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台灣媳婦三年的詩人陸穎魚,還是很香港。
身材高挑,清瘦,頭髮全部束起,白淨臉面上畫了淡妝,眉眼直剌剌地隨着劈哩啪啦
倒豆一樣的言語閃動。她走進香港文學生活館的客廳,深藍單色皮包往沙發上一放,不費一秒寒暄客套,先掃一眼書架上的詩集,「誒,這本我們店有,那本,那本也有…….」然後坐定,用下巴安頓做獨立出版的台灣丈夫,「你自己隨便看看」,再安排記者,「妳要不要坐這邊,方便抄筆記,我之前接受了這幾家的訪問……」
陸穎魚三十出頭,小時候住過紅磡、將軍澳,2008年開始學寫詩,同年大學畢業開始做中文日報記者,兩年後出版第一本詩集《淡水月亮》。2011年香港作家袁兆昌帶她去台北書展,湊巧做了一回月老。異地戀愛三年,陸穎魚終於嫁到台灣,之後兩年,一年出一本詩集,《晚安晚安》和《抓住那個渾蛋》。今年5月,她在台灣開了書店「詩生活」,主打香港詩歌和文學。7月,她帶着後兩本詩集參加香港書展。
「很現實地說,我去台灣,不是因為能力,完全是因為結婚,如果當初我有錢,也未必會選擇去那裏。」當時她已做了六七年記者,不算沒前途,作為家庭經濟支柱,寧可在香港「捱下去」,只不過考慮到先生來香港,比她去台灣,會更辛苦,「我們香港人,是小強嘛」,於是嫁雞隨雞。
但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香港捱?大眾印象中,台灣清新寬敞,台灣人友善溫柔,台灣食物美味廉價……更別提在台灣自由創作,開小書店這樣的文青夢寐照進現實了。2014年,香港有697人獲發定居台灣許可,2016年,這個數字升到16年歷史高位的1086人。
「呵呵呵呵……」陸穎魚震出一長串揶揄的笑聲——「旅行中的台灣和移民中的台灣是兩件事!」
「我沒有後路,我嫁過來」
三年前初到台灣,休息了一個多月,陸穎魚決定找老本行的傳媒工作。丈夫的一個記者朋友引介之下,一家財經雜誌的社長、副總編和陸穎魚約在一家咖啡館面試。用陸的話說,「過程言談甚歡,氣氛非常良好」。
臨畢,社長發話,沒什麼問題了,吩咐副總編,之前沒有合作過,先用接案的形式試幾篇,合適再轉全職吧。雙方交換名片、電話,一切完滿結束。
「當天下午的面試之後,那三個人,消失了!」陸穎魚瞪大了眼睛,手指敲着桌面「消失了!」
這個慣了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去找另外一份就好了」的香港女記者大惑不解,「談的過程讓你覺得你是行的,他們放很多心思在你身上,但最後……」
一些台灣朋友告訴她這很常見,「因為台灣人不喜歡做壞人」。
在香港,衣食住行,沒選擇,很貴,在台灣,衣食住行很便宜,但薪水沒選擇。
幾次面試無下文,陸穎魚得出結論:香港人比較實事求是,不會浪費對方時間,面試你,就是覺得有可能會請你,但台灣人不是,可能會浪費你時間。
但風格不是根源問題。痛點在工資太低——「我找不到一份工作,月薪是一萬港幣的」,而那只不過是陸穎魚2008年在香港剛入行做記者時的水準。「我說四萬台幣,他們會說,『也對,也對,你這麼多經驗』,但最終也是沒有下文。」
朋友羨慕她不必做工薪族,陸穎魚說,是他們不明白。
「台灣的薪金制度不友善。你在香港,讀新聞、會計、商業,(畢業)出來薪酬已經不同了。在台灣不是,讀金融,出來做銀行,也沒多少錢。在香港,衣食住行,沒選擇,很貴,在台灣,衣食住行很便宜,但薪水沒選擇。」
不想屈就——為七八千港幣月薪做全職工作,陸穎魚除了在台灣幫香港的一些媒體做特約撰稿,開始順着先生做獨立出版的脈絡,兩人用行李箱拖着書,去市集擺攤。
最後也沒錢賺。
在市集上,陸穎魚認識了一對香港夫婦。兩人辭職,拋下香港的一切,帶着全部家當,去台灣追夢,從沒想過在當地找工作。先生畫插畫,做一些筆記本、明信片之類的文創產品,在市集上賣,但賣得不好。
「他們說,一天都賺不到四五百港幣,而且騙了家人,說是公司派到台灣的,其實是投資移民。我問他們怎麼辦,他們說,試兩年,不行就回香港從頭來過,」陸穎魚想到自己,「我沒有後路,我嫁過來。」
嫁,一女在家。
找不到工作,擺攤賺不到錢,陸穎魚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外出就是買菜,或者晚飯後和先生去公園散步。家,就是一個小套房,幾面牆,一套小沙發,唯一有門的就是廁所。先生白天去上班,她就一個人,不斷胡思亂想,沒有事做,只有擔心。
才30出頭就已經半退休狀態了?未來的生活還能撐下去嗎?香港的父母怎麼辦?
「我在那個環境真的覺得自己是異鄉人。」
「香港和真普選的婚宴已經開始,抱歉人在福爾摩沙無法赴會」
一開始,陸穎魚怨。舉目無親,也不可能跟在香港的父母報憂,只有先生可以傾訴。
「我老公最後反問,你現在是不是沒錢買衣服,沒地方住,沒飯吃?他質問我!」陸穎魚五官都調動起來強調當時感受的委屈,又很快老老實實地卸下來,「我覺得,還不是啦。他就說,那不就是了?那你為什麼要擔心將來?將來還沒有發生。你現在不去工作是因為嫌三萬多台幣少,那是因為你還擁有,當你什麼都沒有,我不信那個三萬多的工作你不去做。」
「我老公就是這樣一個人。」——活在當下,不喜歡賺錢,夠生活就行,在乎吃不在乎穿,認為滋養生命的食物才實在,香港妻子說話像抽出一記九截鞭,總是定格微笑的台灣丈夫往往遲兩秒,才跌出一個「哦」「是啊」「好啊」,換太太一個白眼——「他說得也對,很理性,但當下我需要的是溫柔一點的撫慰。我知道跟他說也沒用。」
於是她寫詩。
寫她的孤獨。
「寫在身體裏的
很破很細很濕的詞語
堆疊餘溫未散的瓦片
寄給你
全部
沒事
這就是愛
失去甚麼也不失去甚麼
墻壁種滿我受夠折磨的樹
佈置着兩種夜的日與夜」
也寫那年香港的雨傘運動。
家裏沒有電視,陸穎魚打開電腦,多看臉書,臉書上又多是故地的朋友,台灣的空間,跑着香港的時間。
「我知道香港的事情,比知道台灣的還要快」,「看到很多朋友都在現場,看到很多報導,有聲有畫面,我在台灣,我知道這件事,我有跟踪這件事的發展,最終我有很多感受,我怎麼表達?就寫詩。」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警察帶着胡椒和長槍作為結婚禮物/怪異但可見689分的心思和誠意/唯獨學生老人送的保鮮紙面膜和縮骨遮如此 MK/幾乎與和平公義無關。
《晚安晚安》,從封面掀開讀進去,白紙黑字,黑紙白字,是陸穎魚的生活、靈感、人物、閱讀。從封底掀開讀進去,黃紙黑字,2014年10月1日到12月1日的「香港天氣報告」,從《抱歉我無法去飲》,到《鳩嗚旅行團》,末了頁面正中是一個一筆畫出的雨傘圖案,壓着「UMBRELLA MOVEMENT」。
「香港和真普選的婚宴已經開始
抱歉人在福爾摩沙無法赴會……
賓客為你們大合唱的歌是海闊天空嗎
(廣東話就係咁鬼好聽)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警察帶着胡椒和長槍作為結婚禮物
怪異但可見689分的心思和誠意
唯獨學生老人送的保鮮紙面膜和縮骨遮如此 MK
幾乎與和平公義無關
最後我僅以狼的名義送上祝福
望阿爺安好,遍地開遮
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想那頭三年,陸穎魚說,跟台灣和台灣人,並沒有正式認識。
總統大選轟轟烈烈,她旁觀公婆開家庭會議督戰。「他們是深藍的,會開家庭會議,下命令,怕年輕人出貓(註:粵語俚語,作弊之意),他們會跟我先生說,『記得不要投誰,現在局面很嚴峻』。他們很認真的。開票那天,下午知道一定會輸,你知他們怎麼辦?不看電視,不看開票,第二天一起分析賽果。」
陸穎魚一邊演着她大學畢業的公婆的嚴肅認真,一邊包不住香港人看無厘頭電影的笑——「我知道一旦我有票,他們就會跟我說了,下一屆,我應該就可以投了。」
同性戀婚姻爭取平權,她也關注,因為這在台灣是「挺大的事,而很多朋友都是同志,我知道他們很緊張,是否可以通過」。她寫詩給他們,
「他們還是愛她們的
與我們一樣會受上帝的傷
至於一隻眼
與另一隻眼的相遇
天生也好,後天也好
重點是他們排除萬難地相遇了」
但她明言並無寫政治詩的喜好或取向,對公共議題的關注,也多在於自己是否能連結有關討論——「如果你說老人醫療,我的感受會比較淺」。
2016年,因為給華山文創園兼職了半年的策展人,她與台灣藝文圈子多了接觸,但「有人問我在台灣跟哪些詩人最熟,其實我們不熟,我們見面就是擺攤、市集或者文學活動,見面會聊,活動完了,各自回家,或者就是臉書上按個讚,留個言。」
在台灣她至今沒有假日會約出去逛街吃飯那種朋友。哪像以前在香港。
在台灣大地上打開一個香港接口
直到今年5月,「詩生活」在台北中山站附近一條巷弄裏開業,陸穎魚才算有了固定的時間和空間,開始認識台灣和台灣人,而那初相識的滋味,奇妙地與她惦念的香港交疊。
那巷弄舊時俗稱「打鐵街」,如今新老交替,有年輕人進駐開店,也有放滿黑乎乎零件的老鋪還在做修車的生意。
陸穎魚小時候住紅磡,樓下就是傳統的戶外街市,回家路上必經,街坊鄰里,照面招呼,買菜也多搭一根蔥,但這樣的城市空間和人情,在她長大之後的香港已難尋回,「但在那條巷子裏,我找回那種街坊街里的感覺」。
開店即入夏,一日店裏的冰箱突然壞了,蛋糕、飲品一時無處容身。陸穎魚抱着食物,跑到對面的一家舊式雜貨舖,求助借用那隻擺賣冷飲的冰箱。老闆娘一句都沒有多問便應允。
陸穎魚反而過敏,「我作為一個香港人,馬上覺得,哈?怎麼這麼……順攤?(註:粵語俚語,為人好說話之意)你不怕嗎?」她立即指着自己的書店,向老闆娘解釋自己的身份,但老闆娘似乎並不在意。
雖然感懷「那種守望相助很簡單」,反省「我還有點香港人特質,猜度她會不會猜度我」,陸穎魚還是要從現實中搜索一點理由——「她可能暗中觀察了我一段時間了」。
在書店裏,「以前在家裏是根本連人都接觸不到」的詩人陸穎魚第一次接觸到詩歌的讀者——來自台灣的,也有許多是來自香港的。
(台灣的)書店對香港文學或詩人都不了解。永遠都在賣也斯和西西…… 香港讀者已經在買的是,潘柏霖、陳繁齊、徐珮芬……台灣這些二十來歲的詩人,但台灣的讀者還在買香港五六十歲的人的作品。
詩生活主打香港文學和香港詩集。「我自己會去台灣的其他獨立書店,但看不到很仔細的香港文學區域,也沒有人很確切地介紹,香港文學從誰讀起,或者詩歌可以讀誰的。」陸穎魚用「斷層」來描述這種空白。
有種類的:「如果是香港文青,肯定有一個時期是和《字花》一起度過的。但在台灣,知名度很有限。」
有代際的:「台灣的詩人,跟香港有往來比較多的,是70後那一批,楊佳嫻、鴻鴻,可能和(香港的)鄧小樺、袁兆昌等,但80後到我這裏,已經沒有了。他們則說不出香港80後、90後有哪些詩人。」
「(台灣的)書店對香港文學或詩人都不了解。永遠都在賣也斯和西西。西西的詩也是從台灣紅回來(香港)的。或者(有台灣讀者)從《島嶼寫作》知道劉以鬯。但香港讀者已經在買的是,潘柏霖、陳繁齊、徐珮芬……台灣這些二十來歲的詩人,但台灣的讀者還在買香港五六十歲的人的作品。」
還有口味和關注的錯層。
「台灣詩人比較在乎自身的感情和狀態,現在比較流行厭世,是賣得好的。台灣的年輕人會覺得,因為社會我沒有前景,但不會再細想,為什麼在台灣沒有前途?社會的問題?政府的政策?不會再抽出一些漏洞去用詩歌回應,他只會說,很無望,我想死,我厭世。但香港的詩人會再去發掘,去找根源的問題。」
「比如(香港詩人)熒惑就用化學概念去寫詩。香港詩人不是只寫情愛的東西,香港發生一些事時,詩人有另一種角色和任務,做地方書寫。小樺之前一本《眾音的反面》是用政治入詩。廖偉棠出了本雨傘攝影詩集(《傘托邦》)。」
詩生活像陸穎魚在台灣大地上打開的一個香港接口,兩個島嶼上的聲音、文字、作者、讀者,會在這裏相遇。
台灣給了我一個空間,可以任性一點,去做在香港不敢做,或者無法實踐的東西。
五月,台灣很多雨,一天店剛開,闖進一個渾身淋濕的男孩子。陸穎魚問他,怎麼不打傘?他說,剛下飛機,酒店訂在書店附近,以為短短的步行距離,不帶傘也無妨。男孩說自己在香港的補習社工作,讀詩。在台灣的最後一天,飛回香港之前,他還要到書店看看。
七月,香港書展。陸穎魚晚上去攤位,站在那裏。突然一個女孩走過來說:「咦?為什麼你會在這裏?」陸穎魚一時錯愕。女孩說:「我之前在詩生活買了鄧九雲一本書。」陸穎魚長長「哦」一聲,想起鄧九雲女孩。又一個女孩走過來:「沒什麼,我就想跟你打個招呼,我之前在你那兒買過書,我在書店做兼職的。」陸穎魚又長長「哦」一聲,想起兼職女孩。
「如果我們都在香港,未必會見面,但在另一個地方,竟然在書店裏見面,如果我一直在香港做記者,永遠都不會發生這種故事。」
她一時斬釘截鐵 :「開書店從來不是我的心願,在香港怎麼會想開書店?肯定是打工啊!」旋即又柔軟下來,「但台灣給了我一個空間,可以任性一點,去做在香港不敢做,或者無法實踐的東西。」
香港很美,但為什麼現在會叫人「求其」?
香港很美,但為什麼現在會叫人「求其」?
偶爾回家,陸穎魚說,不會對香港特別有故鄉的感覺,但現在會以不同於過往的眼光,更仔細地打量這個生養她的彈丸之地,看高樓大廈參差不齊,看天空和陽光怎麼被遮擋切割,看人群演繹都市生活的節奏和緊張。
她說覺得香港很美,卻一時找不出具體的字句來說是怎樣的美。「我不會偏心香港或者台灣。但無可否認,台灣一定輸在起跑線。」
比如,香港還是可以把她氣得眼眶泛紅。
這趟回港,陸穎魚和朋友去灣仔的茶餐廳吃麵,點了一碗墨魚丸拼牛肉丸,端上桌來卻只有牛丸。陸穎魚對女侍應說:「姐姐,來錯了,是墨丸牛丸。」一心求快的女侍應壓低聲音對她說:「小姐,求其(隨便)啦,吃了吧,求其啦,不要搞到廚房啦。」
「這是我回來香港最深刻的感受,我突然覺得有點委屈。為什麼現在香港人會叫其他人『求其』?以前可能是,『不好意思,小姐,錯了,馬上給你換』,錯不在我的時候,不會叫我去屈就。」
何止一碗麵?
7月25日,書展最後一日,港府公布廣深港高鐵西九龍總站一地兩檢方案,站內五層中有三層設有「內地口岸區」,「租賃」予內地,由內地執法人員實施管轄,適用內地全套法律,包括仍在香港境內行駛的高鐵車廂。
7月26日,陸穎魚離港,臨行在臉書上發布了十餘張黑白照片,「致我深愛的香港」,其中一張見鐵橫杆上並排豎吊着五隻豬蹄,趾朝上,如勝利V字手勢,豬蹄後牆板上貼着一張海報,大字尖叫着「好消息!」
陸小姐說的其實就是兩地文化差異的觀察,以及她一步一步融入社群的軌跡,實在無所謂好壞吧?如果她真的不想待下來也不會花那麼大心思融入社區開書店了(請試著想想做這件事必須耗費多大的心力)。移民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自己選擇的,在很多生活習慣或想法也不是那麼容易一下就改變,但是,全然的改變有必要嗎?一個社會難道不能讓想法不一樣的人存在嗎?只有台灣人能台灣不好,香港移居台灣的人就不能說嗎?用愛不愛台灣來評論人(這種老掉牙的東西),沒有比這想法更主觀的了。
陸小姐說的台灣狀況,難道是台灣人不知道的嗎?同樣一件事,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必須被封口嗎?台灣人需要這麼玻璃心嗎?
我覺得陸小姐說的「但台灣給了我一個空間,可以任性一點,去做在香港不敢做,或者無法實踐的東西。」,就是對台灣最好的恭維了。
看完只覺得這位陸小姐對台灣是滿滿的怨懟
嫁來台灣不是自己的選擇嗎?
為什麼令人覺得好似多被迫多無奈?
在台灣一心只想著香港
還以在台灣卻更關心香港新聞而自豪
連逛書店都能鄙夷台灣獨立書店不了解香港詩人
台灣讀者品味落後 還在看舊人的作品
台灣薪水低 台灣人浪費別人時間
連阿婆不會懷疑陌生人的意圖
都要給陸大小姐揶揄一番說好像回到以前「鄉下」之感
整篇文章我看不到對生活的熱情
看不到對身在異鄉的努力
只有大量的嫌棄與不滿
不斷強調流露自己不屬於這裡
但迫於自己嫁給台灣先生這個愚蠢決定而不得不吞下去
說真的 作為台灣人的我
看完覺得很不舒服
很想去書店跟陸小姐說
別怨了 回香港吧 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台灣是不好 但我們沒有要一個不愛這裡的人硬留下來
特別同意 @帝安 的說法。一點也看不出文中主人公對融入當地生活的熱情,反而有種「我是香港人多酷」的優越感。且不說移民和旅行究竟有多不同,在台灣生活散步和服務業甚至路人打交道的體感簡直幾十億倍於香港。在香港待久了感覺人甚至都要變得不會對路人微笑而是把反感厭倦放在眼角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在台灣掙低一點的薪水。
去台灣旅遊的時候,在墾丁大街找了一家很有雷鬼風情的酒吧坐下,和男朋友講粵語時,無意中發現原來老闆娘是香港人,也是嫁到台灣來的,當時也有一種“哇她可是香港人欸怎麼會來這裡的夜市當一個老闆娘”的驚訝感,不過人生世事無常,你又能說坐在辦公室裡朝九晚五的生活就比夜市炮製醉人飲品風雨來襲還要出去搭帳篷的人生更有趣?
她還是抱著「老娘我可是香港人」的潛意識在台灣生活。既然選擇了台灣,不是應該貼地一點,學習更多當地文化嗎。畢竟嫁過去是為了婚姻。
台湾的最低工资是2w2新台币/月,很多人都是卡在最低线上。曾经的宝岛俨然成为“鬼岛”实在是令人咂舌。
很好的一篇文章,謝謝陸小姐的分享,也讓我們香港人更清楚看到在每個地方生活都有其不同的難處。加油,下次路經台北會去看看書店。
愛看這種行文,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甚至是羨慕的,故事裡主人公的煩惱實實在在確也不是難事,畢竟留的青山在,與我們這些活在火焰山的人相比港台已經是婆羅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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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工资这么低么?还以为工资不错的呀。
香港和台灣在政治上暫時無緣變得更親密,但民間方面不管是經濟或聯姻或文化創意等等的方方面面,需要互相融合更多。
加油港台仔
的確, 在香港眼裏, 陸小姐其實是過去 臺北受苦的。
臺灣 這個低薪風氣真的重重地打擊了 整 個社會 。 令臺灣流失了不少的人材。
其實 陸小姐的 丈夫 的個性 真的具 “臺灣風格” – 活在當下,不太理會未來 , 重食下肚子的而輕其他, 但在香港眼中, 可能很大程度被 解讀 “ 因爲你沒有能力去重視 得起那些其他的東西, 是無能的表現。 ” 當然 這種殘酷說法 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 , 但在某種程度,這是事實 。
誠然 , 一對夫妻, 要面對的不只是當下,略去想想日後的日子如何過, 如果自己 / 家人身體有毛病 需要錢,那怎麼辦 ? 當一個有責任感的人, 于家庭而言是重于泰山 的。
如果 你的丈夫 給你的感覺 是 “我們就活在當下, 未來的事還沒發生, 不用去管那麼多”。 其實是令人擔心 的。
臺灣的 生活 成本不高,的確能給 成本 很高的香港人有一個 追夢 的 遐想 后花園, 去試着過一些昔日在香港無法過的生活 。 但陸小姐的 親身說法就 活生生地live the exotic story ,讓一些香港人看得更清楚 每一個 地方 生活 都有 它的難看 的一面罷了。
在臺灣, 雖然過得清貧, 不過還是可以小確幸的。
在香港, 雖然過得氣喘與累人, 但還是能以自己的努力好好愛自己一番。
在新加坡, 雖然生活素質與工作都很不錯, 但你想做真正的自己 是沒有門兒的。
行文很舒服。
台灣給了我一個空間,可以任性一點,去做在香港不敢做,或者無法實踐的東西。—这个写得好,人生就要任性一些,做着做着也许就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
又要威,又要戴頭盔。真是難為你了,陸小姐。
“在香港,衣食住行,沒選擇,很貴,在台灣,衣食住行很便宜,但薪水沒選擇。”~~哈哈 說得真是中肯,難為這位陸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