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岭大连番丑闻 开放院校管治势在必行

目前各大学的校董会,都需要提升学生、教职员、校友代表,以达至有效的制衡和监察。
岭南大学。

早前香港多间大学都爆出梁振英安插亲信进入院校管治机构的新闻,惹起社会反对特首在高等院校滥用其校监身份,以及过大的人事权力。岭南大学近日再爆出涉及学历造假的丑闻,已辞职的协理副校长夏迪星的博士论文涉嫌抄袭,而争议的学历涉及岭大校董李以力旗下的“学历工厂”伪造文件,极速浓缩修业时间,量产博士学历。

近月先后有关港大副校长任命、岭大安插梁粉校董、中大校董会主席悬而未决等争议,经已使大学管治成为社会关注所在。亲政府政客一直重复诸如“按照既定程序”的台词,替梁振英放肆摆布大学人事任命而辩护,同时也刻意突出高等院校需要有官委校董代表政府,以体现社会整体对院校的监察。但今次的丑闻无疑是冲击了上述论点──所谓政府监管、特首任命,也有着有如此大的漏洞,涉及大学校董和管理高层。而社会应视这次事件为一个契机,思考突破目前官委垄断的高等院校管治体制。

什么样的机构?什么样的代表?什么样的监察?

若果我们回头看香港各间院校的管治机构组成,岭大校董会的官委校董比例之高,是各间院校之中位居前列,仅次于教育学院与及公开大学,超过本地其余的大学。除了行政长官任命了其中过半数的18名校董外,还有岭南大学教育机构指定,由行政长官任命的七名校董。而李以力本人正是循岭南教育机构有限公司提名的方式,被梁振英委任为岭大校董和谘议会成员,同时又是岭南教育机构有限公司董事兼副主席,并且是岭南大学香港同学会有限公司董事。这些资历,当然表示李以力与旧日的岭南关系深远,但这么多年以来,相信多届的旧生同学,都对李氏的角色,以至李氏背后所代表的机构的工作一无所知。

比较岭南大学香港同学会与中大校友评议会,所有中大学位毕业生均成为后者的当然成员,岭南大学的毕业生却并非自动成为前者成员,需要额外申请,功能上多旨在举办诸如“品酒会”、“联欢晚会”、“筹款”等康乐活动,无问校政,在校董会和谘议会内没有位置;而反之能过问校政,在岭南大学拥有七位校董的岭南教育机构,除了资料上显示教育机构经营旗下的各间中小学校幼稚园和会所,以及每每叙述岭南自广州到司徒拔道的承传过程以外,却如谜一般地存在无从探知;而校董的身份,最终由一个自认为代表社会任命,却又没有民选基础的特首所委任。两个组织再加特首任命,竟然没有一个环节可清楚视为公开透明。

思考公开问责的院校管治架构

在此不是要直指个别院校和机构,塘水滚塘鱼,沆瀣一气;而是要打开一个思考空间,如何建立一个透明,而对社会、员生、校友负责的院校管治系统,我们要问往后若果某间大学的校董,得以参与校政,究竟是经过什么程序和授权,以令他晋身代表?是否面向持份者?如果是因为出任某某机构的公职,而又获不是由民主程序选出的特首委任,又有没有足够的认受基础?若果要全盘调查各院校是否存在类似事件,不论各间院校的校友抑或社会公众的问责,又究竟从何说起?最核心的担忧,是或许今次事件因传媒披露而得以为公众所知,但最后指向既有的院校管治架构,其认受与问责始终未能为人所信所见。

最核心的担忧,是或许今次事件因传媒披露而得以为公众所知,但最后指向既有的院校管治架构,其认受与问责始终未能为人所信所见。

问题核心来自于院校管治的封闭,正本清源之道,必定是由校政民主化开始;目前各大学的校董会,都需要提升学生、教职员、校友代表,以达至有效的制衡和监察;而反过来任由官委校董继续在各间院校占据压倒数目,只会使教职员和学生的参与沦为陪衬;更重要的局面,是官委校董背后的政府,并非由民主产生,根本不具代表性为校内或公众所信服。香港社会应借此机会思考各间大学的管治架构如何步向开放,特别是在当下,多间大学的管治人事,屡屡因为一个不孚人望的梁振英用尽其权力,而牵起争议,更不应只是了结今次事件,而该贯彻公开和透明的精神,成为定制。

(郑司律,时事评论员、工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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