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梵重啟對話三年,北京終於開啟一道門縫,願意與教廷一起摸著石子過河,探索治理天主教的共識。關鍵的這塊石頭,便是「愛國會」。
設計精巧的西班牙廣場遊客如織,一旁的教廷萬民福音部鋪著淡黃磁磚,造型方正像一塊平凡的海綿蛋糕,乏人問津。這棟位在羅馬市中心的低調建物,卻是教宗擁抱普天下13億天主教信徒的厚實臂膀。
天主教隨著航海大發現走出歐洲,為了直接掌管世界各地的傳教事宜,教廷在1622年成立傳信部,1967年改名為萬民福音部,參與主教任命,讓廣布在五湖四海的教徒與教宗共融。一間會議室透露了梵蒂岡對福傳中華的牽掛,樸實的西式裝潢搭著明清家具,牆上的中文對聯寫著「碧血早成傳教種,萬方赤子祝期頤。」
臨時協議為中國教會止血
殉道者的血是福音的種子,經過腥風血雨的文革,中國宗教在毛澤東去世後開始復甦。天主教卻是政府許可的五大宗教中,唯一信徒人數停滯不前的,在2005年達到1200萬的高峰後下滑,現在大約是一千萬出頭。
為了擁抱苦難的中國教徒,歷經三位教宗的努力,教廷去年九月在北京簽署《中梵關於主教任命的臨時性協議》。可是這份得來不易的協議被批評是與虎謀皮,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寬恕官方非法任命的八位主教(其中一位已去世),約三十位地下主教卻是前途未卜,更招來送羊入虎口的責難。
不畏流言蜚語,教宗方濟各繼續往前邁步。在中國與梵蒂岡的雙方認可後,內蒙古的集寧教區與陝西的漢中教區在八月底任命了新主教,兩場祝聖禮都公開宣讀得到了教宗的同意,踏出落實協議的步伐。
「重要的是開始解決問題。主教任命是中國天主教會身上敞開的傷口,臨時協議是先止血,避免血崩。」瓦倫特(Gianni Valente)說。他任職於萬民福音部的通訊社,但他更大的名聲源自在隸屬《義大利時報》(Stampa)的《梵蒂岡內部通訊》(Vatican Insider)所寫的報導直達教廷「天聽」,也經常傳來中國教會的第一手消息。
1992年的神州之旅扭轉了瓦倫特對中國教會的刻板印象。在媒體的二元對立敘事法中,經常是善良的地下主教對抗邪惡的地上主教,但走訪各地後,他發現事實並非如此黑白分明。有的地上主教為了傳播福音委曲求全與政府周旋,也有地下主教以效忠教宗來遮掩個人利益或派系之爭。的確有些教區地上與地下鬧得水火不容,但也有地方是兩者相安無事。稱「地下」也名不符實,這些教會沒有官方許可,但經常是公開活動,甚至有顯赫的教堂。一些在旅館、家中聚會的教徒也向官方報備,不是秘密躲藏。
原名伯格里奧(Jorge Bergoglio)的方濟各還在阿根廷擔任主教時,就與瓦倫特一家熟識。本篤十六世(Pope Benedict XVI)在2013年遜位後,全球的樞機主教在梵蒂岡舉行閉門會議,幾天後,瓦倫特接到伯格里奧的電話,得知這位老友成了教宗。
瓦倫特否認他影響了當前教廷的中國政策,而是教宗方濟各出身向來對中國友好的耶穌會,而且身段柔軟手腕靈活。中、梵重啟對話三年,北京終於開啟一道門縫,願意與教廷一起摸著石子過河,探索治理天主教的共識。
解套愛國會,阻擋中、梵關係的大石
協議簽訂後不久,就遇上了天主教愛國會這顆大石頭。根據去年二月實施的《宗教管理條例》,原本遊走法外的地下教會必須登記。「在宗教局登記不是大問題,就像其他國家一樣,政府會管理宗教團體。問題在於,逐一與地下主教懇談後,教廷了解仍有少數人不願加入愛國會。」瓦倫特解釋,「因此教廷請求中國政府不要強迫他們。」
「如果沒有這份協議,依法是可以施壓這些主教。但政府留下了灰色空間,不把他們貼上非法的標籤,這是中國的讓步。不像外界所說,全都是梵蒂岡遷就。」在位於北京的中國人民大學擔任研究員的義大利學者郗士(Francesco Sisci)在羅馬受訪時也表達一樣的看法。他在2015年專訪教宗,方濟各第一次公開暢談對中國的看法;今年中國官方的《環球時報》(Global Times)首次刊出教廷國務卿訪問,也是郗士採訪。
現實的發展不像談判桌上說的穩妥順當。一名參與對話的教廷高層委婉指出,在協議簽訂後,仍有不少教徒受苦,最大的痛點是陸續傳出非官方主教、神父被迫加入愛國會。儘管有擔憂也有遲疑,但這位高層認為,對話是正確的道路,至少現在雙方有溝通管道,可以針對問題商討,讓北京了解梵蒂岡的考量、教徒的掙扎。
飽受煎熬的,有閩東地下主教郭希錦。為了顧全大局,他聽從教宗的指示讓位給非法任命但得到寬恕的官方主教詹思祿。作為交換,政府承認為郭希錦為輔理主教,他在一份文件上表示願意順服主教、國家法律,但拒絕愛國會的獨立原則。地方政府卻假傳聖旨,以郭主教妥協為由,脅迫非官方神父加入愛國會。郭希錦得知後憤而收回早先簽署的文件,寧願和其他神父一起被打壓,也不加入愛國會。
面對愛國會的步步進逼,教廷在今年六月二十八日發布《聖座關於中國神職人員民事登記的牧靈指導》(以下簡稱《指導》)挑明了講,「不要對非官方的天主教團體施加恐嚇性壓力,就像已經不幸發生的那樣。」
面對教廷的指控,北京沒有像往常一樣斥責是「外國勢力干涉內政。」因為這份指導也為地下教會面臨與教宗分離、違背天主教義的愛國會要求時,提供了化解良心不安的具體作法:簽字時可以書面或口頭說明,沒有失去對天主教教義的忠誠。
愛國會仍是中、梵之間懸而未決的問題,瓦倫特認為這份《指導》提供了過渡期作法,很務實但也小心翼翼,沒有批判、強迫任何人。呼籲不同觀點與立場的信徒都能夠耐心善待他人,不要冒然指責。
教廷忍辱負重與北京簽署協議,最大的心願就是官方與非官方教會合一。前任教宗本篤十六世在2007年給中國教友的信函中,雖指出愛國會與天主教義無法調和,但也說地下教會並非常態,而且不禁止教徒參與官方教會的彌撒。可是當非官方的主教跨出合法化的艱難一步,即使是以籠統的方式表示與愛國會的聯繫時,還是常常被扣上叛徒、失節的帽子。
香港榮休樞機陳日君批評教廷在消滅地下團體,但一名鑽研國際關係、不願具名的台灣學者卻有不同看法,他認為《指導》的新意在於梵蒂岡終於出聲支持不願加入愛國會的主教,讓地下教會有繼續存在的空間。教廷也藉此為接下來的談判準備籌碼,不讓北京予取予求。
愛國或愛教,中國天主教徒的天人交戰
幾個世紀來,中國天主教徒在愛國或愛教之間「天人交戰」,愛上帝成了叛國賊,愛國則是背棄教宗。
十八世紀雍正皇帝禁教後,天主教在清朝末年隨西方列強重返神州,教徒從1900年的74萬迅速成長到1921年的200多萬,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時則有300萬,但在地化腳步緩慢。1949年,中國的137個教區中只有28個是由中國人管理,其他都在西方人手中。梵蒂岡對共產主義的無神論、唯物論反感,中共認為天主教是精神鴉片,在冷戰的結構下,教廷更成了資本主義的同路人。
天主教會堅持至一、至聖與至公,教宗是耶穌使徒伯多祿的傳人。中共對層級嚴明的天主教採斬首式的攻擊,驅逐教廷公使黎培里(Antonio Riberi)、外籍主教與神職人員,教會落得群羊無首。類似於英王亨利八世與教廷決裂建立英國國教,中共在1951年慫恿南昌主教周濟世擔任中國教宗,但遭到拒絕,獨立的中國教會落空。自治、自養與自傳的「三自運動」也未能斬斷教徒與教宗的聯繫,中共改弦更張以民族情感為號召展開「愛國運動」。
1957年在天主教愛國會成立的會議上,當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父親、時任國務院秘書長的習仲勛直言,「解放前,梵蒂岡利用天主教為帝國主義的侵略政策服務。解放後,梵蒂岡仍對新中國懷著敵意,利用宗教煽動天主教會反對新中國。」他要求,中國天主教必須轉換為中國教徒自辦的宗教,與反革命勢力劃清界線。
與會的瀋陽總主教皮漱石呼應,「必須徹底割斷同梵蒂岡在政治上、經濟上的聯繫,堅決反對梵蒂岡教廷利用宗教干涉我國內政、侵害我國主權、破壞我們正義的反帝國運動的任何陰謀活動。」
但習仲勛也說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已經表明,允許中國天主教會與梵蒂岡保持宗教聯繫。」然而愛國教會在1958年開始自選自聖,冒犯教宗任命主教的首席權,挑戰天主教的根基。中、梵關係陷入僵局。
帝國主義遺留的恩怨
「新中國」對梵蒂岡的戒心在「舊中國」時代就已經埋下。教廷在1888年承認法國的「保教權」,中國的傳教事宜有了船堅炮利的帝國當後盾,但也受制於殖民的野心。藉著不平等條約的保教權,中國的福傳繁榮興盛,民怨也隨之而起。1900年的義和團運動造成天主教5位主教、48位神父、1萬8000名教友遇害,說明積怨深厚。
保教權不只保護在中國的外國傳教士,也庇蔭中國教徒同樣享有治外法權。因此坊間流傳「多一個天主教徒,就少一個中國人。」更粗鄙的則說,「天主教徒是西方帝國主義者的走狗。」
1789年爆發的法國大革命劍指天主教教會,第三共和加入西方列強侵略中國的行列之際,與教廷關係依舊緊張,甚至在1904年斷交。不過,這都沒有阻礙法國利用天主教作為在中國擴張勢力的法寶。
1916年,法國藉著天津教區修建新的主教堂、主教府與修道院之際,施壓孱弱的北洋政府,以保護宗教的名義侵佔位於老西開的土地,釀成外交紛爭,並引爆天津史上的第一次大罷工。長達一個月的時間,當地民眾抵制法國貨、法國商行停業、工廠停工,法租界內垃圾堆積如山。
教宗利奧十三世(Leo XIII)在19世紀末說,如果沒有法國的砲艦,福傳在中國會更順利。即使被認為對北京態度強硬的若望保祿二世(Pope John Paul II)也在2001年道歉,「在中國多年來,反覆譴責十九世紀的教會帝國主義後,我請求原諒。」
儘管國仇家恨,中共掌權初期仍把宗教團體納入統一戰線中,透過愛國會控管但沒有趕盡殺絕,寄望他們為「多元社會」妝點門面。但1966年開始的文化大革命嚴厲打壓宗教活動,許多立下守貞誓約的天主教神職人員被迫嫁娶,教堂被夷為平地或是挪作他用,極少能夠毫髮無傷倖存,就連天主教愛國會也陷入停擺。
天主教復甦,地上與地下對峙加劇
文化大革命十年間,中國教會音訊斷絕,梵蒂岡以為上帝在中國播下的種子已經死了。出乎意料,不少人走過死蔭的幽谷仍信仰堅定,在沒有教廷的支持下挺過了最嚴酷瘋狂的考驗,見證天主教在中國生根。
1951年成為主教的范學淹經過勞改後,在1979年回到教區河北保定,聽聞許多主教已經離世,和他一樣倖存的也是老邁病弱。毛澤東去世,遭到下放的習仲勛也重返政壇領導宗教事務,1982年公布的《十九號文件》主張宗教雖終將消滅但過程緩慢,必須管理但不該強行禁止,奄奄一息的天主教有了一線生機。但中共隨即鐵腕掌控,在1979年底未經教宗同意,任命了傅鐵山為北京教區主教。范學淹擔憂,好不容易復活的天主教將落入政府手中。
威權政體嚴密監控,加上當年與海外通訊困難,范學淹經過漫長的反省與祈禱,在1981年未經教宗同意,也沒有政府的核可,秘密祝聖了三位主教。他知道,這不合教規,但不能在危急時刻按兵不動。
不久後,經歷過波蘭共產黨統治的若望保祿二世捎來訊息,肯定范學淹的臨機應變,考量到中國教會的處境艱難,還授予幾位老主教選任主教的特權。從1981年到1988年間,地下主教祝聖了43位新主教,1989年更是一口氣祝聖了13位,企圖壯大聲勢與地上教會分庭抗禮。
天主教慢慢恢復活力,但地上與地下教會對峙的態勢也越來越明顯,1987年開始流傳的《十三條》用決絕的態度劃下紅線。范學淹在回答教友的13個問題時指出,加入地上教會是犯了下地獄的罪行,天主教愛國會並不屬於普世教會,由愛國會祝聖的司鐸是無效的,教徒不該參與這些非法司鐸主持的彌撒。
1989年的冬日,六四清場不過是五個多月前的事,社會仍是一片肅殺之氣。但梵蒂岡與北京政府談判的風聲四起,地下教會擔憂失去代表權,不顧教宗提醒時機不宜,十幾位主教與神父在距離西安不遠的張二冊村子聚會,成立地下天主教會的主教團,並推舉因遭到軟禁而缺席的范學淹擔任團長。
幾週過後與會者都被逮捕,年邁的范學淹也在1990年底被政府帶走,二年後過世。這些自認忠貞的教徒冒著生命危險成立的地下主教團,卻跟1980年官方成立的中國天主教主教團一樣,都沒有得到教宗的承認。
教廷否認中國存在兩個教會,更是排斥忠貞教會、愛國教會的二分法,避免忠貞就不愛國、愛國就不忠貞的誤解。若望保祿二世對地上與地下主教一視同仁,都不承認兩者成立的主教團;在下放主教任命的「先斬後奏」特權時,不只給了五位地下主教,也授予四位地上主教。不偏不倚的策略是留下迴旋的空間,但結果適得其反,兩派人馬分別培養自己的擁護者,在政治的壓力下嫌隙日益加深。教宗本篤十六世在2007年取消了主教任命的特權,但多年的恩怨還是糾葛難解。
金魯賢,像滑溜的魚在教廷與中共之間遊走
神父金魯賢在1955年的上海「九八教難」被捕,1982年回到徐家匯時,他看到在文革時被當作穀倉的主教堂尖塔傾頹,心如刀割,誓言為上帝奮戰。和范學淹一樣曾經在羅馬深造,但金魯賢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認為《十三條》是恨的教誨,不是愛。更具爭議的是,他決定與昔日的敵人合作,擔任佘山修道院的院長。他在1985年加入愛國會,隨後成為官方非法任命的主教,更被譴責是出賣耶穌的猶大。
從1980年代起,教宗陸續寬恕地上主教,但金魯賢到了2004年才與教宗共融。他像是蛇又像鴿子在鋼索上推動教務,為了讓更多人接納天主教,說服政府讓彌撒「中國化」從拉丁文改為中文,並得以為教宗祈禱;佘山修道院培育的修生中,13人成了主教,還成立了出版社、興學、辦理慈善組織。他曾說,「梵蒂岡認為我做得太少,中國政府又覺得我為梵蒂岡做了太多。我是夾在政府控制和梵蒂岡要求中間,一條滑溜溜的魚。」
金魯賢圓滑的手腕讓上海教會發展蓬勃,但他後來服從教宗指示,退居為地下主教范忠良的助理主教,並一起推舉繼任者促成地上與地下合一。然而,教廷與北京都支持的馬達欽在2012年祝聖時宣布退出愛國會,從此遭到軟禁,被地下教會譽為英雄。當馬達欽在2016年改口讚許金主教與愛國會周旋的智慧,又被打成叛徒。上海教會群羊無首多年,近來傳出地下教會蠢蠢欲動,有主教考慮不顧教廷的意見,私下祝聖新主教。
教會正常化的路上,愛國會是一顆怎樣都繞不開的巨石。金魯賢曾說,「你們必須同時為教會與政府服務。如果只想為國家服務,你們應該離開天主教愛國會。」他心知肚明,中共不可能連根拔起愛國會,但其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卻有闡釋的空間,愛國會可以轉化為政府與天主教之間的橋樑。
簽訂臨時協議,博弈升級
隨著時間流逝,愛國會起了變化。教廷日前發布的《指導》便說,去年簽訂協議後,北京承認教宗是中國天主教徒的領袖,愛國會的獨立只在政治領域,而不是與教宗、普世教會分離。瓦倫特也說,「當年若望保祿二世開始接受非法祝聖的主教時,並沒有要求他們退出愛國會,說明愛國會不是全無討論的空間。」
一名熟悉中梵歷史的北京學者則表示,「愛國會的實際功能不會減弱,北京不可能因為主教任命協議就給天主教一個化外之地。簽了協議,不是博弈結束,是博弈才剛開始,雙方從低階的1.0版,升級到技術難度更高的2.0版了。」
簽約後,中共手腕強硬,耍弄愛國會權威外,還有拆教堂、禁止未成年人信教的消息。「中國政府是在明示或暗示對方,不要以為簽了協議你就可以怎樣。」北京學者指出,「不過梵蒂岡至少搭起了灘頭堡,和北京暫時成了朋友,建立了起碼的互信。」
教廷相信天主教會是永恆的,可以用時間換取空間,慢慢拯救靈魂。只是中國土地遼闊,要有上帝無比的耐心。
@Cloe. 完全是一篇WSJ等級水準大作.可惜這裡讀者多數看不懂
@wind_rider 這篇勾勒梵蒂岡對地上與地下兩個團體的看法,滿仔細的。若你有專家高見,還請分享給大家看看。
河南省一家教堂被要求刪除摩西十誡命的第一條,且於當日被迫摘除十誡命標牌。2019/01/08
資料來源: 基督日報
https://chinese.gospelherald.com/articles/27521/20190108/%E6%B2%B3%E5%8D%97%E6%9C%89%E4%B8%89%E8%87%AA%E6%95%99%E6%9C%83%E8%A2%AB%E4%BB%A4%E5%88%A0%E9%99%A4%E6%91%A9%E8%A5%BF%E5%8D%81%E8%AA%A1%E7%AC%AC%E4%B8%80%E6%A2%9D.htm
一切宗教都是人的异化,信仰宗教就是对人的自由的放弃
第一张配图终于换了,点赞。
搞笑的故事是,当你不愿意信教就成了你的原罪,哎,我不干涉你也请不要诋毁我
我爷爷奶奶都是天主教徒,我们家祖上就是教民,自从闹了新中国,我爷爷奶奶便迫于政治压力放弃了信仰,直到晚年才重拾信仰。我虽有心恢复家族的传统,可是听了一次布道后,发现自己受了共产党这么多年的洗脑教育,对我最大的伤害就是让我彻底丧失了相信的能力。这恐怕也是共产党对中国人的最大荼毒,我们已成为一个犬儒的民族。
地上教會和地下教會的歷史根源,愛國會的性質、與天主教教義的衝突以及對平凡教徒的意義等必須的背景知識都只在文章中後部分蜻蜓點水地提到,沒有詳細展開。
總而言之,這篇文章不像報導,更像一位非內地天主教徒的無事牢騷。或許題目應該加上“非天主教徒甚看”或“非專家誤入”以警示讀者。
客观来说,当年的传教士对中国的功是远大于过的,但是我们总是会忽略掉他们的功,并且因为他们——更多时候其实是帝国主义政府——的过而仇恨他们,这难免让人感觉像是在挑软柿子捏。
约瑟公,你坐下,咱俩说说知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