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文有剧透。
由台湾同志线上影音平台GagaOOLala制作的女同志百合短剧《第一次遇见花香的那刻》(下称《花香》),在11月上线以后迅速在社交平台上爆红,不仅在港台女同志圈大受欢迎,甚至在中国大陆的微博和豆瓣也引起风潮。全剧时长大概只有一个多小时,豆瓣评分却在刚连载期间达到9.1的高分;台湾的女同志圈,则在包括Dcard 的彩虹板以及PTT的lesbian 板都有热切讨论的高楼。美国综艺报章《Variety》亦选出《花香》为“2021年度最佳国际电视节目”的头13名,是入选影集里唯一一部台剧。
关于这部片的评价实际上褒贬不一,对于剧本、片中人物的塑造、角色性格、结尾的成长性等,都有许多不同观感。但若纯粹从内容本身来进行分析,或未能完全理解现代女性经验在这部片中的呈现——这个问题继而引向这些重要的讨论:为何这部小众题材影片能在同志圈大受欢迎,且获得大众注意?对比于男性同志的书写,主流论述中的女性同志故事,面临著怎样的不安、有怎样的期望?文本之外,《花香》对性小众群体的意义是什么?
“百合”与“女同志影片”的差别
百合影集另一特点是著重描写女性之间的情感故事,重视情感表达多于社会现实问题, 而对于女女情感的刻画大多是青涩、暧昧、纯洁及唯美的。
讨论《花香》这部影集之前,可先简单厘清“百合”与女同志影集的关系。
“百合”一字源于日本动漫次文化,旨在描述女性之间的各种浪漫关系和情愫,从亲密友人到恋人的同性亲密互动,百合都能涵盖。而华语尤其是中国大陆社交平台,都广用“百合”去泛指一切带有女女关系的影视影集。
百合与Boys‘ Love /耽美是非常相似且经常被拿来对比的两大次文化类别,但两者最大的分别是,百合影视作品中的女性凝视(Female Gaze)投射的主体都是非异性恋或性向流动的女性观众,而Boys‘ Love欲望投射的主体则大部分来自于异性恋女性。
百合影集另一特点是著重描写女性之间的情感故事,重视情感表达多于社会现实问题, 而对于女女情感的刻画大多是青涩、暧昧、纯洁及唯美的。
虽然百合或女同志的标签经常可以互用,但是这两者在故事性质上还是有著重点的差异。通常若现实色彩比较重,或是以家庭和小众身份挣扎为主线的影集,像台湾的《逆女》,或是电影《蝴蝶》,就比较倾向分类为女同志影集; 而主要呈现女女“友情以上”的暧昧情愫的影集,比如日本的《Doctor X》,会被分类为百合影片而不是女同志影集。
台剧《花香》既有百合的细腻,亦有主人公对社会规范枷锁的挣扎和矛盾,因此笔者倾向界定《花香》为两者之间,是具有浓厚百合特色的女同志影片。
《花香》的百合色彩不仅体现于两个女主角(学姐学妹关系)之间朦胧暧昧、唯美真挚的互动,也展现在整部影片的细节铺排里。比如学妹亭亭从相遇时就能理解学姐怡敏常说的“没关系”背后的隐忍——沉默、被动、逆来顺受的学姐,已经渐渐被社会规条要求的“乖巧的女儿,尽责的母亲和妻子”的日常所规训,许多的“没关系”都是对这些日常无奈的妥协。
华语百合片的十年空白
这些10年前的片子,离二十一世纪强调独立自主的新生代女同志经历实在太远。
2015年前后到2021年,韩国有大胆展示情欲的《大势的百合》,讲述大学艺术生爱情生活的《无法抗拒的他》,商战题材的《不夜城》,日本有继姐妹恋的《Transit Girls》, 百合味浓的医疗剧《Doctor X》以及灵魂穿越的《我在麻理体内》。
但回顾过去20年,华语影视里能获得同等关注的女同志影片寥寥可数,对上一部同样是台湾出品的《孤恋花》和《逆女》已经是将近20年前的作品,曾经在同志圈大火的台湾乡土剧《世间情》里出现过的“瑶婷” CP,也已经是8年前的事情。
在上一代(1990到2010年间)的华语女同志影集里,要么是充满悲情色彩、苦大仇深式的家庭纠纷或者狗血大戏,就是自杀又或是受到家庭成员谩骂迫害, 影片往往遵从“通俗剧模式”(Melodramatic Mode)的吵闹;要么是在《孤恋花》和《自梳》中的大时代动荡虐恋,舞女歌女卖身逃亡。像《逆女》或是台湾的《飞跃情海》、中国的《今年夏天》,就大多是苦情色彩浓厚的悲剧,弥漫著青涩沉重的氛围。
这些10年前的片子,离二十一世纪强调独立自主的新生代女同志经历实在太远——即使依然面对著深重的社会和家庭压力,但毕竟各种生生死死、被动的跌荡已非主流,随著女权意识的普及,新生代女同志更强调自主独立的反抗精神和个人经验。
因此这些10年前的作品并不能和现代观众产生共鸣,现代女同志观众更倾向看到轻松浪漫的女女爱情故事。更何况对比起男同志群体,女同志形象不论在日常生活还是影视的再现(Representation)中,就如金晔路在《上海拉拉:中国都市女同志社群与政治》一书中形容,一直都是不被看见的,因此尽管以上东亚地区的百合影集可堪慰藉,但华语女同志圈或者姬圈(泛指喜欢看各类百合影视的女同志子圈子)一直渴望能出现一部剧情优秀、具代表性的华语女同志作品。
2021年出现的《花香》,正正是那部填补10年空白的重要影集。固然人们依然渴望有关文本能对身份认同和社会压迫有所探讨,但是像《花香》般以暧昧浪漫爱情为主线的故事,更能被现代女同志接受,也与新生代的女同志经验更为接近。
东亚女同情感的投射
虽然东亚的女女叙述比起欧美节奏来说更慢,但是这种细致描述东亚女同细腻心境、以及成为恋人前的小心翼翼和互相猜测心情的叙事,都是许多东亚女同志在真实社会生活中的经验的投射。《花香》继承并放大了东亚作品的这些特色。
此外,在东亚女同影视作品的脉络里,《花香》也是具有代表性的呈现。与东亚相平行的欧美的女女叙述,偏向大胆直接、节奏鲜明,通常角色相遇后的第3集已经开始接吻谈恋爱,再过2集可能已经能看到床戏。比如《Dickinson狄金森》、《Wynonna Earp 狙魔女杰》 等,所描写的女女爱情故事都是节奏明快。
而比起著墨于两人如何成为恋人的过程,欧美作品更多聚焦在成为恋人之后的相处、磨合和遇到的挑战。这些挑战大多是主线剧情带来的外在环境危机,比如《Legend of Tomorrow 明日传奇》里女主角Sarah被外星人劫持,她的同性恋人Ava联合队员解救情人,《Motherland:Fort Salem 女巫前线:赛勒姆要塞》中作为间谍的Scylla因为爱上敌方阵营的Raella而被审问被迫暂时分开,《Wynonna Earp 狙魔女杰》恶魔镇女警长为救天使族的未婚妻闯进异世界等等 。
而当欧美剧的女女CP用三集就已经确认关系、且剧情设定走向多元,东亚女同影集大多还是以沉醉在过去回忆中、纠缠于家庭和社会身份的设定,或是依然让角色在从友人到恋人的过程中“极致推拉”,大概影集完结的时候,才会是两人真正互相坦白心意的时刻。而确认关系后的发展甚少出现在东亚女同影集中。
比如韩国的《无法抗拒的她》的副线女女CP——尹率x知完,就以亲密好友的暧昧、互相猜测对方心情,来占据了大部分女女线的故事剧情。当剧集的异性恋CP已经出现无数次的床戏,女女CP副线却还是只能在大结局之际迎来告白。
不过,虽然东亚的女女叙述比起欧美节奏来说更慢,但是这种细致描述东亚女同细腻心境、以及成为恋人前的小心翼翼和互相猜测心情的叙事,都是许多东亚女同志在真实社会生活中的经验的投射。《花香》继承并放大了东亚作品的这些特色。一句“王太太,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便很典型地展示了这种东亚女同在感情中的“推拉”(王太太是学姐结婚后的称呼)。
在所有学姐和学妹的互动里,两人的对话都是试探性的,“你真的不结婚喔?”“你后来有碰过女生的身体吗”“你想要试看看吗?”,一步一步推敲彼此的心思而小心翼翼行动,这些暧昧的细节都是东亚百合影集的特色,也是许多东亚女同爱情的写照。
女性不再沉缅于没有出路的过去
女主角不再活在回忆中,预示著那种回忆纪念式的论述不再暗示著一种高中时期暂时性的同性爱慕。
Fran Martin 在她的《Backward Glances : Contemporary Chinese Cultures and the Female Homoerotic Imaginary》中提到,华语中女女爱情的叙事往往是带起女主角对于中学时期的回忆,这种回忆纪念式的女高中生浪漫(Memorial School Girl Romance)贯穿一些影视作品,女主角通常是已婚女性,因为各种原因沈溺在中学时期的浪漫。她们的“现在式”是和男性结婚,“过去式”是和同性亲密的时光,而这两种时间线都是女主角需要面对的抉择。
这种叙事方式基本上暗示了,脱离高中生活后的女同志爱情,往往并没有出路。
而《花香》的叙事方式,虽如 Fran Martin 的总结,也是以现实故事发展为主线,穿插高中时期的各种回忆,但剧中以“现在式”进行的女同志爱情,和当年Fran Martin 提及没有出路的女同志倒是相反:
女女爱情线的发展在《花香》里留有不少空间和伏笔。这些回忆的环节并非是与“现在式”断裂的,它和现在实时的经验重新联系上,“回忆”不断出现并敲打著女主角重遇同性旧爱的翻滚心情。
女主角不再活在回忆中,预示著那种回忆纪念式的论述不再暗示著一种高中时期暂时性的同性爱慕——所有高中回忆都可延续到成人的故事中,而这些女同志都可以离我们的现在很近,活在我们每个当下的生活里。
公开哀悼,女性观众的集体共鸣
那些经常在女同影集出现的少女回忆纪念,就是对被迫进入异性恋规范的一种公开哀悼。
剧中对于高中时期的同性爱慕回忆,则在两岸的年轻女性观众都引起很大的共鸣,不论是现在新生代的拉拉还是异性恋女生,都在影片中“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些高中时期难以明状的同性情愫,可能是对篮球社、歌咏班里那个学姐、同学或老师的憧憬和迷恋。然而现实并没有那么多的“久别重逢”,这些现实中的亲密关系大部分都结束于少女时期。
Judith Butler的《Melancholy Gender/Refused identification》提到了异性恋忧郁(Heterosexual Melancholy)的理论,Butler 借用了Freud 的关于“忧郁”的学说,形容异性恋男女被迫压抑自己的同性情欲,这过程缺乏哀悼和承认的文化仪式,因此这些异性恋男女比同志更要忧郁。按照 Fran Martin 的解说,那些经常在女同影集出现的少女回忆纪念,就是对被迫进入异性恋规范的一种公开哀悼。
Fran Martin 在《Backward Glance》里也评论,大部分的华语女同志影片,都不会探讨女同志形象是如何在主流领域中失语,也鲜有回应到女同情欲的形象是如何在回忆的主流论述里被建构的。虽然《花香》并未能正面回应由回忆建构的女同形象, 但是这部影片还是在短短的篇幅里尝试了浅述女同关系和形象的隐形“invisibility”——
这部影片还是在短短的篇幅里尝试了浅述女同关系和形象的隐形“invisibility”。
比如即使高中时期亭亭和学姐已经亲吻过,但是这种爱情甚至在学姐身上也是未被承认。亭亭说想要和学姐一起、想要一个家,努力想要和学姐拥有未来,学姐却简化为这只是一种室友关系,她只能想像一个传统结婚生子的将来,回避了学妹热切的期望又泼了冷水。甚至到了大学时期,学姐还对学妹说“友情和爱情还是有点不一样”,彻底否认了高中时候两人的情感,这些都呈现了青少女时期这种同性亲暱如何被取消、并被视为不过是过渡性的一种短暂同性迷恋。
到后来,已经结婚的学姐,终于能面对和亭亭的爱情,却同样地被丈夫否认这种同性关系的可能,坚持女性之间的亲密只能是友情,而不是异性恋系统中所承认的爱情。在怡敏和亭亭关系不被承认的痛苦里,《花香》带出日常中女性同性爱慕或亲密关系经常被取消且不被承认的现实。
整个故事中,《花香》的观众基本都在为学妹感到不值,直指学姐“江怡敏你没有心”。 然而当我们细看学姐的背后人物描写,就会发现她其实也是传统婚姻及 Adrienne Rich 所形容的强制式异性恋(Compulsory Heterosexuality)中的受害者。
在男性本位的社会规条下,预设了所有人从出生就是异性恋,并且只承认一男一女是唯一“正常”的关系, 所有其他非异性恋的关系都会被惩罚和边缘化:学姐高中时期和学妹的同性情愫被污名化,除了异性恋公式的结婚生子想像不了其他另类的生活方式和未来。在这种规训下,学姐面对和学妹的爱情,比异性恋需要有更多的勇气和付出。
和为爱情无畏又主动的学妹对比观看,学姐的人物设定里,展现了一个不够勇敢的女同志/双性恋形象,一个不敢在同性爱情里负责任的逃兵。这也是许多观众吐槽的点。但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真正自由的恋爱还是没有我们理解中的容易。学姐退缩的背后,是因为现有社会被建构的机制中,并没有给予她可以真正自由的选择,而每一次挑选与主流不一样的道路,都会被惩罚和付出代价。
而学妹在整部影集中的无畏、主动和贴心隐忍,“以一举之力颠覆姬圈/女同志圈的恋姐倾向”,引发观众们对学妹角色的褒扬,无不都是渴望当初的憧憬学姐或是自己能有这份勇敢和主动面对自己的坦承,祢补无数个当年青涩少女时期的遗憾。可以说,在这些热烈反应中,包含著一种对现实爱情的呼喊。
“羞辱”建构酷儿
Eve Kosofsky Sedgwick 进一步提出了对抗异性恋霸权的一种策略——“羞辱转化”(Shame Transformation)作为“酷儿操演”(Queer Performavitity)的基础, 挪用生活里羞辱的文化符号去反制异性恋的霸权的歧视与窥探。
在《花香》第一季的结局里,学姐与丈夫坦白后被赶出家门,准备要去认真面对学妹的时候迎来影片重要的转折——学妹其实有男朋友。这段转折在观众中也引起很大争议,有些认为这种安排和学妹一开始为爱情勇敢无畏的形象相矛盾,也有观众觉得这个转折是神来一笔,把本来浪漫理想的学妹设定拉回现实,令学姐学妹和广大观众的处境及真实生活更贴近。
而追溯学妹这段转折的缘由, 是十五年前学姐一句“我们这样很恶心”。这句对白呼应了性小众群体在成长阶段曾经面对羞辱(Shame)。异性恋社会文化面对同性关系的恐惧时,只能用羞辱的方式去抹煞同志爱情的正当性,把它排除在秩序之外, 因此Eve Kosofsky Sedgwick 在《Affect and Queer Performavitity》里也总结到,“羞辱”(Shame),便是建构酷儿主体情感和情绪的重要元素。
但这种“羞辱”在扰乱身份认同的同时,也在建构认同,他们互为彼此的基石亦互相解构,这种被否定的羞辱和产生认同有著复杂的动态的关系。正正是因为这种“羞辱”的情绪与激动贯彻个人,这种情绪才使得酷儿的孤立经历得以区别于一般人的经验独立成形。继而地,Eve Kosofsky Sedgwick 进一步提出了对抗异性恋霸权的一种策略——“羞辱转化”(Shame Transformation)作为“酷儿操演”(Queer Performavitity)的基础, 挪用生活里羞辱的文化符号去反制异性恋的霸权的歧视与窥探。
虽然学妹对身份的信心曾经被学姐的“羞辱”完全击溃,但在影片的最终学妹也以此对学姐的退缩作出了反击,两人在最后明白了彼此心意,互相相拥哭泣,并留下了第一季中最大的伏笔。
而在《花香》里,这句“羞辱”对于学妹来说确实带来激烈的情绪动荡及巨大的影响,而影片还没有进行到可以建构酷儿身份的程度,主要是呈现了彻底被扰乱了的身份认同,因此学妹只能逃回异性恋主流的社会框架里。虽然学妹对身份的信心曾经被学姐的“羞辱”完全击溃,但在影片的最终学妹也以此对学姐的退缩作出了反击, 两人在最后明白了彼此心意,互相相拥哭泣,并留下了第一季中最大的伏笔。我们或可期待《花香》在第二季中是否可以转化这种“羞辱”,成为对抗异性恋污名化的利器。
如上文提到,在过去的华语影集里,大多数故事都是虐恋悲剧式结局。而能否摆脱这种苦恋结局的女同志影集的命运,《花香》为第二季留了一个悬念。但愿我们能在这部近10年来少数能带来热议的华语女同志影集的最后结局中,能看到女同志一起生活的可能,填补华语区这些女同志故事影集里对未来想像的空白。
(马齐Yura,社会学研究生毕业,专业百合控,业余性别及次文化研究者)
参考文献:
Butler, Judith. "Melancholy gender—refused identification." Psychoanalytic Dialogues 5.2 (1995): 165-180.
Kam, Lucetta Yip Lo. Shanghai lalas: Female tongzhi communities and politics in urban China. Vol. 1.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12.
Sedgwick, Eve Kosofsky. "Affect and Queer Performativity." Sex Center of National Central University, Taiwan. Lecture 3 (1998).
Martin, Fran. Backward Glances.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10.
Rich, Adrienne. "Compulsory heterosexuality and lesbian existence." Signs: Journal of women in culture and society 5.4 (1980): 631-660.
好文!
我也觉得风声拍得超级棒!如果不是电视剧风声两位演员演得好磕,编剧贾东岩写得那么好,我是不会去看麦家的书的
《花香》有没有在姬圈火爆,个人表示怀疑。 就好像爱看卖腐的不一定是gay一样。
我和我女朋友(姬)看完一集大失所望。咬着牙看完了整部,更加大失所望。
电视剧本身拍得非常差,演员演技很尬,人物、情节设定不合理,非常拉垮。
如果带入姬佬的个人视角的话,我个人更是毫无共鸣。互相摸胸那段我尴尬到脚趾挖穿整个地球。真实的女同性恋初恋不是这样的,就像直女的初恋也不会是上来握着对方xx一样。 初恋本来就很懵懂,女生的感情倾向就更加不那么focus肉体。
内地前年有一部难得的有百合线的电视剧,风声。以及,向所有愿意认真为性少数做影视的人们致敬。
@林占:「非異性戀的多元的一部份推力就在於異性戀上,而沒有主流作品能探索和演繹如此的多元則是一個損失。」確是的語。👍
很详细的安利好文,想找来剧看看了,尤其是感兴趣文章里提到折射现实困境,又给人希望能突破困境的地方。
世间情后面有恋爱邻距离的一条故事线在内地也很火
學姐的丈夫寫得很膚淺,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為什麼會結婚。
好文!
非異性戀(我不敢用同性戀把他們全包起來)的世界充滿著流動,他/她們的戀愛也因為被異性戀反對和取消而陷入思考和重構。我常認為非異性戀的多元的一部份推力就在於異性戀上,而沒有主流作品能探索和演繹如此的多元則是一個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