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T恤、脚踢拖鞋的阿朗,早就待在香港国际机场第二航厦的一角,双手不停按电话,像极一个享受著冷气的惬意旅客。
9月1日,香港反送中人士发起“和你塞”行动,以堵塞机场为手段向政府施压,争取五大诉求。作为Telegram群组“机场Fact Check信息频道”的主要管理员之一,阿朗正在默默查看各方传来的报料消息,把重要信息转发给团队跟进查证。信息确认无误后,就会在这个3万多人订阅的频道里发布,消息包括当地交通情况,警方布防和突发事件等。
建制派议员叶刘淑仪曾总结,此场运动反应快、利用“连登”及Telegram连结,背后必由“隐形、非常精密的大脑指挥”,更有“一股强大的外部势力在背后支持、推动”。然而,“机场Fact Check信息频道”的团队组成似乎不足以支撑这个论断:阿朗是从事金融业的80后,其他团队成员有机场员工、学生等,十多个义工互不相识,只以网名称呼对方,连对方的性别也不清楚。
像“机场Fact Check信息频道”这样的情报发布平台不是孤例。自六月开始,抗争运动在香港各处爆发,具信息加密、双重认证、隐藏电话号码功能的通讯软件Telegram成为运动参与者的重要通讯渠道;由于运动“无大台”,群众自发的Telegram群组及网页涌现,像一座座置于云中的“讯号台”,为参与者提供运动的即时信息。
端传媒记者采访了多名即时信息平台的参与者,他们都是来自社会各行业各阶层的“素人”,他们素未谋面却一起筹谋,有人甚至自称“乌合之众”。
“无大台”带来的不安
自六月起,每到周末,香港街头总会涌现一浪浪黑色人潮,时而烈火街头,时而商场合唱。“无大台”运动解放了运动的创意及灵活性,但同时也因没有统筹及统一信息频道,引起慌乱及恐惧。
流言与Fact Check是这次运动的一条重要战线,阿朗印象最深刻的是8月12日机场集会。
“当天传出许多流言,说(机管局)会截断电力和网络什么的,甚至有张机场关灯的照片流出。我比较有批判性思考,知道那些消息可信、那些有待观察。但当时已有许多人叫大家离开,我觉得很可惜。”
阿朗向来热衷社会运动。雨伞运动期间,他在占领区“瞓足90几日”。虽然在今次的反送中运动中,他也当过急救和哨兵,却不敢走到最前。“我不怕跟你说,我是懦夫,我不敢冲太前,怕坐监。”他带点愧疚地说。
既然不能冲锋陷阵,阿朗找了另一个合适的位置。在那场流言满天飞的机场集会翌日,阿朗加入了“机场Fact Check信息频道”做义工,并因积极投入,现在成为主要管理员之一。
有没有收过假消息?“有!好多!”
阿朗表示,最夸张的一次,有人向他们报告警队会全面接管机场;程度较为轻微的还有巴士线或地铁站关闭的消息等。阿朗认为发放假消息的人很精明,懂得在真实文件上作改动,令消息真假难分,幸好团队在求证后都能辨别真伪。
在阿朗看来,香港人的批判力比较一般。“可能因为大家对整场运动有太多情绪,所以倾向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情。”
近月难以查核的传言不停扩散——如行政会议成员罗范椒芬的“少女为前线义士提供免费性爱论”;在示威者阵营中,亦疯传8月31日太子站有示威者被打死、新屋岭扣留中心有被捕少女被强奸等传闻。阿朗认为对待流言,一定要保持距离、冷静思考。
“因为这种流言会会助长仇恨,而仇恨会掩盖理智。国家机器最懂得挑引示威者情绪,继续矮化你,令你走向死胡同。”他说。
在法庭颁布禁制令,禁止任何人士故意干扰机场的正常使用后,阿朗认为机场不合作运动“越来越难进行”,于是正跟团队考虑扩大战线,成为主动查验信息的媒体平台。
“我们希望有更多‘一手料’,不想做只是转发信息的内容农场呀。”阿朗笑说。
从实战中学习的地图素人
现场信息的发布,如今已经不限于文字和图片。7月起,抗争现场地图开始在网络流传。这种地图显示警方布阵、哪里出过催泪弹和橡胶子弹、救护站位置及示威者所在地点等。
“我希望香港不会无限期出现示威和占领。有人用得著我们,其实是很教人难过的。”( I hope Hong Kong don’t need to keep going to protests and occupy indefinitely. We being useful is a very sorrowful situation.)“103.hk实时地图”的网页上有这样的一句话。它是其中一个最受欢迎的地图,曾创下单日64.2万浏览人次的纪录。
103.hk地图创办人之柔不是IT(信息科技)人,也没有做地图经验,只是一个中学老师。“We support the supporters。”他说话总带著笑,流露一种腼腆。
6月12日全港“三罢”及7月14日沙田游行,让之柔萌生做实时地图的想法。612当天,他的一个学生处于中信大厦被两边催泪弹围困的人群之中,当时示威者无路可走,惊慌地从大厦两道玻璃门挤进去,险造成人踩人意外。而7月14日,身在外地的之柔从直播看到他熟悉的沙田瞬间变成白烟战区,看著警方在商场间包抄围捕,示威者在他长大地方奔走,不知去路。
目堵无助人群的之柔决定要做实时地图,一是让参与者减少现场不安感,二是让大家得到现场信息后,能自己判断去向。
“103”的命名源于6月9日参与“反送中”游行的103万人,而地图最希望服务的群众,亦是占多数的“和理非”市民。“最前线的一班有自己组织,有walkie-talkies,不须靠我们的信息。”之柔认为,一班市民出席大型示威活动,需要感觉安全放心。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想带孩子参加810‘守护孩子行动’,但配偶怕危险。但有了地图,他们就放心参加。”
在大型活动期间,103.hk实时地图约15分钟更新一次,列明警察、示威者、救护站等位置,以及人流方向和密度,让市民更确切掌握现场信息。之柔先找来一些朋友,后来又在Telegram招募义工,组成约十多人的团队,并在7月21日游行第一次上阵。
“我之前一直疑惑为甚么无人做?做完就明白,因为真的很chur(费劲)。”
刚开始时,之柔想先制作背景干净的地图,但又不懂相关技术。为准备721游行,他以人手画了足足8小时才画好铜锣湾到中环的范围;谁知当天示威者行至西环中联办,同时元朗又发生白衣人袭击事件,地图远远跟不上现场情况的急变。
后来之柔找到个省时间的方式,以设计软件Mapbox Studio制作底图,以一格格萤幕截图的方式完成几乎覆盖全港的底图。同时团队的运作程序也成型了——由“观察员”、“组合员”及“画家”组成,于不同岗位紧密合作。
不是每次合作都那么理想。群组里,有人答应当观察员,报了几句消息就忽然失联;也试过有首次报料的观察员报告“龙和道花槽后面有两个可疑男子”,但是是哪个花槽?男子为何可疑?这些都让之柔啼笑皆非。
观察员海母是团队中难得的“资深观察员”。刚大学毕业的他,跟许多抗争者一样,在反送中运动爆发时,他就思索自己的位置在哪、可以帮上什么忙。后来他在Telegram群组中发现103.hk地图,便自动请缨帮忙。
“我读英文的,起初打算帮忙翻译文宣,但好像已有不少人帮忙;我也上过前线,但体能始终不太好。我有部iPad,也比较会认路,所以成为‘观察员’应该是我对这场运动所发挥的最大功用。”海母笑说。
另一个在运动期间广泛使用的即时地图是hkmap.live。这个网站是以群众外包(crowdsourcing)形式运作的互动地图,接受任何人报上信息。
hkmap.live团队现在有4至5人。正职为“金融界90后打工仔”的创办人坦言,类似想法在六月已有人在连登提出,最后他从8月3日开始做网页,8月4日网页未完全完成,便先推出去。“可能我来自金融行业,明白假如慢了一步,多好的想法也没有用。”
“其实我自己也很后悔。为甚么有这个想法这么久,但到八月才实行?如果我六月已整好hkmap.live,会否避免到7月28日上环围捕(编按:当天的示威中,警方共拘捕约50人)发生?”他说。
103.hk地图和hkmap.live恰巧在功能上互相补足。103.hk地图从观察员及媒体直播中获得信息,再绘制地图,虽然资料相对准确,但会有数分钟的延迟;hkmap.live则是由群众即时标示位置的互动地图,可做到即时更新,但却牺牲了准确性,hkmap.live其后加入功能,让地图管理员标出认证过的信息,又让注册用户“赞好”或“踩”地图标示等等,提高信息的可信度。
互相不认识,但无碍行动力量
“无天理有地理”Telegram频道是另一个由民众自发的地图平台。创办人“约翰褔音战士”所发布的地图纪录运动后城市空间的转变,如闭路电视的分布、警署附近地砖以胶水加固的情况等等。
“今次见到,不同的制图频道积极研究制图流程、如何验证资料,不断的学习及改进,进步非常快,体现了非常强的民间智慧。”除了自己的地图平台外,约翰褔音战士还参与了四、五个Telegram工作小组,从不同方向推进运动。
“Telegram这个匿名平台真是超级无敌重要!”他说。
2016年农历新年旺角发生骚乱,多名示威者被判暴动罪成并面对最长七年的刑期。其后,参与示威的人行动明显比雨伞运动时更小心。而Telegram正正为参与者提供匿名保护,让他们可放心参与行动。然而,今年6月11日一名Telegram群组“公海总谷”的管理员被警方以“串谋公众妨扰”罪名拘捕,又掀起了一轮恐慌。
自此,参于反送中运动的Telegram用户更显谨慎。“在许多工作小组,大家互不相识,未见过真人。有的工作小组更讲明就是见到面也不要相认。”
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为运动发力。“有人可能因为其身份不可以上前线,就用他的方式去commit (付出)。而大家心里都有其同愤恨,需要发射!有小组所做的工作是好痴线(疯狂)的。”约翰褔音战士说。
他指的是自己有份参与的“专业清算师”小组。此团队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实现“国际级反套丁”任务——大家合力找出约3,700个疑似可用作套丁(指丁权拥有者与地产商合谋,非法图利)的地段,并向地政总署、申诉专员公署及廉政公署投诉,希望阻止有关地段申请建丁屋,以此“清算”7月21日在元朗西铁站无差别袭击市民的元朗势力人士。
约翰褔音战士称,有机构有类似的研究项目,但动辄需数个月至半年时间。“我们用一个月就完成,大部分人还有正职在身,做到通宵达旦!好疯狂!”
大家觉得有用的,就自然去用
实时地图及Fact Check频道,皆非常倚赖媒体直播平台提供信息,而市民对即时信息的渴求亦已非单看一个直播就能满足。6月12日,可同时播放四台直播(现已加至25台)的“反送中直播台”上线,成为坊间最常使用的直播网页之一。
从事IT工作的Ezio和Lotso,在6月9日103万人大游行后开始有搞多台直播网站的想法。6月12日早上,才刚起床的他们发现“好大件事”,几万人已在政总集会,于是急忙推出尚未完善的直播网站。
一切就像滚雪球,以无法预知的速度越滚越快。在零宣传、只在朋友圈子流传的情况下,网站却在运动参与者间疯传起来。两人看著流量直线上升,火速超越该免费网域所能提供的频宽,唯有即时将网页搬去另一免费网域。上线当天最高峰有万三、四人同时在看直播,单日人次有好几十万。
“后来发现原来看的不只是香港人。差不多有一半的观看人次来自海外地区——澳大利亚、台湾、英国等。”“效用比想像中大。因为他们可能不会知道香港有什么电视台、传媒。在这里,他们可集中看到不同直播,不须刻意找寻。”本来Ezio铁定心要参与罢工,因埋头搞直播网页而自责;当他看到人流数字,才觉得舒怀宽心。
没有任何的推力,网站就被传开来,“我想这跟整场运动的性质有很大关系。许多事情,都不是由什么有身份的人去做,而是大家觉得有用的,就自然去用。”Ezio说。
“以前大家参与运动都像跟著指示去行动,去游行像是‘凑人数’,觉得重要性较低,完全控制不了方向。”但当没有领袖,就每人都是持份者,大家就会尽量运用自己所识的去帮忙。“本身香港人就是懂这么多,就是咁叻(聪明)。”Ezio笑说。
“始终大家都是乌合之众”
但是有时,群众渴望有清晰的方向指示。“我们只是发布信息,不是大台。”记者在现场旁观阿朗处理信息时,听到他这样回复某个Telegram用户。
“我们不时也会收到问题,问下一步会如何?我们都只能这样答。”阿朗说。
“雨伞运动时我也曾寄望过黄之锋再踏前一步,寄望有大台带领。”阿朗在这场运动,见证过无大台情况下偶尔出现的混乱。“铁马推来推去,不知推去哪里,看见也觉得累。索带也是,明明前面已够,后面还继续传。没大台统筹,物资自发捐出去,许多时被警察清走。”
不过同一时间,他亦见到因“无大台”而爆发的民众力量和创意——人链、连侬墙,以及雨后春笋涌现的Telegram小组。
“之前是你听大台讲,然后去做。现在多了人踏前一步,因觉得有ownership(持份),所以遍地开花,包括我们这种媒体。”阿朗说。
这班“即时信差”面对这场庞杂且变化无常的运动 ,做法绝不完美,也得常常适应调整。
“机场Fact Check信息频道”管理员阿朗希望把频道定性为客观中立的媒体,但团队之间没有讨论过用字措辞。发布与警察相关的消息时,他用“警察”,有队友用“警犬”;他会跟警方通告用“驱散”示威者,而不是“清场”,但亦容许团队用“清场”一字。“始终大家都是乌合之众。”他这样说。“但只要不去触及我的底线——求真,便可以了。”
“我们的地图准确吗?绝对不是完全准确,纯粹是聊胜于无。”103.hk地图的之柔也说,实时地图始终未能反映最即时状况,所以难免出现误差。8月25日荃葵青区游行,西铁站及多个巴士站暂停服务。之柔认为由游行原路葵福路离开比较安全,没警察驻守,于是上报消息,团队也因此在地图上建议撤离方向。但45分钟后,他走到葵福路,看见一排长盾防暴警察已在路一端守候,手心捏一把冷汗,并立即通知团队更新地图。
之柔对此感到有点愧疚:“希望没有送羊入虎口。”
“勇武派”:我们还是凭自己一双眼作判断
Katy自称“和理非”,每次见警方出动警告“非法集结”的蓝旗时,便会离开现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实时信息必定是“撤离路线”。“警察近期喜欢采用包抄策略,所以我决定离开时会先看看哪里有警察、警车,从哪条路去较安全。”
在紧急关头,Katy认为文字即时信息较地图实用,一来文字较地图方便读,二来她担心始终需时绘制的地图有时差,未能反映即时状况。但整体来说,有这种即时信息会让她这种“和理非”感到安全,因为可减低被捕风险。
“和理非”尚有闲暇打开电话收看Telegram群组信息,但在前线的“勇武派”不会常有这样的奢侈。
23岁的“速龙先生”会于现场积极进攻以打退警方防线,是“真勇武派”。他偶尔也有在现场看103.map实时地图、Scott Scout 认证哨兵频道以得到最新信息。
“好惊看信息好复杂的地图,也很少打开直播看。”“速龙先生”早在落场前已计划好大概的“入去”和“出去”方式;同时,他们十多个勇武派自组一个小队,当中已有一位专门留意Telegram频道作为哨兵,跟大家以walkie-talkies联络通讯。
更重要的是,他们更希望凭自己一双眼作判断。“其实运动去到第三个月,仍然可以出来勇武抗争的,都有被捕的心理准备。即使被包抄也好,大家都会选择‘杀’出去,而不是防暴警察未到就先行撤离。”
速龙先生指前线不一定死守,影响他们决定的往往是现场人数——人太少就走,但如果多人就一定会留守。“我想是互相相信吧。团结,会有更好的出路。”
速龙先生亦表示,在这场运动中他最期望得到的信息是战略分析——警方如何部署、哪个地方值得驻守。“其实指挥官跟示威者在下一盘棋,看看谁较先洞悉对方的战略,就会胜出。”但是他目前尚未见到有平台提供此类信息,也怀疑有没有人有这样的专业及信心去建议采用什么战略。
在无大台领导的情况下,他也坦言其实好多时前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做。“好像之前8月尾有几次围堵深水埗警署,大家围著警署骂、唱歌、照镭射灯,但经过一轮激昂行动后,后面的人看著前面,大家都不知做甚么。”他形容这场行动“战略价值”不高,但却招来大围捕,以致许多战友被捕,十分不值。
“我也不提倡有大台,但希望有方向,可以让经验不多的参与者有心理准备。”速龙先生说。
个人和整体
记者跟著103.hk地图的观察员海母跑了大半天,为察看不同地点的人流方向同密度,我们从铜锣湾急步走到金钟、又搭车到湾仔走回铜锣湾。两个小时,海母就把三瓶运动饮料喝光了。
见证雨伞运动的失败后,海母希望今次自己可不遗余力地帮忙。他这样看自己在运动的位置:“‘勇武’保护‘和理非’不受催泪弹和橡胶子弹攻击;而警方进攻前,‘和理非’慢慢撤退,就帮到‘勇武’;我就在另一方面保护‘和理非’,让他们知道哪里慢慢撤走、哪里要火速撤离。这样便帮到整体。”
反送中运动一百天后,仍然“无大台”,一个个Telegram群组运作如常,有些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有些仍然没有,争持的局势依然考验著香港每一个个体。
(尊重受访者意愿,阿朗、之柔、海母、约翰褔音战士、Ezio、Lotso、Katy、速龙先生皆为化名)
好棒!HKer 加油!
凌晨两点几先上到来睇端,未来呢段时间都好难上到网,你地加油啊
要加油啊!!
我比较好奇里面用到的IT资源的成本,尤其那个可以支撑几万人在线的流媒体云计算服务竟然是免费?!这样级别的服务在AWS可是要上万元一天。
香港人加油💪
很棒的報導,也證明那麼多香港人都以良善的初衷幫助過那麼多香港人。
過往行色匆匆又有些煩躁的香港人,現時走在路上應該要多一份伙伴感,畢竟擦身而過的人都可能默默幫助過對方。
其中,非常讚賞Crowdsoucing觀念落實在反修例運動,就如同台灣的垃圾分類,當每個人願意做一點貢獻匯集的成果是巨大的。
—
另外,還有個不知可行性的發想:
香港目前參與運動事務的人,如有管道可嘗試去認識幾個30歲以上的台灣男人(同樣可以透過社交網路認識或是搜尋兵役心得也可以)。台灣官方既然不便也不能行動,但台灣有一大群受過軍事訓練的民眾而其中又極高比例支持反送中,這是台灣民間簡便支援反送中的管道。
我看這篇文章的內容就會注意到有些參與者會自責,那就需要心輔。其中情報傳遞與查核其實大多數台灣男性都經歷過一些通行口令、站哨等標準流程可以應用…勇武相關的知識就更分散在不同的服役經驗裡了。這些知識沒有語言隔閡其實很容易取得。
看这篇文章,想到了一个动画《攻壳机动队》
很好的報導。
大家萬事小心,保護好手足之餘,也保護好自己。
很有趣也有深度的报道
作為這場運動的其中一個參與者
我認為這個報導非常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