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录:疫情再起时的性,别小瞧色情片

人类的情欲制造了色情片,色情片更在无形之中重塑了人类情欲,甚至影响我们生活中的很多观念。
《Hey, Siro》拍摄现场。
爱欲录 性别暴力 教育 风物

上一篇“大瘟疫时代的约炮”之后收到热烈的反应,以至于我个人的性生活受到空前关注。许久不见的朋友也开始关心我最近有没有炮打,甚至陌生读者写信问我后来有没有再跟“羞仔”见面之类的。

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太多事情,这种全球共患难的局面几乎也是史无前例的。疫情在有些国家被(暂时)控制住,但也付出沉重的经济代价,关闭边境的手法与当下趋势背道而驰;有些国家则不幸地无法控制病亡人数,疫情一直被忽略;我生活的德国常常被褒扬为欧洲乃至世界的防疫典范,我们度过了一个相对宽松的夏天,但现在也不幸迎来第二波。

如果这场“战疫”果真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长线,我们会否永远困于家中?我们对于性可以有什么样的想象甚至创作?

和很多人一样,封锁期间我的性生活基本被色情片所主导。不过,我订阅了色情网站 XConfessions,这个平台有两个特点:一,独一无二的互动性:会员们在这里可以大胆告白自己的性幻想,并且你的告白将有机会被创作者所采纳,拍摄成片。你在该网站上看到所有的精美、性感的影片都是由这些“告白”发展而来;二,主打女权色情片和伦理色情片(Ethical Porn),追求多元化的身体呈现,女性视角。近年来色情片的观众中,女性比例逐渐增长,但是幕后却一直面临被男性所主导。网站创始人瑞典导演 Erika Lust 在她著名的 TED 演讲中,就举例了当下色情产业中刻板的性别形象:演员拥有不切实际的身材或尺寸;女性喜欢被奴役、强暴;男性射精意味着影片结束。

色情网站XConfessions创始人瑞典导演Erika Lust。
色情网站XConfessions创始人瑞典导演Erika Lust。

不仅如此,主流色情片对于种族也有刻板的呈现和想象,“金发尤物”被当做性感偶像崇拜,亚洲女性往往塑造得顺从、被动。封锁期间推出了会员大放送的 PornHub 就充斥了这样的素材。人类的情欲制造了色情片,色情片更在无形之中重塑了人类情欲,甚至影响我们生活中的很多观念。别小瞧色情片,里面可能容纳着世界和平博爱平等的普世理念。

而我就也是这么一位怀揣着色情片拯救世界的导演。早在疫情之前我就跟 XConfessions 协定了一部影片。疫情关系,原定4月份的拍片计划不得不推迟;待在家里跟自己相处的日子,我开始认真钻研情欲的种种可能性。在研究了大量的会员告白后,一则关于“人工智能”的帖子吸引了我。

“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出壳与人身体互动,她们的性会是什么样的?”之前看过《Her》一片,都对这样的套路不陌生,但是可否做一部这样题材的色情片呢?而且一定要是女性视角的!

剧本写作期间我遇到了两个挑战:一,我并不熟悉科幻题材,而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打造未来科技感?为此我刷完了四季的《黑镜》,其中一集竟然还看到女主角在看 XConfessions 的片子,更加刺激了我为未来世界拍色情片的决心;二,不知道别的色情片创组者是如何做到的,常常剧本写作过程中一个性感的剧情刺激了我,我便又不小心碰触到自己的身体,就开始难以自持地躺到床上自我安慰… 有时候这样的事情一天会发生三次⋯⋯这是否证明情欲制造之成功?像《立春》中王彩玲说的,“我知道我是自己被自己感动了”。

剧本很快得到了 Erika Lust 的回覆:拍!电影行业一复工我们就拍!开拍之前,我即收到长达13页的拍片指南,从如何选角,到拍前的性病检测,以及拍摄时的权力关系等等无所不包。堪称色情片拍摄圣经。

对于一个多年注重预防性病传播、倡导健康安全的色情电影公司来说,疾病并不陌生。Erika Lust 制定了详尽的拍摄规范,预算中也包括所有演职人员进行核酸检测的费用;我的现场制片推出了真实情侣的演员甄选方案,并且很快找到了合适人选;选景和找人也都非常顺利,演职人员都是久旱遇甘霖一般欣喜鼓舞!

《Hey, Siro》拍摄现场。
《Hey, Siro》拍摄现场。

6月底最热的一天,两位主演顶着30几度高温,没有空调不能开风扇的情况下,大汗淋漓地完成了开工最先行的核心床戏。结合之前的沟通排练走位,加上现场出色的临场发挥,不仅顺利完成,更追回了消毒通风造成的延误。为了呈现未来感的做爱,我们设计了 AI 内置镜头的主观视角。需要演员表演“与摄影机做爱”的无对象交流,这一段刚好不需要同期录音,我在监控后面戴着口罩指导演员“他舔你,你越来越兴奋!”“看镜头,就像是在看她!”“眼神可以更有力一点!”“准备好!要射了!好!射吧!”

这个6月,很多身边的人都开始对约炮展开实际行动,我却无动于衷。一方面我对疫情还存在非常审慎的判断;其次,影片拍摄计划不仅占据了我的时间,也更承包了我整个月的情欲。这也不禁让我思考,到底是我们在制造情欲,还是情欲在制造我们;第三,上一篇文章所说,我曾长期拒用约炮软件,而之前唯一的同城固定炮友“羞仔”交上了固定男友。我的主要约炮地夜店都因为疫情关门,开门时间已经推迟到了2021年,所以约炮的土壤也是贫瘠了。

唯一的例外,是我家附近的兔甸(Hasenheide)公园。听闻说这里是年轻人的索多玛城,每周末轰隆隆的音乐声从我家阳台都可以听到;树林则化身 dark room 小黑屋,互相看中的人钻进去云雨一番。虽说户外空间,但聚会不讲社交距离,造成的传播风险其实不小;可又没有相关条例,就连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晚上拿高亮度的聚光灯照射,企图驱散人群。兔甸顿时名声四起,在有些人口中似天堂,在另一些人嘴里是地狱。兔甸的性爱是我本不敢吃的危险禁果。

今年夏天Hasenheide公园的热闹场景。
今年夏天Hasenheide公园的热闹场景。

最后促使我踏入兔甸的,倒并不是性爱需求,而是我那僵硬的脖子。影片后期制作期间,电脑前坐太久的我出现了严重的颈椎问题,有时甚至右耳感到疼痛或者麻木。不禁想起来,疫情前每当脖子不舒服,去夜店里蹦跳一晚简直包治百病。现在就缺这么一个跳舞的地方。恰好有一个朋友在兔甸摆生日派对,我心想这正是一探失乐园的好时机呢。

下午时段,音乐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在自发的小团体里友善地保持着社交距离,我扎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个男生听说我从中国来,自以为很尖锐地问我,中国什么时候可以把生鲜市场关掉。这让本来无心插话的我剑拔弩张,我问他你去过中国的菜市场么?你知道里面卖的什么?你何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中国所有的菜市场都如动物园一样千奇百怪?

“可是吃肉就是不对的!”他辩解道,好个教条主义素食者!我质问他如果关中国菜市场,是否顺便把德国肉品齐全的 Kaufland 关掉?从根源治起,美国的养牛场统统解放!挪威应该禁捕三文鱼,禁捕所有鱼!他解释说这是未来世界的趋势;而我认为他单独提中国完全是潜在的种族主义思想作祟!

食物这个一直为中国人所骄傲的文化受到空前的挑战,甚至变成偏见、歧视的源头。CBC 的一篇报道称今年2月份疫情以来多伦多的中餐馆业务下降了3成还多。中餐常常受到环保主义者的诟病,CBS 的一则新闻里,动物保护主义活动家聚集在旧金山的中餐馆强行释放了后厨圈养的鸡。中餐馆习以为常的活物宰杀在西方社会备受争议,餐馆老板哭诉着“难道肯德基的鸡都是自杀的吗?”这也不由得让人反思西方中心的“人道”价值。

这样的言论自疫情以来不绝于耳,可辩论起来总是哪怕自己再有理总也觉得丧气。傍晚时分朋友拉我去跳舞,但蹦迪的豪情壮志已经毁于一旦。何况——这里的音乐太烂了:小小的草坪有十几撮人各自占山为王,带着自己大小不同的蓝牙音箱。这场景有点像中国常见的大妈广场舞,完全不似传说中野外具乐部的宏大场面。

天色渐暗,过生日的人逐渐散去了,我想多待一会儿进行更多田野观察。唯独一个阿根廷男孩愿意留下来,气温走低,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我建议之下把自己的披肩给他披上。公园里音乐此起彼伏,而我们这个角落刚好比较僻静;汽车路过的时候让强烈的车灯划过黑寂,这戏剧性的明暗使他的脸愈发好看。他是一位3D模型师,自从疫情以来,所有的旅行都被取消了,所以下周准备去巴塞罗纳看他弟弟,顺便旅行。他给我他的酒喝,我拒绝了。

Habermannsee裸体沙滩的野鹅。
Habermannsee裸体沙滩的野鹅。

我那半醉半醒的脑海里开始不停地打着算盘,从职业看来,他基本上主要跟电脑打交道,并且在家工作;从旅行时间判断,他没有去过高危地带;之前我有留意到这个腼腆的人一直与人保持着距离⋯⋯我一边打着那心里的小算盘一边看着他的嘴巴离我越来越近,我迎上去了。

我的手摸着他额前柔软的卷曲头发,嘴里含着那鲜红粉嫩的唇,突然品尝到一种——太久没有吃到的另一个人类的味道!怎么那么香甜?我把坐着的他按在地上,顺势压过去,用整个头的重量向他的嘴巴里伸进我的舌头在里面摸索着所能触及的每个角落⋯⋯

不记得我们到底吻了多久,直到我开始感到憋尿需要上厕所。我看到他的酒瓶倒在地上流了一地,他不禁嘲笑刚才还在拒绝共用酒瓶的我。我们的衣服上也沾了水和干草,狼狈不堪,于是我邀请他到我家。这晚的主题就是不断接吻、亲热,好像从来没有觉得感受另一具肉体是这么的令人上瘾。

这晚过后脖子竟然果真舒服了很多——虽然没跳多少舞,但是几乎忘记了做爱也是一件多么放松身心的事情。健康类网站 www.verywellmind.com 的专栏作家 Elizabeth Scott 分析了做爱对于舒缓压力的积极效应,包括对于血压平衡的帮助,愉悦情绪下的深呼吸不无裨益,爱抚对于触觉的按摩作用,以及高潮所致的激素释放。最大的收获倒还不在于性本身,而是本人骄傲地感觉身心跟年轻人走到了一起。日后谈起自己曾在疫情期间跟人在兔甸打炮,必将也是壮举一件。

所幸接下来的两周,我的身体并未出现异样。今年8月份柏林又赶上一个炎夏,偶尔跟朋友一同骑车去湖边游泳,乃是这个季节最大的乐趣。这天一个朋友忽然说要跟我讲一件事情。

“我在街上碰到了羞仔!”不说这个名字简直都要把他忘掉了,上篇写到,这个曾经的固定炮友在疫情前突然“叛逃”,交上正牌男友离我而去。朋友小心翼翼地说“我碰到他两次,都跟同一个男生在一起,应该就是他的男朋友了。”我答应了一声,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朋友继续说:“那个男生是个亚裔!”唯独这句话在我心中泛起波澜,羞仔说我是他搞过的第一个亚洲人。倘若是我启发了他对亚洲人的情欲/fetish,我应该引以为豪。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这事情在我心里发酵,竟然让我觉得有点——不爽。公共层面,我感觉自己的种族被物化了,亚洲人在西方社会的刻板印象随之扑面而来;私人层面,我为自己的“可替代性”感到不服气。这不仅令人颓丧,而且无端地因此感到——寂寞。阿根廷男孩从巴塞罗纳回来后,竟然莫名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我们在几次信息来往之后,他就没有再回覆。

疫情期间关停的著名夜店Kit Kat被写上“夜店已死”的德语涂鸦。
疫情期间关停的著名夜店Kit Kat被写上“夜店已死”的德语涂鸦。

9月份,整座城里谣言四起,我的一个占星师朋友推算,疫情的第二波起码有第一波三倍大!也有传说下半年会再次封城锁国。我担心着自己今年秋天的一些工作,包括策划的电影放映能否照常举办。况且,这个社会还负担得起再次封锁么?到时又会有什么样的乱象?如果说这个春天大家都凭着对于夏天的期待活下来,那么这个秋天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么?想想柏林阴冷寒湿的冬天,不禁打个冷颤。同时也侥幸夏天的时候毕竟还是去了兔甸,那几天大概也是这个疫情传染最低谷的几天。

不知道究竟是寂寞还是性欲把人“逼上梁山”,我在手机上下载了许久不用的约会软件。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行动是否已经太迟,但是很快跟我隔了一条街的邻居配对。

“我好想做爱,可是又怕病毒!怎么办?”对方坦诚问,“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你打飞机我来看!”我突发奇想:“当然我们之间需要隔1.5米的距离。”

“好哇!这个主意不错。你想看我怎么打?”

我们就姿势、时间、地点、场景等细节进行一番讨论。我大胆提议:“要不我手指在你菊花里捅两下。你可喜欢?”

“这自然是很好,可是1.5米距离呢?”

我连忙跳起来拿卷尺测量一下“我的胳膊大概有0.5米长,你屁股到嘴巴的距离如果有1米,你趴着我把头别过去,那1.5米是不成问题的。”

片刻后他才回覆,不知道手机那头是否也跑去找卷尺。这个1.85米的挪威人应该是不难达标的: “可是我很害羞,我们可否先去公园里见面聊聊天?”

Tempelhof僻静处的夕阳。
Tempelhof僻静处的夕阳。

Tempelhof 公园曾是一个机场,在冷战时为西柏林孤岛的供给做出巨大贡献;2008年停用后成为了巨大而开阔的公共空间,供市民休闲娱乐;2015年也曾临时作为难民临时收容所。住在 Tempelhof 旁边仿佛就像住在海边一般,饭后去那里散步,看着人们骑车、跳舞、轮滑、遛狗,无比悠闲。以前总因为忙没有太多时间享用,现在几乎成了每日黄昏的节目,承包了我这个不去健身房的老年人一整天的运动量。相比隔壁的兔甸公园,这里空间更大,因此也更便于保持距离。

9月份,整个欧洲包括德国的新增感染人数都有所上升,但是大家抓住夏天的尾巴,娱乐消遣的热情不减。到处可以看到玩乐、野餐的人,丝毫不被病毒所恫吓。我们可能是偌大的公园里最怕死的两个人,尤其他浑身上下包裹得严实。他看上去跟软件上简直两样:一头金发乱糟糟且蓬松,手拘谨地插在口袋里,掏出来发现上面还戴着一双手套。

我们坐在草地上隔着1.5米的距离,由于风大有时候我听不清楚他说话凑上去,他就情不自禁地往后躲闪。不过我还是了解了他自疫情以来的经历:作为自由职业者失去了大部分收入来源,虽然拿到德国政府的救济金但是依旧担心着未来;陪伴了自己7年的狗突然突然去世;他在挪威有一个异地恋的女友,之前一直讨论要搬到一起,但前阵子终于分手了。封锁期间他染上了独自在家酗酒的习惯。我不禁怀疑起来我们那些信息是在他喝酒之后发的。

世界卫生组织在2020年6-8月间做过一份全球性调查,超过60%的人报告了对弱势人群的心理健康服务的中断;67%的人认为谘询和心理治疗受到干扰。很多人经历了因为隔离而与家人朋友分开,甚至失去亲友的经验;疫情也使很多人感到孤独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而性在这个时候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它真的是我们与世界对话的有效途径么?他定义自己的性取向为双性恋-好奇者(bi-curious),以前鲜有跟男生的性接触,我问他为什么现在突然会想尝试男生,“男生比较容易约到呀!”我一下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就这样我们的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分手后自己都恍然大悟地想起来:我们难道不是来约炮的么,怎么就变成了公开场合的心理咨询了?第二天我再翻软件,发现他已经把我屏蔽了。几天后我把软件再次卸载,这个人已经是我在上面聊到最有意思的了。

这个季节,柏林的一些电影节开始依循恢复举办。我的短片《喝一杯》(Beer! Beer!)入围了柏林-勃兰登堡的 Achtung Berlin 电影节,偌大的 City Kino Wedding 影厅只准卖60张门票。往年这个电影节的放映总是人满为患,现在的场景不禁令人唏嘘。

《Hey, Siro》剧照。
《Hey, Siro》剧照。

映后交流,我讲了影片创作的背景。这部有关跨种族约会的短片,结合了个人对于德国社会的观察,很多对于亚洲男孩的刻板印象都取材自个人亲身体验。正在吐槽德国约会对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观众席间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没有戴眼镜因此未能看清他的脸——况且大家都戴着口罩,但那件蓝色的阿迪达斯帽衫是太眼熟。

活动结束果然那人站在那里跟我打招呼,我才确信,竟是羞仔。

“我就临时决定来看的,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是一句谎话,因为有限的门票早在一周前就卖光了。所有活动都要提前实名登记已经成为疫情常态,当天来是不可能被允许入场的。我没有拆穿他,只是默默笑笑。

我们在影院门口的露天咖啡馆坐了一会儿。他话比以前多了一些,半小时时间他说话的比例竟然已经占到30%。但谈话的内容依旧不痛不痒:以前吃过的餐馆现在有没有因为疫情关停,去办公室要怎么消毒之类的。我没有问他男朋友的事情,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突然想起来,不论羞仔也好,阿根廷人、挪威人也好,这些人在你面前停驻,然后匆匆走过,而转角某天又刚好遇到了。他们有的跟你保持了1.5米的距离,有的跟你擦肩而过,有的可能踩到你的脚,或者被你踩了脚,而有的刚好跟你发生了性关系。仅此而已。

10月15日,我的色情科幻大片《Hey, Siro》终于在 XConfessions 上线了。差不多同一时间,柏林开始实施宵禁,晚上11点酒吧、餐馆必须打烊。不久,默克尔政府宣布了从11月2日开始实施的又一次封锁,酒吧餐馆不准营业,上班族需在家办公。人们逐渐退回到家中,反而成了发布在线影片的好时机。不禁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我的“性生活”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归了色情片。

《Hey, Siro》拍摄现场。
《Hey, Siro》拍摄现场。

读者评论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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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是的,除了ATTTTTTTT以外,还有好几个和网评员很接近的账号都出现过,我也看过,所以我现在也很少打开评论区,即使打开了也会自动过滤掉他们的评论。

  2. 哈哈哈哈连看作者两篇都觉得很有意思!
    btw不要理楼下的ATTT,已经有人说过他是网评员了。
    “madlex: 各位沒必要理睬ATTTTTTTT,就是一個滿口謊話的網評員。直接證據請移步<大胃王之死>一文,留意一下他在評論區的表現。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00828-culture-eatandbroadcast-now-food/
    寫吃播的文,他可以有關於反修例的毫不相幹的評論,顯然是複製話術文本之後貼錯了。另外,恭喜端亦成為受網評員重視的地方,證明了端的影響力。
    友情提醒,以後可能有類似文風的轉世賬號,ATTTTTTTT的風格我有即視感,請老會員留意。”

  3. 那个回大陆享受打炮自由的,是因为在大陆以外根本约不到吧

  4. 文笔真不错,就是真的惨了点,人已回大陆,拥有免于恐惧的自由,打炮自由是其中之一,愿我华夏青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尽情的打炮吧,夜店里,旅馆中,江边上,大桥下,生命不息,炮声不停:)

  5. 好喜欢…

  6. 好看!太爱这种真实感觉了

  7. 這個話題的話,推薦RTHK的“哲學有偈傾-性在有偈傾”,講得很棒,風趣也有深度和廣度。

  8. 哈哈,喜欢这样实在的文章,实在的人 😄

  9. 忠实读者前来打卡

  10. 超好看的。。。

  11. 喜歡輕鬆調皮的筆調~(立馬去搜片子。。。

  12. 范坡坡太优秀了

  13. 这个专题是被范坡坡承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