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遊學法國)
12月14日法國與摩洛哥的世界盃半決賽註定會被載入史冊。這是非洲和阿拉伯國家首次闖進世界盃四強,對陣的又是曾經的殖民國法國,這使得比賽承載了遠超出其本身的象徵意義。最後,法國2:0勝出,將在今日(18日)的決賽中對陣阿根廷。摩洛哥也在週六與克羅地亞的比賽中,獲得第四名。
比賽還沒開始,法國的極右翼就已蠢蠢欲動。八強賽摩洛哥戰勝葡萄牙後,巴黎香街上慶祝的民衆與警察發生了衝突(我們還記得,2018年世界盃決賽後,香街同樣爆發了騷亂)。去年異軍突起競選總統但最終失敗的Eric Zemmour忙不迭地譴責北非移民,把接下來的半決賽視作「文明的衝突」;剛接替勒龐成為國民聯盟(RN)主席的Jordan Bardella則把這一切歸結於法國民族融入政策的失敗。法國政府如臨大敵,巴黎八區區長甚至認為一場「內戰」將會爆發。賽後,在里昂市中心,一幫蒙面的極右翼團伙打砸車輛;巴黎警察也逮捕了40幾名試圖進行破壞活動的極右翼份子。不過,除開個別的意外事件(還有一位青年在蒙彼利埃被車撞死),政客們想象中的大規模混亂場面並沒有發生。
上月17日,被問到是否要因勞工、環保、女性和LGBT權益等爭議抵制本屆世界盃時,馬克龍回答:「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把體育政治化」。這句話未免太過天真。且不說世界盃與奧運會一樣,其創立就有鮮明的政治目的(促進種族和解的人道主義),足球本身就是殖民和全球化的產物,更被各路政治勢力當成統治和籠絡人心的工具。在一個球隊的構成中,我們也能看到更廣闊的社會史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