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我在一家壽司店排隊,忽然覺得眼前有熟悉的顏色與符號,原來一個黃傘徽章,上書「雨傘運動」,別於前面校服少女的背包上。少女約莫是中五中六學生,有着那個年紀香港學生常見的瘦弱,笑容卻是難得的爽朗——原來還有人記得。梁啓超《少年中國說》說「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 進步」,我們起碼也可以說:少年記得,香港便記得,少年堅強,則香港堅強。
不過,當我用「常見」、「難得」這樣的詞語去形容她的時候,我也許已經在誤讀那一代年輕人。他們一如當年的我們,最討厭來自大人先生們的誤讀——我想包括這個「一如」也是誤讀。誤讀以外,他們自顧自地生長,在香港他們只能這樣靠自己戰勝許多上幾代人留下的所謂「餘蔭」——實質是變着花樣的障礙。
在中國和曾經與中國莫逆的香港,五四青年節與六四之間,是一段短促的青春期,我們那一代都無可避免與那些歷史荊棘搏鬥着成長,下一代人又將迎接新的荊棘,我希望看到他們有更從容的應對。
這是我難以想像的堅強。即將在六月上映的香港導演張經緯的紀錄片《少年滋味》讓我認識了許多。在中國和曾經與中國莫逆的香港,五四青年節與六四之間,是一段短促的青春期,我們那一代都無可避免與那些歷史荊棘搏鬥着成長,下一代人又將迎接新的荊棘,我希望看到他們有更從容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