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大选日,黄博瀚(Richard)早上6时便开始守著雷丁新划选区 Earley and Woodley 的票站。9时,他带队洗楼,把握最后的时间为工党候选人、前《金融时报》记者杨缘(Yuan Yang)争取支持,直至晚上8、9时才收队。清晨5时,传来当选消息,杨缘成为英国史上第一位海外出生的华裔议员:“我等(点票结果)到清晨5点多,累得差点晕倒。”
25岁的香港人 Richard,曾于2019年香港区议会选举中替民主党候选人助选;他是前香港中文大学第51届学生会代表会主席,也是宣布解散中大学生会的末代代表会主席。两年前移民英国的 Richard,最近正忙著写毕业论文,亦是杨缘的助选义工。
另一边的 Wokingham 选区,前香港民主党区议员、43岁的吴兆康刚于5月地区选举中代表自由民主党赢得议席,亦正落力为党友 Clive Jones 拉票。大选前最后周末,自民党在 Wokingham 的办公室放满了宣传单张。他拿著一叠以往在香港街站6分钟就会派完的传单,在这里,他们可能要走半里路才完成家访、洗楼、派传单,“入单张都入到手软。”
刚过去的英国大选,是英国政府于2021年推出英国国民 (海外) (BN(O))签证以来,第一次的全国大选。所有在1997年前出生,并持有BN(O)护照的移英港人均可登记成为选民。根据“香港监察”于去年11月发表的研究指,推算约有14万名香港人符合资格成为选民。
随著2019年后的移民潮,是次大选,有港人组织发起“Vote for Hong Kong 2024”动员在英港人积极参与投票,又邀请候选人签署承诺书声明支持香港人,把香港议题带入英国国会。另一边厢,像 Richard 和吴兆康等等的移英港人直接加入政党,参选或投入助选工作,逐家逐户拍门洗楼,为自己支持的政党候选人争取选民支持。
当香港人在英国“洗楼”
选举日前两个星期,Richard 正在等巴士出发至洗楼的集合地点,接过一通洗楼义工的电话。他作为义工团的联络人,“这几天我已经 WhatsApp 联络了200多名义工,安排选举日的人手。”他要知道当天有多少人能出席帮忙,再安排人手派传单、做民调,编排更表。
自5月底宣布7月大选开始 ,Richard 几乎日日出动,与助选团四出洗楼。第一次洗楼,事前没有正式训练,他直接看身旁的义工示范几次便即时实践。想到过去在香港反修例运动期间,意见不合的人动辄就以粗言秽语高声指骂,Richard 也担心过意见不合的人会否很不友善,幸而自己从未遇过,只有间中要“拯救”其他义工——假如看得出交流的气氛很僵,而且对方有恶意,他就会介入并带义工离开。
每次洗楼,义工们都会拿著选民登记册逐户拍门,直接询问住户的投票意向和关心议题,记录下来再制定之后的洗楼和宣传策略:“大概知道区的情绪是怎样,大家关心什么。”例如在一些自由民主党票源集中区,他们便会呼吁居民转为支持工党,以阻止保守党当选。
Richard 早前特地翻译英文和粤语对照的宣传单张,在 Vote4HK 举办的选举论坛派发,余下的亦在洗楼期间派给香港人。
洗楼的过程中,Richard 观察到本地人很习惯分享,他们较多关心经济政策,例如担心来届政府会向私立学校收税。面对面的沟通,亦是为政党辩护的机会,Richard 遇过有住户开门便问: “我听说你们会向我们收取2000英镑的税收?”保守党辛伟诚(Rishi Sunak)在电视辩论中指工党的政纲,意味著每个家庭在未来4年需要多缴2000英镑税项,义工队则会把握机会反驳。
本地人亦很习惯直接道出自己的投票意向。Richard 说,遇到有人说会投保守党,“无问题的,大家互相尊重,不再继续对话。”反而,很多香港人住户一开门问:“你有没有收钱?为什么你要帮她助选?”
团队有时看到登记册的姓氏是中文名,就会安排 Richard 去敲门接触,但香港人不习惯这么直接交流,即便 Richard 是香港人,对方依然很有戒心。后来,他自我介绍时,都会刻意说自己没有收钱:“第一下很错愕,但回想起来,香港的文化很少会这样做(直接问投票意向),比较少很有系统式的主动接触。”
在 Wokingham 选区,自由民主党的地方议员、前民主党区议员吴兆康亦在大选前不断洗楼。不同的是,他遇到的香港人比较乐意交流,甚至主动鼓励他,“洗楼其实很累、很重复,要走很多里路,但是每逢遇见香港人,经他们鼓励后,我又多一点力量走多几条街。”
Wokingham 的议席一直以来由保守党出任,今次自民党派出 Clive Jones 出选,视该区为主战场之一。为了取得首胜,竞选基地相当繁忙,大至进行统筹工作,小至存放和准备选举物资都集中在这里。访问这天,办公室的团队成员都出去洗楼派单张宣传了。
吴兆康每次去洗楼,总不忘前香港区议员的身份——遇到香港人时,他强调自民党的政纲中有最多关于香港人的内容,并承诺会在党内推动党友关注香港,尽力令自民党可以多为香港人发声;遇到本地人时,他也会介绍自己的来历,以及香港发生的事。
他觉得选区内有些人生活富足,未必很关注生活成本上涨或公营医疗负荷的问题,便反之以支持民主、人权、自由等价值去争取对方支持:“有些本地英国人关心的是香港人共同关心的东西,例如中国的间谍影响、孔子学院、过分依赖中国贸易等等。”
除了帮 Clive Jones 助选,其他自民党党友出席香港人举办的选举论坛前,都会主动联络吴兆康取经,了解香港人的需要。他每每都会强调香港人需要立场坚定的政党:“我也跟他们说,香港人移民来英国,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物质,很多人减人工都要来。因为我们为了自由的空气来,我们需要人帮我们发出政治声音。”
他说,这次也正好反映,现在在地区竞选的英国国会候选人都需要多了解香港:“希望未来会愈来愈多政治人物知道香港人的诉求是什么,香港人亦愈来愈认识英国政治。香港人安顿好之后要继续关心。”
被打断的政治志业
若非香港剧变,出生在不同年代的吴兆康和 Richard,现在可能仍在香港继续从政的志业。
与很多同代香港人一样,吴兆康政治启蒙的起点是六四事件。1989年,他跟随家人去跑马地马场集会、“民主歌声献中华”,家人此后每年都带他去六四集会,闲时会一起看时政节目。课余时,父母带他去笼屋、㓥房做义工,体会到社会分配不公,他自此希望能出一分力改变制度。小时候,他的作文写《我的偶像》,写了李柱铭。
2011年,成年的吴兆康结婚搬入屯门,因邻近的极乐寺非法霸占官地建骨灰龛场,他和居民关注组联同当时的屯门区议员何杏梅参与抗争,事后自荐参与来届助选工作,借此探索未来入党从政的可能。那时何杏梅跟他说:“最佳学习参政的方法,就是选一次。”
后来,吴兆康空降建制派盘踞多年的屯门选区,初尝选举落败的滋味后,便当了民主党时任主席何俊仁的议员助理。那年,何俊仁还参选行政长官选举。
吴兆康跟著何俊仁由早到晚的议员生活,看著他无论再忙都会去地区办事处跟进街坊个案,往往到办事处所处的商场都要关门之时,仍有街坊在门外排队。吴兆康曾向何俊仁说,不如让大家都知道这些事,但对方不想刻意宣传:“我觉得他让我知道一个从政的人的品格应该要怎样。做议员的目的是帮人,第二,从帮人的途径,会知道政策应该怎样制定,令你保持贴地。”
后来,他改到中西区区议会任增选委员,及后胜出选举,于2016年出任半山东区议员,伙拍时任区议员许智峰,当时传媒称他们为民主党的“中区孖宝”。他们试过为抗议区议会以电邮传阅方式、审议25万港元推广《基本法》活动的拨款,把自己锁在会议室内静坐,逼使区议会改为公开审议拨款;又试过要求把“平反六四”加入议程,最终被警察抬走。
在当时传统民主派里,他已算是较为“激进”的一派。于他而言,做议员就是要大力监察政府。他翻著自己制作的旧单张,指著一张议员证件的图片说:“这张议员证给我的是一个责任。”他常觉得人心是可以打动,而人的想法源自于他的资讯来源。所以他喜欢在街站嗌咪,坚持认真做文宣,昔日担任民主党区议员派发的“工作报告”便足足40页。
直至2019年,香港因《逃犯条例》修订草案爆发大规模社会运动。
那时才20岁的 Richard,仍在中文大学修读历史系,活跃于学生组织,先后加入新亚书院代表会和中大学生会代表会。2019年,他加入民主党实习,参与地区和区选助选工作。
Richard 政治启蒙的起点是2014年的雨伞运动,那时他还在读中学三、四年级。他此后开始关心时政,留意立法会的新闻、听网台的政治评论,希望未来能当议员助理或政策制定相关的工作。
因为家人从事教育工作,他比较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他说,想从政的动力很纯粹:“我只是想令到身边或接触到的人的生活好一点。可能很微小的,帮到某个居民,解决他生活上的一些琐事。”在地区,可能是小至帮年长居民看房屋署的信;在学校,可能是同学于社运期间被家人赶出门,便联络学校看有没有宿舍可暂住,以及处理同学被校方纪律处分的求助。
2019年11月区议会选举,是 Richard 人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在香港投票。那天,他像在英国大选中助选一样,清晨便起床设置街站。当年的投票人数创下历史新高,投票率逾七成,民主派在479个议席中赢得388席,获得压倒性胜利,Richard 帮忙助选的民主党林廷卫同样赢得区议员议席。同一年,吴兆康亦成功连任。
踏入2020年,街头运动开始减弱,并随著 Covid-19 疫情而受限制。年中港区《国安法》生效,吴兆康的拍档许智峰于年底宣布流亡海外。2021年年初,国安处大规模拘捕及起诉民主派初选参与者,同年政府要求区议员宣誓拥护《基本法》以及效忠特区政府,最终引发200多名区议员辞职,当中包括吴兆康。
看到许智峰的流亡、47人案和国安法,加上昔日一起去游行示威的党友林卓廷、师傅何俊仁都被捕入狱;又考虑到当时两个儿子只有7岁和10岁,和许智峰子女的年纪相约,吴兆康觉得自己也要走了。2021年年中,他和家人踏上飞机,离开香港。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看著飞机玻璃窗默默流泪,内心有不甘和不舍——他从小的理想就是当议员帮人,在香港争取民主;回想过去跟进的案例,开过很多很多的街站,最后还是逼著放弃。
同样是2021年,Richard 身边的好友在动荡中筹组学生会干事会内阁“朔夜”,其参选宣言及后被指鼓吹违法,遭中大校方发声明割席。看著他们承受巨大压力,Richard 帮忙一起思考对策,担当情绪辅导的角色。但是,“朔夜”最终仍在上任首日宣布总辞。
“亲眼看见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在我面前‘折埋’,我想帮他们做点事。”他说。
于是,五年级的 Richard 便顶上当代表会主席,他直言已经不想做,但当时没有其他人想再在风口浪尖上庄:“没人做,那我唯有先撑著, 因为已经不够人了。”半年后,中大代表会迫于无奈之下发表声明,正式宣布解散有51年历史的中大学生会。(编按:中大学生会司法委员会及后指代表会发表的声明违宪且无效。)
他们当时难以对外公开所有决策背后的原因,代表会提出解散亦不合程序,很多前辈和朋友亦有不少批评;Richard 作为公布消息的负责人,“很坦白,那时候对我的心理状况很大打击。”
他选择离开,主要是觉得香港没有前景,留下亦没有未来:“没有什么空间去做,其次就是 CU(中大学生会)解散之后,无论是情绪上或精神上,我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思考一下自己想干什么,或者可以干什么。”
2022年夏天,他便告别香港,到英国进修国际关系,未有打算再回港。
在酒吧、在港人社区活动,接触英国的政党
抵达英国后,吴兆康选择在不少香港人聚居的 Wokingham 落脚。有时,他看著自己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想起仍在监狱中的战友谭文豪和林卓廷,他们3年都无法见到孩子。他觉得自己不能只“享受自由”:“我觉得我有一个使命去去讲一些,很多人已经讲不到的东西。”
安顿好之后,吴兆康便立即打算要找点时事做,无论是服务香港人、开街站、办游行示威也好,什么都好:“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一定要做。”
当时,他便加入雷丁的香港人组织,帮忙举办社区活动、新年市集、示威游行等等。例如之前举办社区活动,他们亦有邀请各党派的议员。吴兆康说,当然不是请议员喝奶茶那么简单,目的也是想他们知道香港人的需要、看到有很多的移英港人住在这里。
过程中,吴兆康发现自民党区议员会主动接触香港人,而且他们有相关的组织“Liberal Democrats Friends of Hong Kong”。他想,如果要在英国从政,就加入认同的党派,并在有香港人聚居的地方工作:“我知道我身为区议员,我是应该服务所有的人。但要代表香港人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他便主动于2023年底加入自民党,自荐参选地区选举:“我在香港已经做了很多年,没有理由像以前那样(别人鼓励出选),要主动一点、直接一点。”后来自民党便由吴兆康,以及两名资深议员组成三人团队在当区出选。
最后,吴兆康在今年5月成功当选,成为首位前香港区议员当选英国区议会议员。英国地方议会点票不同于香港,投票翌日早上才开始点票。吴当时忙完一整天,晚上精神得难以入睡,直至点票接近完成,得知自己当选才松一口气:“终于为香港人(在英从政)起了带头作用,进入议会。”
虽然担任议员职务才一个月,他在短短日子已经感受到两地议会的不同。一直以来,香港区议会只是咨询机构,他认为区议员只能反映意见,最终执行还是政府部门的决定,小如不满审批拨款程序的事又要抗争。但在英国,地方议会有实权,区内要兴建超级市场,必须处理议会提出的修订,“因为是要我们(议会)批的,你(申请)不改我们就不批。”议会实际控制地区政策落实和资源分配,例如区内巴士的开支; 而且议会有权批出警察拨款,“市民是警察的米饭饭主。”
至于 Richard,他在两年前抵英,也想要多了解本地时政,闲时便听听 Podcast 节目,如《The Rest is Politics》。
Richard 本身有英籍,是97年后出生的移英港人中,少数有投票权利的一群。2022年夏天抵埗不久,他参加一个介绍英国政治的港人活动:“投票是一件很认真,和不容易得到的权利,所以我会认真对待它,尤其经历了香港很多事情之后。”当时,一个《金融时报》记者到来采访,Richard 觉得很好奇,便与她聊了几句;这位记者就是杨缘,那时她还未参选国会。
在英国,Richard 思考还有什么可以做时,有感做倡议香港议题的工作与英国本地政治难免有些分离。他开始想要走进本地政党,看看这个身位能带来什么改变:“我应该试试当自己是本地人的身份,去用这个角度去理解英国政治。”
“既然我有资格投票,可以参与选举政治,我应该去做多一步。例如去做义工,或者可能有朝一天,他觉得我有贡献,便会介绍工作或人脉给我,而会帮助到这里的香港人呢?”他说。
“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空间怎样运作。”一次,朋友带 Richard 去了一个关于中国议题的酒吧聚会。聚会里拿著酒杯的人,分别来自政圈、智库、NGO,也有政府公务员。他们相当认识中国议题,有几个更懂得讲国语,能看懂中文:“我已经觉得很惊讶了。例如我讲一下我的背景,他们都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酒局上,Richard 认识了一个工党候选人,便主动提出可以帮他助选,后来再参与工党组织 East and South East Asian for Labour,正式加入工党:“接触后我觉得我很合得来,觉得他们对中国和香港的认识都很深。”去年夏天,他便开始帮这位工党候选人洗楼,“差不多整个暑假都给了他,热死我了。”然而,这位候选人后来决定不再参选,得知杨缘在党内初选胜出,将代表工党出选,他便主动联络她,帮她助选。
把香港议题带入英国议会
杨缘带著在中国出生的华裔面孔,Richard 也遇过对她有质疑的香港选民:“我很失望,一些香港人觉得她是大陆人就不相信她。我第一次听到都觉得很冒犯,第二次之后我就觉得,可能他们真的不知道,就向他们介绍她的背景。”杨缘的父母于六四后带著4岁的她离开中国,移民英国。她于《金融时报》专注于中国报导,包括北京如何推动维吾尔人在海外互相监视、中国改造和摧毁清真寺的报导、富士康吹哨者的故事等等,又曾关注香港2019年示威、《国安法》。
“有一个了解香港人的声音,在议会里面的作用会很大。例如,有什么事发生时,有个人愿意开记招,或在国会质询的时候提出问题,我觉得比起我做其他事更有作用。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代言人。”自由民主党的政纲也有不少篇幅提及在英港人,何不考虑支持他们?Richard 说,“因为他不会是执政党。我也会认同他们的声音是有需要,而且他们是很早就已提及BN(O)。但我需要一个在朝的人去做事。”
跟 Richard 不同的是,吴兆康更希望从党内让更多党友了解香港议题。他说,由于是相对较小的党,开党大会就能接触到自民党的国会议员,沟通上比较容易。他自言自己也见过几次自民党领袖戴维 Ed Davey,谈过不少香港的议题。
自民党在今次选举获得比上届更多席位,吴兆康认为将来不论在首相答问环节(PMQs),或是外交事务委员会之中,能有望排程关于香港议题:“可能他们(本地)最关心的都是 NHS 议题,但如果他有多几条问题可能会轮到香港。”
根据 Vote for Hong Kong 于今年发表的报告指,在英港人在大选中,最关注英国对华、对港的外交政策,尤其是应对跨境镇压的具体政策。Richard 希望把在英港人的人身安全议题带入国会,例如经贸办间谍案。此外,他亦希望国会能关心香港人难取回 MPF 的问题;以及实现 BN(O) 签证扩权,“身边有些在抗争中活跃的朋友正是这个原因,要寻求庇护才能留下。”
吴兆康则说,希望国会能关注港人适应和融入英国的需求之余,亦关注本地英国人都应关心的议题,如间谍问题等等;当然亦少不了香港境内的事,比如47人案等政治审讯。
今次,两人支持的候选人最终都跻身国会。对于香港人在英国从政的未来,他们有相类似的看法。
长远而言,吴兆康认为香港人要融入英国,需要有人去各级的议会,结合街头和议会内的声音,反映香港人的诉求:“我相信参与英国的民主政治、议会,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他希望将来会有香港人同事在议会内一起开会:“我是新来的,不是二代移民,是一代移民;还是只来了三年的一代移民。最后就证明都很成功。”
他说,“香港人应该去做尽能力所及的事,不要忘记了为什么而来。”
在自民党办公室访问这天,他的党友 Clive Jones 也在。他说,期望有更多移英港人能像吴兆康般投身英国政治,可能下一届选举,会有香港人代表自民党竞逐国会议员议席也不定。
Richard 也觉得,香港人要先让人看到自己是一股投票力量。选举让大家看到香港人的票数,香港人在关心什么。
今年8月,Richard 即将毕业,虽然想在英国建立从政的事业,但他亦自觉这对于第一代移民太遥不可及。首个香港人国会议员,他觉得不会是短期内发生的事,现在才刚刚起步,反而要累积经验,为将来做准备。“团结了这么多人,令他们要和我们妥协一些事,是长远要做的事。但这是第一次,我们先试一下,一步一步从知识同行动开始建立。”
由記者轉做政治家,英國,美國,日本都有例子。
希望可以再訪問 楊緣小姐。
很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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