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深度

置身后效益主义尖端,我们还可以拥有纯粹的爱情吗?陶国璋的“爱情哲学课”

“轻不着地”,是陶国璋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口头禅,形容现代年轻人无从觅得沉重感、必然性乃至陷入“怖栗”(dread)⋯⋯

经历憧憬阶段消逝,恋人并肩走进“隧道”,要不散失彼此,要不朝着远处隐约一点光匍匐前进:“其实觉悟之后,会有一个认识的阶段,即是由对方认识自己,会对爱情深入很多。”

经历憧憬阶段消逝,恋人并肩走进“隧道”,要不散失彼此,要不朝着远处隐约一点光匍匐前进:“其实觉悟之后,会有一个认识的阶段,即是由对方认识自己,会对爱情深入很多。”摄:John Kobal Foundation/Getty Images

特約作者 花兄 發自香港

刊登于 2017-08-16

那些年,一起上过的课堂,一起听过的教诲,一起碰撞出来的思想的花火!我们搜罗世界各地的精彩课堂,邀请分享第一身听讲经验,心灵震颤,眼界拓阔。时空之限,不再是思想局囿的理由。今次分享的是香港中文大学陶国璋讲师的“爱情哲学”课,作者记得那爱情与现实并不妥协的年纪,那些每逢星期二便炽热沸腾的下午,也记得和老师相对夜话⋯⋯

——编者

这代年轻人置身“后效益主义的尖端”,较愿意接近事物的“本真”,或许是恋人超越“求不得” 或“怨憎”之苦 ,甚至寻觅Pure Relationship的出路⋯⋯

翻箱倒柜,拭去灰尘,封面印上 “Today Happy?”的笔记簿重见天日,字迹密麻麻,像断片记忆,那些年旁听“爱情哲学”课的光影依稀跃然纸上——

“轻不着地”,是陶国璋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口头禅,形容现代年轻人无从觅得沉重感、必然性乃至陷入“怖栗”(dread)。学生如我学懂了,却不代表能摆脱日常情爱的琐碎,虚浮,但心头至少还是装载了名为“了解自我(Know Thyself)”的一把滑翔伞——既然无处着陆,不如以澄明目光去凝视,睁开眼,俯瞰“爱情”这块麦田迷宫。

那是2012年初春,香港中文大学山城校园花开花落之时,我开始走入陶国璋老师的“爱情哲学”课堂。彼时人文馆一隅,容纳近百人的课室,每逢星期二下午便炽热沸腾,同学或散坐梯级,或倚墙而站,只求占一席位旁听。

若要从“官方语言”理解这门课,可算是一种不浪漫的罪名。香港中文大学规定各院系学士生须完成通识教育学分要求,其课程编号UGED2891中的“UGED”,意指它隶属“自我与人文”范围,亦即“让学生探索人类价值信念的多样性,反思人类行为的意义,从而加深对自己的了解。”无需认真考究此描述是否得到实践,事实是此课造就五湖四海的同学聚首一堂,讨论交流,价值碰撞生出火花。毕竟无论是高举理性如科学、法律,抑或拥抱情感如文学、社科,大家在情路上不过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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