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在高中教材中的比例是否需要调降,是台湾国文科教育长年争吵不休的一大难题。
支持方或反对方都有着各自的理由,立场也并非截然二分。支持古文的一方,或认为这是文化上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是以应在教育中保留。也有就语言上的传承的论者,认为正确学习一套语言系统不该全然舍古就今。有人认为文言文有其美感,更甚者则斥当代文化为轻薄不足道。这些意见有的荒谬,有的却不无道理。更有人指出,就现行教育体制与社会现况来看,草率删除古文会造成教育现场过大的冲击,甚至付出巨大的国家成本,这一点也确实不可不慎。
反对古文教育的一方也有不同的立场和原因。有人认为古奥的语法今不堪用,徒然浪费学子宝贵的精力与时间,也有人认为旧社会的思想早该被淘汰,多读古文只会造就僵化或封建的一代,对民主社会有害。许多人虽不全然反对古文,但对于现今的贵古贱今的文白比例有意见(多指实际的教学时间而言,古文占据半数以上的课堂,白话文却往往被草草带过)。此外,也有人认为古文支持者所欲加诸学子身上的价值,白话文教育早已可全面取代。
当然,毋须讳言政治因素也是影响两方争论的重要环节。许多人对于古文的爱好甚至是信仰,来自于一个古老的文化想像,这与历史认同、民族认同有着密切关系。
事实上,并没有所谓政治归政治、文化归文化这件事。教育避谈政治问题,恐怕已经是一个过时的概念。政治问题本就该谈,而且该彻底谈,真正有问题的不是意识形态左右了学生思想,而是某些谈得不够透彻的、似是而非的概念,让学生无法对社会情势、公民议题、文化课题作全面的思考。
义务教育中的古文教育
我对古文教育的想像比较严苛,包含了对整个制度的反思,并不想只谈古文教育的价值问题。
义务教育有其的特殊位置,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强迫性的制度,在教育现场,并不能全依学生的自由意志行事。
这套运作背后的逻辑很简单,学生被视为“尚在学习中”的人,在学校培养某些基础能力,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亦是国家应该负的责任。
先确立这个前提,有些事才能进一步厘清。我们可以去思考,国家设立这样的一套教育制度,必然有必要让培养出的人有能力回馈这个国家。
当然,若是更理想、激进一点来说,我是有点反对义务教育制度的,或者说,至少不该以一套标准的教材去强迫所有人学习。这背后牵扯了强势文化霸权与弱势文化的复杂互动关系,多数时候更是单方面的压迫。这些都值得我们反思。
退回当前的制度面来看,我们暂时还是可以同意公民社会制定义务教育之意义,以培养基础公民能力为首要目的这个前提。那我想就这一方面来谈,基本的语言理解与表达能力,以语言为基础的基本思辨能力,是一个公民是否称职极为重要的条件,国文科将这些能力的养成视为核心之教学目标,十分合理。
纯就这一点来说,我必须指出文言文教学在这些领域的效益是弱于白话文的。至少就实用层次看事实如此,这一点毋须多作争论。若有人主张文言文对于学生的语言能力有助益,也多自美感层次来谈;要是有人认为文言文可以进一步帮助学生提升白话文的语言表达,即便这不无可能,但很显然这样的连结并比不上直接以白话文教学操作来得简单直接。
然而,涉及更深一层的文化、历史甚至哲学、美学等层次,文言文的重要性也就不易被忽略,只不过这些层次的能力是否为全民所必要,在制度中又该如何安排,还需要进一步讨论。
事实上,要证明一个东西有文化上的价值,进而将它放在义务教育中,在论述上必然有一定的困难。文言文教育当前面临的困境正在于此。许多人认为文言文教育有其价值,几乎是基于一种对传统文化的信仰、对经典的信仰,但这个理由用以谈文言文的内涵固然可以是好的,要论证其在教育上的“必要性”却仍嫌不足。
精英教育不可能全民皆兵
回到文言文的本质来谈,现行教材涉及的范围,基本上可以视为一种古代的精英语言,在那个时代是只有少数知识分子才有能力书写的文字。同样的,我们现今可以读到的多数作者,在旧社会中的身份认同与世界想像也很接近,难脱所谓的士大夫思维。古文多谈的人治社会的想像,更有强大的社会责任作为思想基底,这些特质都值得注意。
基于这些理由,要在现在的公民社会谈文言文教育,很难回避精英教育的问题(更精确一点说,是文化、知识上的精英)。
本来,在学制的设计上,高中教育是希望以这些学科为基础,培养一个对各领域知识都有一定程度的人才。这些学生将来该在知识、学术领域有所发展贡献,从这个角度来看,文言文教育作为这些学科能力的其中一环并不过分,毕竟其包含了历史、文化、古代政治、宗教等内涵,确实可以提供丰富的养分,有它的价值,我们很难在一个文化精英的培育蓝图中去掉这些。
然而,现今的情况并不符合这些学制当初设立的理想。多数学生在高中以前并没有充分的人生规划,选择读高中、大学是基于社会压力,而非自己的自主意愿。说穿了,学生读高中并无一个成为文化精英分子的觉悟,更遑论其隐含的社会责任。
这样的情况让很多不想甚至不适合走这条路的学生,被迫学习过多的知识,造成许多不必要的压力。而这些知识在出社会后并不能直接在职场上产生效益,在很多情况下被视为无用的包袱,这也是文言文教育受到许多质疑的其中一项重要原因。
简单来说,文言文教育在基础语言能力的培养上比不过白话文,在文化涵养上与当代文学确实各有所长,但这些文化、历史、文学哲学与美学等层次之能力,我们很难要求到全民皆兵的程度。同理,即便是白话文学,若脱离了实用语言的层次,则这些审美价值的建构在义务教育中是否有其必要,亦有待商榷。即便我们认为文化、历史的教学目标该被普遍落实,但是否应以当代的文学为主要教学内容,而非依赖时代久远的古代文献,仍是支持古文教育有其必要性的人必须回应的一大问题。
高中的文言文教育作为文化精英教育的一环,本有其合理性,但在现实的环境下这些理想难以落实,加上复杂的民族、文化认同问题,这些旧时代的、中国的文献材料,在教育现场的位置也就变得十分尴尬,或增或删,动辄得咎。
暂时将这些问题搁置,只就精英教育的层面来谈,或许我们仍可以试着说明文言文教育该如何发挥其价值。
在教学上展示诠释古文的过程
我想文言文在过去受到一定程度的神话,这一观念必须先被矫正。传统的价值不该持续建立于这些缺乏论述过程的想像上面,我们认为一个旧时代的文献值得被研读,不该只为了“传承固有精神”这些理由。传统是需要被不断反思的,并不是旧时代的一切思想我们都要照单全收,如果抱着这种心态,会面临只能生搬硬套的窘境,并不能真正体现古文教育的价值。
任何学科内容,都应该要与当代社会紧密贴合,这是学科设立的基本门槛。
是以,把古典跟当代连结,试图找到古典的价值,这绝对是一个正确也值得的思考方向。但如果以这个理由来谈古典的必要性并不够充足。如果我们可以在古文中找到与当代不谋而合的概念,也就暗示了凡与当代连结都能产生价值,这是以当代为核心的思维。在这一点上,古典绝对比不过现代文学、社会学、当代哲学或其他学科。试图证明古典可以与当代结合,并无益于提升古典的价值。
该被说明的是这些连结的价值是什么,而不是透过这些连结回头证明这些古典文献本身的价值。事实上,古代文献的价值如果只能用当代的视野来确立,也会丢失许多古文本身的意义。
而这些连结,并不是点对点的线性结构,而是网状、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我们不是要发明一个连结,而是去析论所有可能的连结产生的过程为何。
现今可见许多直接将某古文的内容与某时事结合的作法,这固然能吸引目光,也颇为新颖有趣,但这只能是最初步的作法,在教育上这是远远不够的。
比起这些单纯的连结,我更在意的不是简单的类比,不是透过“韩愈的文章一如今日公务员的抱怨文”、“《陈情表》是最佳的辞职信示范”等等思维,就足以传达古文的价值。该被重视的是社会变迁的过程,是关于过去与现在的异与同,是文化的连续或断裂。我们要诠释一篇古文,不能只从类比下手,更需要去还原那个时代。这些才是只透过当代材料所无法得到的。
我想,读古文的价值还是必须落在这些诠释的过程上来谈。我们要交给学生的能力也该是这些,而不是“精选”过的古代才子集锦。这个观念不调整,我们的选文仍会陷于“何谓经典”、“哪一篇最文采斐然”的泥淖之中,有着永远处理不完的纷争。
固然,诠释这些经典有赖专业的学术能力、良好的史学方法与历史知识,这些都很难在高中教育中被完整放入。因此我们也很难期待学生在学习古文达一定程度后,有着完全能独立诠释古文且令人满意或惊艳的能力水平。比起这些,我想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在教学上完整展示这些诠释的过程,我想这些是重要的,这至少可以让学生意识到诠释一些古代文献该透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而进一步去检视自己的思考是否过于草率,有无可以加强之处。
当然,这些诠释的过程都会以白话语言来进行,这对一个当代知识精英培育来说,是一个极为精实且良好的思想训练。
要达到以上的目标,我们至少应该推翻现行单一解释的教材编辑方式,关于这些,以目前的教材编选、考试方向甚至部分教学现场来看,仍有不少努力空间。若整体问题不解决,比例上调高或调低都属无益,学子依然只能依靠少数优秀老师以个人的才气或魅力、努力来弥补这些不足,问题依然存在,古文教育也依然难以发挥真正的价值。
若不从这些面向下手,彻底检讨整体教育模式的方向及目标,只是一味担忧古文删减过后孩子会失去更多,恐怕终究多虑了。真正的问题是,现在多数的孩子从来也没享受到古文带来的美好,许多人从古典里拾得感动,是早已脱离升学体系后的事。
与其捍卫古文的价值,该做的是比任何反对者都更强烈地质疑现行的教材与教法有何根本性的问题。苦争比例问题,却不从根本思考现在的缺失在哪里,对教育改革来说才是最大的阻碍。
我始终相信经典是不会死的,人说“秦人焚书而书存,汉儒穷经而经绝”。经典需要的是切合时代的诠释,这些诠释更非单纯的类比或线性连结,而是更缜密的脉络性思考,这都不是单靠字句上的解读或翻译可以解决的。形式上、制度上的保护,使诠释空间被限缩,可能反而是更危险的作法。
经典能继续保有其价值,必须有人愿意持续去反思、批判,找寻更适当的方式挖掘其内涵。让经典死亡的不是教育中的缺席,而是不断僵化的思维与解释。
而这些,也正是我们期待一个文化精英该有的能力与责任。
(陈茻,台湾大学中文系毕业,《地表最强国文课本》作者)
@Rennechon
你需要的只是一個如「印象筆記」之類的軟體
政治问题本就该谈,而且该彻底谈,真正有问题的不是意识形态左右了学生思想,而是某些谈得不够透彻的、似是而非的概念,让学生无法对社会情势、公民议题、文化课题作全面的思考。
@Hans2chan
有想法就試著表達,想做去做就做到了,你一定可以的。
@Delena
我想,個人的經驗本身就能呈現教育系統的風險,也可以是討論教育系統風險的出發點。
在台灣會以課綱來決定教學的內容方向,並進而影響到教學與考試的作法,而學制、課綱、教學現場的軟硬體資源、師生及與家庭或社會的關連等等,構成了某種教育系統,從系統整體的角度來「俯瞰」,似乎我們只要能架構一套制度體系或教育系統,讓進入設定學齡的孩子進入這樣的系統,循序漸進的接受專家學者精心安排的教學內容與師長的教導,一定時間過後,這些孩子就能按照進度完成學業,達成教育的目標。從這樣的角度,孩子學習狀態呈現的方式往往是適於量化評估的數字(例如入學率、考試成績、升學率等等),似乎只要能夠達到某種量化的數值,便能提供人們一種可以自我安慰的合理解釋,亦即我們送孩子進入教育系統受教育,他們也完成教育或完成教育系統的要求了。
但孩子畢竟是人,是個個不同、具有特殊特質的人,不適於規格化的量產,也不適於製造成標準化的商品,在量化的數字裡,看不清個別的人,只能看到概略的量與趨勢,例如,我們看到升學率90%這個結果,我們的理解可能是升學考試的成績不錯或是升學機會夠多,但究竟是哪些人、透過如何的學習體驗組成了這90%,而又是哪些人、經歷了如何的學習體驗構成了另外的10%,數字往往能表達的有限,看不清事實的清晰樣貌,卻在這樣的事實認知上強加提出價值判斷的結論,這就是教育系統的風險。
從微觀來看,儘管國家設定的教育制度體系大致是同一或相類似的,但每個孩子進入這樣同一或類似的體系,往往仍有截然不同的體驗、意義、適應方式與表現,縱使最後的量化表現是相同的,例如A同學和B同學在同一次考試、同一科目都考了90分,但兩位同學的學習體驗、努力或適應方式、考試成績對他們意義往往仍是不同的,不見得是教育系統標準化的製造了相同的成績,而是不同的人在教育系統中透過不同的適應與學習方式取得了相同的成績
在人工智能日益發展的這個時代,人與機器或人工智能有何不同,關乎人要受怎樣的教育,才能與人機器或人工智能有所區隔並發展人類的獨特性,這是人類要認真反思之處。再者,現在的資訊量相當巨大且在不斷的擴充延伸,一個人能記得多少資訊已經不合時宜,一個人能否搜索到所需的資訊,進而判讀利用資訊以解決問題,才是能與時俱進的能力,現行的教育系統能否回應這樣的挑戰?
在這樣的思考下,究竟是要用教育系統消弭各人的差異性以達到相同或類似的教育效果?抑或是要教育制度體系要能兼容各人的差異性,培養其探索自我的基礎能力,讓各人依其特質自由求知探索?以個人的經驗出發提出這樣的問題討論,我認為是有意義的。
談論這個議題時太多的人在用自己的就學經驗去解讀文白取捨,就像作者開頭時的概述的那些原因,然而教育制度的改革影響太大,這些解讀便難以說服人,如我們永遠無法用一個獨立的個案去討論系統性的風險。
我始終憂慮的看著這個問題,教育畢竟影響未來一代人的視野與思想,更無法肯定若現在投下連署的種子,未來所長出的樹苗是具有我們初衷的影子,而現行講求標準答案教育方式更是加重了我這樣的恐懼。
@iamamen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吧。读书的时候勾画、标注、高亮是很平常的事,并不是只有什么什么人才能做的。
我想要的勾画、高亮、写注释是为了自己方便,不是为了给作者看。当然,也许能通过这个方法让作者和读者有所交流,但出发点绝不是挑错,我知道挑错是很无聊的行为。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文章的有些段落实在精彩,抄下来、截图、复制整篇文章再标亮,都不如在网页上随手标注。所以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当然,我不懂网站运营,不知道实现难度,有可能想得太简单了。
@春陽冰泮
我妒忌你:妒忌你能用文字表達出的自的想法,而那是我自覺做不到的。
如果你有對知識(古文/其他藝術)的興趣,也有閱讀與否的自由,那我恭喜你。可見你的靈魂的獨立自由的;不過那需要兩個因素:個人的才能/成長的環境。
不是每一個人都得到那些天賜的禮物,教受古文,比機會學生了解什麼是好事,我覺得似學校派發的「營養午餐」。派「營養午餐」的觀念是好的,但實行就出現大多「技術性」問題了,嗎?
儘管在升學壓力之下,我個人對許多古文作品還是頗有興趣的,但仍不喜在課堂上只能被動的接受他人揀擇的文選或選文,過於冗長的逐字逐句解釋、標準化的作者介紹與內容賞析、還有隨之而來的考試與標準答案…,
面對這樣的困境,也就是不能純粹的、好好的閱讀一篇古文或延伸閱讀,不能選擇跳過某一篇沒興趣的古文等等,我自己的做法是,就順著自己想要的速度與方式去好好的閱讀古文,自己去思考那些古文對我的意義,讀之有感就會深讀多讀延伸閱讀,讀之索然的就匆匆掠過,另再分出一個分身,去應付那些進度、考試與標準答案,累得很,還能唸下去不容易了。
這不是古文本身的對與錯,也無關比例之高低,這是教育方式的問題,可惜「因材施教」這四個字,常常只是默背的客體,不是教育精神的指引,那些一時難以適應當下的教育方式,自己又無法找出適當的學習方式,覺得六經不是註腳而是痛腳,被法華轉得團團轉的人,又怎麼會想去讀六經、法華經?
讓我去講古文的好,我應該不會去講它有多重要,多麼不可取代,不讀少讀就是可惜、就是罪惡、就是墮落…,我反而會想去講講,像是當我失落沮喪的時候,讀到「定風波」的感受,當我徬徨迷失的時候,「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這些文字就像暮鼓晨鐘,當我送好友出國的時候,竟也有類似「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懷想…
同樣的,對於近現代的散文、小說、詩、本土與世界各地的佳文名著,我也不想提它有多重要,多麼不可取代,不讀少讀就是可惜、就是罪惡、就是墮落…
讓人受到啟發感動的不是比例輕重、不是所謂的經典與盛名,而是人透過這些文字與過往的人產生某種連結,從而產生某種意義以及人之為人的共鳴,只要有過這樣的經驗,就會讓人想去探索體驗古今更多的文字與創作,這些探索不用硬塞在教科書裡,只要透過教育的過程,讓學習者有機會產生這樣的體驗,接下來就是學習者開拓自我的旅程了,這會是一種終生學習,也將會是終身的探索。
如果人們能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就不需要什麼教育了。
看到Rennechon的留言,再相對應到本篇的主旨,覺得很有趣。
這些勾畫、標註、注釋甚至高亮,在100年前也是只有少部分的人類才能做到的事,怎麼現在遍地幾乎每個人都能勾畫、標註、注釋。還不時的能挑出錯字。不要說小編要失業了,如果端傳媒會經營,甚至連文章編輯AI軟體都不用買了,因為有一堆免費的人力幫你校稿。
也就是說如果文言文是古代的菁英文化,新聞記者不也是100年前的菁英份子,掌握著各種訊息的來源,成為那個無冕之王。
只是印刷術的發明,讓人人都有聖經讀,破除了文言文的菁英獨霸。網路的發明,讓人人都有發表的機會,破除了記者的媒體獨霸。接下來會有什麼技術呢?我猜在100年內,AI寫文章將是一個趨勢。AI寫文章不是指AI寫喔,是AI控制一群人類寫手,每天日以繼夜的寫文章,AI再將這些文章有效的餵食給其他人類。這技術看起來好像很恐怖,但說不定未來人類會很享受這種被餵食的感覺。
話說回來,文言文,白話文其實都不是問題。人類人性中永遠追逐的都是控制別人的權力,而文字,只是一種美化的工具罷了。
日常語言能力是在日常使用和閱讀母語的過程中習得的,試圖中高中課堂以語文課為中心培養語言能力不僅遠遠不夠,還大材小用。而一些難以自行理解的古文,和思想性或者文學性高的現代文章,比較適合教學使用。個人支持高中教科書保留古文。
我想给端的编辑们提一个建议:把深度文章设置成可以勾画、标注、甚至写注释,这样遇到精彩的段落可以随手高亮
先說我是香港人。
對於作者的文章我有很深的相關的體會,不是單純的支持和反對,希望和大家分享一下。
先說有關我的背景,因有助於討論…本人乃80年代出身,只有中學程度的學歷,家景也不富裕。
之前香港雨傘運動時,我在晚上有空時到佔領區內和不同背景/年齡/國籍的人聊天,得到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可以和成百上千的人深度的對話,大部份是我問,對方回應…之後得出一個結論:無論你是什麼學歷,考試不用考,就不會去學和了解,因為要面對/要記的資料已經應接不暇,沒有餘力再去了解其他”沒用的”知識。
和筆者部分的意見雷同…
(香港/國內)近代學生欠的是:獨立思考/邏輯/歷史(觀)等非技術性的知識,正是在上位的人希望受支配者沒有的能力,相反「專業」技術愈高愈好…
香港之前打中國歷史降格了,之後一代人沒國家應同,獨立之風出現,政府有意見希望再推中史教育,但前題是希望透過中史課程教學生愛國!
前題過長了吧!
現在我把「古文教育」是否有必要留下,再分成:
1.希望學生透過古文學什麼?
我希望他們了解古代中國人的歷史和思想/哲學
2.是否必需學文言文?
我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去了解孔孟思想時,不用到文言文,所以我希望中文教育保留文言文。
以下開放討論!
這篇文章有深度!
教育意在培育學子思維,那就正要給他們足夠的知識,但對他們有沒有用,就由得學子們自行取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