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如果有一種食物,可以代表台灣這座民主小島的選舉文化——香噴噴的炒米粉,肯定當之無愧。
每逢大選,無論選戰層級,下至議員村里長,上至總統立委,北中南都會出現俗稱「米粉場」的小型政見會。全盛時期,選前各地湧現廟口辦桌、社區流水席,是不少台灣中生代選民共同的童年記憶;如今,傳統的造勢炒米粉,卻隨著世代更迭、網路普及,成為新舊政治的分水嶺。
這一碗尋常的台灣小吃,如何飄香30年,乘載90年代後台灣民主化的政治流變?
冬日,初晨五時的新竹市香山區,小鎮天色未明,農家仍沉沉地睡著,田邊一幢透天厝卻已飄出裊裊炊煙。
廚房的古早灶台升起了三口旺烈的爐火,掌勺的浸水里里長楊松棋一刻也不得閒,手上三只厚重的中式炒鍋各司其職,一鍋滷肉,一鍋燒水,用來汆燙陳疊成堆的乾米粉,還有一鍋熱油,等著煸香肉絲、蝦米、乾香菇等炒料,準備炒米粉。
外頭的志工們也連起一條整齊的生產線,有人在門口接引藍色小貨車上的一箱箱米粉、食材,更多人忙著手起刀落,把高麗菜、紅蘿蔔切片刨絲,直送熱氣奔騰的廚灶。不一會兒,一盆盆火熱噴香的米粉便出爐了,依序封裝、成袋,即送往新竹各地的廟會及里民中心。
楊松棋算一算,今日有不分陣營、多場的政見會與造勢,不到五坪大的廚房要準備上千人份的餐食。但無論場子是藍或綠,支持者們倒是吃著同一款菜色組合:炒米粉、爌肉,以及菜頭湯。
而大夥們都知道——此刻,手中的那一碗炒米粉,意義可遠不止於一道尋常的台灣小吃,而是象徵選戰開打的烽火號角。
台灣每逢選舉,各地會出現俗稱「米粉場」的小型問政說明會,人數從50至200人不等,是多數候選人最小規模的競選主場,也是投票之外,一般民眾可參與的最基層政治活動。
為了慰勞出席的鄉親,候選人往往會供應便餐給支持者,其中又以「炒米粉」為大宗。今年四度競選連任的苗栗縣國民黨籍立委陳超明對端傳媒解釋,選前三個月在選區巡迴炒米粉,已是地方行之有年的參選儀式:「你不炒,鄉親還會以為你今年是不是沒要選了?」
選舉之餘也要填飽肚子
「人家來,總要給對方東西吃吧?」
一碗炒米粉,是什麼時候演變成具有政治意涵的選舉食物?對此,多數資深政治工作者都有共識:「約莫30年以前。」這時間點正好對應1990年代,台灣迎來全面性的民主化浪潮。
1991年,台灣廢止《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並首次全面改選國民大會,終結「萬年國代」;1994年,第一屆省長、直轄市長開放公民直選,同年也實施縣市議員、鄉鎮市長選舉;1996年,台灣舉行首次民選總統。
90年代是台灣選舉熱潮的開端,且當年大選尚未整合為每兩年一次(九合一地方選舉與總統大選),各級民意代表任期參差不齊(縣市首長任期四年、立委任期三年),導致台灣幾乎每年都在投票。政壇頓時風起雲湧,不可勝數的候選人伴隨大量的拜票需求。
在無網路、手機的時代,「陸戰」(指地面上的競選活動)是選舉的主戰場,一夕之間,各地政治廣告看板林立,選舉旗幟插滿分隔島,「連駕駛都看不到對向車道。」一位中生代黨工回憶。
1994年,首屆省長選舉,更是改寫過去選戰模式的轉捩點。
資深政治評論員、也是前親民黨發言人吳崑玉說,關鍵原因是宋楚瑜參選省長時,第一天即宣示:「絕不買票。」
「以前人民不相信政治人物可以不花錢、不買票,還選得贏的。」他解釋,但省長選舉的規模太大,買票不再是可行方案,候選人勢必尋找新的方法來打選戰。宋楚瑜的策略即是親自下鄉,在全台巡迴造勢。
「人家來,總要給對方東西吃吧?」吳崑玉說,造勢是體力活。候選人與大批黨工、支持者從早到晚在各地宣講、拜票,一整天行程下來,飢腸轆轆的支持者與黨工也需要吃食,於是,競選總部開始供應簡易餐食,為了省錢、也怕被質疑賄選,連便當也捨不得買,「後來就找個歐巴桑在現場煮個飯、弄一鍋滷肉,又香又有特色,比外面賣的還好吃」,在他眼中,這算是選舉造勢共餐文化的濫觴。
吳崑玉也回憶,有時巡迴鄉里,好客的樁腳(編按:選舉中為候選人拉票的基層人員,多為對地方政治熟悉且具一定影響力的人士)也會預備地方名產招待候選人,比如說,新竹的炒米粉。這是他印象中,台灣選舉活動開始出現炒米粉的身影。
炒米粉,地方的參選儀式
「透過一起共食,我們在此時此刻、吃下了這些食物,對方才會承認你的政治身份。」
事實上,追溯選舉炒米粉的起源,不少政治工作者與學者也認為,與竹苗地區客家庄的飲食文化大有關係。最有利的證據,即是炒米粉的配菜搭檔:一塊爌肉與一碗湯。
「這三個組合,就是在地人講的『客家三寶』,與客家庄傳統信仰活動吃的是完全一樣的東西。」在苗栗投入農村創生、交通大學客家學院博士生邱星崴指出。
民進黨籍苗栗縣議員、也是客家人的陳光軒也說,炒米粉、爌肉與酸菜湯是客家庄重要飲食代表,傳統客家祭典,如遶境、酬神、收冬戲(編按:在秋天收成後,農民為報答神明庇佑,除準備牲禮外,也會獻演酬神)等,都會在廟會前辦桌擺出上述食物。而信仰先於政治,「選舉炒米粉」其實就是把過去既存的民間習俗,挪移至新的政治場域,即政見會或造勢場。
「辦桌」為台灣人熟悉的聚會型態,飲食也是號召人群的重要媒介,再加上炒米粉便利、價廉,耐放、易打包、又好吃的特性,讓「米粉場」形式的小型政見會,逐漸外溢至全台各地。「客家三寶」也從有形的食物,轉為隱形的政治連結,呼應苗栗縣立委陳明超所說的,「炒米粉,在地方成為一種參選儀式。」
甚至連在部落也不例外。
邱星崴就分享2012年總統立委大選,一位苗栗縣原住民立委候選人的經驗——選前若不在部落炒米粉,即便是認識的族人也會當面虧他:「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該部落還演化出一套縝密的米粉場程序:一是炒米粉必須發包,即便家人手藝好,也要委請朋友或當地餐廳來備餐,「如果自己炒,還會被別人抱怨:錢都不給人家賺啊。」二是菜色不能變,必定是米粉、爌肉,還有湯品(多為酸菜肉片湯)。
「透過一起共食,我們在此時此刻、吃下了這些食物,對方才會承認你的政治身份。不然就像那位族人說的:我不認識你啊。」邱星崴說。
「吃飯」作為政治動員的手段
「一場選舉大大小小,有90%的過程都是在餐廳裡面解決的。」
其實,飲食與政治的關係向來密不可分。吳崑玉說,華人社會中,吃,是最能召喚群眾的工具,「一場選舉大大小小,有90%的過程都是在餐廳裡面解決的。」
他舉證歷歷,從90年代,許信良擔任民進黨主席時,就發起所謂的「募款餐會」,一萬元吃一頓飯;此次大選,郭台銘在金門發表「金門和平倡議」,也是在餐廳席開近80桌、動員近千名民眾吃飯兼造勢。食物確實是政治動員的有效手段。
然而,90年代初期出現的米粉場,卻並非如此。吳崑玉強調,米粉場最初目的就是與選民互動、宣講政治理念,而非以政治利益交換為前提。餐點只是小小的人情義理,讓地方黨工或支持者能簡單果腹,可能是一袋炒米粉,或一顆暖呼呼的肉包子、一碗紅白小湯圓——食物並不是造勢動員的主軸。
正因如此,米粉場在當時,被視為「新政治」的象徵。
國民黨新竹市競選總部主委李縉穎也認同,90年代之前,選舉基本上就是買票、綁樁,「政治人物高高在上,誰會願意走到廟埕前跟選民對話?」以米粉場為形式的問政說明會遍地開花,意味更多政治工作者願意與選民面對面,大幅改變台灣選舉的風氣。
站在選舉實務的觀點,米粉場也可發揮至少三種功能。首先,米粉場是候選人自發性的「主場」。傳統上,地方候選人為拓展人脈,會出席各種民間活動、跑紅白帖等,但唯有米粉場是能完整表述自己的政見與競選理念之場域。
其次,是有效率地與選民互動。米粉場大多於廟口空地、社區活動中心進行,人數約50至200人,成本基本上只有場租與餐點費用。且活動至多就一個半小時,可提供地方要角上台刷臉,展現後援會的實力;候選人與支持者會後一起呼口號、親自握手,對尚在累積政治實力的新人來說,是快速提高曝光與知名度的方式。
再者,是造勢催票。巡迴地方炒米粉,一方面可聚集支持者,形塑自己的同溫層,鎮壓敵營士氣;另一方面可維持選戰熱度,投票時才可能召喚更多選票,讓支持者拉動更多不去投票,或搖擺中的中間選民。
上有炒米粉,下有蹭飯食客
「選民都在比較哪邊大份?哪場的米粉好吃?」
但現實是,隨著政治競爭白熱化,米粉場的「菜色」仍不可避免地開始喧賓奪主,再次成為籠絡人心的工具。
2000年是台灣選舉炒米粉最癲狂的一年,「那時出現了扁馬(指陳水扁、馬英九)兩大戰神,台灣人對選舉的熱情達到史無前例的高峰。」吳崑玉描繪當年奇景,陳水扁的造勢晚會,比任何明星的大型演唱會更熱門,「連動員都不用,消息放出去就是幾萬人報到。」
整個社會對政治的激情,也反映在鑊氣四溢的米粉場。2000年前後,台灣的競選策略走向傳統造勢動員、掃街形式為主,選前三個月幾乎各地都在炒米粉,大街小巷、醬香繚繞,連時任國民黨籍總統候選人連戰也從台北一路辦流水席至高雄,「候選人下資源炒米粉,跟現在下電視或網路廣告是一樣的概念。」吳崑玉說。
全盛時期,中南部甚至有的競選總部,乾脆就找一片空地,搭個鐵皮屋,選前一週請一組總舖師,每天從一早炒米粉至晚上,歡迎選民照三餐來蹭飯。一位老家在雲林縣的中生代選民回憶,「在學校中午打開蒸飯箱,同學裡10個有五個便當都是炒米粉。」
「炒米粉後來變成選戰一筆很大很大的開銷,為了讓選民隨時都有飯吃。」李縉穎說,當候選人覺得,選民一直來總會吃出感情的時候,米粉場終究還是成為候選人火力展示的工具。
但吳崑玉說,這問題不出在「炒米粉」,而是候選人加肉、加湯、加海陸,把米粉場辦成了台式自助餐的緣故。
探究背後原因,一來,有些候選人自知家大業大,選民也把選舉當作財富重分配的機會,只請鄉親吃炒米粉,恐怕面子掛不住;二來,早期沒有民調,不重視選舉科學,選情全看人氣,才會有諺語說「西瓜倚大爿」(Si-kue uá tuā pîng,台語,意指人看哪一邊得勢,就靠向那邊),因為從投票心理學來說,大部分的人會希望投一個會贏的人,「誰喜歡輸的感覺?」李縉穎反問。
但這也使得部分候選人開始迷信造勢。
吳崑玉憶及,1998年高雄市長選舉就曾出現一個經典案例,一位無黨籍候選人大撒幣,從楠梓一路往南開流水席,時任國民黨籍高雄市長吳敦義的幕僚看準這點,每天向各大公司通報餐會地點,大批員工攜家帶眷去白吃一頓;這名候選人還覺得氣勢蒸蒸日上,開心不得不得了,花了好幾千萬,最後只拿到一萬多票。
這類選舉歪風也養出一批專吃「選舉飯」的食客,漸漸地,群眾出席米粉場,早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候選人若在舞台上政見講太久,還會被民眾噓聲趕下台。曾經新政治的象徵,又走回舊政治的老路。
「選民都在比較哪邊大份?哪場的米粉好吃?候選人發的面紙包裝印有政見,但很歹勢,鄉親吃完飯、嘴巴擦一擦就丟了。」民進黨苗栗縣議員陳光軒說。
炒米粉的賄選陰影
最高檢察署放寬標準,明定造勢場的炒米粉、碗粿等台灣小吃,基本上都不會被認定賄選。
然而,這樣的選舉造勢吃食風景,隨著反賄選意識逐年抬頭,米粉場的盛宴終究由盛轉衰,寂寥落寞。
2001年,陳定南在擔任法務部長期間,率先訂出新台幣30元賄選金額的標準,流水席式的米粉場逐漸銷聲匿跡,政見會的菜色也總算歸於常態。2011年,最高檢察署也放寬標準,明定造勢場的炒米粉、碗粿等台灣小吃,基本上都不會被認定賄選。
即便,在現在的台灣社會,一份炒米粉套餐,市場行情已漲到100元,但各政黨仍有默契,不會把米粉場視為利誘手段。
然而,在戰況激烈的選區,仍不時可見候選人又偷偷端出異常澎湃的菜色款待里民。例如2021年,當時台中第二選區正在進行立委補選,在選戰過程中,國民黨候選人顏寬恒的樁腳舉辦的米粉場,被網民拍到菜色豐盛包括滷豬腳、炒大蝦、鮭魚尾、燒酒雞等,導致檢方介入調查,喧鬧一時。
事件後,中二選區的政見會有的不再提供餐點,有的則把菜單改成「民主炒麵」,旁邊放一張法務部公文,澄清絕無賄選之嫌,只因「炒米粉被污名化」,令人啼笑皆非。
但這樣在炒米粉中加料、加菜、升級的舉動,吳崑玉則認為,代表候選人內心很深的恐懼,「不相信正常選法足以號召眾人。」
當曾經的新政治也成了舊政治
「傳統炒米粉還是有用,但已經不具有決定性的威力了。」
然而,近年來,米粉場造勢文化在地方式微,原因除了耗費成本、成效不明與賄選疑慮之外,更深遠的因素是:世代更迭。
首先,青年族群對政治相對冷感,炒米粉的動員成效有限;加上網路普及,大型造勢活動多有直播管道,「人家在沙發上點菸翹腳,穿著內褲看電視、YouTube,何必辛苦去跑現場看造勢?」吳崑玉感嘆。
再者,2014年台灣在太陽花學運後,主張「新政治」的年輕政治工作者輩出。這些團隊不再循傳統競選模式,打出「不炒米粉」的訴求,有無米粉場,也漸漸形成新舊政治的分水嶺——過去橫空出世的炒米粉象徵著「新政治」,如今也已成為垂垂老矣、將被掃入歷史的舊政治灰燼。
但李縉穎分析,這些新政治候選人不辦米粉場,與其說是不喜歡此類型的競選手法,更大關鍵是「空戰」(指網路虛擬空間上的競選形式)的重要性提升。當代選戰,比起與選民搏感情,個人形象、關注的議題反而更受重視,「傳統炒米粉還是有用,但已經不具有決定性的威力了。」
這也牽涉到選戰的層級。舉例來說,區域立委席次大多只有一席,米粉場就不能忽視,因為每一張票都影響勝負;議員則採多席次,候選人只要鎖定目標受眾,只要全國知名度高,靠空戰、政黨支持,不花錢炒米粉可能也選得上。
候選人的競選區域也要考量,例如在新竹一帶,眷村、客家庄與都會區的選法就完全不同,「像是竹北的住宅大樓,一般生人進不去,變成一種獨立的政治生態,米粉場就很難動員得出人。」李縉穎說。
而此,炒不炒米粉,或可說已取決於選區的都市化程度。最明顯的例證,即是時代力量立委王婉諭,她今年改參選新竹縣第二選區立委,即便標榜新政治,但在人口相對年長的峨眉鄉、北埔鄉依然「入境隨俗」地炒米粉。
這某部分解答了竹苗客庄地區,國民黨長年佔上風的原因。邱星崴說,米粉場是否成功,要靠組織動員,黨部一聲令下,地方樁腳開始動員、催出選票,炒米粉也是固樁的一環。他曾參與民進黨選務會議,有主委心冷地提議廢止地方炒米粉,認為沒有實際效益,此話卻遭到多數人反對——不炒米粉就更沒人氣,此後還是照表操課。
「年輕世代可能不 care (來現場)有沒有拿到東西,可是對中高年齡選民,他們被里長或親戚動員過去,散場的謝禮就很重要,拿到很開心,沒拿到會生氣。」國民黨新竹市黨部總幹事林政諺觀察。
「講一個故事,小時候我會被阿嬤帶去紅帖活動,在里民活動中心吃辦桌,看各家候選人上台致詞。我阿嬤就看候選人會不會發給小朋友一包衛生紙,決定她要不要投給這個人。」長輩的推論很簡單,若候選人願意照顧沒有投票權的孩子,那選上後就更可能照顧每一個人,「這論點當然有點太簡單,卻又有一點他們的邏輯。」林政諺說。
米粉場的 after party
「現在誰還敢坐在那邊 after party?」
「台灣造勢最狂的時代已經過了。」吳崑玉說,對他們這些「政治老屁股」而言,現在的選戰似乎失去過往的熱情,所有的政治造勢「包括飲食,都已經索然無味了。」
疫情更加速了米粉場的沒落。人們群聚共餐的頻率減少,許多地方的問政說明會也順勢把現做的大鍋炒米粉,改為一袋袋涼掉了的外帶餐盒或便當。
「米粉場原本的設定是有一個 after party,鄉親聽完政見、呼完口號,會在廟口前坐下來一起吃飯話家常。現在結束就是鳥獸散,民眾排隊拿米粉的時候,黨工就開始收板凳了,誰還敢坐在那邊 after party?」林政諺不諱言。
但新政治不辦炒米粉,依然要與不同世代的選民互動。那他們改做什麼?李縉穎說,現在常見的是把場域做置換、把食物做置換,「就是把米粉場搬去文青咖啡館,辦沙龍,發咖啡茶點,」政見會改變了調性與形象,但與選民面對面對話的本質依舊不變。
陳光軒是苗栗縣第一位不辦米粉場也勝選的議員候選人,他的選區在苗栗縣頭份市,近年移入不少竹科新貴,為了吸引青年或新世代父母的支持,他在地方發起親子劇場、音樂會、電影小聚等新型態政見會。
在他眼中,新政治的改革,即是在炒米粉之外——候選人還能拿出怎麼來吸引選民?而答案,肯定不是更澎湃、更豪華的食物,而是回歸選票上的人物與理念。
說到底,在衣食無缺的時代,一頓飯早就不足以收買選民的心。而那一碗熱騰騰的選舉炒米粉,也終將與逝去的政治激情,與鄉親共食的 after party,一同冷卻。
原來台灣的選舉還有這樣的奧妙,謝謝科普
作为闽南人,好爱炒米粉哦,我们家喜欢放一些虾干,炒蛋。看饿了...
作为闽南人,好爱炒米粉哦,我们家喜欢放一些虾干,炒蛋。看饿了...
沒吃過炒米粉,看完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增廣見聞了,不過時代在轉變,除了至關重要的議題之外,台灣選舉將趨於平淡,沒之前那麼熱衷了,到時候如何動員又是另外一門課題了
好有趣的选举文化!真是第一次听说,写的也很好读。
很有趣,台北人投票投了一輩子,第一次知道米粉場
炒米粉好吃啊~ 這篇專題實在好有趣
评论区也好可爱
念著唸著我開始流口水....為什麼不炒飯?
有趣~
這個好有意思!作為台灣人也不清楚為什麼選舉場合會出現炒米粉,但越讀越餓這是正常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