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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臻:有種療癒,叫 Wabi-Sabi

撐傘之後,另闢蹊徑,重新做人,學習 wabi-sabi,就是接受生命的堪陷,並與之為伴。

邵家臻:有種療癒,叫 Wabi-Sabi
圖為懸掛在佔領區的雨傘標誌。

[乜乜物物]這是關於一男子的乜乜物物和彳彳亍亍。

撐傘之後,就算偶然感覺幸福,不知什麼,突然有一股不快的情緒襲來,將剛剛的幸福感覺一掃而空。攝: ALEX OGLE/AFP
撐傘之後,就算偶然感覺幸福,不知什麼,突然有一股不快的情緒襲來,將剛剛的幸福感覺一掃而空。

在還未讀《透視男教授》(商務,2015)之前,我還以為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姿整男」。小時候,一貧如洗,仍然死纏老媽買件「關刀領腰果花長衫恤衫」獻世。中學時,沒能力買新款波鞋,便退而求其次,買新款運動祙頂替、充撐。大學時,如劉姥姥入大觀園,猛然發現 Lesportsac 袋是大學生潮流指標,不惜將助學金買來墨綠色 Lesportsac,人有我有。進入社會工作,賺到兩個臭錢,竟學人做 kidult,狂掃 New Balance 波鞋,還大言不慚說:「腳踏 New Balance,實踐新平衡」。就是有了自己的家,明明是「無飯家庭」,卻扮廚房達人,買了一堆又一堆的 topperware 食物儲存膠盒,以為這就是中產象徵。直至今天,年老色衰,有幸在端傳媒爬耕文字,仍不知好歹,以巜乜乜物物》之名,思人戀物,以及作為自己在雨傘運動後的「字療」。唉,表面是購物狂(shopaholic)丶戀物癖(fetishism)丶強迫性儲物症患者(hoarding disorder ),實質是借水壺丶棉襖丶小喇叭丶筆記簿丶內褲丶比堅尼等小確幸,作為「自己傷痕自己寫」。是的,這裏就是我的「傷痕書寫」。

幸遇《透視男教授》。它讓我「見癖不癖」。台灣的「網絡與書」曾以「癖理由」為題,指出癖的三個特徵:一,偏異;二,極致;三,隠密。三國時代,蜀將將領劉邕有天探訪孟靈休。孟先生正在治療身上的瘡。剛癒的瘡成痂,他隨手掉在床上。劉邕看後毫不客氣地拿起就吃,把孟先生嚇出了一身汗。原來劉將軍有「嗜痂癖」,愛吃瘡痂,並謂瘡痂味未如鮑魚。這就是偏異。偏離於一般人的口味、觀念和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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