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之后,母亲将胎盘轻轻地送回了海洋。”
BBC一个纪录片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巴瑶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几乎被木屋外的海浪声吞没。这些海洋游牧民族,通过这种方式将生命的最初归还给潮汐。送回海里的胎盘,浮浮沉沉,无形的脐带牵引着海的族人,提醒着他们与这片海的连结。
生命的开始,似乎总与水有关。胎儿在黑暗的子宫漂浮九个月,浸泡在羊水中,破水而出的瞬间,重现人类最初从海面爬上岸的场景。爬上岸的我们学会用嘴巴呼吸,长出双脚用以行走,演化出双手用以觅食与争夺。我们离开海面,海水从身上滴落,越走越远,适应了陆地的干燥,也忘却了海洋的湿润。如今,每日对盐的需求,成为我们对海洋唯一的记忆。
生命的初始,我与母亲的距离,我曾经的“海洋”,随着多年分离与远行逐渐拉长,而腹中生命的成长,却又在这条路上添了新的距离,仿佛回头已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