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学姐是世界上无数伴侣中平平无奇的一对儿,平凡到乏善可陈。我们相处已经快十年,几个月前刚领了民事伴侣,收到了一大堆拥抱和红酒,其中一瓶还写著Happy birthday XXX,到现在仍有两瓶没能找机会送掉。第二天早上醒来,学姐迷迷瞪瞪地看著天花板,忽然对我说:“感觉自己是个有家室的女人了。”我翻了个白眼,心里知道社会观念就是偶然对她起作用也如同落在玻璃窗上的鸟屎,一场雨下来就无影无踪。
除我的签证类型外,领证没能从任何一个角度改变我们的生活,她照样对我动手动脚,看似乎永远更新不完的百合色情漫画并随时冲我放屁,我被熏得打开窗户,思考我们的生活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酒店的床上,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无性恋,我需要一个身经百战技巧超群的人最大限度排除外部因素。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她下面,觉得我动作僵硬是因为没经验,实际上我正枕著一把刚开好刃的剪刀,准备发现下面有东西就掐爆剁掉并顺势剜出对面两只眼睛,那一刻我只是在庆幸自己今晚不用杀人。现在想来,作为一个没亲眼见过就不预设裤裆内容物的人,我应该在见面前就把她拉到公厕验明正身,而不是将自己置于成为杀人犯的危险中。
这么说来她是我人生中冒过最大的险,而我显然大获全胜满载而归——就在我自鸣得意之时,学姐的脸凑过来:“开窗户冷不冷我给你暖暖”,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爆衫一手扒我的衣服:“全裸贴著最暖了,你该交公粮了!都是因为你长期拖欠公粮才导致alpha·female·in love的我中了奇淫合欢散!”
在好不容易扯上衣服并把她按回看电视剧的椅子后,我身心俱疲,重新思考我们的生活。当年的一夜风流使我确定了自己是无性恋,却莫名其妙地和那个身经百战技巧超群的人领了证,直到现在还天天在贞操保卫战中反复扭打。平心而论,我很满意她,我全家都很满意。我妈说:“找个能受得了你脾气的人可真不容易,你和她一起呆著我就放心了。”但学姐受得了我的脾气不是因为她像功夫熊猫那样会用化劲徒手接大炮,而是装载了防御值满点的脑回路根本无法发现我发的是哪门子疯:“没看出来啊,我觉得你一直都挺好的。”
自闭谱系vs情绪黑洞
出国之后学姐被查出属于自闭症谱系,我对此毫不意外,因为假如老师问她:“你没带的作业是被狗吃了吗?”她真的会认为对方在问有关一条狗的事。她基本不能分辨任何话外之音,免疫各种阴阳怪气和情绪暗示,我的撒泼打滚突发恶疾在她看来不痛不痒,就像眼镜蛇在狐獴嘴里最多算根辣条。
但反过来说,寻求她的安慰还不如在趾甲缝里塞根牙签往墙上踢,因为她只会诚恳地问你在气什么她能做什么,你只能忍著一肚子气多角度详细解说事件、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并将应对策略抽象为具有普适性的行动指南,结果是她说了句“我生物钟到了要睡了”且在两分钟内言出必行地睡了过去。望著她坦然入睡的小圆脸,我深深感受到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想让她安慰的念头是多么愚蠢,接著双手冲她360度环绕无死角比中指并气到凌晨四点也没睡著。
所谓甘蔗没有两头甜,如果她的情感认知能力达到普通人水平,估计早就不堪我的精神折磨卷包跑路了,这就叫什么锅配什么盖。但接受现实不代表我不累,因为我要凭一己之力解释周围没用字面意思写在纸上的万事万物,而她永远会兴致盎然地刨根问底,比七八岁狗都嫌的小孩还令人暴躁。在所有事项中最难解释的是“公序良俗”,因为任何人都清楚这东西根本无法用语言充分说明,最终只能强行让她记住“不要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谈论性生活”这样的生活小妙招。
她打心底里不在乎什么“公序良俗”,向我身体力行地说明著什么叫“大他者不存在”。她的精神每天都健康地四处裸奔,而我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避免她突然跑到谁前面展示灵魂的胯下金光,还要提防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骗她做坏事。她还没因为做过的坏事被打死纯粹是受害者全都选择放下屠刀高抬贵手,“过年好好烧柱香感谢老天保佑吧”,我衷心感谢上天把她生成了同性恋,如果是异性恋的话就凭这好骗程度和性活跃水平估计到现在还在治病。
开放关系vs一对一
既然能对公序良俗置若罔闻,一对一关系在她眼里实属放屁。我清楚地知道,学姐是不会花哪怕小指尖儿大小的力气去保持忠贞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性对她来说如同吃饭喝水,如果没道理拦著配偶和同事吃饭,那只要拿出体检报告,就不能拦著她和别人上床。更为可恶的是我完全无法动用将心比心的方式使她收敛,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吃醋为何物,我就是找一个连的情人她也只会喜闻乐见并试图加入其中。
“情人多说明你有魅力呀,而且你快乐我就快乐”,她十分无辜地说。我必须冷静,毕竟她的前女友就是试图用找情人的方式试图令其吃醋无果后气到和她分手。我不生气,生气也没用,她根本不晓得我生气了;我也不能试图让她理解我想以头抢地的心情,因为这必然导致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我要向她解释万事万物。
好吧其实我还是解释了,在又有人给她介绍床伴的下午,从地铁站到家,又是跺脚又是掉眼泪,结果除了明确她必须要找床伴外当然没有任何进展,这段关系有可能比早高峰的广州地铁三号线还拥挤,而且是我自找的——“我从来都没骗你要搞一对一,所以我不用负责”。
虽然知道这是她无法充分理解词汇含义导致的表达偏差,但“不负责”还是成功激怒了我,使我意识到想要平息这种怒火就必须非常复古地提著菜刀来一场武松斗杀西门庆,砍得人头滚滚血溅五步,再细细切做臊子含泪吃下三大碗。我把终极方案默默保存后感觉气消了不少,果然人的愤怒往往来自于无能,而且学姐确实认为性比性命还要重要,折在风流韵事上只能算死得其所,即便我搞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她只会期待有人在她坟头跳脱衣舞最好配上钢管高跟鞋。
人活到这份儿上也算是无敌了吧,我叹气,开始解释“负责”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一生都要这么解释下去。
我和学姐在所有方面可以说基本毫无相似之处,且区别大得离谱,就像位于数据两极的离群值,在统计中还是直接剔除比较方便。就像她沈迷性交而我是个无性恋那样,她热衷于开放关系而我是个铁杆的一对一守卫者,我对一对一痴迷到连朋友都只交一个,和对方决裂四年后才开始用“朋友们”这个词。我选择一对一不仅是因为社会规范,也因为这是我最适合的模式,肉体上我没有性冲动,在精神上我又因为健康问题严重缺乏精力从而无法经营一段以上的亲密关系。我渴望我重视的人也能重视我,而且是长长久久地一直重视下去,就像国内的青年们正努力考公试图捧上铁饭碗那样。
更要紧的是我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因此没人找我做事就可以立即宛如脱缰的野狗般绝尘而去。而我暂时无力解决这个问题,连大夫们都达成了“你这个真的很难办”的国际共识,在这种状态下,不被偏爱就可能致命。
但反过来讲,我之所以还能和学姐纠缠到现在就是因为多年来我都随时准备去死,任何问题都能随之一笔勾销,更不要说什么失恋离婚了。真的,当人彻底活够之后人生就有了无限可能,虽然我不建议你把这件事告诉身边任何防御值低于学姐的人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社会现实vs道德规范
作为看黄片如看广场舞的无性恋,我对性的见解基本完全来自道德,而道德的见解则是“如果你的伴侣和别人上床说明你们之间完蛋了”。我很难接受,特别是在我能零成本抵御性诱惑的情况下,学姐零成本地喜迎四面八方的性诱惑,实现了成年女性范围内无论种族年龄生理性别一律平等,按照一般认知我们的关系将比薯片还要酥脆掉渣。但同时道德也要求人要在关系中满足伴侣的性需求,所以不少无性恋者都对亲密关系持悲观态度,或者出于愧疚一边担心关系倾覆一边忍受自己的伴侣在关系外寻找性。
禁止学姐外出寻欢明显是反人性的,如果这么做,第三项颇有资本主义风格的全新婚恋道德又会生效:人的价值可以被比较和替代,应当选择价值尽可能高的伴侣。在性上任何一个有性恋都能碾压我,想想看,每天都要和一个臭著脸的无性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不可避免地与之比赛摔跤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我太相信自己会被换掉了,即便是独生子,我都坚信我父母换个功能更好的女儿会更加幸福。开放关系的流行指南《道德浪女》里用养多个宠物来论证人是可以博爱的,我认为这是纯粹的扯淡,我可非常清楚老家的三条狗里我最喜欢哪只,连过年就要上桌的那群鸡我都知道自己偏爱哪个。即便我从来不认为有谁能替代学姐,但我无法相信学姐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对他者我则完全采取迷信社会通识的态度,而我们正是流行比较和更换的时代。
综上所述,我们的关系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死路一条,社会承诺可给人终极幸福的关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与此同时我又很清楚,普遍被推崇的一对一关系是禁不起推敲的。我希望学姐最爱的是我,但我的感觉就一定符合她的吗?如果发生冲突该以谁的为准?我们都不能预测未来,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对别人怦然心动?如果不能预知,那“爱你一生一世”岂不是仅能作为不知道如何达成的行动纲领或干脆只是一张大饼?假如爱已经消耗殆尽,还有必要为了当初的承诺坚持下去吗,如果没有必要,当初的承诺又是为了什么?
另外,既然我们都不能百分百完美满足对方的需求,不可能也没有意愿禁止对方和他人社交,那么该如何设置一对一关系的边界?追星、牵手、亲吻、共同就餐、坐副驾驶、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和伴侣外的人做了哪些算是出轨呢?我想多数认为自己身处一对一关系中的人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些,真要聊细了怕是要吵起来。
而谈到设置边界,我发现人们似乎倾向于用性来作为警戒线,但这在我们的关系中行不通,因为我们中的一方几乎不受任何社会规则影响,而另一方则干脆不受性吸引。作为无性恋,我已经多次被问及如何区分友情和爱情,这个问题可以被同等替换为“没有性的爱情可以成立吗?”。但如果我们从生理层面都无法理解或执行道德规范,“伴侣和别人上床说明你们之间完蛋了”的预言是否还会生效?如果道德规范的前提都不成立,是否就可以直接将其抛诸脑后?
规范:比现实更现实
我和学姐的回答截然不同,她的脑神经可以保护她几乎免受任何教条的荼毒,但社会规范对我来说不单单是生效那么简单,可以说效果拔群到我甚至能为了某些规范泯灭人性的程度。但这并非个人选择,我不能简单地扭转自己的信念,绝大多数人也不能。
在我们认识事物之前已经具有了对事物的印象,上野千鹤子提到了“经验定义”这个概念,即事前不了解概念,就不能为经验命名,而命名则能将个人经验和文化信念联系在一起,使之符合社会规范和预言。眼见为实并不准确,头脑中的观念往往比眼前的现实还要真实,比如我们都见过表现得较为阴柔的男子或阳刚的女性,说明无论生理性别都能展现出不同的气质,但人们就是坚持认为他们应当改正自己的行为以符合性别规范,假如信念与现实不符,倒是现实应当给信念让路。在学姐看来上床就是吃饭,为什么她说的其他话我全都相信,唯独这句我没法照单全收?因为对性的信念过于强大,社会对性的宣传如此深入人心,以至于可以让我不相信亲身经历的一切。
学姐似乎根本不具备撒谎的功能,但社会法则的魔咒又是如此言之凿凿,这令我左右为难和感到疲惫。她很不高兴我总拿规范说事,但实际上这些规范就是我难以分割的一部分,就像我不能教会她如何去嫉妒那样,我也无法训练自己不嫉妒,无法抛弃各种“常识”,无法不设想被预言的可怕后果。在屡战屡败的沟通中,我有些习得性无助,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寻找性伴侣这件事会对我有任何影响,另外既然爱情是不可控的,压抑对别人的爱也实属不可能做到。这些话正确但不可行,因为它们全都建立在“社会规范不生效”这个基础上。在促成双方沟通中,我注定要比学姐付出多得多的努力,因为让人设想自己不能感知的东西基本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即便学姐有著强烈的沟通意愿,搜肠刮肚地说明问题的人还是我,如果学姐以后真的找了床伴,处理个人行为与社会规范的冲突也会成为我单方面的重负,而她却会误认为我什么也没做,不觉得给我带来了任何麻烦。
这也是我并不欣赏开放关系的原因,我看了整本《道德浪女》,有太多东西要学,太多事情要做,使我想起这个恨不得把人最后一滴精力都榨干的现代社会,为了无穷无尽的愿望疲于奔命。建立良好而不是有毒的开放关系就是在与根深蒂固的社会信念对著干,每一步都涉及无数的觉察和挑战,难度随卷进来的人数呈指数式增长,而我只想把已经不多的精力用在看书和做手工上,不想处理任何伴侣没回来过夜造成的情绪波动。开放关系的理念很好,但我认为它仍然只适合极少数人,也不应当谴责那些貌似不思进取的大多数,更不要说在性观念尚未改观的当下,开放关系很容易成为剥削伴侣谋取私利的幌子。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能在沙漠建立绿洲才是人之常情,以后才能做到的事让后人再去做吧。我们之所以敢放胆一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健康问题积重难返搞不好就会中道崩殂,学姐属于神经非典型发育并做好了成为菜刀下亡魂的觉悟,各位不想上社会新闻成为饭后八卦的话还请务必慎重考虑。
爱是唯一的答案
我和学姐两个可以说毫无相似度的人能一起相处这么久,可能唯一的交集就在于我们都在对方面前真实地展现自己,并能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韩秉哲的《爱欲之死》基本可以完美说明我们关系运作的原理,学姐身上那种“不可⽀配的绝对他性”和我“随时都能去世所以不执著于控制”相得益彰。爱存在于这种神秘之中,正因为无法控制,因此也无从要求和比较,不被驯服者的爱连接著已知与未知,使情欲突破自恋达到凭借自身无法企及的领域。一个超出全部认识的伴侣如同一片新大陆,上面危险与奇观并存,令人束手无策又永不厌倦。
我知道我的说明并不能令人信服,因为我相信最关键的部分是不可言说的,总之,我和学姐互相喜欢,我们也对此毫无办法。虽然我每天都疲于应对她的离谱思路,但能感受到她会关心我的感情,会努力去做那些对来讲她非常困难的事。她目前已经进步到能说出除了愤怒之外的若干心情,掌握了在我沮丧时抱住拍拍说“there,there”的行动技巧,虽然在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是个谢尔顿,使我在悲伤中混合著一丝想笑。而我需要提供更多容易执行的生活妙招,使她能在感受不到社会规范的情况下采取恰当的行为,帮助我平衡真实生活和文化信念。在花了无数时间后,她向我澄清了她仍然需要和我发生性关系的想法,我的表现甚至于她可否获得高潮都不重要,和爱人的性不能和单纯追求性快感等量齐观。“公粮是不能外包的”,学姐表示,“我有过很多床伴,但爱你就会有满足不了的性欲。我可以比较床伴里哪个更好,可是都不能和有爱的性相比,因为那不是同一种东西。我爱你,就算你80岁成了老太太也还是要睡你。”
说到底,学姐也是不可被替代的,我真想不出来除她之外我还能在谁面前放飞天性丑态百出,之前我建议学姐找个身体更健康精神更正常的伴侣,结果她哭了两个小时,据称已经留下了巨量心理阴影需要每年在相应时间段赔偿她。有时我担心哪儿来的小姑娘把她拐走,觉得只有睁大双眼亲自见证她埋在我家祖坟的那天才能安下心来,但有时也会被烦到觉得根本不需要多虑,世界上到底还有谁能受得了和她在一个被窝里躺两个月,老天把我们锁死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学姐说她爱我的存在,我不知道学姐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可能这就是伴侣间的质量守恒,一个人没做的事另一个人就要做两份,我要承担两份的社会规则,她就要承担两份的喜欢。写到这儿,学姐的脑袋又伸过来看我在做什么,我说:“终于骂完你了,感觉身体被掏空”,她眼前一亮:“是吗,让我掏掏!”
在和她魔爪的第无数次对战中,我很累,也很没有办法,可能这就是生活,可能我们都需要时间。等到八十岁的时候,我老得记不住那些社会规则,她老得找不动那些漂亮姑娘,或许我们终于可以在院子里开展一年一度的轮椅竞速大赛,相逢一笑泯恩仇。
超級感謝讀到這一篇⋯作為無性戀最近正好也和一個allo步入了親密關係。作為缺愛人雖然沒有偏執到不被偏愛就去死的地步,但多少也在這個方向上,儘管如此因為想要經營這段關係,一直以來堅持專偶的我也被迫開始思考開放的可能性。有超多共鳴感覺完全是我目前關係的更極端版(笑)太喜歡了決定收藏時不時反芻一下,有機會的話想聽更多作者和學姐的故事XD
确实读起来有点困难,因为我没有感同身受的经验,读着读着就走神了。我还是希望能多看看这种“常规”世界以外的世界,能给我一些什么启示。
很感謝作者的真誠
剖白自己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
把剖白出來的自己放給公眾檢視則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作者的真誠讓我們看見了親密關系的流動和可能性
愛有千千萬萬種 祝福兩位能夠在八十歲時回望這篇文章仍能會心一笑
下面的異性有性戀是有看沒有懂是不是,機車欸,國文理解這麼爛是要怎麼談戀愛啊
反教条不是从一个社会道德到其反面,这个故事里是从绝对一对一到性交好比吃饭(如果作者需要逻辑defense against这个她被硬灌的观点,here is one: you die if you don’t eat, but won’t if you don’t have sex),而是找到真正让自己活得开心舒服的规则,并找到一个也认同你规则的伴侣,从而不会伤害对方、大家都开心,这个规则可以是无性恋绝对一对一,也可以是性交如吃饭。
感謝作者幽默而真誠的分享。作為一個沒有過與無性戀或自閉譜系進入長期關係的人,這篇文章提供了一個很珍貴的私人視角。
長期關係本來就是複雜的,正如作者所說,「甘蔗沒有兩頭甜」,每天都需要和對方身上吸引自己的部分以及這些所帶來的沒那麼喜歡的副產品拉扯。而我們每個人身上都難免留下社會「公序良俗」規訓的痕跡,這些也都形塑了我們所認知的「正常」的關係。但酷兒關係的美不是正在於,一起推倒這一切,再胼手胝足,從頭建立嗎?
相信真誠、愛和時間終會使我們更好的擁抱關係中的「他者」。
感觉看了一场女权脱口秀。密集到不寻常的幽默的背面一定是超乎常人的敏感。但是看到作者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小动物都可以分清自己的喜好的时候还是不免心疼。我想这不仅是一种社会建构,而且作者本身熟悉、舒适的亲密关系的方式就是十分基于思辨、感性成长的“双人舞”。 两个人之间这么多的不同,但却可以用十年去磨合,并且在磨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巨大不同的情况下,仍然畅想一起老去的未来。想必这段感情给作者自身带来的成长一定是很好的滋养。为了此般滋养,或许就连对理解的渴望和心中悲凉的底色都可以暂且放下。韩柄哲是赞扬关系中痛苦的滋养的,但不免还是心疼痛苦的部分。祝福~
學姐才是正常人。
同樣是開放式關係,這篇學姐明顯沒尼諾那篇的渣男那麼招黑,反正開放式關係兩人說好就好
開放而混亂的一方無性戀蕾絲邊?假結婚混簽證的性小眾潤人故事,寫這麼多俏皮文字,大概覺得自己很文藝小清新吧。
同樣是開放式關係,這篇學姐明顯沒尼諾那篇的渣男那麼招黑,反正開放式關係兩人說好就好
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同性戀渣起來也不比異性戀安分守己麼⋯⋯你們務必鎖死,開心就好。
奇妙的关系,搞笑之余又有点小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