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玲,人類學碩士。曾任職編輯,業餘參與文藝活動策劃。現為人類學研究員,研究時代變動下的日常生活方式。
在住院之前,我一直留着長頭髮,因為並非進行腦部手術,我術前也未有剪短。也許是當時並沒有意識到將如此病重而被迫留在醫院數月之久。住院以後,為了方便護理和醫生檢查,一頭長髮不可能像在家裏睡覺一樣披散,在後腦勺紮成馬尾會弄得很不舒服,只能束到頭頂上。
自完成手術起,我便一直躺在病床上,轉身也不方便,連坐起來的機會也很少,更不用說是離開病床去走走。久而久之,儘管是冬天,但當時不方便梳頭,頭枕在枕頭上會使得後腦勺的頭髮經常散亂,還會因為太久不打理而脫落,一股油臭味兒連自己都受不了。洗頭的時候更是勞師動眾,艱難萬分。既要洗得乾淨,又不能把旁邊的醫療器械弄濕,還要注意我當時身體的狀態,反正洗一次頭,我和護士都很難受。而且她畢竟不是學理髮美容出身的,一不小心扯下幾撮頭髮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