人了吗?网上有些满嘴喷粪造谣的搞的人心惶惶人的帖子不该删吗?我不知道你心目中理想的国家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你理想的国家。政府是一直需要有人骂的,所以我不反对你,只是不再看你写的东西了而已
当中国开始哀悼时,说明困难已经结束。是在我几乎已经忘了疫情时,提醒我我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幸存者。
和諧,中共強加在中國人的日常;當作者直問造成哀悼的原因,大部分喜愛和諧的中國人,覺得中共撇責式哀悼讓他們很自由、很感動。從大躍進飢荒、文革悲劇、64、汶川、瘟疫,無法問責的中國政府,和諧中國人不怪。想問責的中國律師,和諧的中國人怪他們不和諧。和諧的中國人,大概是最會遺忘的華人。
每個去領取親人骨灰的人,要有兩個政府的工作人員「陪同。。。。。。为什么要他们陪同啊?
真的很无奈。我们只好装睡。
强制按头哀悼失去了哀悼的意味,这才是政治作秀和政治工具,让人反感的是哀悼被当做一项宣传工作。当然你们觉得这和自发哀悼没多大区别,只是个体和集体的不同,那也没事,毕竟你们也习惯了。我有两点疑惑:1.从标题就能读出来的观点为什么争论的空间?2.还有为什么还来找存在感?你们不有你们习惯的社群?互相找不愉快?我认为没有共同价值锚点的人没有沟通的必要。
ID为红楼梦中人的又来装中立客观来迷惑人了,别以为你说的好像很客观我就看不出你是网评猿了。装什么人啊
真有趣,或許我們沒有一刻不覺得悲哀,卻被要求404的時候隨著中共起舞。
更有趣的是,明明絕大多數的中國人都沒當過兵,卻有人拿軍人同做類比。
李文亮真的算是吹哨人?在微信群里面发个听说的消息,然后还嘱咐不要外传,这就叫吹哨?你叫美国人情何以堪?罗斯福号舰长克罗泽,面对着一个个染病的部下,和要求压制事态的上司,选择向大众公开情况,这才叫吹哨!克洛泽被撤职,被海军部长公开批评为“幼稚或者愚蠢”,自己还染病,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自由民主所为!
//就這樣,突然,到了4月4日,人們可以悲傷了,可以哀悼了。//
這句話真實但可悲,一個人連情緒都不能自由表達,他還算是自由嗎?
大陆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也没有人民日报说的那么好,就是一个正常的国家,这里大部分民众安居乐业,虽然面临着各自的问题,但是大部分人都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至于集体主义,确实很多时候会忽视个人的感受,有时候官方的谜之操作也容易遭人反感,这些事国民也在批评,批评了改一改,过几天再犯一犯,中国毕竟是14亿人口的发展中国家,全民素质仍然需要提高,包括一些地方官员的素质,也是不能满足现代化治理体系的需要的,指望全国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不实际的,第一我们期待每天都在变好,第二大事上面不糊涂就行了。和欧美日,和港澳台比,中国大部分地区还是落后的,持“何不食肉糜”的态度看待大陆的发展是不客观的。
集体哀悼仿佛一个转折点,从一部赤裸裸的人类灾难转入“大国战役”的颂扬中去。
沒有人否定人民的情真意切,作者只是想要指出政府的居心叵測。
對逝者和生者最有價值的紀念,應該是自動自發的哀悼、尋求真相避免更多人死去、預防下一次災難的出現,而不利用人民的真實情感來掩蓋真相。
正如袁國勇所言,中國人不真正地汲取教訓的話,下一個沙士、新冠肺炎大流行,仍會如期而至,造成更多人命、經濟損失。
不看場合又利用場合?你的邏輯是自學的?你說話不經大腦,甚至利用大腦來說話?回小學把中文學好了再來發言可好?
這算哪門子的大事?國家下令,人民執行,70年來哪天不是如此?天天會發生的事也有新聞價值?
一个老人去世了,儿女为了表孝心安排了场隆重的葬礼,老人的亲朋故交全来悼念,全场痛哭的时候你站出来指着儿女说别假惺惺了老人生前你们根本不管他。我支持言论自由,但我觉得人说话当有分寸注意场合,不管国家是不是在裹挟民众进行悼念,4月4日,多少人痛哭流涕,多少人默哀致意,我本以为这么大的事端会出一篇正面的报道,但结果又是这种被政治立场绑架的声讨,假装同情死者理性批判中共的背后,只是被悲观和失望迫发出情感宣泄,但这种宣泄却又不看场合,甚至在利用场合。
網評員進駐幾乎是必然的事
你们仅剩的权利,就是翻墙出来表达党国意识形态了。
某人用灌輸一詞,已可見思維的分別。慶幸香港的教師還未泯滅良心,亦放心自己個仔可以交給義人。
李文亮的微博最终成了不朽的丰碑 是真正的华表 – 天安门那一个 是不可以刻字的
評論下指責作者「拒絕哀悼」的人們,有沒有讀完文章再說話?引述文章最後一段落:「今天,我哀悼逝者,並發誓永不忘懷。但我將永遠拒絕加入那眾聲喧譁的、被安排的合唱」。
在中國大陸,公眾活動往往都透出特意安排、作秀、走形式的味道,連哀悼會也一樣,難免會讓人懷疑是政府在為真正的罪行、失責而作掩護,轉移焦點。的確,在無數次的公共安全事件發生後,無數的所謂「負責人」、「領導」被撤職和追究,但請問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讓政府作出徹底的改變?至今為止,公眾和媒體為何沒有追究事件真相、為受難者討回公道以及批評政策的權利?我同意「悲傷」是自發行為,是「情感體現」;但追責和批評同樣也應該是合理和被允許的公眾行為。假若追悼會後,公眾的視線和注意力就此分散,那下一次悲劇再次發生時,並且發生在你我身上時,請問各位會有怎樣的感受?
个体的哀悼与集体的哀悼并不矛盾,最不应该被政治化的日子却被利用成各种政见观点表达宣泄的工具。如果您想用您的拒绝哀悼表达观点,也请夹着尾巴,并带有一点点的歉意。
减刑犯现在连端都不放过了吗?评论里那个在香港台湾都生活了那么多年然后跑来这里大放阙词说言论自由差别只有一点点,你真大概真的只是把屁股挪了地儿脑子根本没动弹。你连李文亮都不知道可见你确实对公共事务极端冷漠和麻木,你觉得对自由的索求就是打嘴炮,你真应该庆幸自己不是在武汉殡仪馆排队的人,不过不要急总有一天铁拳会砸在你的天灵盖上,你再来说自由民主不重要吧。又蠢又坏。
杀人凶手安排了一场形式上的悼念仪式来淡化真相和责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悼念权利,我就没有加入404的那场合唱,但我也仍感到这种权利的可悲之处。我觉得作者的本意并不是说中国人没有自主哀悼的权利,只是这种权利被国家操纵。请问我们能够在公共场合自发地组织一场对死难者的悼念仪式吗?不可能的。连领取骨灰都需要被监视,连哭泣都不能,这是生而为人的自由吗?在这场灾难和人祸中,如果一些侥幸幸存的人都还为凶手辩护,那么我只祈求当下次的灾难来临时我能是幸免于难的。因为今天我想控诉凶手,却没有发声的自由和权利。
自由民主的國家,民意授權的社會,就是容許學校裡有支持政府的,有反對政府的,甚至有支持無政府主義的教師在學校內授課。在民主的國度,沒有所謂的灌輸,而只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讓不同的聲音在學校中傳播,讓完善的論點在討論中結集,讓老師只學生,切磋大家的觀點,交流大家的看法,讓自己的想法更圓滿。在自由的社會,教師會相信學生的能力,會容許,甚至樂意見到學生的意見與自己不同,享受與學生辯論,而不是害怕所謂的被人教壞。
自由民主的國度,就是容許你選擇自己支持的,選擇自己的反對的,甚至選擇不選擇,不表態。
在某些國度,人民沒有選擇的自由,不能選擇反對,甚至不能選擇沉默,更甚至不能選擇支持,要支持的話,也要在被固定的方式,在被授權的情況下,才有資格去支持。支持政府,支持政權,支持政黨,也要講有沒有資格,配不配得上支持。
自由民主的國度,人民不會害怕自己因為說過什麼而被政府起訴,又或被自己就職的機構秋後算帳。他們可以選擇任何的方式,任何的時間,與自己喜歡的人,慶祝什麼,又或哀悼什麼。在任何時候,他們都可以號召與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組織團體,去宣揚自己的理念,哪怕是反政府,反執政黨的理念。
如果我真有些什麼灌輸給學生的話,應該就是上述這些。很可怕?的確。對中共,乃致所有專制獨裁政權,這的確是最可怕的。窮盡我一生,只要我當一天教師,只要我有一個學生,我要灌輸的就是這個。而我知道,在香港絕大多數教師,也在灌輸這個。
披星戴月人专业黑共就算了,还一心反华,可怕的是这种人还是香港的教师,真是难以想象香港的下一代会被灌输些什么。
請問後續有任何關於陳秋實、李澤華的消息嗎?
我不会忘记。
不会忘记李文亮医生和“八君子”的英雄事迹。
不会忘记疫情中的每一场生离死别。
不会忘记“肺炎患者求助”话题下的上千条求助信息和上万条接力转发。
不会忘记写在微博头像里的“不能,不明白”。
不会忘记当医院物资告急,普通人掏空了家底为医护提供帮助。
不会忘记不断被删除、却又被无数人一次次发布的《人物》报道。
不会忘记“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
不会忘记我们经历过的一切。
什么是科学?是控制变量双盲实验。什么是迷信?是自古以来想当然。中共是否得民心,很简单,不用扯阴阳五行,全民投票,票多的就叫得民心。
个别情况被拿来放大,让整体“被代表”。
在某些繁体字和西方媒体眼中不管中国做什么都是错的,任何一项政策都是错的,骨子里就存在深深的厌恶。你就真的觉得改革开放40年,中国从落后变为第二经济体是一无是处的吗?你就认为中共那么邪恶那么没有民意基础吗?或许几十年后回头看看今天你们是多无知多狭隘。
有的人过日子拿着8000元的工资觉得很幸福,有的人拿8万过得也不一定幸福,金钱不是衡量幸福的标准。同样你们口中所谓的“自由”也不是衡量生活的标准。
為自由開道者,不可令其困厄於荊棘
只准你在我規定的日子悼念我規定的人與事,不然你只能404。
發自內心的哀悼,會把苦難記得,從中學習避免再受苦。不是發自內心哀悼,只是逃避面對錯誤的表面功夫。
作者不是不哀,只是不願他的哀成了別人掩過的工具。
我想作者並非不同意悼念或不同意四月四日的全國悼念儀式,他還想表達一些更深入的信息,包括民眾發自內心的悼念被國家操控的荒謬(不許悼念李文亮),和對政府以儀式粉飾太平而不認真追究責任的不滿
有人打翻了醋呢,而且是英文的醋呢~
真心認同民主自由的價值觀的人,應該擁有包容他人見解不同的基本素質。本文本身就是作者自己的抒發,作為讀者可以有agree or disagree的基本權利。就是個討論嘛,因為對方的出身和生活所在地,就以偏概全,發了瘋一樣罵人還以為自己很有道理。唉,我覺得沒有腦子已經很慘了,而且還有病不去治,這麼理直氣壯出來丟人現眼,本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原則,我還是可以同情一下的。
悼念和悲傷是人類自發情感,隨時隨地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許可。一方面全國悼念活動有一定作秀成分,但也是個公開悼念的機會。其實端之前也有報導過的,在李文亮去世之後在國內外也有人們自發公開悼念。自發公開悼念了又說別人假,全國悼念了又說悼念自主權被奪走。雙重標準到這樣,你講曬喇️😊
說實話我也不怎麼看得慣國內一些作秀式的行為,我覺得是作者修辭比較強烈憂傷一點,也是譴責這種作秀行為。參不參加是個人自由,不代表就忘了或者不在乎。我反對以刻板印象和bias來construct political narrative作為思考基礎。當然這也只是個建議,我尊重每個人表達不同觀點的自由。不過要是有人愛聯想,自以為是全知,覺得自己掌握十三億人平時做了啥說了啥,有資格隨意評判,就躲在鍵盤後面洋洋灑灑發洩,自以為發個留言噴人就是行正義的,糟蹋理性討論平台,那就當笑話看看咯~有些人天真到覺得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還覺得別人要怎麼反抗怎麼實踐公民義務都比別人知道得還清楚,真是勞煩他們費心了😊
出身地和生活在哪裡不是原罪,這次疫情裡無論是醫務人員還是不幸得病去世的人,無論來自哪裡身處何方,都令人難過。比起網路上發洩,我還是更關注現實生活中能做的事情。It may be very difficult, but there will always be a way to achieve it.
标题已经写明,这是一群名为“哀悼”的合唱,唱出了团结,唱出了骄傲,当然也唱出了“哀悼”——在名字里。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需要缅怀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
早前紀念李文亮醫生的人被警察請去喝茶,現在在哀悼日寫下疫症中所有苦難的微博博主也被請去喝茶。領骨灰的親屬在監視下無人能哭泣,待一聲令下又要舉國痛哭,不哭不是中國人。哪怕是在哀悼日,不按照規定姿勢去哀悼也有罪。沒有反省的哀悼儀式毫無意義,規定姿勢的哀悼儀式更是滑稽可笑。現在舉國的哀悼儀式只是爲了結束,讓人禍被遺忘,讓制度造成的苦難被遺忘,然後就可以宣佈抗疫勝利。
真正的哀悼儀式是一個開始,開始反省系統緣何腐爛,制度緣何作惡,人禍緣何產生,今後如何預防歷史重演。文明的國家抗疫從來不會勝利,因爲制度永遠不會完美。如果要設置一個具體化的儀式,那政府和人民大會堂門口應該有一塊刻著所有死者名字的碑銘,讓每一個從政的人直面自己每一個決策會導致多少人死亡。
打個比方:把一大群鳥關在一個很大的籠子,如果一輩子都在籠子中央飛的鳥當然覺得自己很自由,因為他們從未有機會碰到邊界。如果建籠子的人又技巧性的規範影響鳥飛行的路線,那能夠發現真相的鳥自然又更少了。當然有法律規範在就一定有籠子,那我就隨便問問以下問題,來比看看籠子大小:
我可以批評蔡英文施政不力甚至空心菜等等,中國網民敢如此對待習近平嗎?咦,說維尼熊也不行?不是很親民嗎?
為什麼中國網上一堆諧音代號連中文都不敢寫明,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自由?喔因為打出來就發不出?
在台灣我只要不毀謗造謠妨礙名譽,幾乎不擔心我帳號被封被鎖被政府查水表。
唉,可憐哪。
@eoreo 的確,在某些國家的鳥,很擅長在籠中飛翔,還怪責籠外的鳥飛得太遠,飛得太不安全。有朝一日有人把籠拆掉,牠們還會嫌人家多事,說籠大好遮陰,剝奪牠們“籠中飛行權“呢。
看到評論裡「感受到的自由只有一點差別」這種說法不禁笑了,的確,也正是這種區別,才讓李文亮變成了造謠者。
比較好奇作者如何看待意大利全國降半旗默哀一分鐘這一事件
下面各位在牆內與牆外的說了很多及很多,然而我只想簡單的問個問題:內地是否容許人民在公開場合,以真正民間自發形式,舉行悼念武漢肺炎疫症的活動?能否在公開場合,作有關討論?
如果不,那麼請各位,還是閉起你們的嘴吧,反正你們在內地,都是人家叫你閉嘴就閉嘴的。你們憑什麼在牆外,就任意張嘴說你們在牆內還有些時候可以張嘴,然後叫牆外那些號召你們爭取張嘴權的人閉嘴?
真心疑惑對中共這波操作不感嘔心的人,是怎樣的心態。放了把火,燒死你的父母兄弟子女朋友,你僥倖燒不死,就巴巴的走來扶起你,叫你感恩,還牽你的手,含著淚眼跟你說:我跟你一起努力吧,讓我們一起懷念你不幸被我燒死的賤民。你不敢反抗還算了,竟跟它傻傻的站三分鐘。然後,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香港越來越像中共。早兩天有個垃圾藍屍團體,早兩三個月前還在討伐罷工爭取封關的“黑醫護“,到前兩天卻精神分裂的發起什麼晚上八時拍手為醫護讚好的活動。然而香港畢竟不是中共,香港的醫護不似某些國家的人民那麼好管,他們群起到各大平台杯葛這個活動,叫他們“慳啲“(省省吧),“收皮“(收檔),“怎麼不是黑醫護了嗎?“真面屌打這些禽獸。
中共,省省吧,再搞幾多次哀悼活動,人民(不包括中國人民)都必定記得,是哪個國家在疫情最初爆發時隱瞞疫情,封鎖消息,導致病毒傳遍世界;是哪個國家當有人吹哨時,就猛然撲殺,扼殺於萌芽之中;是哪個國家向全世界瘋狂卸責,又說是美國又說是意大利;是哪個國家在全球忙於抗疫時,卻著力向全世界爭取武漢肺炎不叫武漢肺炎,又在各國打壓台灣的生存空間。
至於中共人民,你們還是當好你們的乖寶寶吧,反正哀悼你們的機會多的是,零三年沙士如是,零八年川震如是,現在二零年武肺亦復如是。這次必然不是最後一次,而下一次,你們確定哀悼的,不會是你自己?
寫的深刻. 祈願, 中國人終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汶川地震的时候我捐出了全部的零用钱,并加入了当时的三分钟哀悼,它加深了我对灾难的记忆,而非模糊和遗忘。
个体的哀悼与集体的哀悼并不矛盾,最不应该被政治化的日子却被利用成各种政见观点表达宣泄的工具。如果您想用您的拒绝哀悼表达观点,也请夹着尾巴,并带有一点点的歉意。
作者先生,我觉得你偷换了一个概念。你想说大陆人没有悲伤的权利。我觉得不是没有悲伤的权利,我想悲伤我随时都可以悲伤啊,悲伤是一种感觉,不是一种宣告,也不是一种仪式。哀悼也一样,我哀悼我去世的外公,我随时都可以哀悼。这不用谁谁帮我定一下必须在哪天哀悼吧?还是说,在你的国度,连哀悼都需要讨论一下?
关于你觉得官方定4月4号这个哀悼日有问题,你是想表达这个日子的确定,是万恶的某党自己定的,而不是经过民主讨论得出来的,是吗?那定4月3号就没问题了吗?还是5号,6号?还是哪天?最后结果跟民间人士提出来的不一样,就是没自由了…那这个世界不自由的就太多了吧。
官定哀悼日,这是一个仪式,哪天做仪式跟哪天你哪天自己要哀悼,这是两个概念。不想参加哀悼日,没问题啊,在家待着自己玩就好了,又不会怎么样,也没人强迫你来参加。
还有拍照那个,反正我身边的学校没有要求拍照上传。个体行为不代表整体。
我是大陆人。
我可以理解为,作者你想表达的是:“中国太不自由,甚至你哪天悲伤都需要被规定”?是这样吗?
我不认识李文亮医生,我只在新闻里面听到他是吹哨人。后开他被不公正的对待,然后他死了。后来又被追认为烈士。
哪一天定为哀悼日,我觉得这不是重点吧?每天都有人死去难不成每天都要定为哀悼日?我觉得您在驳回一开始有人提倡2月8号位哀悼日这个点上,毫无说服力。
河南女律师那个,你有原文吗?那种消息好多人都在发,我也发过,没有被封号。
如果你是想说中国大陆没有自由,那么我回答你确实在某些方面官方管制的很死,这是事实。但是自由都是相对的自由,没有绝对的自由。我在香港,台湾都生活过,这个所谓的言论自由,是有点区别,但是也就是一点点。但对我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可能是我没什么时间打嘴炮吧。 但是你借着疫情,哀悼日这个事情来抨击中国没有自由,这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应该找点别的题材,来说中国没有自由。
很好的文章。另,“呼之欲出”的用法不太妥当。
不知道作者想表達什麼的那位,您應當不知道。您的不知道,就是對作者最好的讚揚。
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404
记住这一天
认清自己,不要因为与他人一致就不是自己,求同存异,看透人性的黑暗更应该知道那些是光明,为了针对黑暗而反对光也是黑暗
我昨日發了一條朋友圈:今天又是被情绪绑架和集体主义包围的一天。一留學生給我評論:请你来资本主义社会生存两个星期,你就知道那些情谊并不虚假,他還說我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覆他了。就給他說,環境不同,變了正常。我不知道為何近年來此類集體行為越來越多,而我也越來越厭惡此類行為。這種哀悼和1972年每個人都要哭有什麼區別?時間在流動,然而這片土地上的人卻是越活越倒退了。
連哀悼權都剝奪的國家,不要也罷;連哀悼權都不爭取的人民,不哀悼也沒什麼可惜。
最近又看到了四川森林大火的消息,同樣發生在四川省,同樣在涼山,同樣發生在三月末至四月初的時間點,同樣犧牲了不下十名的消防人員,而兩起大火發生,只間隔了一年。
在大陸發生這樣的災禍,無論是天災、或是人禍,好似已有了處理SOP。同樣地先控制媒體不要亂說話,同樣地將發表不同意見的人因”污辱國家烈士”被判處尋釁滋事罪。官僚同樣地請上層批示,同樣地表示追責後沒下文,同樣地舉行追悼會,同樣地將網站的色調設為黑白,同樣地在某個時段禁止娛樂。
然後同樣的事件,也將同樣地,重複發生。
有个人植树全是彩色,公然示众
自由 平等 公正 法治
共产党还真是欠缺什么就鼓吹什么呢
“当大独彩遇上404”
連哀悼都要被調控火候。
若然黨的領導如此卓越,
怎會防民之口甚於防疫?
举国黑白哀悼,唯独党媒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