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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女子的畫像》:畫像永恆,但「她」是誰毫無關係

當她凝視她,女性畫家與被配婚女子,在一幅畫像中看到對方的不自由,又在對方的不自由中看見自己。

《燃燒女子的畫像》(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電影劇照。

《燃燒女子的畫像》(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電影劇照。網上圖片

特約作者 黃鈺螢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20-01-18

#社會性別#電影

以18世紀法國布列塔尼半島為背景的《燃燒女子的畫像》(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港譯「浴火的少女畫像」)是法國獨立女導演瑟琳·席安瑪(Céline Sciamma)的首部古裝作品,並獲得了第72屆康城影展「最佳劇本獎」。除了導演擅長探討女性共同命運、女性情慾及性別曖昧等題目之外,《燃》更是一套關於「觀看」(looking)及「女性創作」的權力(power)和權利(right)的深刻作品。

浴火或執筆的自由

近年有不少以「女性創作人」為主題的電影,如《仁妻》(The Wife,2017)、《寫我華麗緣》(Colette,2018),以及最近的《小婦人》(Little Women ,2019)。這三套電影的主角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以自身經歷為靈感開始創作。

三套電影裡,每當出版商及代理人知道了作者是女性後,她們——作為女性書寫自己生活及生命——的作品便毫無例外被評為「瑣碎」、「無聊」和「無趣」,反映女性的自我書寫在藝術和文學傳統中一直不被重視。部分原因是因為女性創作人(無論作家還是畫家)在才華和能力上皆被認為及不上男性;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女性題材(尤其關於她們的日常生活)被認為是無關痛癢、瑣碎而難登大雅之堂。

但諷刺的是,當這些「女性故事」(被誤認為)是出自男性作者的手筆,往往會被視為(男性)藝術家的重大突破。在《寫我華麗緣》和《仁妻》裡面,女主角們的自傳式作品落到她們各自假裝是作家的男性伴侶手中,馬上由「毫無重要性的瑣碎故事」搖身一變成為「能跨越性別視角、深刻描寫人類普世精神」的文學巨著,為他們贏得名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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