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争是走出去的,抗疫却自我封闭。极权来了,香港特区政府要将我们随意的送上中国大陆审判,我们走上街头抗议;疫症来了,这个政府为了中央的政治利益而不肯封锁边境,我们祗好自我隔离。我们都是自己走出去或走回来,仿佛自行选择,其实身不由己。
小时候在学校里痛苦地咬著英文字词,我总抱怨不该生在殖民地的香港,长大后读了历史和小说后,便知道无论生在哪里都一样事与愿违,渐渐学会了一种粉末的生存状态,城市长得不好看、抗争时期跟朋友反了面、瘟疫来临不断怀疑生病,一个人,原来还是一个人!
2019年6月独自从铜锣湾走到金钟,途中遇上认识的人便打个招呼再继续上路,而2020年从1月到3月之间大学停课,我足不出户跟网络教学的科技纠缠不清,一个人,跟一部电脑。一个擅长演说和写字的人,有隐性的社交焦虑和障碍,无论演讲台、原稿纸还是荧光屏,都是自我退入的疆界,中间有一条保护线或屏障,我抗争、或抗疫,隐身城市的角落,假装一切如常。
然而,我不是众人,我还是一个人,独自弹出弹入游行的路线,走在队伍的边缘,不会叫“黑警死全家”的口号;我不会高举英国国旗,不会怀念殖民者的统治,并以此来批判城市“后九七”的状况。
洛枫,诗人、文化评论人,游走边界,拒绝体制。
抗争的时间线路
1. 中生代游行的时间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