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美国吗?”
三十多岁的阿卜杜勒(Abdul)戴着鸭舌帽和外科口罩,拉着一个绿色垃圾桶来到巴黎郊外南特省(Nanterre prefecture)的一条街道中央,在那里放置路障和废弃的建筑材料。几分钟后,他和其他年轻人一起点燃了路障。他在帮助弱势群体的协会工作,但当天他从法国南部城市马赛赶来,参加下午早些时候为奈克尔(Nahel Merzouk)组织的悼念游行。这还是他第一次设路障。“再过些时间,你的声音就被遗忘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暴力。奈克尔的死很打击我,我哭了很久。他被杀是因为他是阿拉伯人。类似的死亡太多了。没错,我们烧了垃圾桶,但我很爱我的国家,我是法国人,我想让人们听到我的声音,我想让正义尽快得到伸张。”
几百米外,警察正大量使用催泪弹,驱散平静进行的游行队伍。这场悼念奈克尔的游行,有来自巴黎郊区多个城镇的6000人参加。
在阿卜杜勒设置的燃烧路障旁,22岁的艾亚(Aya)手持标语牌,上面写着“为奈克尔(Nahel)伸张正义”。她正试图阻止示威者将办公室作为攻击目标。“我理解这种仇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认真对待我们了,因为生活在底层草根社区(法语:les quartiers populaires;指贫穷﹑低收入,多为少数族裔居住的社区)的人们一直被侮辱。死的总是同样的人。我们受够了。这里是美国吗?一个17岁的孩子因为拒绝服从警察的命令而被无故杀害。我很愤怒,我讨厌这样。我们能做什么?但这真的有用吗?在他们(警察)看来,我们还是外国人。”
几分钟后,阿卜杜勒消失了。在着火路障附近的一座桥上,头戴钢盔、面罩、身穿防弹马甲的警察高声呼喊。其中几名警察配备了LDB(防御性子弹发射器),这是法国警察在示威活动中广泛使用的非致命性武器。警察在南特的街上追捕年轻人,而这一地区通常只有距离拉德芳斯商业区仅几分钟路程的大公司员工才会使用。 这些LDB的使用备受争议,特别是因为在2017年所谓的“黄背心”运动中,许多人因面部被击中而失去眼睛。
这一切的起源是一名17岁少年之死。奈克尔的母亲是阿尔及利亚人,他在南特的毕加索住宅群(Pablo Picasso à Nanterre)长大。这个住宅群有18栋39层高的高楼,居民人数约14000。毕加索住宅群因为高耸,也被称为“云塔”(les tours nuages)--但这个诗意的名号掩盖不了它真实的面貌。在这一区,有接近22%的年轻人失业,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7个百分点;还有近50%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即每月生活费不足1000欧元。然而,这个区距离著名的游客区﹑名店林立的香榭丽舍大道只有10公里。
6月27日星期二,在毕加索住宅群附近,奈克尔在一次路检中被一名警察近距离射杀。两名上班途中的年轻女生拍下了他被杀害的过程。她们在推特上发布的短片立即在社交网络上广传。片中显示,两名法国警察骑著摩托车,站在一辆黄色奔驰车的司机位旁边。 其中一名警察说:“我要一枪打爆你的头”。另一名警察也附和。第一名警察掏出半自动枪,瞄准了离司机几厘米远的地方。之后一颗致命的子弹射穿了奈克尔的左臂和胸部,他的奔驰车继续前行,在几十米外撞上了一根电线杆。几分钟后拍摄的另一段视频显示,奈克尔倒在地上,周围的消防员正在试图抢救他。同日上午9点16分他被宣布死亡。车上还有另外两名乘客:其中一名未成年乘客被捕,另一名乘客侥幸逃脱。
到了深夜,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消息,但只有警方的说法。上午10点48分,在主要新闻频道BFMTV的图片下方,出现如下标题:“南特:一人因拒捕死亡”。主播们也重复著同一资讯:“今天早上8点16分,一辆奔驰车拒捕,一名警察上前阻止时,奔驰车司机冲向他,警察开了一枪。”他们也指出这名年轻司机有多次前科。但几分钟后,两名年轻女子在Twitter上发布了在现场拍到的录像,这些画面与警方的说法完全相反。枪手立即被警方拘留。他被拘留了48小时后被还押候审,并被指控犯有过失杀人罪。而奈克尔家庭的律师也发表声明,指奈克尔没有案底,警方捏造年轻人犯罪记录,会保留采取法律行动的权利。
录影疯传后,国家警察总稽查局(IGPN)也介入调查。该部门隶属于内政部,负责调查法国警察。在一份初步报告中,IGPN证实了一名警察在路边检查时说的一句话:“你的脑袋会挨子弹的。”第二天,内政部长达尔马宁(Gérald Darmanin)向参议员们发表讲话,以非常郑重的语气向他们保证:“将对明显(......)不遵守国家警察部队的法律和培训的警察进行制裁”。
自2017年马克龙上任以来,其政府的部长们从未如此坚定地反对警察暴力。但这不足以平息底层社区的愤怒。当天晚上,南特毕加索街区陷入一片火海。汽车被烧毁,街道家具被毁坏,仓库被点燃。当晚,巴黎其他贫困少数社区也发生了暴力事件。而当然--这已经不是巴黎市郊第一次发生骚乱。自2000年以来,每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因法国少数族裔被不公对待而爆发的反种族主义示威,只是近几年,随著法国愈加扩大的警权,这些冲突愈来愈激烈。
失控的警权
自马克龙于2017年上台执政以来,无论是社会运动还是公民团体(如环保主义者)组织的集会,还是最轻微的示威活动,警方的回应愈来愈强硬。对于愈来愈不受控的警权,马克龙总是使用同样的理由:“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秩序。”
2018年11月至2019年3月,数十万法国人走上街头,要求改善生活条件。他们自称为“黄背心”。在数周内,他们每周六都会聚集在一起表达诉求。示威活动遭到了警方的严厉镇压,内政部估计11人死亡,2495人受伤。但马克龙政府的部长们已经在毫不犹豫地为警察的勇气辩护。”不要谈论‘镇压’或‘警暴’,这些词是不可接受的”,2019年3月,马克龙对一名质疑他的学生说。
从那时起,法国当局的立场就没有改变过,尽管法国因其警察部队的暴力而多次受到人权组织的批评。再者,虽然在黄背心运动期间,有数百宗警察使用过度武力(包括使用LDB子弹令示威者永久伤残)的案件上诉至国家警察总稽查局(IGPN),但实际上最后有刑事检控的少之又少。相比欧洲其他国家的警队,法国警察近年的装备升级,已经远远超越了欧洲一般的标准。例如英国﹑德国的警队都没有配备LDB子弹,但近年法国警队经常在没有足够警告下使用能永久致残的LDB。
而“和平示威”也愈来愈不可能。现时的法国警察会滥捕和平游行的示威者,将许多人拉回去警局扣留几个小时再放出来,即使本来就没有扣留这些人的法律依据。
在警权问题,马克龙现在与主要极右翼政党的立场愈趋一致。2017年,国民联盟主席勒庞(Marine Le Pen)宣称:“原则上我支持警察,除非法院证明(......)可能存在违法行为。”而这几年崛起得很快的极右派泽穆尔(Eric Zemmour)也将问题归咎于有色人种移民,指由于法国引进了大量移民,这些骚乱可能会演变成内战。
而面对强硬的警察,示威者,不论背景或年龄,也明显变得更加激进,在每次游行中都高喊“每个人都恨警察”。在奈克尔死后的几天里,每天晚上都有数百名年轻人走上街头,这不仅仅发生在巴黎周边的大城市。叛乱蔓延到了其他通常较为安静的城市,如第戎、亚眠和鲁昂。起初,每次的情况都一样:街道设施被毁,然后被用来设置路障和简易检查站,以控制城镇的出入口。
在某些城镇,象征权力的建筑物成为袭击目标。据内政部统计,共有273处警察办公场所遭到袭击。105座市政厅也遭到纵火或破坏。据国家教育部长Pap Ndiaye称,二百多所学校遭到了破坏,“共和国最生动的象征”遭到了袭击,这些行为“令人深感遗憾并应受到谴责”。160名警察在与年轻人的冲突中受伤。
为了制止暴力事件的爆发,总统马克龙在奈克尔逝世的第二天发出呼吁:“我们需要各地保持冷静,因为我们不需要一场大火,一场可能恶化的局势。”但这一呼吁没有得到回应,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贫穷社区年轻人的反抗。19岁的示威者阿里(Mohamed Ali)跟我们说,“首先必须让警察冷静下来,如果警察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发生暴力事件了。”阿里和奈克尔一样,住在有“云塔”之称的南特毕加索社区。“发生在奈克尔身上的事情,可能发生在草根社区的任何人身上。它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也可能发生在我的朋友身上。警方的路检每天都会擦枪走火。我从未见过有人因为名字叫Luc而被警察杀害(注:Luc是一个很普通的法国白人名字)。我认为大多数警察都是种族主义者。”
2005年,在郊区发生的上一次大规模骚乱中,母亲们聚集在一起试图平息事态,但这一次,许多妇女理解并在某些情况下支持她们孩子的反应。我们在在南特街头遇上卡里玛(Karima),她大声说:“我们的孩子被杀害,却没有人关心。”站在她旁边的萨拉(Sarah)点头表示同意:“我现在很担心我15岁的儿子。你认为在法国这样的国家,我们害怕警察杀害我们的孩子,是正常的吗?”
“迅速、坚决和系统的司法对策”
为了恢复秩序,马克龙最终将战场留给了内政部长热拉尔-达尔马宁(Gérald Darmanin)。因此,6月30日晚,45000名警察和宪兵被动员到法国各地,他向他们传达了一个信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是决定性的,我知道我可以依靠你们在遵守法律和职业道德方面的坚定承诺”。达尔马宁还要求BRI(Brigade de Recherche et d'Intervention)和GIGN(Groupe d'intervention de la Gendarmerie nationale)等只在发生袭击等特殊危机时才会介入的精英部队介入。6月30日晚,BRI的装甲车首次驶上法国多个城镇的街道。车内是配备重型武器的警察。
最终,在这6个夜晚的骚乱中,超过3500人被捕。其中,31%是未成年人。
继内政部长之后,司法部部长、前律师莫雷蒂(Eric Dupont Moretti)也在呼吁他的军队采取强硬措施。作为紧急事项,他向地方法官发出通知,要求他们采取“迅速、坚决和系统的司法对策”,并特别请他们保留 “叛乱、参加以准备暴力或破坏为目的的团体﹑以及携带武器参加示威游行”等罪名。
在法国,检察官可以决定通过立即出庭的方式,在警方拘留结束后立即审判因某些罪行被捕的人。最近几周,全国各地有数千名男女在被捕后根据这一程序接受了审判。法院不得不在周末组织这些听证会,以应对大量案件。而在这些极速的审判中,警方很常捏造证据交上法院。
6月29日星期四,面容稚嫩的,只有21岁的伊内斯(Inès)在南特参加完悼念奈克尔的悼念游行后被捕。她非常紧张,几乎不敢说话。7月1日,在南特,晚上11点左右,虚弱的伊内斯被带进刑事法院的一个被告席。她双手被反铐在背后,迷惘地寻找法庭长椅上的家人。
伊内斯出现在社交网络上的一段录像引起了热议。在这段录像中,她向警察扔了一罐苏打水,然后逃离。罐子最终落在了两名警察中间,但警察立刻追赶她,并试图扯下她戴着的白色面纱,将她扑倒在地。记者亲眼目睹了警察在追捕过程中的暴力。伊内斯奋起反抗,并在几名青年男女的帮助下成功逃脱了警察的追捕。一小时后,她终于在南特的一条街道上被同一批警察逮捕。然而警方的报告写道,汽水罐最终砸在了其中一名警察的头上,而且伊内斯还试图抓住并殴打警员。
因为有短片作为证据,伊内斯只被判处105小时的社区服务。如果没有录像来反驳警方的说法,量刑会更重。她的律师Maître Benhamou在庭审后指,伊内斯被警方拘留了48小时,而且她被捕时,警察撕下了她的面纱,在警察局和在被告席上都禁止她戴上面纱。伊内斯已对在逮捕报告中撒谎的警官提出了伪造公文的指控。
经过六个晚上的骚乱之后,社区恢复了平静。BRI等警察部队的部署和严厉的司法回应可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街头的大多数年轻人以前从未与法律打过交道。发现自己马上就要出庭受审,并有可能被判入狱,当然会令他们降温。但虽然骚乱暂时平息了,但愤怒依然存在。政治层面的反应不可能缓解这种愤怒。
然而这一次,示威者的声音跨越了国界。6月30日,奈克尔死后三天,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发言人表示,她对“一名17岁少年被谋杀”感到非常担忧,并补充说:“现在是法国认真解决警察中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和歧视问题的时候了。”但法国当局却以近乎令人不安的镇定自若,对所有这些批评一概不予理会。法国外交部在6月30日发布的新闻稿中称,“任何关于法国执法机构存在系统性种族主义或歧视的指控都是毫无根据的”。法国外交部还写道:“法国及其警察部队决心打击种族主义和一切形式的歧视。这一承诺毋庸置疑。”
马克龙的随行人员、部长们和议员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种愤怒。7月3日,国民议会议长皮维特(Yaël Braun-Pivet)在法国电视二台(France 2)直播节目中说:“警察正在出色地执行任务。”而且,官员们还将责任归到家长身上。7月5日,司法部长莫雷蒂(Eric Dupont Moretti)在参议员面前宣布,将向家长们散发传单,“用简单的语言解释他们的义务”。在活动开始时,这位部长批评了那些 “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让他们晚上到处乱跑”的父母。
政府目前正在认真考虑对被捕未成年人的父母进行经济处罚。马克龙为警方提出了这一想法:“我们应该能够对初犯的家庭进行经济上的处罚,从他们第一次做傻事开始,就可以轻松地对他们进行处罚,这是一种最低关税。”
自从国家恢复平静以来,马克龙没有发表过任何声明来打击歧视、种族主义或警察暴力,也没有慰问过住在贫困社区的愤怒的人们。 他唯一的回应就是权威。7月6日星期四,他重申:“很明显,我们的权威出了问题,一切都要从家庭做起。”
马克龙找到了一个显然与这些社区现实脱节的替罪羊来解释这场叛乱:社交网络和电子游戏。在爱丽舍宫举行的危机会议上,马克龙表示,他对社交网络和电子游戏在暴力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感到担忧。在他看来,年轻人“已经与现实脱节,我们有时会感觉到,他们中的一些人生活在街头,电子游戏让他们陶醉。”对于这场令许多人愤怒,持续多日的动荡,这就是他的回应。
@kes 用選票趕馬克龍落台 只會讓同樣支持警權的極右瑪琳勒龐上位。左翼的梅朗雄贏不了。
黑警
天下_ _一樣黑
用選票趕他落台。
右翼获得六成支持不奇怪,因为这个结构里不存在外来者,而是内在的撕裂;当然在香港有也黄蓝之分,但是黄显然没有他们自己宣称的那么广泛,相对动员能力更弱。同意前面的评论,应该仔细看看这种撕裂里的政治、经济、文化结构,以及是否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螺旋暴力演变进程里,但是那可能不是一篇文章能覆盖的。
發生過無數次已成常態的事怎麼能叫預言…沒多久就有巴黎郊區的非裔或阿拉伯裔青少年被警察殺害-引發全市或全國大暴動-總統痛罵郊區都是人渣宣誓要不惜代價清除-警察殺害青少年-引發全市或全國大暴動的無限循環升級,已經是跨好幾任總統都持續是這副德性了
法國不愧是和中國最相似的西歐國家,自由平等博愛的口號掩蓋了法國社會在威權和暴力革命之間的拉鋸常態。
@Nordsterm 同意你的看法。而且這篇文章的描述太過於單面,對於少數族裔的政治參與的描寫也太缺乏了。他們有嘗試過通過有組織的政治活動 有自己的行動綱領 有自己的訴求嗎?起碼在文中沒有描寫。受訪的抗議者主張警察應該要冷靜下來,但這跟示威者四處破壞搶掠的行為顯然沒什麼邏輯上的關聯。警暴的受害者和過度擴張的警權在這篇文章里都往往流於刻板印象而缺乏深入的刻畫。
一個正常的社會,一般民眾一定是厭惡動盪暴力的,所以有六成民眾支持警權並不奇怪。與香港不同,法國政府藉由相對完善的民主制度,從法理上得到民眾之授權,故有關警察的行為操守是應該限於詳細的調查框架內,而非採取翻檯攬炒之街頭運動形式。當然左派會覺得這個制度哪裡哪裡不公所以要打爛,那是另一個問題。
而香港之政府本身並未得到民眾之認可,身為僭主,飼養一班鷹犬,可以講民眾之前的合作只不過是一種隱忍,或是某些具體議題上恰好達成一致意見。若是民眾想要翻檯,邏輯上講得通,天然具有正當性。故香港反修例與法國警權問題之內在並不相同,不可簡單對比。
所以文中提及的法国白人很少遭遇警暴,究竟是因为白人犯罪率事实上也更低,还是因为警察确实都是种族主义者?有移民背景的法国人是不是在教育和就业方面也得到了不公平对待?法国社会有没有给贫民窟的年轻人和孩子提供上升空间?文章仅仅描述了警察和少数族裔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是不是太流于表面了
@牆角見 推薦了Netfilx電影《雅典娜》,這部電影可謂是「預言了」今年的巴黎市郊騷亂。但我留意到電影和現實的一個區別:在電影裏,一位少年因為警暴亡命街頭,繼而觸發警民衝突。死者的哥哥帶領民眾佔據社區,要求警方承認過失,雙方爭持不下,令事件愈演愈烈、逐漸失控。 但是在新聞報導中,我們看到的是無領袖的 去中心化的 無綱領的 甚至是盲動的。哪一個取向才是更接近現實中的法國騷亂?在傳播的過程裡,法國政府和傳媒在扮演怎樣的角色?
19年反送中運動時,面對政權與警權的打壓,香港人還能祭出一次區議會的壓倒性勝利予以回擊。但面對警權擴大的問題,文中提到支持警方的右翼政客在去年法國大選第一輪(棄保因素相對較低)已經囊括近6成的選票。相反 主張壓制警權的梅朗雄僅僅是獲得21%的選票,加上其他左翼候選人 選票最多也只是在三成左右。這是否意味著法國社會已經撕裂到傳統的選舉制度無法彌合撕裂的社會?
我支持法國警察,現在你們可以打我了(滑稽)
對於愈來愈不受控的警權,馬克龍總是使用同樣的理由:「不惜一切代價維持秩序。」
「穩定壓倒一切」是吧!馬克宏怕不是訪中的時候嚐到獨裁統治的甜頭了吧,他是打算把法國打造成警察國家嗎?如果是的話我建議他聘請解放軍的坦克部隊去當教官。
推薦一部電影《雅典娜》很應景
馬克龍現在跟李家超有一拼了 🤪
如果可以補充一下合法移民 非法移民 難民 阿拉伯裔法國人等資訊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