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國宴,反映一個國家的國族飲食。但對於「國族性」始終曖昧的台灣來說,什麼是「國菜」?又如何定義「台灣菜」?儼然是一個高度政治性的發問,甚至,隨著時代變遷會有不同的解答。
今年5月20日,賴清德正式就任中華民國新任總統,當晚就職國宴首度延攬當代飲食專家,設計八道原創菜色,彙集台灣五大族群:閩南人、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新住民的料理與風味,為「台灣菜」重新論述與定錨——台灣菜,即是五大「族群菜」的總和。
飲食離不開政治,端傳媒分析賴清德與歷屆總統就職國宴的菜單。它不單是料理的文本,更是一種另類的國族論述文本。
「什麼是台灣菜?」對於這向來一言難盡的申論題,賴清德以就職國宴上的第一道開胃菜作答。
那是一盤擺盤工整的沙拉。
井然有序的植物食材,說明了台灣的歷史。墨綠的過貓(指蕨類的嫩卷芽)、乳白的桂竹筍為台灣原住民的傳統食物來源;豔紅的番茄是17世紀荷蘭人殖民台灣帶來的物產;白蘆筍是日治時期自西方引進的農品;黃綠櫛瓜則是近代才登陸的新作物。
盤面交織的五色醬汁,象徵了島民的足跡。透明的 te’nas 是阿美族人的鹽巴辣椒水;紅色的東泉辣椒醬是具閩南風格的甜辣醬;橙色的桔醬是客家族群的代表醬汁;白色的腐乳醬出自外省二代家傳的手工白腐乳;以及綠色的沙爹醬,源於東南亞地區的香料醬汁。
五種風味,分別對應台灣五大族群:閩南、客家、外省、原住民、新住民。這也是歷屆總統就職國宴,首次納入來自南洋的滋味。
它不只是一道菜,亦是一盤具有政治寓意的主張。
台灣菜的多元面貌
「基本上,我把國宴視為一個『可以吃的國族論述文本』。」本次國宴顧問團成員之一、飲食作家蔡珠兒開宗明義,他們的任務,是設計一張能凸顯台灣主體性的國宴菜單。
為了策劃本次國宴,賴清德的就職典禮籌備小組「中華文化總會」首次集結台灣的飲食專家組成「國宴顧問團」。
成員大多是致力於推廣或創作「當代台灣料理」的飲食從業者,如飲食作家高琹雯、蔡珠兒,米其林一星的精緻台菜餐廳「山海樓」行政主廚蔡瑞郎、主廚蕭勝章,以及專研台灣食材與原住民飲食文化的當代台灣菜餐廳 EMBERS 主廚郭庭瑋等,他們與國宴執行團隊台南「福爾摩沙遊艇酒店」協力完成菜單。
這是過去總統就職國宴不曾發生的事,中華文化總會秘書長李厚慶解釋,過往的國宴,多為執行飯店開出菜色後,由總統就職小組提供意見微調,「沒有太多論述的成份在裡頭。」然而,國宴菜單具有象徵意義,不只代表台灣的料理知識與技術,更關乎台灣的定位與形象,因此萌生號召顧問團的想法,「我們想創造一個屬於台灣人的國宴。」
如何設計一張讓每個台灣人都有共鳴的國宴菜單?顧問團最終拍板,國宴從「五大族群」出發,原因是它不僅反映台灣的政治板塊,同時也構成台灣菜的多元面貌。
高琹雯解釋,「五大族群」的概念,以1980年代末期作為台灣主體論述的「四大族群」為基礎。當時的四大族群,首先是「原住民」,指17世紀前就定居在台灣的南島民族,現有16族;再來是「閩南人」、「客家人」,泛指17至19世紀遷徙至台灣的福建、廣東移民後代;以及「外省人」,即二戰後初期來台的大陸移民。
而1990年代後,台灣與東南亞的跨國婚姻漸多,東南亞新住民與子女(新二代)人口遽增。新住民族群若不分國籍視為一體,已超越原住民成第四大族群。納入新住民的「五大族群」論述,也在台灣形成當代的國族共識。
「台灣菜,也可說是這各族群吃的食物的總和。」高琹雯表示,台灣歷史上的不同時期,有不同族群帶來各自的飲食文化,這些「族群菜」如何在島上混血、在地化,定義了台灣菜的樣態。換句話說,當代台灣菜的論述,已不再只是小吃,甚至也不僅止於閩粵脈絡濃厚的「傳統台菜」,而是更寬廣、多元,而混融的風味版圖。
例如國宴的第一道當季蔬菜拼盤,即忠於五大族群的群像。
第二道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長白瓷盤由左至右,分別是五大族群代表的小吃,有象徵「外省人」的紹興酒醉雞,「客家人」以艾草與糯米粉製成的艾粄(亦稱草仔粿),「新住民」源於東南亞地區的酸辣蝦;「原住民」排灣族的傳統節慶食物吉拿富;以及,代表「閩南人」、同時也是賴清德家鄉台北萬里的甜品地瓜金桔捲。
國菜的典範轉移
賴清德的國宴菜單展現了定錨台灣「國菜」的野心。相對之下,台灣過去歷屆總統就職國宴,則未曾有相關論述,甚至,在2000年以前,台灣菜甚至不在國宴的餐桌上。
在蔣氏父子掌政的威權時期,台灣菜只被視為一種地方菜(非國族菜),就像上海菜或川菜,但地位更低。蔣介石的國宴有中、西二式「梅花宴」,中式以混合川菜與淮揚菜口味與「川揚菜」為主,不見台灣菜,一來,與蔣介石的江浙籍貫有關,二來,「淮揚菜」刀工精細、口味清淡雅緻,適合宴客,其迄今仍是中國主流的國宴菜。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的飲食歷史學家陳玉箴在著作《「台灣菜」的文化史:食物消費中的國家體現》也曾寫道,1950年代台灣,政治上處在戒嚴與思想箝制,文化上強調中國的正統性,飲食亦同。
除了菜式依循傳統中國飲食文化,統籌國宴的單位也限於台北圓山大飯店。它是國民黨政府設立,於1973年竣工,以接待外國貴賓為主要功能的飯店。建築外觀採用古代中國宮殿形式,提供的國宴也被認為是高級中國菜的象徵。
圓山大飯店至今仍保留蔣介石「梅花宴」菜譜,復刻當年的國宴招牌菜色供賓客點菜。
圓山大飯店執行副總經理陳愷璜說,國宴,其實泛指國家元首接待國際貴賓的餐宴。早年兩蔣時期屬威權時代,並不存在「總統就職典禮」,國宴大多是宴請友邦元首;1990年,李登輝當選第八屆中華民國總統,才首度舉行總統就職國宴。
李登輝的就職國宴,正逢台灣經濟起飛,國宴重視排場,崇尚精緻高檔的粵菜,大多端出魚翅、鮑魚等名貴乾貨,且是二兩以上的排翅、鴨蛋大的麻鮑,呼應時代的品味背景。
直到2000年陳水扁當選總統,首度讓小吃上國宴,在就職國宴端出台南的「碗粿」、「虱目魚丸湯」,台灣菜才從外省政權觀點的「地方菜」,提升至以台灣為主體的「國菜」層次。甚至在執政後,陳水扁還發起「國宴下鄉」活動,在各縣市輪流舉行以地方小吃為主題的餐宴,讓全台掀起本土美食風潮。
國菜中的「族群」菜色
其實,「國菜」的典範轉移(國宴由川揚、粵菜等中菜菜式,轉向台灣菜色),與1990年代後「本土化運動」高度相關,這是台灣民主發展的重要時期。90年代初「四大族群」概念確立後,也促進「族群菜」的研究與論述。
舉例來說,台灣分別在1996年、2001年成立原住民委員會、客家委員會,這些組織展開大量的食譜、飲食文化書寫,也在各項活動端出具族群特色的食物或菜餚——政治背景的轉變,促成族群運動的遍地開花,實質影響了「族群菜」在台灣的興起。
然而,「四大族群」是否能真正定義台灣內部的族群分類?也有不同聲音。
陳玉箴便曾提醒,原住民、閩南人、客家人、外省人的四大族群分類,事實上隱含了政治的潛台詞。
原因是,人類學特有的名詞「族群」,本來意指享有共同的祖先、語言或文化,藉此區別於他者的一群人。但現實是,台灣的四大族群並不符這項「族群」分類,舉例來說,「外省人」其實包含中國多省份人士,在祖籍、語言、文化上都無一致性;「原住民」亦是16個原住民族的通稱。
社會學者王甫也曾指出,四大族群的分類其實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分類,區分不同歷史時期產生的族群對立——如:原住民與漢人的區分、外省籍與本省籍的區分,以及本省內部的閩南與客家之分。
而如今新增的第五大族群「新住民」(指1987年後所有透過婚姻、移民來台人士的統稱),同樣是用以區別出移民族群的術語,範圍甚至涵蓋來自中國大陸、香港、馬來西亞、越南、菲律賓等地的境外人士,異質性甚高。
但這一套意識形態的群體分類仍深深地根植台灣社會,包括後來馬英九、蔡英文的就職國宴,皆運用了這套政治論述下「族群菜色」,強化國宴中台灣菜的「國菜」想像。
例如2012年,馬英九的總統就職晚宴菜單,端出「客家桔醬龍蝦」,以新竹北埔的客家桔醬,搭配東北角沿海的龍蝦;甜點佐餐飲也選用東方美人茶,皆為客家人的代表性飲食。
2016年,蔡英文的總統就職國宴菜單,除了有「客家炒粄條」, 冷盤中的一道「刺楤帝豆」,使用了原住民族的傳統食材刺楤、帝王豆;主菜「爐烤快樂豬」也同時以原住民常用的香料「馬告」,與客家桔醬作為佐醬,意在比喻台灣各族群間的融合。
不過陳玉箴也不諱言,「四大族群」的論述目的是強調台灣與中國為截然不一的政治實體,這使得與漢族脈絡不同、南島語系的台灣原住民(即便人口僅約佔2%),在台灣國族敘事上扮演關鍵地位。
族群菜色的本質
但諷刺的是,原住民的實質處境卻處於邊緣位置,極少重視保存原住民文化。此種「關鍵但邊緣」的狀態,不僅出現在原住民的政治地位,也發生在原住民菜在「台灣菜」的論述之中,例如在台灣飲食文化的具體介紹中,幾乎不會提到任何原住民菜餚或飲食要素,而回歸漢人傳統飲食的介紹。
顧問團成員之一、專研原住民飲食文化的主廚郭庭瑋也說,過去國宴以使用刺楤、馬告等食材來象徵原住民族群,「我認為這踩到了一種禁忌。因為,沒有單一一種食材能代表一個族群」,例如亞洲各國亦有栽種刺楤、馬告,「能夠代表一個族群獨特性的,是他們使用食材的方式,也就是料理與風味。」
他舉例,刺楤在阿美族、泰雅族的料理應用上,主要有兩類,一是蒸魚,先將鮮魚殺青、片開,再取刺楤葉填塞後蒸熟,賦予魚肉一抹刺楤的鮮香;二是煮湯,可替湯頭提味,增添特殊的野味。
這也是本次國宴菜「刺楤生態魚」的概念原型。郭庭瑋使用嘉義生態養殖的永續魚種「黃錫鯛」,搭配了刺楤醬汁,淡綠色的底醬為澎湖丁香魚、刺楤籽煸香後,加入乳清乳化而成;亮綠色的油點則是以刺楤葉萃取來的風味油,是一道致敬傳統、兼用現代料理技法的當代原住民料理。
蔡珠兒說,國宴顧問團在構思一道菜色時,必須先理清一道族群菜色的本質,「所謂的代表性,不是單純拿一個 icon 來使用,而是還原一道料理的語彙。」若料理見樹不見林,就只是文化挪用(Cultural Appropriation)、敷衍了事。
刺楤魚之外的另一例證,是五大族群代表小吃中的「吉拿富」,郭庭瑋循排灣族傳統製程,將豬五花、乾芋頭粉拌炒成餡,填入蒸透的小米,最後關鍵手續是以「假酸漿葉」包捲成粽。由於台北的假酸漿葉不好取得,他還向台北植物園申請特許,親自採摘新鮮的假酸漿葉為了做出正統的吉拿富。
相同的態度也用於製作象徵東南亞新住民的「酸辣蝦」。酸辣醬汁是常見於南洋地區的風味,各地都有獨特的配方,郭庭瑋取魚露為基底,加入台灣的梅爾檸檬汁、薑、蒜、辣椒與香茅等,另以蝦殼、蝦頭熬煮蝦漿,作為鮮蝦的蘸醬,費工又講究。
當代台灣菜與台灣菜運動
但真正令賴清德國宴別開生面的,除了菜單深化國族論述、呈現各族群菜的精髓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對於台灣菜,更精緻化、現代化的詮釋。
前述的「刺楤生態魚」即是一例。國宴團隊將部落傳統的刺楤魚湯重新解構,以精準火候煎炙魚身,鎖住鮮甜肉汁,再轉化湯水為醬汁,濃縮山林野香。還有另一道國宴菜「竹筍菜脯雞湯」,一般尋常客家小館多以粗剁的帶骨雞塊來燉湯,但國宴也改道而行,先手切雞腿肉、揉入荸薺,用福菜巧手包紮成一顆典雅的「珠雞福袋」,再與老菜脯同燉,讓家常菜的形象脫胎換骨。
這類以族群菜為基礎,賦予其新形式、新觀點的料理,在台灣被稱為「當代台灣菜」,現在更形成一股新的飲食風潮。這也反映在本屆的總統國宴餐桌。
當代台灣菜開始流行,關鍵原因之一是台灣的餐飲人才赴海外學習者眾,返台後開設自己的餐廳,帶回具有國際水平的料理技術、美感,延續海外經驗並結合在地風。他們進一步提出台灣菜在料理表現的未來,也進一步刺激台灣菜再進化。
追溯這一波當代台灣菜運動,郭庭瑋認為,始於十年前。
2014年是台灣餐飲業的高光時刻,台灣法餐主廚陳嵐舒在當年獲「亞洲50最佳餐廳」(The World’s 50 Best Restaurants)選為首屆「亞洲最佳女主廚」;同年,在新加坡發展的米其林星廚江振誠也宣布回台開設餐廳「RAW」(現為台灣米其林二星餐廳),並在台灣舉辦「台灣味論壇」,是首次正式地、針對「台灣味」開啟討論濫觴。
這場運動的兩大主軸,一是提升台灣食材的地位,越來越多台灣料理人走入產地,挖掘在地優質食材,如宜蘭三星蔥、澎湖現流漁獲或本土禽畜品種等,不再迷信舶來品;二是轉化台灣的族群菜系、傳統飲食文化,讓料理的型態與風味更當代。
2018年,國際餐飲評鑑《米其林指南》登陸台灣後,也有推波助瀾之效。該評鑑設有海內外米其林評審員(俗稱秘密客),在台灣探索兼具本土特色與國際水準的餐廳,讓更多當代台灣餐廳被看見,也令台灣菜邁出精緻化的步伐。
例如米其林一星的手工台菜餐廳「山海樓」,即是復刻1930年代酒樓菜,餐廳向日治時期大稻埕的高級台菜飯店「蓬萊閣」師傅黃德興取經,學習其閩式老菜,融入現代化服務,是目前精緻化台菜的代表之一;原住民主廚彭天恩(魯凱族人),歷經法式餐廳訓練後,也在屏東家鄉開設的精緻燒烤餐廳「AKAME」,至今仍是南台灣最難訂位的餐廳之一;去年,台灣更出現首家米其林三星的時尚台灣菜餐廳「Taïrroir 態芮」。
當代台灣菜的摩登盤飾、現代擺盤,乍看是偏向西餐形式,但高琹雯補充解釋,現代西餐(奠基於法國料理)的烹飪技巧、菜單編排、上菜方式,甚至外場服務,現已是全世界的共通語言。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國際語彙傳到各地後,也會產生在地化,例如西班牙的分子廚藝、北歐的新北歐料理皆然——當代台灣菜也在發生一樣的反動。
郭庭瑋說,在十年前,這些具有「融合」(fusion)色彩的台灣菜,曾被一視同仁地、以俗濫的「創意料理」稱呼;然而,隨著大眾對精緻餐飲的意識提升,「大家會知道,我們這不只是叫創意,而是叫『溫故知新』。」
飲食離不開政治,這是他多年來身為台灣廚師的體悟——「你每天做的菜都是一個政治問題。為什麼?因為你需要被定義啊。」但郭庭瑋也話鋒一轉,「可是經歷這過程,你才發現,原來台灣菜的核心,其實是一種文化的認同。」
時代下的台灣菜
前仆後繼的餐飲後浪,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台灣菜的風貌,如今,也在國宴上開花結果。
「台灣經常在過去糾結,有政治的、國族的、民族性的,這是台灣的特色。我們永遠停留在過去,卻沒有人討論未來。」郭庭瑋說,人們應該更去想像、期待,屬於台灣的未來。
「台灣菜還處在一個變動、making 的過程。」蔡珠兒形容,它就像一個每天很活潑、努力長肌肉的青少年,吸收外界給予的動能。而本次國宴,正想把這份時代感、台灣菜的當代意識,詮釋在國宴菜單。
「以前台灣菜被認為是中國八大菜系的一個分支。但現在的我認為,那個順序應該是顛倒過來的,台灣菜在上位,中菜、外省菜只是其中一個分支,而且還有很多、很多不同的菜式在島上並存著。」高琹雯說。
相對於中國,或韓國、泰國是挾著國家之力,制定國菜菜譜,向外輸出其飲食文化品牌;台灣菜正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道路,伴隨著數十年來的民主、本土化運動,由下而上、闡述屬於這座島嶼的料理文化與菜系板塊。
一位參與國宴籌備的幕僚隨口提及,今年就職國宴,竟意外地令他想起,1998年李登輝拉著馬英九的手喊著「新台灣人」的歷史時刻。而日月如梭,這場國宴似乎亦透過料理,見證一代「新台灣菜」的誕生。
高度建議端可以在刊頭加註警語,以免讀者看到一半覺得餓⋯⋯
“國宴”肯定是食物表達什麼>食物具體怎麼吃啦,菜端上桌本身就是一種表達,比如說特朗普在白宮開美式快餐宴會。具體菜色在傳播過程中都會按照人的口味改良,但要表達的內核是不會有很大變化的。謹記You are what you eat.
想起來粉紅幾年前鼓吹統一的時候還用谷歌地圖搜索舉例子:臺灣有很多山東水餃(記不清了,有點不確定)店“說明臺灣人民有統一的願望”“味覺不會說謊”。反觀粉紅抵制洋快餐“文化入侵”也不是一兩天了,如今炸雞漢堡還是大行其道,也是一種味覺不會說謊。
楼下怨气怎么这么大?仅看本文确实很乏善可陈,食材、做法看着很“刻奇”。不过我可没有政治想法,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看底下某些端友的評論,只憑文章跟照片就能說出『不好吃』、『不中吃』。
真會吃,我看哪天吃銅吃鐵,把手機也給啃了。
大部分都沒吃過。經常吃沙拉,日式fusion, 例如我在鳥餐廳,剛吃完酪梨南蠻雞飯⋯⋯什麼叫做「南蠻」?
饮食跟中不中台不台关系不大,仅看图片,不中看也不中吃,即使在视觉上都很一般。菜系依靠的是做法和风味,这些菜可有什么新意?目前看只是不同菜系的融合菜罢了。融合菜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
好不好吃跟政治隱喻與否個人認為倒是兩回事,你本就可以同時評論;
當然有時候菜作為一種主張或藝術表現,可能不好吃,但卻拓展了食客的體驗和想法,確實可能讓食客得到超越好吃與否的感受
很有意思的文章。餐饮加入政治隐喻,食客就不能抱怨批评不好吃了 … 反正国宴本身就是一个“对对对、好好好”的场合。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