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我開始在生活中攜帶刀具來保護自己。」一位22歲的受訪者在談及唐山事件及自身經歷時,這樣說道。
6月10日,一段唐山某燒烤店中醉酒男性騷擾、群毆女性的監控視頻,點燃了輿論怒火,「嚴懲」、「黑幫」、「女性」等成為圍繞事件的關鍵詞。12日,唐山警方通報,共計9名疑犯被捕。然而與此同時,《央視》、《光明日報》等官媒評論的重心,已悄然落在「掃黑除惡」上。
唐山事件後,我們採訪了16位女性,年齡從20歲到49歲不等,有高校學生,有體制內的教師,有互聯網從業者,有公益人,有銀行職員,她們無一例外都經歷或目睹過性騷擾、性別暴力事件,在唐山事件中,共享同樣的恐懼和憤怒。限於篇幅,我們選取了其中5位跨年齡層的聲音,希望這些穿越年代的故事可以部分還原不同年齡女性面對著、或曾面對的困境。
在篇幅之外,還有很多沒有呈現的故事和聲音。她們說,「好像在那條白色裙子被陌生男性扯的那一刻,就髒了」;她們說,「晚上出去吃夜宵,能明顯感覺到來自男性『狩獵』的眼神」;她們說,「即使是平日不關心時事的表妹,都寫了長長的話去表述為什麼女性在這個社會裏感到恐懼」;她們說,「這些事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
Nana 21歲 學生
遇到這些事情時我穿的都是校服,也沒有化妝,只是一個樸素的學生,媽媽沒辦法解釋這些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只讓我感覺這個世界上好像總會有人來傷害我。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一開始我很抗拒看唐山的視頻,只點開看了文字新聞梗概,腦子裏就瞬間閃過了所有類似事件。
一次是在我的家鄉,湘西的一個三線城市。那晚十一點半唱完歌一個人回家,外面行人很少。我在路口等出租車並把行程分享給了男朋友,跟他說上車後打電話,我把聽筒音量調高,向司機表明有一個男性在等我回家。這時,後面走來一個大肚子、戴金項鍊的寸頭男人,他摟着女朋友等車,但喝多了。聽他們的對話女生勸了他(少喝)酒,讓他感覺很沒面子,就推搡拍打那個女生,扯她的頭髮,辱罵她。
當時的感受是,在我仰仗男性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同時,有一些女生被男性的力量威懾,有點恐怖。
不止是在家鄉,即使是在北京這樣的城市,我也會下意識提防男性出租車司機,會給我媽、男朋友、室友分享行程。上車也一定會跟男性打電話,總擔心萬一發生什麼事,有這些措施總比沒有好。
從小到大我經歷過很多次性騷擾,嚴重程度從輕到重都有。
最小的一次是大概三到五年級的時候,去一個叔叔的店裏玩。店鋪是上下兩層,下層是店面,上層是毛坯房,裏面擺了幾張床,供店裏打工的人住。我很喜歡在上層玩,有一次不知不覺就在床上睡着了,醒來時有一個哥哥趴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覺得他可能要傷害我。他趴在我身上大喘氣,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對我實施進一步的傷害,之後就走了。
事後想起來覺得很奇怪,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她很生氣,要求店主辭退男生。但後來我還是經常在店裏看見他,再看到時會很害怕,甚至有點羞恥,那時我覺得是我的問題。甚至在發生這事之後,有一次我媽還讓他騎摩托車接我放學。
初中時一個人放學回家,曾被同一名男子尾隨過兩次,他一邊尾隨一邊說「小姑娘你過來啊,你過來我陪你玩」。我覺得很恐怖,就加速跑回家和媽媽說有人跟着我。但當保安、警察等出去查看時,人已經走了,也只能不了了之。
初中時還遇到過兩次露陰癖,兩次都報警了,我覺得很恐怖。接電話的都是女警察。我當時不好意思直接說「露陰癖」這個詞,只是說「姐姐,有一個男的不穿褲子,而且手還一直在動」。我說了很多遍那個警察都沒有聽懂,她要我描述得「清楚一點」,並且很不耐煩,說我是在妨礙公務。後來她可能聽懂了,但也沒有出警,只是要我下次注意一點,還說會加強巡邏。
從小到大遇到的這些騷擾事件中,大人給我的反饋都不太積極,來自成年女性的教導只是強調讓我繞開或者保護好自己。所以現在天黑時,我總會回頭看有沒有人跟着我。現在看來,這些教導一直告訴我要自己注意、自己防範,並沒有安撫我的情緒,也沒有對這些事情做出合理解釋。遇到這些事情時我穿的都是校服,也沒有化妝,只是一個樸素的學生,媽媽沒辦法解釋這些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只讓我感覺這個世界上好像總會有人來傷害我。
雖然成長過程中遇到多次性騷擾,但當時年紀小,也沒有遭受實質傷害,直到上了大學,才發現這些危險就在身邊。
大一時疫情還沒開始,有傳聞說我們宿舍樓下有男生站在暗處打飛機,把精液射在剛洗完澡的女生身體上,或貼着女生後背,或偷拍。我在學校旁邊的麥當勞,也曾遇到一個男性惡狠狠地瞪着我,要求我給他買薯條。
比起看新聞,這些發生在身邊的事給我更多自危的恐懼,讓我覺得如果我再不關心這些議題,同樣的危險就會發生在我身上。這些年看到過不少類似事件的新聞,給我最大震撼的是南昌紅谷灘無差別砍人事件,從那件事情開始我有一種想法:如果女的不搞女權,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
Maku 23歲 中國大陸某遊戲公司員工
之前同事聊到一個社會議題,她說「再講下去,我要變成極端女權了」。這個領導就說,「不會吧,極端女權應該都被我開除了」。
去年夏天,晚上七八點左右,我在回家路上一家商場門口被一個中年男性問路。
他以為我是學生,問我華師大怎麼走,給他指完方向後,他卻一直跟着我繼續走。他說他是南京某大學英語老師,有多厲害,以後可以去找他。路上他不停講話,我沒理他,他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臂,被我甩開後又抓了好幾次,從我的肘關節處往下摸。我跟他說不要這樣做了,但他仍然自顧自地講話。當時路上人比較多,所以沒覺得特別恐怖,只是有點害怕。那種情況下,我也不太知道怎樣去找別人幫忙,因為他沒有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回家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但我路過小區門口時沒敢進去,一直往前走到超出小區很遠,也不敢回頭。他看我一直沒理他,就離開了。當時沒想到這是性騷擾,只覺得他很噁心,回到家意識到這是性騷擾後,洗了兩個小時的澡。
我媽對「避免被騷擾」這件事情非常在意。比如,她說穿裙子不能蹲下來,晚上不要太晚出門,不要一個人坐出租車。唐山事件後,我媽說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小城鎮,又發生在凌晨兩點半,只要那時不出門,就可以避免。而我爸在群裏一句話也沒說,從小他對我也沒有什麼性教育。
我覺得唐山事情和在馬路上被偷拍的本質是一樣的,都是針對女性的性騷擾和性別暴力。那個男的去摸女性的背,跟她們說那些話,這就是一個性騷擾的案件。因為那幾個女生被打得很慘,大家才覺得這件事情很恐怖。「偷拍」沒有到毆打這一步,就沒有引起大家一些實在的反應。
唐山事件發生後,我只和比較要好的同事在小群裏講了下。沒有看到有男同事出來說什麼,群裏沒有人公開討論,我覺得大家不是特別在意。
我們公司整體的性別意識很差的。之前一個部門的實習生發帖曝光她領導講黃色笑話等性騷擾行為。我和一個比較熟的女同事聊起,她就覺得「沒什麼啊」「他就是這樣的人」,說實習生小題大做。
我們公司的管理層,除了人力和財務,其他部門的主管都是男的。公司有二十多個部門,我是用戶研究,這裏基本都是女生,因為招聘的是心理學、社會學這類專業的。其他部門基本上都是做遊戲策劃的男生。
他們設計的時候都是抱着一種媚男的心態,總會去討好某個地區的男性。在為亞洲玩家設計的時候,女性角色會有年紀很小的形象,然後一定要皮膚白、苗條、胸大,絕對不能胖。有一次他們做一個新的遊戲,說不會再存在這種審美,會增加肌肉比較明顯的、黑色皮膚的、體型比較胖的角色。但實際上他們還是在討好歐美玩家對性的想象。雖然歐美人會牴觸小孩子的角色,但他們也喜歡胸大腿長,即使角色穿很多衣服,還是會露出胸部。
很多男玩家也是抱着觀賞女性的態度在玩遊戲,會在遊戲裏調戲女玩家。有一次我打電話調研,對方說我們的遊戲缺少色情元素,他當時是開玩笑的態度,但我相信有些玩家是真的這樣想的。
我有一個領導是中國最頂尖高校之一畢業,社會學專業。你可能會假設一個社會學畢業的人至少有性別意識,但他不是。之前同事聊到一個社會議題,她說「再講下去,我要變成極端女權了」。這個領導就說,「不會吧,極端女權應該都被我開除了」。
我一直不理解他們說的「性別對立」到底指什麼。其實在沒有提女權的時候,性別就是對立的,大家會覺得男女不一樣——男性在外面上班、掙很多錢,女性要在家裏免費做一切勞動。他們覺得女性說「男的不行」就是搞性別對立,但我們已經被說得太久了,比如女孩子不聰明、蕩婦羞辱等。現在男的被罵了一下之後,他們就覺得很不爽。
Nie 24歲 英語老師
課上還講了女孩子從小到大會經歷哪些男孩子不知道的恐懼。講的時候,很多女生都哭了,我自己剛講沒幾句,也哭了。她們很乖,我很喜歡她們,我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她們,因為是在學校裏發生的。
小學的一個冬天去外婆家玩,姨媽的兒子把我抱起來坐在他膝蓋上,他比我大10歲。我不確定他有沒有隔着褲子蹭我,但當時覺得很不舒服就逃開了。長大後跟姐姐講了這件事情,她也記得哥哥對她這樣做過。但我們只跟彼此講過,從來沒跟大人說。發生的時候太小了,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是一個初中生。
2021年夏天和姐姐去看演出、吃夜宵,她那天穿着背心和長褲,我是T恤和長褲。我們坐在比較偏僻的一桌,較遠處有一桌吵鬧的男性。其中兩人因為輸了真心話大冒險過來給我們敬酒。我們不認識他們,明確拒絕說不喝酒,也明確表示不想理他們,但他們持續央求,說不然會沒面子,甚至想坐在我們旁邊。我當時態度比較強硬,他們只好走掉了。我跟我姐其實心裏是沒底的,吃完東西就打車走了,害怕他們會跟着。
我現在教兩個初一班級。其中一個班有兩個男生摸了女生的屁股和大腿,不止一次,不止一個女生。有女孩在發生很久之後才告訴我,我非常震驚。因為我不是她們的班主任,就讓兩個女孩把事情寫下來:誰在什麼課上怎麼碰她們,拍照備份後把原件給了他們班主任。後來有一次晚自習,我做了PPT告訴學生怎麼保護自己,列舉了小女孩小男孩被性侵的新聞,告訴學生要保護好哪些部位,如果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行為,不管是誰都應該制止,也要告訴身邊信任的大人、朋友,尤其是爸爸媽媽。
課上還講了女孩子從小到大會經歷哪些男孩子不知道的恐懼。講的時候,很多女生都哭了,我自己剛講沒幾句,也哭了。她們很乖,我很喜歡她們,我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她們,因為是在學校裏發生的。在學校這樣的環境中,大家對這種事情很漠然,他們的班主任過了兩個星期才處理,男生的家長也不認為小孩做錯了,沒有人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最近我自己班有一個男生偷拍女生。現在用平板上課,他會拍女生的腿、屁股和背。他的平板裏很多其他照片都是從網上保存的穿短裙的女生。喜歡看這種圖片沒有關係,你自己的個人癖好,但如果拍同學,就是傷害別人,就不對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但我處理得非常不好。
同學告訴我時是禮拜五晚自習之前,我還有課要上。當時因為太忙,可能我自己也有點懶怠,就想着第二天白天來處理,就先把男生的平板沒收了。裏面有3000多張照片,我看不出來是誰。男生說他只拍了4個女生。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太錯誤了。第二天班裏有同學知道後,就在朋友圈罵男生說「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男生的媽媽當時騙我說,她給所有女生家長都通過電話了,讓兒子在電話裏道了歉。我後來問過才知道,其實她只跟一個女生聊過,也沒有跟女生媽媽說實話,只說用平板拍了小孩上課的照片,女生家長根本不知道拍的是屁股和腿。她還說她找過律師,照片都藏在相冊裏,沒有分享,也沒有商用,並不違法。
後來我跟年級組長說,能不能讓男生停課。男生家長不同意,認為停課就證明孩子有錯。後來副年級組長跟我一起去談,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本來想更嚴肅地處理這件事情,結果變成停了一天晚自習,我當時非常生氣。談話時,男生媽媽說,她兒子拍照片就跟你們老師(指着我)看帥哥,(又指着副年級組長)跟你們男老師看黃片沒什麼區別。她說,我作為一個老師偏心女生,情緒化處理問題,責備她兒子。
我們整個學校很缺失性教育,我非常希望受害者家長能去報警。但現實是,受害者家長也不想自己小孩留下被人猥褻過的標簽。這樣的性騷擾事件的懲罰力度遠不如一起打架事件來得嚴重。
那天(唐山事件曝光)我轉發了《男性可以為女權主義做到的幾件事「中特版」》。一個平時沒什麼交集的初中男同學評論說,「有一說一,無論是男女平等還是人人平等這個,根本做不到。」我特意再仔細看了一遍那篇文章,沒有任何一條是男性做不到的。我認識的男性裏,為唐山事件發聲的非常少。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生活中討論,但朋友圈裏我只看到幾個男生在討論這件事情,其他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在轉發這件事情。
男性在社會中享受到更多特權,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個沉默的環境中,潛移默化獲取了很多特權。比如支教,學校文件會寫「男性優先」,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男性優先,女性到底怎麼了。
張小彤 36歲 美術館從業者
讀了一些女權主義的書之後,才漸漸走出這段陰影。終於可以將自己脫離出來,用一個學者的視角去旁觀,再去接受自己只是一個很常見事情裏的受害者,就容易得多。
我第一次遭遇性騷擾是初二的夏天,在公交車上,17路,我記得特別清楚。
那天公交車座滿了,稀稀拉拉站了幾個人。有一個1米7左右、有點邋遢的男性一直站在我後面,不斷往我身上蹭,我挪開他也跟着挪過來。這時他正面對着我,將我擠在售票台子邊,頂着我肚子和腰以下繼續蹭。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覺得很緊張很丟人。售票台旁邊站了一位阿姨,我就看向她,希望她能幫幫我,但她把眼神移開了。直到公交到站,我才把那人推開跑了下去。
過了幾天,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媽媽,她晚上給外婆講了,她們給這件事「定了個性」,說是「被人佔便宜了」。這種形容好像你有什麼東西被別人拿走了。我接受到的性教育也是這樣,比如「女生要保護好自己、要自重自愛」。
那個夏天之後一直到初中畢業,我再沒有坐過公交車。北方冬天天黑得早,後來放學,我爸都會來接我。他們是有保護意識的,但不太懂怎麼跟我說。
再次面對這種羞恥感是在大一。
當時我跟一個東北男生談戀愛,他有過性經驗,並說這在他的生活環境裏很常見。某天只有我們倆在他二人間的寢室看電影。看着看着,他就把手伸到我裙子下面。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覺得奇怪、羞恥和恐慌,就推開他騎車回了自己寢室。後來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我開始洗澡,發現有血。我不知道那是所謂的「處女膜」破裂還是蹭破了什麼地方,不知道我是個例還是大家都這樣,我只覺得特別丟人。
那是一所還不錯的大學,但當時大學環境仍然很保守。學校論壇裏,常有如何通過汗味判斷女生是不是處女的帖子,還流傳着高校處女率排行榜,數據都很低。女生寢室裏,甚至會嘲笑傳出和男生睡過覺的女生。所以那時的我,很害怕被別人知道這件事。
編注:高校處女排行榜是2003年開始出現的高校貼文,幾乎每年都有媒體對此闢謠。2007年,該排行榜甚至冠以知名性學家李銀河的名義,以《中國高校大學生性行為抽樣調查》的形式流傳。
我也很怕被我媽知道。直到暑假某天,終於忍不住支支吾吾地說了。但從那天起,她卻要求我當作沒發生過,也表現出這事從沒發生的樣子。有人問她我大學有沒有談過戀愛,我媽都會說,沒有。
我一度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畢竟他一開始就說過他有性經驗,畢竟他開始有動作到我離開之間有3至5分鐘的時間,為什麼我沒有提前走,或者如果我真的特別在乎,而且我也應該特別在乎,那我應該在知道他有性經驗後就分開。
事情發生後,那個男生不斷想挽回,甚至在上課路上堵我。因為這件事我無心學習,一整個學期就在寢室床上看電視劇度過。當時很喜歡《慾望都市》,尤其是劇中的薩曼莎(Samantha Jones)。現在回想起來,可能那時我沒有傾訴的出口,只能將自己投射到劇中那些不把發生性關係當回事的女性角色,希望自己也是這樣。
學期期末有一天,學生被要求都去操場跑步打卡。那是個落葉的季節,我看着一片葉子從我頭頂一下下慢慢落在地上,大概有三四秒,在它落地的瞬間,我忽然意識到,這是我那幾個月唯一醒着時沒有想這件事的幾秒鐘。
雖然也有和學校的心理諮詢師聊過,但大學裏剩下的三年,我再也沒有談過戀愛,覺得需要向別人解釋,好像我是個次品。再後來,我交往的男朋友沒有在中國長大的,我覺得西方背景的人讓我有信任感,他們不會在意這件事,你沒有解釋的必要。
直到我去香港讀性別研究,讀了一些女權主義的書之後,才漸漸走出這段陰影。終於可以將自己脫離出來,用一個學者的視角去旁觀,再去接受自己只是一個很常見事情裏的受害者,就容易得多。
唐山事件讓我覺得很絕望。一是看視頻時會有代入感,有4個女生他們都敢這樣;二是當我問男友如果他在現場會做什麼的時候,他也說什麼都不會做,他說「因為你們國家的法律不會保護我」;同時,朋友圈裏那些平日常用性別流量密碼寫文章的文化公眾號,幾乎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大多數時候女性面對的情況和傷害,不像唐山事件如此直白。可能是領導同事叫你出去喝酒應酬,可能是被男領導向外面目模糊地介紹說「這是我們公司的美女們」。我們的成長過程一直在被教育怎麼去遷就,怎麼照顧別人的情緒,主動權從來不在我們的手裏,而男性則被鼓勵去探索、去征服,直到有人叫他們停下來。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學習怎樣變成一個「不好惹」的人,一直在學習建立邊界,在遇到言語性騷擾、男性暴力威嚇的時候,學着讓對方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被隨意侵犯的人。
這幾年我總覺得好像中國在往回走,往回七八年討論都不會是這樣。唐山事件已經是不能再完美的受害者了,但還是有人挑刺,比如不該掄酒瓶,比如性別對立,比如不是性別暴力,只是暴力。
事實上,唐山事件中所謂「去性別」的討論,並不是把兩個性別都去掉,是把女的去掉,或者把男的加上來。他們會認為,如果他是初始版本的話,我們就是一個變異,但他們是最普遍的,所以他們最重要,解決了他們的問題,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黃女士 49歲 銀行職員
我讓女兒從小學習跆拳道,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幫她防身。但有關性騷擾防範的知識,我們交流得很少,更多的是要求她晚上早回家。
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很少接觸到性騷擾或者性教育相關的內容。
我們小時候,七十年代,這是很敏感的話題,大家都閉口不談。上高中之前我完全沒聽說過「性」這個字眼,在媒體等各方面來源根本接觸不到相關概念。雖然初中有開設生理衛生課,但授課老師是生物老師兼任,課堂上只會講常識性的人體構造,也很少涉及性別相關知識,偶爾講到會要求男女生分開上課。
學校之外接收信息的主要來源就是電視和電影。一旦有接吻鏡頭,大人就會把我們的眼睛捂住。電視裏有男方追求女方被拒絕的情節,我爸會很隱晦地提到「你以後也要這樣」。但其實劇中的情節沒有嚴重到性騷擾的程度,只是男方追求女方。
上高中後,八十年代受改革開放影響,有更多國外電影流傳進來。當時正是青春期,女生之間會傳閱叫「少女的心」的小抄本。雖然我沒有看過,但從同學們的交談之間懵懵懂懂地能了解到一些關於性的東西。
八十年代初,時常會看到「公捕公判大會」,犯人站在一輛大卡車上,脖子上掛着寫有罪名的牌子游街,他們的罪名被寫在「大字報」貼在街頭。我看到「xxx強姦xxx」或者「xxx輪姦xxx」時會覺得很害怕。相比於其他罪犯,強姦犯數量多得多。從這些方面我得知男性可能會做出欺負女性的行為,但具體是如何「欺負」我並不知道。
高中下晚自習後如果碰見男性,我會加快速度騎車回家,僅僅因為對方是男性而覺得害怕。平時旅行坐火車,如果同一車廂乘客都是男性的話,我也會有點害怕,覺得男性有可能會欺負我。
我父親是老師,母親是公職人員,我接觸的人和朋友都生活在類似這種家庭,所以我好像沒聽說過有人受過性侵害,也就沒有學習這方面知識的意識。雖然記憶裏中學時曾在街上遇到過露陰癖,但也沒有太在意,一般會直接走開。
第一次開始意識到性教育的必要性是在我的女兒四五歲的時候。有一個同事跟我說,她女兒十二歲以後去別人家超過半小時她就會有點緊張。之後看到的相關報導也多了,就覺得要保護我的孩子。我讓女兒從小學習跆拳道,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幫她防身。但有關性騷擾防範的知識,我們交流得很少,更多的是要求她晚上早回家。
看到唐山這件事後我第一反應是震驚,心情很複雜。
2008年左右的時候,我生活的三線城市治安比較差,拆遷行動會有黑道參與。後來「掃黑除惡」行動開展以後,我覺得社會治安好了很多,我以為國家的法治建設已經很完善,所以看到這件事情之後特別震驚,也覺得很無能為力。
當時我就想得跟女兒說晚上早點回去,遇見這種人能躲就躲或者提前離開。在我心裏,這種事情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不要在外面停留太晚,只能這樣保護自己,因為我們實在無法抗爭。我和女兒還沒有深入地討論這件事情,只是共同表達了憤怒,我想在一個更合適的機會面對面地叮囑她。
唐山事件,男同事們的討論焦點都在黑惡勢力,包括這夥人的背景、政府掃黑除惡的行動,但對於打的是女孩或者其他情況沒有什麼議論,只強調要打擊這種黑勢力。
網上關於「性別對立」的說法,我還沒想這麼多,也沒怎麼聽過。但我身邊有女同事說為什麼這個女孩凌晨兩點多還不回家,我想也許她是剛下夜班或者有其他原因。我覺得不能把問題推到女孩身上,但我當時沒有反駁,在單位不太想提起這件事,更不想和他們爭論。這兩天他們在討論或者看視頻的時候我都會迴避,因為這件事讓我覺得心裏很難受。
我一想到當時這個女孩有多無助、多痛苦就會很難受,畢竟我的孩子也是女孩,而且跟這個女孩年齡相仿。
男人真是脆弱啊,这完全就是一篇采访,女性说出自己对男人的恐惧,男人就觉得这是在搞女权了,那女权的标准在中文世界里可真低啊,要是女性要求同工同酬,要求就业平等,是不是男的就得觉得天就要塌了啊,哎别说他们真的是这么觉得呢。
禽兽
@c_c 我粗略讀過The Gender Knot(頁數太多,無讀得太詳細)……該怎樣說,書的美國例子與我香港相差太遠?還是與我的生活相差太遠?不太有共鳴。
我攏統將父權定義為「剛陽」氣質壓迫「軟弱」氣質(其實這個定義,我在其他女權文章讀過,祇是不太喜歡這個定義——太上綱上線),那解決不了我一開始的說法:一個人爛不是因為男是女,單純是為人爛。林鄭是因為父權而爛?我不覺得,原因他為人就係爛。將林鄭視作「父權」是解釋不了這個問題。
不知是否「一竿竹打翻一船人」,不少中國的女權份子推給原因男人身上,那理論上換了女性領導就可以?林鄭的例子,明顯話給大家知不是,就算林鄭視作為「父權」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感謝@Minami_回覆,回覆的內容,我是支持的。
刚刚也跟男友争论了一番唐山事件。他认为舆论应该先去推动法律严惩打人者,保护每个人的生命权和安全感;而性别问题,得在解决了这个基本问题之后再讨论。现在性别成了讨论的中心,只会让参与的男性躺枪,建立不起统一战线还误伤了友军。而我认为性别层面极其关键,不应该被人权、法律的层面化约掉。经过讨论,我们的结论如下:
1、现在很多男性对唐山事件不能有深刻共情,主要因为他们并不把它当成是侵犯人权的“打人”事件——而是当成是“打女人”,因而自己可以高枕无忧。要把这些人敲醒,得讲明这是性别问题,他们活在自己男性视角的泡泡里,并没有看到真正的现实。
2、法律和执法机构的保障是必要的,既对已发生的暴力依法追责、还受害者公道,同时法律的威慑力也可以从源头上减少性别暴力的发生。问题是,光靠法律是不够的。不论在立法还是执法层面上都存在很大的空隙,我们无法坐等法律来保护自己。再退一步说,无论在哪个国家,法律本与社会发展不完全同步,需要随着时间推移不断补充和调整法条的内容;在具体案件的裁判中,也需要对法条作出灵活的解释和裁度。
3、法律不总是及时地保护我们,所以需要社会层面提高对这一事件的重视度,让针对女性的暴力失去集体(无)意识的土壤。若是能推动法律的完善自然是好的;近一点的话,起码在下次这样的事件即将发生时,让打人者内心羞愧(欺负女性的男人最怂),让在场男性义愤填膺、共同对抗暴力,而不是只有女性冲上前去。
4、这就为什么我们即使要忍受漫长而艰辛的争论,也要提高社会对性别问题的重视程度。很多心怀善意、主动求取新知的人,在争论中常常会很委屈:不但善意没有被认可,还无辜躺枪。我想说的是,这些也许是一个社会在意识变革过程中难以避免的误伤。希望这些心怀善意的人,能够穿越荆棘丛生的言论战场,看向那依然在流血的人的现实。不能要求谁去忍受语言的伤害,但求我们能分享爱与同情,然后一致对外。
@kuso1234
我同意你說的那個可能性,另外因敘述角度、議題重點無法引起廣泛共鳴,使得激進派”強力改造”社會的驅力加大,但同時也在讓自身推向邊緣。
我也非常困惑,我感覺這幾年牆內的性別議題討論已經看不到什麼好的討論,甚至連最基本的、不只是膝反射式的問題討論、解決方式的討論,都變的非常的稀少。我想起之前在端看過的另一篇文章中提到,中國的女性主義者討論甚至也希望用暴力的邏輯來解決問題,但要知道,這種崇尚陽剛力量的邏輯本身就是一種父權建構,是女性主義理論在批評的。牆內有一派希望以國家暴力來解決性別暴力問題,往往也會發現只是國家暴力也很父權而已,我們已經在香港的抗議和無數威權國家中看到,警察或軍人使用性暴力來懲罰「不聽話的女性抗議者」
@Wessy “否則何以解釋溫和派正大力縮減中?”
有沒有可能是這些人太過於堅持自己理論的正確性,以至於思考變得過於死板?
我剛剛才看了一下the gender knot這本書,裡面開頭第一章就提到父權幾乎無所不在:包刮無形的結構到思想到行為到價值觀。女人強硬是受父權影響,電影有好看女演員是父權審美。
在無法實證這些東西跟父權的因果關聯下,他們跟一些宗教說天災是上天測試你或是惡魔在作祟有甚麼不同?
強調這些東西是惡的存在,必需能消滅就消滅。而無法消滅肯定是因為社會某些份子仍存在父權思想,不就確實跟毛主席認為中國計畫式經濟失敗不是因為共產主義行不通,而是因為“人們思想不夠堅定”沒什麼不同?
強烈否定自己的理論需要修正或審視,並且認為反對者不安好心得人,他們就通常會越來越偏激。
如同一個市場經濟國家不可能沒有政府,或計畫式經濟也仍然存在“黑市”這種市場行為一樣。說不定許多女權思想的核心要素,包括父權,不是本質上具備對錯屬性的東西。堅持消滅是沒有意義的。想消滅就會變得偏激。
@Minami 我覺得你能做到清楚列出訴求是非常好的,最起碼我作為男性也能非常支持這些訴求並願意為此付出行動的。就我個人而言,我反感的是某些自詡是女權主義者在道德上批判男性甚至女性時,並不能提出實際的方略去改變當前的處境,有些時候更不能體諒當事人的處境與困難,比如說對於某些女性家暴受害者或是進入婚姻關係的女性諸如婚驢之類的侮辱。我理解女性對於現在對女性不公平不公義的社會充滿不安恐懼與憤怒,但沒有人有道德責任去無條件包容你的情緒,不管男女。
@JoJoW 沒人說當下女性只能忍,我們需要有計劃有行動,但不代表這件事情能在短時間內不計任何代價實現。特別是有些指責者自己都說不出來要怎麼改變的時候。
當溫和派都轉向或被貼上激進女權的標籤時,不管激進是出於自願或被迫受如此評價,至少都應該正視大環境真的逐漸令人窒息,否則何以解釋溫和派正大力縮減中?而非一再以自我經歷論證反駁意見的反對方。
中國應該不至於沒有性別議題的學術資源,就算有所缺陷,對能翻牆看端的人不過是幾秒鐘搜尋而已;也就是只看有沒有一點點意願、有沒有一點點需要而已。沒有需要,或者這點需要渺小到在這三篇文章下都有大量男性激烈反駁留言下、其中有一則表示對這樣現象感到習慣的留言,就足以反感消滅,也是反應了其性別立場在現行社會的舒適程度。
「厭女」的意思不是「害怕女性」,而是認為女性應該符合滿足父權標準下的從屬客體。
比方說,在討論女性困境時硬要把底層男性也很慘云云等ALM式話術(當然,看得出言者本來就是也反對BLM的另類右翼立場)轉移焦點,彷彿男性需求永遠應該是討論中心,永遠要被照顧情緒捧高高,就是一種厭女。
而沒有社科常識卻愛隨口亂用女性主義名詞,把對男性對女性施暴的恐懼說是「厭男」,這種以教訓姿態隨口亂編的mansplaining也是一種厭女的展現。
危重體力活都是底層男性嗎?或是底層女性不是連危重體力活都會被排擠、不然就是她們的危重體力活經常根本不被社會當作應該獲得酬勞與保障的「工作」而是天職義務?
而身份具有交織性(Intersectionity),社經地位不佳者可能同時也是性別身份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得以輕易壓迫性別弱勢滿足其利益與情緒需要——比方說長年用鐵鍊拴一個女性,而如本文受訪者親身經歷,即便是中產階級遭受性暴力往往也是在周遭人就壓下連到要能接觸法律程序都還距離很遠很遠,所以,真的哪裡有「一樣」呢?
烂透了,亚洲男性,烂透了,毫无同理心,眼里只有唯我独尊。
去死吧你们都,我希望上帝将你们全都打下十八层地狱,在地狱里永无止境地互相强奸
以前某次小学生被性侵的案件爆出来之后,我看到过有男的说:哎,小学生都不一定是处了,以后想找处得上幼儿园去找。
反正我在提議建立男女分割體系,奉行不接觸、不對話、不交往、不產生後代的四不政策,違者一律死刑。如此則可以保證男性不受無端指責,亦不可能作出任何不安全舉措,女性則不受系統壓迫,亦由此不再需要擔心被強暴、騷擾或任何其他不幸之事。
當初大家聽到「這是我們最後一代」驚為天人,到實際提倡執行卻又沒有人支持?
看了這些文章之後再去看評論,我發現自己對這方面的求知欲望越來越低了。
作為一名男性,這類批判性文章要是抽象的指出社會有某種無形的不公平而我是某種無形助長者或旁觀者,我多多少少會感到不適,但我仍然可以接受。
之後我就會下意識的去評論區,看看有多少其他人同意這文章的觀點,有沒有指出我忽略掉的文章的問題,來二次確認他的可信度,或彌補裡面受訪者都是匿名而無法確認內容真偽的真空。
結果評論區往往就會出現”我已经习惯连端传媒的文章评论都会有男性跳脚了,已经习惯了。”這類非常抽象,不知道寫的人是在指名誰,不知道是否是真心還是故意在Trolling的匿名人士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言論。
最後我總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學到,沒對這運動有更深刻的同情,只是來到網上白白被罵了一頓。
底层女性干危重体力活,这个占比有多高,究竟是社保,政策的原因,还是男性的原因?退一步讲,危重体力活,到底是男的干的多,还是女的干的多,自己心里没点数😅😅😅比惨没有意思,那为什么还要底层互害,底层民众都很艰辛为什么还要挑动群众斗群众?口口声声要男性理解女性的,又有几个理解男性的,理解不应该是互相的吗?“女性只是说出自己的经历、表达自己的恐惧,就已经是对「普通男性」进行「颐指气使的诬蔑与pua」了”虚空打把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是不是打拳的都这样😅😅😅原评论明明指的是把普通男性打成罪犯是颐指气使的诬蔑与pua,这阅读理解能力,要是当法官不知能制造多少冤假错案😅😅😅底层女性的艰辛与底层男性有多少关系?是底层男性吃饭压迫了她,还是喝水压迫了她,还是说底层男性只要呼吸只要活着就压迫了她?还正应了那句话“如果受害者是男性,那就没有受害者,如果受害者是女性那么全体女性都是受害者,如果加害者是男性那么全体男性都是加害者,如果加害者是女性那么她一定即是加害者又是受害者”双标和无耻真让你们给玩明白了“底層的白人女性,隨時面對槍械威胁”原来子弹也搞性别歧视啊,那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子弹了,必须要出重拳😂😂😂那子弹时根据第一性征,还是第二性征区分男女的啊,那其他54个性别子弹该怎么区分啊😂😂😂在约略90%的杀人凶手是男性,受害者也约略78%是男性的情况下,明显男性更容易受枪支暴力影响啊,总不能那78%的男性都是黑人,剩下的22%都是白人吧https://www.apa.org/pubs/reports/gun-violence-prevention
我覺得吧,與其把輿論壓向男女平權,讓那些會騷擾女性的男性自覺不去騷擾女性,還不如把輿論壓向公檢法,讓那些白癡法官警察別再懲罰見義勇為的人,讓更多的人敢於見義勇為更加實在。畢竟社會某種意義上來說讓人在不損及自己時不介意出手幫助他人,只要有更多人能見義勇為,問題就算暫時不能解決也能緩解。畢竟肯見義勇為的男性+女性人數絕對比騷擾人的男性+女性還要多不是嗎。(至於把輿論壓向官府要求警察幫忙就算了吧,現在牆國這社會環境官府大老爺是別指望了)
我已经习惯连端传媒的文章评论都会有男性跳脚了,已经习惯了。
女性只是说出自己的经历、表达自己的恐惧,就已经是对「普通男性」进行「颐指气使的诬蔑与pua」了。看来「普通男性」🤏 的不仅仅是 D~I~C~K
那麼那些在底層中苦苦爭扎,為了掙口飯吃而幹著連男性都不願幹的危險體力活的婦女是甚麼一回事?別跟我說壓迫是平等的,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廢話。女性在父權下永遠都要面對雙重的壓迫,連對女性的壓迫都未曾化解,踏出了半步退回了十步的情況下跟我說「男性都很慘,別把他們打成共犯」,吥。回去跟那些在水深火熱中的男性說「女人跟你一樣的,不比你更慘」來看看他們是共情女性還是踩腳暴怒。
特朗普時代那些底層白男高聲疾呼我們受夠民主精英,一點都不理解他們的挫敗。他們不理解的不只是過去二十年美國的變化,更不理解旁人的白眼:底層的白人女性,底層的非白人比你們要糟糕百倍,隨時面對槍械和性暴力的威脅。
我只奉勸一句:比糟糕,比慘是完全沒有意思的。難道證明了底層男性處境很糟糕,就不用處理女性的雙重壓迫嗎?
把挑动群众斗群众,挑动官僚斗群众,挑动群众斗官僚,这种跪着造反和工运黑人民权等量齐观,那属实才叫贻笑大方,金博士的抗争至少没把全体白人当敌人,《我有一个梦想》是号召各种族之间的理解与和解,而不是单方面要求白人理解黑人,你提工运那就更好笑了,按你们那的讲法岂不是说有男性工人系统性压迫歧视女资本家了,这还叫工运?工贼吧。身份政治一大被诟病的地方就是它把本来横切的阶级阶层,变成了竖切的身份,本来上层和下层是两个阶层,结果一部分上层和与其身份一致一部分下层成了一个共同体,上下层之间的矛盾变成了不同身份群众之间的矛盾,到下层不就是挑动群众斗群众了。
还有所谓女性对男性统治的恐惧,那岂不是有女儿恐惧父亲,母亲恐惧儿子,这不快赶上当年的子女斗父母,父母斗子女了,只不过从亲不亲阶级分变成了亲不亲性别分了,亲情人伦就这么被抹杀了。而且你所谓的这种恐惧,究竟是自发的,还是像是伟大领袖对枕边赫鲁晓夫的恐惧,革命干部和革命群众对黑五类走资派的恐惧那样,是某种意识形态所营造出来的?你们又凭什么要让我们这些不带恶意的芸芸众生接受把我们诬之为罪人的意识形态呢?你们总是指责男性恐女厌女,那你说的这些恐惧,岂不是恐男厌男?如果恐女厌女是错误的,那么恐男厌男又何以正确?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城市精英白领女性,把一个又一个普通男性打成罪人的时候,又是否考虑过那些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透支自己生命来换取微薄的工资的,那些试图扛起一个家庭,试图让自己的亲人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试图让自己孩子上得起学,父母看得起病的底层男性工人农民的感受?那些平白无故地被指责的感受,那些活着就要被指责的感受,又有谁来理解?那些要求别人都来理解自己感受,却从来不去理解别人的感受的,不是巨婴是什么?真正带来压迫和恐惧的,只有特权和不平等,而特权者是不分性别的,不平等的受害者也是不分性别的。
前三十年的階級鬥爭最大的惡果是由上而下有意為之的建構一個人人互相為敵的社會,且敵我的標準還會因政治利益浮動不定。如果有這個最起碼的認識,就能知道用階級鬥爭的話語來類比基進女性主義者的發言是十分荒謬的。另外,metoo運動者在其他政治議題上的態度(除非與女性主義的規範概念相斥),並不妨礙其訴求被正義的對待,不論是司法上還是輿論上。
笑死了,照这个说法,任何反抗和愤怒都可以说是搞文革,如果抗争都是文革,那所有的反抗都别搞了,黑人不要平权了,工人不要罢工了,想香港台湾也别搞民主运动了,接受现状吧,现状最好了。
还有,有女性支持国家主义,不等于女性支持国家主义的比例就高过男性。事实上就是男性远比女性要威权,自己去查查统计数字。而且即便是饭圈爱国女孩,她们支持国家所用的语言和手段都远比男性同类要温和得多。根本就是男性不肯做出实际行动。口头说平等谁都会,但是如果你连最基本的接纳女性的愤怒都做不到,也你的水平恐怕跟胡锡进也差不多了,甚至更糟。
所有男性都要认清一个现实,这种对于男性统治的恐惧,是刻在女性的集体记忆里的,正如我们对文革的恐惧也是被刻在集体记忆中一样。不理解和接纳女性的愤怒,你们是不可能被谅解的,这是迈向未来的第一步。更进一步说,如果你否认这样的集体记忆的合理性,那你跟中共也没有本质区别。
把前三十年话术用到现在依然行得通 恐怕是前三十年第一代lingdaoren的功劳而不是女权的功劳 前三十年毛与人民的化学作用发扬光大了“敌对斗争”的意识形态和氛围 遗留下来的话术是可以万能地被运用在对立斗争语境上的
我理解您是在造句反讽 maybe i took it serious
把阶级斗争话语和女权混讲是在反讽啊😂是为了表明把前三十年的“阶级”换成今天的“性别”同样说得通,今天对全体男性发难的理由和前三十年那些荒唐事宣扬的逻辑没有本质区别,没几个一般人会反对维护包括妇女在内的一切公民的合法权益,也没几个一般人会反对人人平等,但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坚持要把普通男性都视为压迫者,那么也怪不得一般男性会进行抨击与反对了,花钱来端传媒是为了获取资讯与深度时评的,看不一样的东西的,不是为了来听颐指气使的诬蔑与pua的,普通男性也是一般人,不是权力随时需要受到制约的政府,如果端传递的价值和微博是一个样,那么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中国大陆现在女性支持自由主义和民主改革的人远远多过男性”哪得出的结论,显然易见的是,豆瓣微博上有大把大把的粉红女权,端自己都报道过,女权主义者喜闻乐见的周晓弦,同样曾在微博上表达过对港“止暴制乱”的支持,俄乌战争以来,对普京表达过男女间才有的仰慕之情的女粉红也不在少数。
@FavaBean
不知道中國的女性人口販賣,陌生人綁架與熟人所為比例各自是多少?
在印度就算不考慮黑數,女性受性暴力絕大多數都是熟人所為,這其實是全世界的共通現象:對女性而言,最危險的其實不是路人而是認識的男性,同學、父親、兄弟、男友等等。
因此,限縮女性權利不僅無法解決各種形式的femiscide,反而是反向達成對女性的控制與阻絕獲得權力參與的空間,另之更不可能帶來整體社會制度面與文化面的改變。
社會要能夠承認問題存在並重視這個問題,才可能會進到解決方案;這幾篇相關文章下對僅僅是「談論女權」的強烈否定,反而證實積極訴說並強調性別議題的必要性
@rsk
什麼是父權制度,可以讀一點社科基礎入門書;推薦你「性別打結」(The Gender Knot: Unraveling Our Patriarchal Legacy),這是非常經典通俗的性別意識入門著作
從評論區裡面見到大部分都是從政治制度/法律層面達至男女平等的意見(尤其是就現時中國女性待遇的一些改善方法)。當然制度和法律層面的措施是必須的,但像香港這樣已經達到某程度的平等的地方,是不是能多考慮社會/文化層面的改善呢?(例如:教育方面,修改教科書性別定型的內容+引入性別平等內容)
在網上討論區公開羞辱女性身形,隨意稱呼女性為「臭雞」/slut shame,或是在公共地方偷拍女性,這種都是很常看到針對女性的攻擊。雖然相比起中國女性遇到的困境來說已經好多了,但不等於香港沒有需要繼續改善的部分。
從評論區裡面見到大部分都是從政治制度/法律層面達至男女平等的意見(尤其是就現時中國女性待遇的一些改善方法)。當然制度和法律層面的措施是必須的,但像香港這樣已經達到某程度的平等的地方,是不是能多考慮社會/文化層面的改善呢?(例如:教育方面,修改教科書性別定型的內容+引入性別平等內容)
在網上討論區公開羞辱女性身形,隨意稱呼女性為「臭雞」/slut shame,或是在公共地方偷拍女性,這種都是很常看到針對女性的攻擊。雖然相比起中國女性遇到的困境來說已經好多了,但不等於香港沒有需要繼續改善的部分。
女性主义跟毛一路,那你们这些警惕这警惕那的,是不是跟观察者网共青团一路?
还怪女性主义者不提民主法治,女性主义什么时候放弃过这两个词?中国大陆现在女性支持自由主义和民主改革的人远远多过男性,倒是男性当中新纳粹一大批。
连自由派都能把自己的失败怪到女人头上,真是太典了
行行行,你们这些男的,没强奸就不批,这些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别代入了。
真是幼稚到极点的,根本就没长大。连孔子都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就算放到有强烈男性中心主义的儒家思想的语境里,这么说两声就跳脚的,跟君子是一点都扯不上关系,整个一长戚戚的小人。
行行行,你们这些男的,没强奸就不批,这些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别代入了。
真是幼稚到极点的,根本就没长大。连孔子都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就算放到有强烈男性中心主义的儒家思想的语境里,这么说两声就跳脚的,跟君子是一点都扯不上关系,整个一长戚戚的小人。
@第十一个观察者 话术融合 要不要提起“毛式话语遗毒”的警惕弦呢?李如一先生可能会在意
不太明白
为什么铁链女事件大家能理性探讨,枪口向外
到了这个事情就变得这么撕裂和对立呢?
@Minami_ 乍看之下,香港已經差不多都做到了,多謝分享。
感谢@rsk 的回复,我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作为女性主义者的诉求。我生活在中国,以下只针对中国的情况。谨代表个人观点,且不算完整。本人非法律专业,专业术语如有错误望海涵。
提高拐卖妇女的量刑,延长追诉期限。
提高家庭暴力的量刑,当家庭暴力发生时,不得以“家庭内部矛盾”为由不出警或不立案。
实施“限制令”。性侵和家暴的加害者在限制令期间内不得靠近受害者。
制定清晰的性骚扰相关法律,接到报警电话时不得以“没有证据”为由不出警或者不立案。增加女警比例,保护报警人的信息和身心安全。
保证女性的受教育权利,大学和研究生录取不得对不同性别的考生划分不同录取线。
取消离婚冷静期。诉讼离婚可以由单方面提起,如果对方一定时间内不予回应,应准许离婚。
企业招聘时不得以性别原因拒绝应聘者,企业不得询问女性应聘者的婚姻和生育状况,男女同工同酬,国家补贴产假。
提高女性官员比例,企业家比例,鼓励女性在社会上发声。
在文化上,谴责性别选择堕胎,谴责遗弃女婴,呼吁更多男性了解女性主义,承担一半的家庭责任和家务劳动,在与爱人、朋友的关系中,承担一半的精神支持工作。向男性普及,什么情况下 可以发生性行为,什么是sexual consent。呼吁男性接种HPV疫苗,接受进步的姓名观念,将真诚和尊重作为与女性保持恋爱关系和性关系的前提。
伟大领袖每天都活在枕边的赫鲁晓夫的威胁中,难道就不能批一批,革命群众每天都生活资产阶级复辟危险中难道就不能斗一斗?🐶“什么时候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全是女性,并且人们丝毫不以为意的时候,就是男女平等了。”那9位大法官都是男性都时候呢?是不是又是系统性的歧视和压迫了呢?美国当然不敢说自己没有种族歧视,但目前存不存在系统性的种族歧视,那白左和白右就得说道说道了,“所有女性都生活在性别暴力的恐惧中。”江青,林郑,慈禧太后?林郑是生活在黄之锋的还是罗冠聪的性别暴力的恐惧之中?😂😂😂再比如谭嗣同刺杀慈禧太后,让老佛爷生活在性别暴力的恐惧之中?😂😂😂
楼下那位把女权和毛的阶级斗争论混起来讲的,我甚至都不知道算是什么意识形态,第一次看到能把这两个混一起来宣传的模式
啊有些男的好脆弱啊,被骂就跳脚了😅
“她们只是活在恐惧里和有当街被打死的可能,我可是被骂了啊!”
@Manani_
我當然不會說「香港是男女平等」,但以排名來說香港是高的。
大部份香港人不會在意特首是女是男,反對誰做都是到X圾……
我對女權,最大困惑,是不知女權份子想要甚麼?比如說,政府男女比例一半 、議會男女比例一半之類。OK ,我明白他們想要甚麼。
但打倒「父權制度」是想要甚麼?一直以都說不出。那怕是馬克思的無產階級專制,還明白他們想要甚麼(儘管如何實踐是個問題)。
要改善女性待遇,有無中期方案可以做住先?一開始就講男女平等,那甚麼叫男女平等?
例子,男女都有產假就是男女平等?祗有女性有產假就不是男女平等?標準是甚麼?
林郑月娥是女性,所以香港就男女平等了?
美国选上非裔总统了,美国就没有种族歧视了?美国人都不敢有这么大脸呢。
引用金斯伯格法官的一句话,什么时候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全是女性,并且人们丝毫不以为意的时候,就是男女平等了。
女:我们要求不被性骚扰和当街殴打的权利。
男: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蛋。
女:对的,但是所有女性都生活在性别暴力的恐惧中。另外,仅仅是不用生育,不用因为性别被拒绝特定工作而言,男性已经客观上享受了性别优势了。
男:你话太多了为什么天天讲?
女:我天天生活在被打和丧命的恐惧中,连讲都不能讲?
男:你搞文革!你搞批斗!
有人认为端连发三篇女权主题是多了,其实是少了,就应该每天都发三篇,性别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发深度讲,发即时讲,开圆桌讲,发一篇文章就讲,使人们对这个问题有一条比较清醒的女权主义的路线。性别斗争是纲,纲举目张,性别斗争一抓就灵。要深入揭批性别斗争熄灭论,性别调和论,时刻紧绷性别斗争这根弦,斗男批雄一闪念。
有人认为端连发三篇女权主题是多了,其实是少了,就应该每天都发三篇,性别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发深度讲,发即时讲,开圆桌讲,发一篇文章就讲,使人们对这个问题有一条比较清醒的女权主义的路线。性别斗争是纲,纲举目张,性别斗争一抓就灵。要深入揭批性别斗争熄灭论,性别调和论,时刻紧绷性别斗争这根弦,斗男批雄一闪念。
我早知道一定有人說我懂不懂甚麼是父權制,上面是男性上司甚麼甚麼……所以特意上加上「父權」共產黨,唉。
我的問題很簡單,不是「父權」制的制度是「怎樣」的制度?
樓下下發言真是令人震驚,端媒體連發了三篇唐山,說明對這個事件的重視,至於女權,你是不是讀端不夠多,一直以來發的也不算少吧?還要攻擊端是不是metoo橫行?這是性羞辱欸,只有受害了才有資格發聲嗎?或發聲就意味著性上的「不正常」嗎?你好惡毒喔。難道端媒體發了你喜歡看的文章就是因為愛你或是想help你嗎?夷,好噁心!什麼時候公開發表女性觀點談論女性遭遇不會遭遇你這樣混亂的男人抨擊,才說明男人不是個問題。或者按你的邏輯,男人不是個問題,那就是你問題大得很咯!
前面那位是覺得香港有林鄭月娥做特首就不是父權制了嗎,能不能有一些基礎知識再來留言,就算你要舉這個例子,也經不起推敲嗎,林鄭月娥的上司不還是一群男人嗎
端,你们应该发更多关于女性权益的文章💪💪
有些問題用性別角度談論,往往抓不到重點。
打個比喻,女性所受的苦難,往往就是男性主導的制度(即所謂父權制)所造成的,那換了女性領導就無問題?我不相這套啊,因為香港即將離任的特首就是「女」特首啊。
在她任內就有個「新屋嶺事件」,難道將問題推給下男性屬下、男性警察(明顯有女性警察參與)……或推給上面的「父權」共產黨?有時一個人爛,不是因為是男是女,就是因為他/她為人爛。
女權份子需要答這個問題,不是「父權制」的制度是「怎樣的」制度?換了女性領導就可以嗎?
引用一位网友的发言,“总是会有男的告诉你:这个问题非常复杂难解,终极解法是个建设周期长达200年的宏大叙事规划,你们等等吧,在那天之前都先忍着。 ”今天那个把唐山事件苦情兮兮地翻译为“针对所有人的恶”的,也是宏大叙事:要等哪天全世界都没黑社会了,你们女的才不会多受欺负。”
@EricChan 你说得对。我仔细看了文章里中国女青年们对诸多问题的想法,我想到一句话:我们无法想象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在全篇的讨论里,提到政府和法律的只有“‘扫黑除恶’行动开展以后,我觉得社会治安好了很多”。我觉得这里的人对依靠制度保护自己从来就没形成习惯,因为制度从来不保护弱者。而在我们逐渐接近这个新习惯的时候,它又渐行渐远了。人们也不相信制度可以保护自己,反而会觉得来个一两次“严打”这个社会“法治建设”就完善了。社会的运转是复杂的,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只能接受简短的结论,这在历史上一次又一次地带给我们种种悲剧。
的確,講女性主義的文章也不少了,還出現「端连发三篇女权主题。
想请问,这算是你们编辑部me too盛行吗?还是girls helps girls?
女人可以天生趋吉避凶,男人就是有原罪。就是缺乏机会骂男人对吧?
除暴安良是警察的事,别没事老cue男人。」這樣的留言,只能說,還不夠,多發點
想知道循規蹈矩的男性,該如何理解「男的只需要管好自己」這句話。
美国哲学家Claudia Card将强奸与恐怖主义做类比,认为强奸是一种恐怖主义系统。与恐怖袭击一样,强奸也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直接的受害者,另一个则是接收到恐吓信息的更广泛的人群,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受到伤害,却会在恐惧的胁迫下去服从袭击者的要求。换言之,害怕遭到强奸的女性会审查并限制自己的行为举止,例如穿什么、和谁约会、去哪里、要不要喝酒等等。
具体来说,这一恐怖主义系统是这样运作的:男性首先制造了一种危险,让女性陷入对这一危险的恐惧之中;随后他们便以“保护女性”为名,提出了一个可以让女性免于伤害的办法;作为交换,女性要付出的是顺从和忠诚。而在这套系统中被认定为“不值得被保护的”(即不符合父权制社会规定的女性气质的)女性,以及主动拒绝这一保护的女性,当她们遭遇强奸时,就会被认为是活该。
——以上转自界面文化微信公众号文章《强奸的受害者不是某个女性,而是全体女性》作者 张之琪
@VitleysingurQ 有時候面對威脅與厄運,不論男女,大家只是想要一個承擔責任的負責人,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下來的答案。但絕大多數時候,這個程度的答案對於解決問題是沒有幫助的。指出男性在這些女性主義議題;在女性當下不公義的處境下的責任的確比過去blame the victim的態度要進步,但還是不足以解決問題的,改變現實處境的。
@melkeson 这篇属于纪实报道,其实没有试图在诠释唐山事件,我感觉还可以了。只是我也觉得很沮丧,这个时代大家都会觉得问题是“男性”带来的,大家不去想社会如果有民主法治会怎样,如果司法和警察能维护弱者权利会怎样,二十年了,大家已经放弃这个努力了。“给政府压力”不再流行了
@Favebean 沒錯,我的理解就是這樣。要分清楚應然和實然。現況是不公義的,但現況也不會因為大家它的不公義被指出被認同就會自然而言地發生改變。
@mandysu 「至於誰要tm的男的保護,男的只需要管好自己」。這個口號我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以為這是二次元漫畫凹傲嬌人設?蠢爆了。女的真的有這麼強,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是不是以後報警只要女警察?男警察來幫忙就禮貌婉拒。在男女平等的社會,不是應該人人相互保護不論性別?這個口號既是自欺欺人當下受壓迫的女性在不平等的社會地位下完全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也否認男性幫助女性的可能性,除了自慰自我感覺良好有個啥用。
有些自詡為女權主義者的人嘴上說的全是口號,行動上說起來就是「讓男性管好自己」「有問題就(讓男性自己)去解決」,完全否定了女性在面對這些苦難的可能性和自主權,把行動的主動權全部推給男性。女權運動不是應該是對於女性的賦權,女性告訴自己「我可以,我能夠」嗎?怎麼思考時還拿著男權社會對於女性的框架?帶著自己這不能那不會,只能靠男性自己的道德懺悔又或是良知覺醒就放棄自身特權就賦予女性權利?這種「施捨式賦權」,就是女性主義想要的?
端连发三篇女权主题。
想请问,这算是你们编辑部me too盛行吗?还是girls helps girls?
女人可以天生趋吉避凶,男人就是有原罪。就是缺乏机会骂男人对吧?
除暴安良是警察的事,别没事老cue男人。
有人不理解政府为什么不整治男女对立,稳定是阶级统治的第一需求。12年那会网络负面新闻非常多,那时候负面新闻舆论都是骂政府。现在只要是负面新闻舆论就骂男人,政府高兴都来不及,成功将矛盾从阶级转移到了性别,男人背个锅统治就越发稳定了,做梦都要笑醒。
@mandysu 支教純屬義務或少量補助性質,對於女性的職涯發展影響甚微,更不要說女性在中國教育界就業市場屬於大多數。當然,也有不少教育院校是把支教和保研掛鉤在一起,這個就另當別論。不鼓勵女生去背後跟女性主義更重要的議題在於在經濟和教育落後的中國偏遠地區,女性的安全這一基本需要還不能得以保障,甚至當被侵害後無法讓加害者獲得應有的懲罰。有些女權人士只能從自己城市小資產階級的角度去看問題,離地得很,才會把問題放在女性的職涯發展上。
@mandysu 差不多得了,我只是客觀補充這這項男士優先政策背後的背景,這是實然的狀況又不是應然的狀況,又不代表我支持同意😅,這也能看出我是反對女權我建議你還是去再上一遍小學學學閱讀理解😅。
還有有些激進女權不知道從哪學來的空想幼稚病,以為社會問題就是自己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真把自己當上帝了?偏遠地區教育缺乏,加上傳統民俗就不把女性權利當回事,上了就上了,偏遠地區也缺乏資金維持警力,確保女性不受當地男性騷擾甚至性侵。這些都需要時間改善教育和觀念,需要經濟發展提供資源去支撐。可有些激進女權一談到這就就在指責轉移話題,屬實是難繃😅
很棒的分享,謝謝。
又,參予支教的女性更有可能遭拐賣,這是事實,男優先做過一個過渡措施無可厚非,但整個社會應該有一種i feel sorry for it的心態,也該有動機去改善這個問題(例如讓拐賣女人的農村消亡)。正如叫印度女性少出門有其實務考慮(雖在家也有可能被強姦),但我們該認知到一個社會不應長久靠犠牲女人來維持較低的犯罪。
中都國生而為奴,大家都是黨的奴隸,乖乖順從,不要妄想自己有什麼權利
端最奇妙的一個地方就是,正文時常會和評論互相映照。比如上面那一條,“因為我們要保護女性的人身安全,所以男士優先。”
第一,如果真要想保護女性,最好的方式應該是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規及保護制度,讓更多的女性參與到制度建設的過程中,而不是在這動動嘴皮子“女的別去了,危險。”
第二,因為女性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讓男的去,這句話你自己聽聽有邏輯嗎?女性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就去保障啊,這跟工作機會有半毛錢關係嗎?
第三,誰他媽要男的保護?管好你們自己就是對女性最大的保護。
「男性在社會中享受到更多特權,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在一個沉默的環境中,潛移默化獲取了很多特權。比如支教,學校文件會寫「男性優先」,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男性優先,女性到底怎麼了。」
因為女性去山區支教有被山區居民性侵的風險,在過去支教的經歷中頗常發生,男性優先是為了避免這種風險。而在這過程中的,並沒有足夠的警力去保護當地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