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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育和:把「北一女」聖女化,到底還是父權的意淫

到底是物化、被物化;還是物化中的不平等?

2020年10月8日,台北市第一女子中學的啦啦隊隊員準備在國慶活動排練中表演。

2020年10月8日,台北市第一女子中學的啦啦隊隊員準備在國慶活動排練中表演。攝: Lin Yen Ting/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蕭育和

刊登於 2020-12-24

#蕭育和#評論

上週,台灣名校、台北市第一女子中學(簡稱北一女)117周年校慶活動日上,有女高中學生擺「陪聊天」攤位,每10分鐘收費45元新台幣,引來老中青男性矚目圍觀,也激發台灣社會就事件到底是「北一女」自我物化、還是被物化,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在同一場校慶上,有另一個性質「類似」的「學姐給你愛」攤位。攤位的設計是可以從輪值的特定學姐中,選擇拍照、點歌、陪聊、陪打球等等活動,價錢從10元到20元不等。

有人認為這是女校生會賺錢,但如果考慮這場園遊會的慶典性質,大概很少人會對「很有商業頭腦」的評論產生共鳴,因為慶典本質之一正在於無視經濟利益的純粹耗費。慶典狂歡的意義更在於顛覆既有的階層關係,我們可以想像,當學姐們扯著嗓子努力唱出學妹指定的超高難度歌曲,或者學妹被學姐的高超球技痛擊時,那種專屬人際共契的愉悅,此刻不會有人在乎歌聲是否甜美或者五音是否齊全,運動場上又是誰勝誰負。

女校學生們對於社會過度討論「陪聊」攤位普遍感到厭煩,原因恐怕是,這些歷年來在這座校園中自行生成、跨世代的共契技藝,如今卻被一個個嚴肅的理論詞彙層層包裹,細細深究是非——想來就覺生厭——本文或許也是。但少被討論到的問題是,當社會過於強調北一女的「純潔」、豁免優秀女性於意淫想像的時候,未嘗不是在助長台灣的厭女敘事——只不過,以聖女化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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