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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曾瑞明:由分配到社群──一些更迫切的課題

不只貧富懸殊要再分配,談再分配也是一個身份建構和想像未來的問題。

曾瑞明:由分配到社群──一些更迫切的課題
2015年2月15日,反水貨客人士在沙田的商場內示威,期間示威者包圍一名中國遊客,指稱該遊客曾對示威者動粗。

最近香港竟然也有左翼自由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的論爭。「竟然」的意思是香港為何需要這樣的論爭?左翼自由主義在國內不受歡迎,因為它既講自由、很「右」、很自由派,和專制政權不合拍。但又要「左」,要政府再分配,和舉國資本主義不相符。國內的左派就愛用「馬克思主義」攻擊它,說它和全球化下的經濟霸權同一陣線。香港的「官方意識形態」是放任自由主義,即市場至上,以前更有「大市場、小政府」或者「積極不干預」的指引。在這點上,左翼自由主義和馬克思主義者似乎都有共同敵人,那他們爭論什麼?更多的精力花了在討論「道德證成的重要」、「什麼是政治經濟學?」、「社會主義是否等於計劃經濟」一系列並非與香港最相關的問題。香港的問題並不在干預不干預、再分配與否,或者革命不革命的問題。筆者就希望在這系列的四篇文章,闡述左翼自由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者都應討論和思考的問題。

不只貧富懸殊才要再分配

如果馬克思主義不只探討再分配問題,更要追問生產模式為何造成貧富不均,那在這意義上,它是比左翼自由主義只要求再分配來得更根本的。但是,兩者都要注意分配的問題並不只有財富分配。佔領運動期間,藍絲VS.黃絲討論誰才是霸佔道路(香港未來之路VS.讓車輛行走的道路),到城市生活空間被侵佔或被「感覺」侵佔,由水貨客VS.居民(我來消費VS.你來擾民) 到新界東北發展(農業VS.城市建設),都將香港利益分配不均、發展模式有異的現象呈現。

這種爭奪並不一定牽涉所謂「族群衝突」,黃藍絲之爭就不能有種族的成分在內,說到底大家都是香港居民,都有土地的使用權,問題只是該如何使用而已。催淚彈施放後,出現執法「放緩」的狀態,出現前所未有出現一個道路權該如何被分配的問題。這問題的討論牽涉到生活方式的想像,更是對香港既有生活的質疑和否定。香港就只得大財團壟斷的生活空間?學校一定要有校長工友家長?街道一定要種觀賞性的植物而不能種糧食?在一場爭取爭普選的運動裏,其實看到更多對生活模式的想像。這種想像對準的是市場經濟和資本主義(跨國資本主義)的批判。自由主義卻只着眼於法理式的權利保障更整全的了解和切入。在「愛與和平」的框架下,主題仍是政治權利的爭取。這或是馬克思主義或左派所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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