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感時憂國」:大國體育與盛世小粉紅

如果不能甄別真相,正視得失,坦然而平靜地面對帶有濃烈政治色彩的體育運動,和吃了興奮劑參加比賽有什麼兩樣?
里約奧運會會場內中國隊的支持者。

陳冠中在2009年撰寫《盛世:中國2013》,預言2012「世界末日」後,中國將在2013年走向國力全盛,西方因經濟危機而隕落,節節勝利的中國人民將特別高興──一種說不出所以然的喜悅。

陳冠中有關中國人民的預言,今天大概成立了一半:未實現的一半在於,我們中國人民最近特別「憤怒」,繼年初「帝吧出征」之後,天朝「小粉紅」們已經迫使過日本,韓國,乃至兩岸三地的藝人道歉了。而剛剛結束的如火如荼的奧運會上,與孫楊有言語衝突的澳大利亞運動員賀頓(Horton, 霍爾頓),很快就在自己 Facebook 上發現大量英語咒罵,向他討說法要道歉了。

而《盛世》的預言,部分實現了:我們中國人民在 08 年世界經濟危機和奧運會的機遇考驗之後,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信心爆棚,滿世界「買買買,玩玩玩」,愉悅心情緣來有自。而憤怒,恰恰是被打擾了美夢的民族自尊心的正面反擊──「誰讓你破壞了我的好心情!誰讓你胡說!」

人民心情好,自是我們所樂見。但國人何以如此敏感易怒,何以將許多日常問題置於「愛不愛國」的大框架下討論?在泱泱大國的盛世之下,「小粉紅」所敵視的雜音,真會寂滅於無形嗎?

奧運榮耀與「健忘」的人民

回看中國近代奧運史,主流媒體上充斥著這樣的「苦難」敘事:「1932年至1948年,中國共參加了3屆奧運會,均因國力衰敗而在運動成績上留下了零的記錄』。一批批志士仁人,為了強國強種和洗刷『東亞病夫』的恥辱,前赴後繼的奮鬥……但中國體育界為打破零的紀錄所進行的不懈努力,卻一次又一次遭遇了慘烈的失敗,艱辛苦澀的奧運夢成了令人心酸的痛苦回憶。」

這樣的文章,都描述當時的奧運團隊,如何一路表演一路籌措經費,運動員如何缺乏政府支持,導致疲勞作戰等等。並以「新社會/舊社會」式的對比,突出現今中國「體育大國」的盛世。

苦難敘述自是事實,但也頗為片面,抹殺了民國體育的一些亮點。比如1936年柏林奧運會,李惠堂帶領的中國足球隊表現出色,差一點力克英國,等等。通過今昔體育對比來簡單論證政權優越性,深化國族認同,並不具備足夠的說服力。

體育離不開政治,八十年代,中國重新參加奧運會,最為重要也最為成功的體育象徵,是中國女排和「體操王子」李寧。

中國女排五連冠,是國人記憶中最早的體育勝利之一,1981年11月,異軍突起的中國女排在第三屆世界盃女子排球賽中力挫日、美、蘇,摘取了世界冠軍。這是中國首次在集體球類專案中奪冠。此後女排又相繼在1982年世錦賽、1984年奧運會、1985年世界盃、1986年世錦賽中奪冠,成為世界女子排球史上第一隻連續五次奪魁的隊伍。「三連冠」、「四連冠」、「五連冠」也隨之出現在國人語彙中。身為國家隊主攻手的郎平,不僅獲得了「鐵榔頭」的美譽,還在《人民日報》上有了宣傳事跡的專欄,也成為民族英雄和女排精神的象徵。

女排取得的優異成績,令中國媒體以空前的熱情關注。中央電視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發揮通過國際通信衞星向國內現場直播比賽實況,製造了「萬人空巷」、「徹夜狂歡」的傳播效果。而報刊等平面媒體則以大版面、多數量、高規格,積極建構女排勝利的重要性。

如今女排再次奪冠,媒體熱炒之下,「女排精神」暌違多年又回到了觀眾視野中。雖然很多人依然不清楚排球參賽隊員人數,雖然很多人完全沒有經歷過女排五連冠的時代,但這一切並不會阻止女排再奪奧運金牌帶來的召喚功能,似乎每一個人都被召喚到這個原始情境,並為其深深打動:大院裡幾十個人圍在一台九寸電視,或一部信號不好的收音機旁,聆聽著老解說員宋世雄的激情解說,為郎平的每一個扣殺而歡呼吶喊,熱淚盈眶。

此時,一場運動的成敗已成為國家政治之象徵,比賽亦超過了運動中的十幾個人,上升成十三億人向全世界自我證明的戰場。九十年代,泳池五朵金花、鄧亞萍、女足「鏗鏘玫瑰」,田徑的「馬家軍」、本世紀的劉翔,姚明,乃至孫楊,在成為民族英雄的同時,也成為與大國崛起一榮俱榮的象徵。

然而,偉大的國家一榮再榮,競技體育卻有其週期,很多普通民眾,其實並不能容忍這些英雄們的失敗與情緒(當然,如今是越來越好了)。五朵金花時期國家游泳隊的興奮劑醜聞、銷聲匿跡的馬家軍、孫楊和寧澤濤的禁藥風波都被國內媒體冷處理。1988年,李寧在漢城奧運會上帶傷上陣,失誤連連,回國後他收到了雪片一樣的譴責信,甚至包括死亡威脅。

2004年,姚明曾在奧運會上怒批部分隊友出工不出力,換來全國媒體的口誅筆伐,然而最後涉險晉級,又被捧成了英雄。姚明08年奧運會在各方的壓力下強行復出,斷送整個職業生涯;劉翔兩屆奧運會上的退賽遭到譴責,還有人記得嗎?

民族與體育:從「感時憂國」與「女排精神」

六十年代,漢學家夏志清在論述中國現代小說時,用「感時憂國」批評現代中國文人。夏志清認為,現代中國知識分子有著非常強烈的政治意識和道統觀念,國家際遇成為了他們思考創作的最主要基石。他們總認為中國是一個特殊的國家,視野也只放在中國:中國不過是個暫時落後的偉人,不遇的才子,晚發育的英雄,「東亞病夫」的帽子終將被揭掉,而屈辱和失敗終將被洗淨,鄙視和侮蔑也終將受到懲罰。

夏氏認為,知識分子對過往國家的苦難以及文化弊病,有種道義上的使命感,而將許多問題都視為政治鬥爭和民族存亡問題,無疑侷限了自己的思維。救亡圖存而召喚的民族主義,亦有可能流於狹隘的愛國主義,文人腦子裡只有本國政治,卻缺乏對現代更多問題的反思。

「感時憂國」的思想在體育上的表現具有代表性。梁啟超在1901年寫作的《中國積弱溯源論》中,即提出「強國新民」要倡導「尚武精神」:「誠欲養成尚武之精神,,則不可不具備三力即心力、膽力和體力」。

自梁啟超始,國體和國民身體的結合,百年來聯繫越來越緊密,在當代體育尤其是奧運舞台上,發展到了頂峰。體育成了國際政治的重要晴雨表,是政治對抗和民族主義的舞台。贏了就是中國的勝利,是我的勝利,是制度優越,農奴翻身;輸了就是中國的失敗,是帝國主義圍剿,亡我之心不死,是運動員辜負了祖國的培養。

這樣的情境,總有一種完美的道德化傾向:雖然條件差,但是只要有著樸素的愛國主義情懷,賺的不多,也精神富足,似乎是精神上有所洗禮升華,就足夠沉浸於安全的集體認同之中。重提女排精神,所繼承的其實是「精神原子彈」式的意識形態宣傳,認為主義、思想、理論有著超然的力量,可以克服難以想象的困難,完成難以想象的大事。

這種思路反推:則但凡我們完成了偉大壯舉,必然是某種精神的作用,是意識形態優越性的體現。主流媒體反復熱炒女排精神,其實就是為主流意識形態唱讚歌,就是「抽水」,佔便宜。運動基本上還是靠實力說話,對外界口中的「女排精神」,郎平自己就說:「我覺得不是靠講故事或者什麼心靈雞湯能解決的,關鍵還是從平時的訓練中就嚴格要求。」

當年的體育新聞和報告文學,特別喜歡渲染女排運動員的傷病。通過受難而獲得精神救贖,依舊是後文革時代熟讀「傷痕文學」的人們的心理需求。這種「感時憂國」的想法,延續至今,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八十年代如此尚可理解。如張曉舟所說:「……八十年代的中國,還是相對一元化的社會,處在封閉社會走向開放社會的前夜,那樣的社會有太少的精神出口和文化資源,卻有太多的閒工夫,這就是為什麼區區一場球或一首歌,就能引爆整個國家。」

如今互聯網時代,這種集體性的,自我催眠式的感動,又成幾何級數氾濫:女排主攻手,本屆女排 MVP 朱婷家境貧寒,農民家庭出生的她,還有兩個姐姐,是計劃生育的漏網之魚,小學畢業差點就去打工;郎平中年離異,與女兒大洋相隔,四海漂泊,一身傷病;女排隊長惠若琪,曾因心臟的問題做微創手術錯過了2015年的女排世界盃,這一屆的復出也有一定風險。然而,朱婷的家貧,郎平的家庭,惠若琪的心臟……運動員的個人情況,統統被歸結到一個抽象的「女排精神」,指向的其實是與她們無關的東西。

「吃了興奮劑」的小粉紅

今天的小粉紅,站在狹隘民族主義立場,與一切「敵對勢力」在語言和身體上鬥爭。他們成長在大國崛起的時代潮流中,吃過洋快餐,多少蘸過洋墨水,有著較為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對於長輩們那套「韜光養晦,戰而勝之」的套路不屑一顧,他們是《中國可以說不》讀者們的孩子,以「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為信條,在社交媒體上一呼百應,回答別人只有一句話:「我愛國,有錯嗎?」

狹隘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並不鮮見,然而小粉紅們,卻有著與他們相當不同的取向。如果說義和團的暴力是報復外國人,反抗壓迫,反日遊行是在表達一種不滿的態度的話,小粉紅們的心態大多是「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這種從由下而上到由上而下的姿態轉變,顯示出一種大國或曰強國心態。曾經被人騎一頭,將來必得反過來騎人一頭才後快,這種報仇雪恨的心態多少來源於過往的傷痛和自卑。而從自卑到自信的過度膨脹,也是「強國人」這一惡名的重要立足之處。

就體育比賽而言,其本身很難超越政治,即便里約奧運會設立了難民代表團,但形式大於內容。而在體育比賽中,社會制度的壁壘,以及冷戰思維、鐵幕政治,從未缺席過。誤判、有色眼鏡、政治角力無處不在,俄羅斯代表團的被處罰即是一例。

而當國內對奧運的反應,其實也是如此。主流媒體的報道中國隊員遭受誤判時,大家情緒激動;而如果中國隊是得益者,又坦然接受。國內媒體帶有嘲弄色彩地報道朝鮮運動員向金正恩道歉,不也可以說是有色眼鏡嗎?這還是在同一個社會制度內,可見外媒對中國的偏見,自然也是不會少的。

以霍頓攻擊孫楊服用興奮劑為例,許多人覺得:「你攻擊了我們的運動員,不管說了啥對不對,都要誓死捍衞,這是國家榮譽。」即便這個運動員真的有問題,「可以我們關起門來自己罵,就是不允許你們亂說,一致對外。」

於是乎,就事論事就顯得很困難了。中國游泳隊九十年代開始就有惡名昭彰的服用興奮劑歷史,廣島亞運會上多人被查繳興奮劑和針頭,08年的歐陽鯤鵬,如今如日中天的孫楊,寧澤濤都有過「誤服興奮劑」的前科。

具體事實已難爭辯。但不得不說,來自西方的攻擊,未必全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需要人民團結出來反擊捍衞。真正的大國與盛世,豈是莫須有的詆毀與雜音所能撼動的?已經奪了這麼多金牌的大國,為何不能更坦然耐心呢。

評論員楊毅舉了一個例子來回應孫楊事件:「1990年代侯耀文和黃宏的小品中,兩個老同學在火車上相遇,用兜裏的名片打牌。侯耀文打出了幾張官員牌:『查查馬教練有沒有使用興奮劑』,黃宏憤怒了,他的台詞擲地有聲,『憑什麼我們中國運動員拿了冠軍就是使用興奮劑!我們中國,就是要像馬家軍一樣,永遠跑在世界的最前列!』這樣的台詞,贏得了台下觀眾的齊聲喝彩。那時如日中天的馬俊仁就坐在台下,神采飛揚。他和他以王軍霞為首的弟子們,曾經是這個國家驕傲的象徵。20年後,人們都已經知道,當初馬家軍「跑在世界最前列」的原因,除了狼狗和「中華鼈精」,還有大規模集體使用興奮劑。

如果不能甄別真相,正視得失,坦然平靜地面對帶有濃烈政治色彩的體育運動,而是無視理性規則,又和吃了興奮劑參加比賽有什麼兩樣?

小粉紅其實還有民族主義之外的更多複雜成色,而其中種種,其實也並非新鮮事,魯迅在《論掙了眼看》的文章中,對這樣的性格有著非常清楚的評議:

「……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過之後,也每每不思懲兇,自衞,卻只顧歌詠那一群烈女。現在,氣象似乎一變,到處聽不見歌吟花月的聲音了,代之而起的是鐵和血的讚頌。然而倘以欺瞞的心,用欺瞞的嘴……只可以嚇啞了先前鄙薄花月的所謂批評家的嘴,滿足地以為中國就要中興。可憐他在『愛國』大帽子底下又閉上了眼睛了——或者本來就閉著。」

然而,無條件信賴某種東西,似乎是比較簡單不費心的舉動。而敏感、反思的「幽暗意識」很難在人們的心中紮根,更為可悲的是:基於一些外部原因,這種「幽暗意識」大概只能體現在《北京折疊》這樣的科幻小說中了。

體育大國,還是奧運大國?

許多人說,今年已經沒有過去看奧運那樣迫切的心情。為什麼呢?奧運會也辦過,金牌榜第一也拿過,心態平和了許多。

不過,中國的體育事業也才起步不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對一個奧運大國而言,金牌戰略和舉國體制已經是老生常談。體育總局在08年奧運會的時候,更多考慮金牌,於是撥款給了超輕量級拳擊而非足球。如此一來,許多運動的開展和實際金牌競爭力不成正比。

奪得金牌固然可喜,可真實參加到運動中的愉悅才是奧林匹克的真諦。走向戶外的運動,真正的強身健體,絕對好過當個鍵盤俠。

(邵棟,香港大學中文學院博士)

讀者評論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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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所以大陸之外的人太不了解大陸了!小紅紅其實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五毛,在那裡拉高潮。它們只敢在網上嚷嚷!還要有指導圓教它們!你們見過羊有戰鬥力嗎?除了叫聲大還有什麼?

  2. 我是一名大陆人,因为算是年青一代,也算懂小粉红这个概念。作者的大部分内容我不可置否,但有一个问题我认为作为引用着实不妥,便是孙杨霍顿问题。这是一起有定论的时间,不是什么口舌之争,而是单方面的侮辱,误服禁药之事大家也都承认,但霍顿的造谣重伤远不止于此,包括指责其偷练等等。这个事件不存在什么难以辨别,也不能折射什么大陆人内心奇怪的自豪感,恰恰是大陆公众对于不公平对待讲证据、不暴力、据理力争的提现。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讲清楚,有关实情,并非虚荣。这个例证放在“小粉红”这个主题下是很偏见的。

  3. 补充一句,这些普通人的劳动强度平均比运动员要高得多(从劳动时间就能看出来)一部分,至于小粉红质疑的这些工人农民对社会有没有贡献?可以看看自己吃的什么穿的什么用的什么,没有普通劳动者,这些哪来的

  4. 当然,女排比外出务工摘棉花的女民工、去大城市当家政服务人员、到棉纺厂针织厂当女工甚至去从事涉黄活动的来自农村的女子等漂亮、高大上,所以人们喜欢看前者而不喜欢关心后者,虽然后者占了人口绝大多数。看什么是个人选择,无可厚非,但是现在官方和“小粉红”们则是强行把前者说成“主流”,把揭露、表述后者当成是“家丑外扬”、“幸灾乐祸”,用压制人民合法利益作为表现国家强大的手段,这就很恶心了。虽然印度、巴西也是很多贫民窟,可是人家老百姓可以发声、可以理直气壮的抗议奥运,富人可以办奥运,穷人也可以抗议奥运,大家各干各的。中国则是你痛也不能喊,难受也不能哭,只少不能在“盛世”中的“盛事”举行时候喊、不能向社会哭(可以在被窝哭),不能“扫了爷的兴”。这就是经济发展水平类似但是人的尊严和自由程度差异巨大的一个表现吧。

  5. 看第23段,其实“强者逻辑”是昭然若揭了:朱婷家境贫寒,还差点被计划生育的大网扑灭,又差点初中都没上成要打工,其实这一下子就反映出中国农村普遍存在的贫困问题、计划生育问题、落后地区教育问题,全是社会负面问题,结果竟然被媒体和群众活生生搞成了“正能量”,也就是所谓“屌丝逆袭”、“凭自身‘努力’改变命运”这种流行话语表达的意思了。其实别说成为朱婷这样的,就是成为大城市普通白领,在这种贫困农村、贫困家庭中产生的几率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一,说白了再怎么努力绝大多数人还是失败者。国人往往不思考从制度上让大多数人都能与基本的尊严、物质条件,而是总拿马云以及朱婷这种特例说事。金字塔的社会结构注定了社会中上阶层是少数,而loser是大多数。而且从底层爬到顶层真的都是靠专业能力吗?像朱婷这种情况我不了解不能妄下评论,但是我所知道的很多人一步步从农民或者普通市民爬到上层,靠的更多是各种关系、相互利用、傍上有权有钱的人物,所谓遇到“贵人”相助,加上各种机缘巧合,能力只是次要方面。而且说白了成功之后只是变成又一个新的剥削者压迫者而已。

  6. 在微博上有不少聲音反思劉翔事件,有不少聲音把重點放在運動員而不是奪金,不少聲音在反感內地媒體報道。而孫揚霍頓事件,不小心在雅虎新聞上看到香港媒體的報道,用詞揶揄…端媒體是最近下載的app,文章很優質,希望以後在這裡看到內地相關議題能更加客觀,不雙標…

  7. 作为一个霍顿事件中与部分粉红对战 劝他们冷静下来讲讲道理的一方中国人,我的存在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抹去,笔者如此不客观的情绪倾泻,实在让人惶恐。我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我的一切情绪都是盲目不理智的,我的爱国主义也是愚昧的,因为我在一个被禁锢的环境中长大,我是一个只能靠着集体主义高潮度日的可怜人,离了奥运金牌、世界第一这些国民春药我就活不了。

  8. 端媒體在報導國際事務上著實不凡,無論從選題還是深度方面都十分出色。唯獨到了國內議題就變得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台灣可以說自己好,各國人民都可以貼上國旗為自己國家的運動健兒吶喊,而中國人就是不行,中國人吶喊就是粉紅。在處理國內新聞方面,端新聞少了點大度,因爲黑而黑喪失了一些理性和公正。我也是做新聞的,不是粉紅但也不排斥大中華。於情,香港人也算華人,酸自己人有什麼意思,於理,嚴肅媒體要盡量避免個人化的感情形容詞,我在端媒體看到過的非理性失誤都是報導國內新聞中出現的。總之在我看來這些文章,如獎牌按照人口算和這一篇文章真的很無聊,有損端媒體招牌。

  9. 有的观点非常认同。只是为什么要给人扣帽子呢?有的人不认同霍顿的说法,自然去要求道歉。怎么就成了笔者笔下的那样的人呢。远的就不说了,说下近的,香港不是经常有人因为不满政府一些行为或者政策游行、示威、甚至闹事儿么。中国网友只是去表达自己的观点,怎么就变成了爱国激进分子?客观点,不要双标。

  10. 大陆迟早有一天发动对外扩张的战争。与三十年代的日本军国主义热潮何其的相似……

  11. 回eleICoto:我看到國內網民有查證到,那禁藥是2015年才取消,而孫2014年就在用(不肯定是不是順延一年,總之就是刊登了還在用,被罰後一年才取消)。

  12. 写文章 麻烦别那么多扣帽子的段落 毫无营养 另外关于孙杨 请作者自行查阅wada对孙杨判罚给出的解释 再来评论drug cheat用到孙杨身上是否合适 还有 国家游泳队有服药的历史 与孙杨服药之间并没有可以互相推导的关系

  13. 好文!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