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春入夏,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全季結束一個半月,網絡上與現實裡,彷彿早已風雲變幻,議題流轉。惟那些曾經被一再揭露、也被一再擱置的社會傷口仍在那裏,等待更多人去面對。
塵埃即落,可以確定的,是《與惡》這部努力呈現「無差別殺人」這一台灣公眾性「傷口」的台劇,在台灣本土大結局收視率高達3.4,目之所及是觀眾不遺餘力的支持,甚至有人從PTT「台劇板」上自費購買了若干個「公視+」帳號再分送給網友。有趣的是,這轟動還拂過海峽,衝擊對岸。拜網路資源之賜,該劇在中國同樣收穫極佳口碑——「豆瓣」網站評分高達9.5,超過17000多條豆瓣短評裡,不乏這樣的檢省:「我們講同樣的國語,我們面臨同質的社會議題,但我們不敢拍,也拍不出如此剝開鮮血淋漓現實的劇集。」對許多中國觀眾來說,《與惡》不但刷新了不少人對台劇的以往認知,更觸動了許多深層面的思考。
就是這樣,一部《與惡》讓兩岸三地驀然發現,台劇的質素與水準已在華語劇中遙遙領先。但對於其編劇、也是金鐘獎戲劇節目編劇獎兩屆得主呂蒔媛來說,《與惡》引發的後續效應卻並非預期之中:「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一般觀眾會有點猶豫的題材。」她曾預期創作這部劇會帶來爭議,卻並未預計到如此強烈的回應和多元討論。並且,若以社會寫實為基調的電視劇論,公視近年其實製作了不少,這些都讓人好奇為何單單《與惡》能穿透不同地域的同溫層和受眾群,掀起如此強烈的熱潮?
台劇成功輸出的也不只是優質內容,更是某種相對理想的社會關係。而後者留給對岸的潤物無聲,才更為深遠珍貴。中國觀眾說:「我們講同樣的國語,我們面臨同質的社會議題,但我們不敢拍,也拍不出如此剝開鮮血淋漓現實的劇集。」

大數據真有幫助嗎?
《與惡》能夠征服台灣以外的觀眾,原因之一是它「輸出」了一種很台灣式的注重同理共情的觀念,而呈現這種觀念的起點,就是編劇呂蒔媛所關心的「了解社會重大事件中參與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