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世界發生了什麼?有人摸黑斬樹,有人行路賽風。我們特開「香港故事,慢慢講」,系列刊出。不想通過集體記憶來刻意煽情,我們只是回望分岔的、斷裂的、有溫度的記憶,用慢的速度講那些慢的故事。這些故事裡,你我相遇。

至今仍牢牢記住小學老師的教訓:坐電車時,不要把頭伸出窗外,曾有人因這樣做,給對頭來的一輛撞個正着,飛脫大半的腦袋黏着筋肉在窗框上繞了一個圈掛在窗外,要得售票員撿起來繞一圈才放回原來的地方。許多年後我才懂得用兩個字解釋老師何以會說這樣子有九成「老作」的故事(類似的影像在周星馳的電影裏似乎看過):變態。
不知為什麼大人總喜歡用血腥來唬嚇小孩。母親的熊人婆婆故事,說熊人先把婆婆吃掉,扮成婆婆讓來訪的姊弟倆睡在同一張床上,再吃掉弟弟,姊姊摸到血,熊人說弟弟撒尿了,摸到腸子,熊人說是弟弟的背帶。姊姊意識到是什麼一回事,悄悄起來燒開一鍋水,把熊人燙死。可憐的弟弟以他的犧牲造就了一個機警勇敢的姊姊。我們的確有時要相當勇敢才能適應一個變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