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處都是穆斯林,他們會毀了這裡,把這裡變得跟他們的地方一樣。」一個手拿聖佐治十字旗,穿著亮紅色西裝的白人女性跟記者說。她邊說,邊指向站在警察防線之後的兩名穆斯林。
這場在8月3日曼徹斯特舉行的極右翼集會主題是「Enough!」--這一被不同派別的人士廣泛使用的詞語表示「適可而止」、「忍無可忍」。一個參加極右翼集會的男子向記者表示,「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表達我們的觀點和憤怒。我們不應該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那些來到英國的人應該尊重我們的文化、尊重我們的法律。越來越多人來到這裡,感覺英國已經被他們佔領。我為捍衛我們的國家感到自豪。」
據記者在現場觀察,參加示威的都是不同年齡的白人,且以男性為主。現場除了一面英國國旗外,亦飄揚著數面象徵英格蘭的聖佐治十字旗(St George’s Cross)。這場衝突起源是7月29日在紹森波特發生的一起持刀襲擊案,但除了「Save Our Children」(救救我們的孩子)外,他們的口號與那次事件似乎沒有什麼關係:他們高呼英國極右翼活動家 Tommy Robinson(現已不再活躍的極右翼組織英國防衛聯盟(EDL)創始人)的名字,大喊「停船」(Stop the boat),並不時演唱英格蘭球迷的歌曲《英格蘭至死不渝》(English till I die)。
過去一周,在包括曼城﹑利物浦以內的英國城市,都發生了類似的極右翼集會,而這些集會在許多城市更演變為騷亂,例如在在英格蘭北部的新特蘭(Sunderland),一輛 Uber 出租車被推翻並點燃,有人向警察丟擲石塊、啤酒瓶等雜物,有商店被搶劫,一個已關閉的警局被縱火並焚毀;在利物浦,示威者向警察投擲磚塊,一間社區圖書館被焚毀。在米杜士堡(Middlesbrough)等地,有影片顯示一小群男子會根據膚色攻擊他人,檢查檢查司機是否是「白人和英格蘭人」,然後才讓他們通過。有人砸毀、塗鴉或縱火焚燒移民或疑似移民的車輛和商店。
在極為罕見的極右翼街頭騷亂背後,其實是虛假信息的傳播﹑長久以來不斷被主流化的極右翼論述,還有英國社會中潛藏的種族主義與伊斯蘭恐懼症。
動蕩不安的一周
7月29日,一名17歲的男子衝入紹森波特(Southport)一家兒童舞蹈工作室,揮刀殺傷參加「Taylor Swift 瑜珈與舞蹈工作坊」的兒童,有3名兒童在事件中死亡,另有8名兒童與2名成年人受傷。持刀者隨後被警方逮捕。由於持刀者未滿18歲,根據英國法律規定,未經法官許可不得披露其身份信息。但不久後,互聯網上開始流傳襲擊者名為「Ali Al-Shakti」--一個聽起來像穆斯林的名字--而且傳言指他是「坐小船來英國」的非法移民。
第二日,7月30日,紹森波特爆發嚴重騷亂。當日晚間,有數百人聚集在紹森波特清真寺外高喊包括「不投降」(No surrender!)、「英格蘭至死不渝」(English till I die)、「真主、真主、誰是他媽的真主?」(Allah Allah Who’s the fucking Allah)等口號。抗議很快演變為騷亂。
此後一周,英格蘭數個城市爆發了多場示威,其中許多演變為暴力騷亂。即使襲擊者身分被公開,媒體報導指出其是一個出生在威爾士基督教家庭的移民後代以後,騷亂依然未有停止。
到目前為止,最讓人震驚的騷亂發生在8月4日。當日一群極右翼聚集在洛達咸(Rotherham)一間安置尋求庇護者的酒店外叫囂,向酒店丟擲燃燒彈和磚塊, 又試圖衝入酒店。之後有人在酒店的一扇大門處縱火,旁邊有人拍手叫好。譚沃思(Tamworth)的一家安置尋求庇護者的酒店也發生了類似的事件。
長年關注英國極右翼的反種族主義組織 Hope not Hate 在數起示威與騷亂中辨認出許多英國著名法西斯份子的身影。Hope not Hate 指出,類似的行為看起來是多年未見的街頭激進主義的復甦,許多示威活動雖然得到了全國性極右翼組織的支持,但大多數都是由地方的極右翼社群組織並臨時宣布的。然而,這些事件經常重複使用相同的口號——特別是「夠了」(Enough)、「停船」(Stop the boat)和「拯救我們的孩子」(Save Our Kids)。 而且,雖然紹森波特發生的持刀傷人事件是導火線,但「大多數活動都表達了對多元文化主義、反穆斯林和反移民偏見的更廣泛敵意,以及本能的民粹主義反政府情緒」。
陰謀論與主流化的極右論述
這場極右翼騷亂的導火線,是一個叫「Ali Al-Shakti」的,不存在的穆斯林襲擊者。
襲擊發生後,關於紹森波特襲擊案兇手的身分的虛假信息迅速在互聯網上流傳。Hope not Hate 的報告顯示,一個名為「Channel3NewsNow」的假新聞網站在事件發生後表示襲擊者名為「Ali Al-Shakti」,是負責英國反恐事務的機構軍情六處的跟蹤對象。其後,因多次發表極端厭女言論而廣為人知的極右翼人士 Andrew Tate 在 X 上聲稱襲擊者是「乘坐小船抵達英國」的非法移民,其影片獲得超過1200萬人次觀看。而多次發表爭議言論的演員 Laurence Fox 則在 X 上表示襲擊者是一名穆斯林,他又指「我們需要在英國永久消滅伊斯蘭教」,其貼文獲得超過100萬次瀏覽。
同日,一個名為「Stimpy」的 Telegram 用戶建立了「Southport Wake Up」聊天群組,鼓勵 群組內的其他人於7月30日晚上8點集合,並發布了當地清真寺的位置。一個匿名的 TikTok 頻道在當天也上傳了呼籲集會相關影片,其中一個影片的標題是「DIVERSITY IS A HATE CRIME AGAINST WHITE PEOPLE」--種族多元是針對白人的仇恨犯罪。
而在30日紹森波特的騷亂之後,類似的言論與陰謀論持續在互聯網上發酵。例如,曾代表改革黨(Reform UK)前身英國獨立黨(UKIP)參選的 Steve Laws 在 X 上表示,「讓他們(指警察)見鬼去吧,小伙子們」(Give’em hell, lads)。被認為是「英國最大的極右翼白人至上主義運動」愛國替代(PA)的領袖 Mark Collett 則表示,政府、警察和媒體相互勾結,構成了一個「反白人機構」,讓英國白人「沒有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聲音」。
社群媒體再度被認為是推動虛假信息傳播與發展的土壤,研究虛假信息與極端化的戰略對話研究所(ISD)指出,引用虛假訊息的貼文經過演算法放大被傳播給更廣泛的受眾。特別是 X 在馬斯克入主後允許許多被禁用帳號的極右翼份子回歸,更加劇了事態的發展。而馬斯克的發言讓 X 的取態被視為有意為之,他不僅在 X 上聲稱「內戰不可避免」,又批評英國首相施紀賢只關注特定群體。
而許多人認為,極右翼示威者廣泛使用的「Stop the boat」一詞,其實是由保守派精英「主流化」的。例如牛津博士後研究員 Vicente Valentim 指出,過去幾個月,「抗議者的訴求與精英們的言論有明顯的相似之處」;而巴斯大學高級講師 Aurelien Mondon 也對記者表示,「很多主流政治和媒體一直在以一種與極右翼非常相似的方式談論移民等問題,它們使這些敘述合法化,最終導致了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暴亂。」
保守黨籍的前首相辛偉誠2023年上任時所做出5項承諾,其中一項是要確保非法移民「被拘留並迅速被驅逐」。而 Mondon 也進一步指出,2024年的大選中,保守黨不斷將移民作為其競選的主軸,而許多工黨議員附和這種說法,加劇了移民議題被「問題化」的風險。
實際上,保守黨自2010年開始即將削減移民作為其主要政綱,前首相文翠珊在其內政大臣任內就提出「敵對環境」(hostile environment,指塑造一個非法移民無法生活的社會)政策。2018年以來,不斷有難民乘坐「小船」跨越英吉利海峽進入英國,而前首相約翰遜則提出將難民安置在盧旺達的計畫誓言減少難民。在 Covid-19大流行期間,英國已發生多起針對安置尋求庇護者的酒店的暴力行動。
《憤怒的白人:直擊英國極右派》作者,曾採訪並研究英國極右翼組織 EDL (English Defense League)的記者白曉紅也同意這種看法。她向端傳媒指出,許多參與 EDL 的人所說的論述的證據都來自於「報紙上這麼說」或「電視上這麼說」。她又指出,跟十年前比起來,「當初比較邊緣的一些思想,現在基本上都被社會接受,已經非常的主流了」,而且是「不斷地被主流化當中」。
她指出,自911以後,英國的主流媒體開始重複一套反恐敘事,而這套反恐敘事的目標就是伊斯蘭教。在這一整套敘事中,內部相當多元的穆斯林群體被視為一個同質化的「種族」;而相較於更早期的極右翼勢力,例如英國國家黨(BNP),EDL 所代表的英國的極右也逐漸從血統種族主義轉向了文化種族主義,強調英國的文化戰爭是基督教與伊斯蘭教的「文明衝突」。
而極右翼的改革黨(Reform UK)在2024年大選中所取得的成績,也令包括白曉紅在內的評論人和研究者相當警惕。雖然改革黨僅獲4席,但其得票率成長了約12%,而且黨魁法拉奇也在競選8次後終於進入議會。Mondon 認為改革黨的成功會讓極右翼更有行動的膽量:「因為他們看到的是,政客們可以說一些極端的話,而且他們仍然會被邀請上電視,他們仍然可以進入國會」。而 Valentim 也指出,極右翼在選舉中的成功會使極右翼觀點的公開展示正常化,「在選舉之後,原本就有這些觀點的公民會更自如地將其付諸行動」。
「失敗的白人工人」?
右翼領袖如 Tommy Robinson 經常用「英國的白人工人階級」來包裝極右運動,指他們只是一群對精英不滿的人,但在8月3日曼切斯特的遊行現場,一些參與右翼行動的人似乎與傳統中人們所設想的「失敗的白人工人」形象有明顯的區別。例如那個跟記者說「穆斯林會毀了這裡」的,穿著亮紅色西裝的白人女性,就跟另一名示威者透露自己退休前是一名經理。
而其實,許多極右翼組織的高層也跟「白人工人階級」沒甚麼關係。白曉紅指出,在採訪和研究英國極右翼的過程中,她發現 EDL 的上層幾乎都是中產階級。例如,白曉紅表示,Tommy Robinson 本人就是一名商人,而且在過去一周的騷亂期間,他都在塞浦路斯一家五星級酒店度假。白曉紅說,「那些底下的人就是他們的『muscle』」--意思是,那些在鏡頭前常常出現的「基層」,更像是這些中產階級領袖的「馬前卒」。
而很多這種基層得到的訊息,其實都是從極右翼組織上層的中產那裏傳來的。白曉紅指出,像是 Tommy Robinson 在互聯網上發一個訊息,就可以動員許多人到街頭。而在採訪中她發現,EDL 最初的起源來自於盧頓(Luton)足球俱樂部的一部分球迷,足球是他們社群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是連結這些人的其中一個紐帶。極右翼此後也一直在球迷中滲透與發展,因此 EDL 與足球流氓(football hooligans,指在足球比賽後通過一些暴力行為進行發洩的球迷)群體,其實高度重疊。
而在關於 EDL 的民族誌《反穆斯林抗議的形成:英國國防聯盟的草根激進主義》中,現在考文垂大學任教的 Joel Busher 指出,參加 EDL 的人相當多元。其中既有來自老牌極右組織的前成員、足球流氓,也有許多他稱之為「皈依者」(The converts)的,從未參與過任何極右翼活動的人。
將這些組成及其多元的人凝聚在一起的,是 EDL 關於英國伊斯蘭化(Islamification of Britain)的敘事。根據 Busher 的研究,這套敘事的核心信息是,穆斯林正在將英國變成一個伊斯蘭國家,而自由派精英太過軟弱,沒法阻止這個趨勢。但他也指出,許多參與者的言論參雜著許多有關移民、人口過多、經濟不安全、犯罪、戀童癖等一系列其他問題和焦慮。2010年受英國平等與人權委員會(EHRC)委託進行的一項焦點小組訪談顯示,「經濟匱乏和認識到生活機會微乎其微,是極右勢力在當地社區持續滲透的先決條件。」
但經濟也不是問題的根源。白曉紅曾在專訪中指出,種族主義準確來說是一個歷史和思想問題,是和英國特別的殖民歷史以及其工業發展及衰落相輔相成的。雖然過去10年,緊縮政策加劇了失業﹑物價上漲的問題,但這些只是短期的背景因素--經濟衰落讓種族主義浮出水面,變成了一個顯性的無法迴避的社會問題。
例如,在極右翼的敘事中,外來移民就是「工作搶奪者」--但這種說法並不成立。許多外來移民,特別是東歐移民,都在從事英國人不願從事的工作,例如清潔工、農業收割工等。白曉紅指,最反移民的地區大多是白人聚集區,他們很少甚至從沒和外來移民和外國人打過交道。這些反移民的白人對外來移民的認識僅限於「工作搶奪者」的說法,而這除了是一種反移民情緒的表達,更是一種對移民的「自我想象」。而一項調查也顯示,「對伊斯蘭教和穆斯林的偏見在英國尤為突出,不僅因為它比大多數形式的種族主義更為普遍,而且因為對伊斯蘭教的偏見在那些較富有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中更為普遍。」
正因如此, Mondon 表示,有機會影響公眾討論的人,如政治家、媒體和學者,在某種程度上,更需要為極右翼的崛起負責,因為正是他們在形塑極右翼所使用的敘事。
而白曉紅也認為,像 Tommy Robinson 這樣的極右翼領袖經常強調「英格蘭工人階級」的概念(England working class),但他只是為了形塑一種「工人階級對精英的反彈」的論述,實際上他只是找一些代罪羔羊,比如移民。而這些極右翼領袖,實際上沒有為工人階級做甚麼事情。
在 Robinson 於2016年離開後,EDL 已經不再活躍。當時,Tommy Robinson 認為 EDL 所形成的這種街頭的、有人鬧事的甚至包含許多公開的新納粹份子的形象不能進入主流,於是他成立了 Pegida UK 等等組織,用更中產更主流的形象來推廣他的政治議程。這些原來參加 EDL 的人,後來就成為了改革黨的支持者,為改革黨助選。至此,越來越多的極右翼「登堂入室」,加入主流。
「你的敵人是坐遊艇的,不是坐小船的」
8月7日下午4時,在伯明翰珠寶區(Jewellery Quarter)的一家 Tesco 超市,工作人員正忙著給玻璃上打上木板。超市先是和周圍的商店一樣提前關門,但最後決定再營業一陣,不時有牽著小孩的居民匆匆趕來。一名穆斯林女性聞說當晚附近會有極右翼的遊行,她想要買完菜後待在家裏。
Tesco 對面的伯明翰難民與移民服務中心(RMC)是極右翼據傳的活動目標。下午開始,警方就在附近布控,大約5時左右,現場除了記者,最多的就是警察。
下午6時許,在 Tesco 門口的一塊空地上,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他們向記者表示自己是自發前來參與反對極右翼、保護難民服務中心的集會。許多人高舉著手舉牌,上面寫著「這裏歡迎難民」(Refugees are welcome here)、「不要種族主義、不要法西斯」(No to Racisim No to Fascism)等字樣。也有人自製標語,上面寫著「你的敵人是坐遊艇的,不是坐小船的」(You Enemy arrives by Yacht, not small boat)。
一開始,現場的氣氛仍然緊張,人們低聲交談如果現場出現了極右翼份子要怎麼處理。隨著人潮越來越多,現場的氣氛也逐漸輕鬆。參與者十分多元,記者在現場看到了來自白人、黑人、穆斯林、亞裔男男女女的面孔。STUR 在現場邀請了許多團體的代表講話,人們則在現場小聲交談,又不時高呼「大聲表示這裏歡迎移民」(Say it loud, Say it clear, Refugees are welcome here)等口號。一些參與者在現場發現老友也來參加集會,興奮地與老友擁抱。
記者在現場與數名參與者交談。曾擔任英國尊重黨(Respect Party)領袖的 Salma Yaqoob在發言中回顧她從小在伯明翰成長時所受到的歧視,她指當時許多人站起來對種族主義說不,因此英國變成了一個更平等的國家,而「我們不會讓步」。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她表示,儘管警察希望大家留在家裏,但「我們希望來到現場,向極右翼發出我們的聲音。告訴他們,伯明翰是一個多元的城市,這裏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否則他們只會覺得這裏有機可乘」。雅庫布還表示,可能因為伯明翰是英國最多元的城市,上週至今伯明翰還未發生極右翼的集會。
另外一名接受記者採訪的是來自歐洲最大的教師工會全國教育聯盟(National Education Union)伯明翰分會的會員。她和另外幾名同事舉著寫有工會字樣的橫幅,她對記者表示,過去14年的緊縮讓許多人覺得不安全,極右翼利用了這種不安全動員群眾。工會在這種時候需要站出來告訴每一個人,我們不能被分化,我們需要團結在一起共同為我們的生活鬥爭。
截至晚上8時許,空地上的人潮越來越多,有些人站到了空地旁的交通島甚至空地對面。晚上8時半左右,集會決定向伯明翰市中心方向遊行,人們高喊著「誰的街道,我們的街道」(Whose street? Our Street)、「這裏不歡迎法西斯份子」(fascists are not welcome here)。許多經過的司機鳴笛表示支持。最終人們遊行到了伯明翰市政廳前並宣告和平解散。
和英格蘭大多數地方一樣,極右翼最終沒有出現,示威者在9時後慢慢散去。利物浦一家被許多人保護的教堂牧師在被問到如何看待極右翼說自己在捍衛基督教信仰時表示,「如果我們是一個基督教國家,那麼我們就會聽從耶穌的建議,歡迎陌生人,或者像聖保羅所說的那樣:讓熱情好客成為你的主人」。
網路上有人分享布萊頓的狀況也很類似,反反移民的示威者包圍大概只有三到四名的反移民示威者,搞得警方還得去保護反移民示威者,想辦法把他們送上警車好離開現場。
其實基督教也不是英國本土宗教,是羅馬人入侵英國後傳入的。
融入當地文化這命題其實都很值得討論,人理應擁有如何生活的權利,如果一群人選擇不融入當地文化,其實也是他們的權利,這個論述看似沒有錯,但現實中,這正正是衝突源頭,從歷史中,屢見不少。
其實移民之中,包括港人、穆斯林或印度人,當中有人努力融入,也有人劃地為牢,但現實往往需要一兩代人才可真正融入,這也人的限制,只著眼於不想融入的社群,然後恐懼、排外,走到盡頭又跟納粹有何分別呢?這也是極右極左恐怖之處。
“-Why do you hate immigrants so much?
-Because they are not even trying to be British! They come here, they bring their own culture, they bring their bloody food, they are trying to take over this place!
-That sounds British to me.”
想起这段脱口秀🤪
很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