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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研究的国际意义:受制与反制,中英狭缝间的翻译活动

我的研究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关怀点,就是以翻译研究的方法研究香港历史及文学。换言之,领域(disciplines)是历史、文学及翻译,然而研究区域对象,是以“香港为中心”的地方研究(area studies)。

一个有游行期间有参与者拉起香港区旗及中国国旗。

一个有游行期间有参与者拉起香港区旗及中国国旗。摄:Stanley Leung/端传媒

关诗珮

刊登于 2019-07-31

#关诗珮#端 x SHKS#评论#香港研究

“《端传媒》x SHKS专栏”约我写一篇文章介绍自己的研究,题目由我厘定。5月欣然答应后,因6月、7月香港时局的发展,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纷扰时代中,字正腔圆地讨论学术八股,看来不是当务之急。得专栏同仁同意,这里不以学术理论展现论据论证,并结合当下香港公民社会争取公义的一些事情,简述过去十年研究香港的一些想法,贴近当下的社会状况。

我的研究属人文学中两个传统的范围──文学及历史,在今天世界很多顶尖大学甚至普通中小学都打破“科、系”(department 或disciplines)学术樊篱的新教育体制下,这样的学术训练属非常传统。然而,在这些传统的范围上,我掺杂了学界内一门相对新颖的学科——翻译研究,并以此作为思想工具,通过翻译研究既广泛又专门的议题,如非文字(影像图像、声音语言等)翻译的类型与内容、译者背景、翻译策略及方法、翻译政治与道德,翻译的权力等,以此勘察及分析主宰翻译各种活动背后的what、when、how、who、where、why等问题。

这样研究的理路,是要找出翻译活动背后意识形态及政治目的。翻译研究冲击了传统学科的舒适圈,赋予了旧学科更新力量(empowerment),最大的贡献奠过于让我们能于学术缝隙间,发掘及拯救一些在文化转译间被学界遗忘的人物、错过的议题以及忽视的声音。我的研究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关怀点,就是以翻译研究的方法研究香港历史及文学。换言之,领域(disciplines)是历史、文学及翻译,然而研究区域对象,是以“香港为中心”的地方研究(area studies)。

我们都知道,在百多年英国殖民空间香港发生的人与事,无论处于中英历史的哪个转折点,如中华帝制及维多利亚时代结束、中华民国成立及其后迁台,国共内战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美苏冷战时代、殖民制度消解及世界秩序重组,中共改革开放甚至近年中国崛起等等,香港都首当其冲见证历史外,更因为英殖制度及处于中英之间的特殊关系,香港成为这些事件的力点(或给力点;fulcrum)。因此,香港研究的意义,除了是研究在香港“本体”发生的事情,更在于找出香港与区内(regional)、国别(national)、国际(international)的接触点及互动关系。因此,我认为,香港研究并不只是内向(inward looking或inclusivity)式的深耕细作,跨越各种边界(国族、语言区)历史上曾来港或居港的边缘人物,同样值得我们研究。而且因为我们拥有本土知识(local knowledge),更应由我们来发掘及拯救这些跨界人物在港的行踪,以此带回国际社会,补充他们历史中的缺页,尽香港作为国际社会一员应厘行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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