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躍上了中美爭霸的棋局。5月21日,當「港區國安法」的消息傳出時,敖卓軒馬上明白,事態正向著更激烈的方向發展。「死啦,現在搞件這樣的事出來,估計你Pompeo份報告都不會軟,一定是硬的。」24歲的敖卓軒是香港眾志常委,常駐華盛頓,過去六年在美國遊說香港議題,熟稔兩黨國會議員的各路門派。
美國對國安法如何回應?答案很快揭曉:5月28日,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宣布香港「不再享有高度自治」。敖卓軒對端傳媒透露,自己和不少國會議員一樣,都是當時才意識到,美國一來就「去到『攬炒』最邊緣的位置」。
一時眾人愕然,「即使是國會中最關注中國及香港議題的那些議員,都沒有被consult(諮詢)的。」
香港反修例運動去年風起雲湧,敖卓軒聯同眾志黨友、學者和明星領袖,在華盛頓推動浮沉近5年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目標是以香港經濟利益、特殊地位威脅北京,增加一個機制讓中美港三方在其中斡旋博弈。這是一場難度系數極高的博弈遊戲,用敖卓軒的話說,就是「提出攬炒的可能性,去換取香港人的權益」。轉眼間,攬炒似乎就在眼前。
在香港命運的談判桌上,香港本沒有一席之地。上世紀八十年代,中英兩國就香港前途進行談判,鄧小平明言「所謂三腳凳,沒有三腳,只有兩腳」,香港上不了檯面。回歸二十餘年,不少市民和政黨持續爭取命運自主,經歷雨傘運動、反修例運動,再遇上中美關係風雲變幻的時刻,敖卓軒等年輕人和不同團體的說客,迫切地想把香港推向談判桌,在國際舞台上創造關於香港未來的第二次決定性時刻。
在他們看來,繼中英談判後,關乎香港命運的第二次轉折點或許就在2020年。同樣在華盛頓遊說的朱牧民對端傳媒表示,達成一個讓美國給予北京和香港政府的壓力最大化、同時給香港傷害最小的方案,並非易事。他是美國遊說組織香港民主委員會(HKDC)的總監。不過在他看來,無論如何,此刻正是「打破美國過去三十年在香港問題上空口應酬話」的時候,是危機,也是機遇。
坐上談判桌,在「攬炒」之前爭取民主
前立法會議員、香港眾志創黨主席羅冠聰對端傳媒解釋,眾志進行海外遊說的核心理念是:「一定要有一個機制是hold China accountable(讓中國負責)。不可以它對香港做任何事都沒有國際反應。」至於這個機制的結果是否攬炒,羅冠聰認為,是北京的做法所選擇的。
去年通過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是眾志力推的一個制衡機制。敖卓軒說,他們設想的棋步原是,在還沒有國安法時,「攬炒」的前提是立法會選舉「35+」:「9月立法會如果(民主派)過到一半,有充分的民意授權,將這個東西換做籌碼,驅使中方改變對港方針。」他們的「籌碼」,是民主派在立法會選舉贏得過半議席,然後否決財政預算案、令特首解散立法會,這個憲制危機會令國際尤其美國發聲、向中國施壓甚至制裁。
我不會說我們不想攬炒,而是在傷害到香港的攬炒發生之前,我們嘗試已經令到香港人得到民主。
敖卓軒說,他們主張「中間落墨」,而不是一步取消香港獨立關稅地位,倘若北京屆時繼續不顧香港人聲音,「這時候才會去到美方會否考慮一些更強硬的措施」,包括「美國不再承認香港是一個值得有特殊待遇的地方」。
羅冠聰說,他們最希望的是,在玉石俱焚之前落實到香港的民主制度,「我不會說我們不想攬炒,而是在傷害到香港的攬炒發生之前,我們嘗試已經令到香港人得到民主。假如這種策略不成功,攬炒是無可避免。」
但沒等到立法會選舉,一切已經加速:北京突然強推國安法,美國馬上強硬回應:蓬佩奧並非具體運用去年通過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提供的機制,而是直接回到港美關係的根源——1992年《美國-香港政策法》。
這條28年前生效的法案在香港主權移交前夕,依據中英聯合聲明,賦予香港在經濟和文化上有別於中國大陸的特殊地位,包括獨立關稅區等。
雖然吃驚,但敖卓軒覺得,取消對港特殊待遇,是美國深思熟慮後、回應「港區國安法」的決定。
「這是本可以不用出現的局面,但因為中國搞國安法,所以提前了我們對攬炒的想象。」他說,「輪不到我們說要攬炒還是不攬炒,而是我們必須要明白我們的局限,局限就是中國『郁』(出招)先,美國逼著回應。」
依照蓬佩奧的最新說法,美國出台具體對港措施的時間線,依然有可能推遲到2020年的秋天。
在2020年6月19日哥本哈根民主峰會上,蓬佩奧表示,今年9月香港立法會選舉將是美國回應香港問題的重要依據。「如果屆時中國政府把香港當成和深圳、上海一樣的城市,」蓬佩奧說,「美國也會那樣對待香港。我們會取消每一條對香港的特殊待遇。」6月末,美國白宮先出一招「試水」,對危害香港民主自由的中國官員進行簽證制裁,但只有一紙四個段落文字聲明,不提制裁名單、具體措施和時間表。
「每一個參與推行『港區國安法』的人都應該做好被制裁的準備。」HKDC總監朱牧民對端傳媒表示。和敖卓軒一樣,朱曾在2019年奔走於華盛頓,遊說推動《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
只有承認(香港的)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在朱牧民看來、香港失去自治地位,中國和美國各有損失,中、美、港便處在「輸、輸、輸」的「三輸」局面,也就意味著「沒有一方可以再保持中立」,朱牧民研判,「這是好事」。
「只有承認(香港的)問題,才能解決問題,」他說,即便是過往對政治保持沈默的商界精英人士,也「很難坐視香港這座自由的國際都市漸漸死去」。
去年9月,朱牧民與在美港人學者楊錦霞、許田波等一同在華盛頓成立遊說組織香港民主委員會(HKDC),初衷是在美國政治中心有一個長期駐點,為香港的民主未來謀出路。他們與眾志聯手,加上各方港人努力,最終促成《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在國會通過,一時間,港人與國會議員們在美國國旗下一同慶祝的照片傳遍網絡。
朱牧民說,至今HKDC向250多位國會議員介紹了香港的情況——數量超過了國會半數席位,其中有民主黨眾議員Jim McGovern、共和黨眾議員Chris Smith等在國會位高權重的「鐵桿盟友」。自2020年3月以來,他們與華盛頓立法者接觸的頻率是「每週,有時是每天」。
美國參議院在幾日前剛剛通過《香港自治法案》(Hong Kong Autonomy Act),用以考察香港的自治狀態、制裁危害香港自治的人員;還有數條法案在立法伊始階段;美國國會也在5月出現了首個支持香港獨立的《香港自由法案》(Hong Kong Freedom Act),提議將香港列為與中國不同的單獨國家。但不是每一條法案都會最終成為法律,亦不是每條法例都代表美國普羅大眾之聲。
朱牧民介紹,他們目前積極爭取的是擴大香港移民通道的法案和政策,先救人為上。最近在華盛頓推動的一些法案例如《香港安全港法案》(Hong Kong Safe Harbor Act),為在港遭受政治監控等人士提供簽證、庇護。
「如果說現在美國政府慣用『推特治國』,並習慣性地使用模糊的『聲明』,其实是公允的,」朱牧民說,他期待的是「更多的細節、信號,美國將如何採取即時行動,如何確保行動像外科手術一樣——給中國和香港政府、以及財富精英階層的壓力最大化,給香港人的傷害最小化。」
中美港博弈,傷的到底是誰?
國際遊說風險不小,對於香港手中握有多少籌碼,美國不同程度的制裁傷害的到底是中美港的哪一方,眾說紛紜。
回望歷史,來自香港的國際說客一度相信中國好,香港好。
1986年,在中英談判之中,時為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的李柱銘隻身前往美國國會,當時香港正處於反核運動,此趟行程原為考察美國核電廠,但卻因此結識不少美國議員,從此開展國際線遊說之路,可謂國際線開山鼻祖。儘管中國官方近年批評李柱銘利用外國勢力對抗北京,不過,在90年代,李柱銘曾遊說美國國會取消制裁中國,推動1992年《美國-香港政策法》,又在2000年遊說美國讓中國加入世貿。
(一國兩制)就像搖搖板一樣……想要成功就要兩件事,第一,給我們民主……第二,中央不能干預……但兩樣東西(北京)都悔約,都不做。
李柱銘一度希望中國變好,經濟融入世界格局,進一步開放,香港也會變好。他說,美國過往也希望「中國跟隨香港」。不過,當時李柱銘對中共亦有保留,認為香港需要國際支持,「共產黨經常都會變,我怎麼知道會變成怎樣?我就不斷把香港當時的情況告訴他們(美方),我照實說的,沒有說謊。」
他覺得如今一國兩制的情況變了。近日接受端傳媒採訪時,他表示,「(一國兩制)就像搖搖板一樣……想要成功就要兩件事,第一,給我們民主……第二,中央不能干預……但兩樣東西(北京)都悔約,都不做。」
他曾在國際上呼籲取消制裁中國,今天換作支持美國制裁中國。「將中國的領導階層,香港也是,懲罰他們,不讓他們入美國,凍結資產,那些方法是值得支持的。」他認為當香港不再高度自治,美國「取消特殊待遇」這個高殺傷武器也可以理解,「我知道這個力量對香港是很傷的,但又合情合理。當香港不再高度自治,美國還有什麼理由給我們優惠?」不過,他認為最實際的還是美國政府給予香港人護照。
「年輕人做的事是成功的,」他回憶過去幾年,因為「年輕人已經令中共『劈炮』(粵語,原指員工主動辭職、離場)不玩,再不騙人了,再不敢說是鄧小平的一國兩制,一國兩制完了,要全面管治權。」
在此情勢下,李柱銘認為取消對港特殊待遇是「最後的武器」,「等於一隻黃蜂刺你,他自己也會死;等於一些武俠片,你的敵人在後面攬住你,你要殺死敵人,就要把劍捅到自己的胸口上,把他一併捅死。對香港來說要用到這招是很慘的。」
不過,華盛頓亦有相當多觀點認為,就算美國祭出「取消香港特殊待遇」這最終武器,誰輸誰贏,是否能要挾或真正傷害中國,未得定論。
5月29日特朗普宣布香港不再「一國兩制」,將取消對港特殊待遇之後,美中關係委員會立刻召開了在線研討會。其中,史汀生中心中國項目主任Sun Yun指出,「北京在某種程度上樂見美國的作法」,「香港失去獨立經貿區的位置,作為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也會削減,這將打擊美國的商業利益,也將耗盡香港人能獲得的經濟優勢和政治資本。」
「將香港變成另一個中國城市,正是北京想要的」,而美國取消香港特殊待遇,「正在北京的預料之中」,Sun Yun說。「經濟損失大家來分擔,政治收益由北京獲得。」
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的經濟學家Nicholas R. Lardy把特朗普的舉措形容為「氣勢洶洶,但效果不大」。依據《美國-香港政策法》,香港享有美國最惠國待遇,不過,儘管香港每年出口至美國有450億美元商品,但人們「忽略了一個事實」,即:95%以上的出口商品都是香港的轉口貿易,這些商品主要來自中國,早已加上關稅。
奪去香港獨立關稅區地位,「對香港的經濟影響很小,對中國的影響更小」,Nicholas R. Lardy評論說。
香港大學經濟學係教授鄧希煒的看法稍有不同。他向端傳媒分析,從2003年開放自由行這個轉折點開始,香港整個經濟發展都開始「大陸化」,極度依賴大陸資金和市場;換句話說,是否失去獨立關稅區地位,對香港和美國長期的經濟影響並不大,反而最影響中國經濟「走出去」的計畫。
首先,金融方面,大部分顧客來自國內,香港的作用某程度越趨一個避稅港。其次,美國對香港而言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美國在香港金融市場的投資比重,只佔4%左右,在港銀行存款亦只佔全港銀行存款4%左右。進出口方面,雖然一直說美國是香港第二大出口國,但其實只佔香港出口量8%,而中國佔超過40%。
綜上,鄧希煒認為,香港已不再是真正的國際金融市場,唯有外國直接投資(FDI)方面還是國際化,「不是因為外國想投入中國這個窗口,而是中國想走出去,比如騰訊、阿里巴巴回來香港集資,(香港)集資中心對於中國的民營企業還是非常重要的。」
按照鄧希煒的分析,香港作為高度「大陸化」的經濟體,並不會很大程度受到美國取消特殊待遇的影響,而美國經濟更不會因香港利益而受到重要影響。
與此同時,他特別強調,中國比美國更加需要香港,香港在制度和法治上的獨特性,短期十年內是無法被其他中國城市取代,中國不應該放棄香港,而香港亦不要再耽於過往的安逸,要抽離「中間人」、「吃commission」的角色,利用這十年時間,發展香港特色的經濟,例如鼓勵年輕人從事科研,政府也要改善房屋問題。
不過,資訊科技界立法會議員莫乃光就十分擔憂。他認為,倘若美國就高科技領域制裁香港,科研機構、大學、企業的外資投資信心將受創,技術人員的國際交流、合作受影響,這將深遠影響香港創科的發展。
莫乃光感覺「攬炒派」過去把事情想得有點太簡單,如今北京面對特朗普措施的冷淡反應,說明在北京讓步之前,香港或許早就被消耗殆盡。
「共產黨會否因此受到很大傷害?我真的不知道。」他表示自己沒有計劃向外國做遊說,亦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美國真的幫香港?路線之爭如何解決?
更多的人們希望擁抱風險,盡力一博。這意味著他們要努力在北京與華盛頓之間走鋼索,亦要嫻熟週轉於美國複雜的國內政治之中。
此刻距美國距離總統大選僅剩4個月,加上疫情嚴峻,美國政客忙於應對本國救市計畫。特朗普著眼於競選連任,中美關係頻頻被他用作調動選民的籌碼——攻擊中國,轉移國內選民的注意力,而不少右翼政客也頻頻利用香港問題強化「中國威脅論」。
「瞄準中國可以帶來政治上的好處,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朱牧民承認。
而美國對港政策的走向,實際上取決於中美雙方在重塑雙邊關係上的能力和願望。「美國政界有很多人士正在利用香港做文章」,一位美國國會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ECC)的工作人員對端傳媒說,「特別是疫情重創美國,很多人因此要針對中國、問責中國」,香港則在這個過程中「被捎帶進來」,「像一枚棋子一樣」。因是國會員工,他只能不具名地提供背景信息。CECC是2019年《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立法進程的主持者。
情況在2020年5月進一步複雜化。非裔美國人George Floyd被美國警方壓頸而亡,進一步引爆多年來的“Black Lives Matter”平權運動,許多美國城市的遊行一度演化為警民衝突和暴力事件。2020年6月2日,端傳媒記者在白宮外圍親歷警方的催淚彈射向和平示威者。在美國政界,一些曾譴責香港警方暴力的人權呼籲者,此刻倒向支持派兵鎮壓美國本土示威。例如共和黨參議員Tom Cotton,在《紐約時報》評論版撰文主張出兵,因此引發公眾對其「雙重標準」的強烈聲討。
聚焦香港議題的左翼內容平台「流傘」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就像這些政客不在乎黑人的性命一樣,他們也不在乎香港人的性命。反之,他們對香港民主運動的支持取決於他們在地緣政治上的目的,並且與美國外交政策一樣的善變……美國不是這些右翼政客聲稱的自由、自主,或民主的典範。」
前國家安全顧問John Bolton更在2020年6月的新書爆料,相比於香港,特朗普更看重中美貿易談判,在香港百萬人上街遊行時曾明確表示「不想牽涉其中」。
不過,在香港,抗爭者中有著不一樣的情緒和策略。敖卓軒6月初接受BBC訪問時,提到認為「特朗普的角色不太重要」;且稱部份香港支持特朗普的示威者為「極右」,迅即引發香港討論區「連登」網民的不滿與批評:指眾志「無啦啦代表香港人同侵(trump) 割蓆」、「出到去國際線倒米(搞砸事件)」等。
羅冠聰早前在美讀書、做國際遊說,他覺得,若要在香港議題上凝聚美國跨黨派的共識,遭遇價值觀的衝突是無可避免的。「如果我們共同目標是推動香港議題在美國的支持和關注,我們所謂的一些其他矛盾就必然是將priority(優先級)放低一點。」
對於特朗普,羅冠聰認為,國會和民意可以牽制對華態度似乎多變的總統。「國會每年有幾百個法案沉積在底,為何香港法案可以這麼快通過?就是因為有強烈的風聲。」
羅進一步補充,其實價值觀分歧未必如大家想象得那麼大。「共和黨裏面也有人覺得Black Lives Matter好重要……其實兩黨的矛盾並沒有這麼尖銳,可能聲量會被某些鷹派的人override(騎劫)了。」
香港在過去一年都處於劇烈的變化之中,你們不應該低估美國對香港的重視程度。
朱牧民覺得,對華「鷹派」人士的存在,使他們「能夠將各個政策領域和關注點組織起來,並將與香港聯繫在一起」。香港議題符合共和黨保守派的利益,但是,「我們非常小心,我們一直確保是站在香港這一邊,不加入以香港為誘餌的黨派攻擊。」朱牧民補充。
談及如何在遊說中保持平衡與底線,HKDC的創始人之一楊錦霞在電話中輕輕嘆氣,坦陳「不是一件易事」。「我們的訴求是把事情做成,不求他人是完美的。」
上面提到的CECC的工作人員對端傳媒表示,「你不應該只看到美國武力鎮壓自己的遊行。還要看到鎮壓之後,政界、媒體和人民的反應。」CECC的工作人員說,「同樣有相當多的政界人士出來反對總統的舉措,譴責施暴者,公開的討論一直在進行中。」他認為美式民主不是完美無缺的,但「貴在自我矯正、反省和進步,也因此才堪稱民主的燈塔和世界的領導者。」
他具體指出,國會中一直設有專門的部門和團隊來處理中國議題,CECC這樣的機構都是兩黨聯立的。「這些人從2014年雨傘運動便開始關注香港,精力和工作量也不會被疫情或總統大選分散。這些團隊中不少人曾旅居香港,或從事外交,或從事商務工作,對香港的民主和未來懷有赤誠之情。」」他強調,「香港在過去一年都處於劇烈的變化之中,你們不應該低估美國對香港的重視程度。」
面對「你死我活」的對抗前沿,香港人將成流散猶太人?
在香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講師李家翹看來,過去一年,香港人所做的國際線工作,正是契合了中美博弈的大氣候。李家翹認為,中美已演變成全方位的爭霸戰,從貿易、貨幣到金融,在這樣的背景下,眾志推動《香港人權民主法》等遊說獲得成功,某程度上因為他們契合了美國整體戰略部署。
但與此同時,李家翹又認為不能忽視香港在棋局中一定程度的主動性。與過去中英談判「兩腳凳」的時代相比,香港已經迎來徹底的變化。「當年鄧小平說不能有三腳凳,香港社會整體而言是民智未開。今時今日,處境完全不同。雖然仍不容許有三腳凳,但香港人的身份認同開始形成,有行動能力,有主體意識,渴求有能動性。」
「我們懂得了自身的處境,不再是那種身處其中,都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獨特的、大的政治環境之中,可以漸漸抽離出來看,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局』當中。」
眾志的敖卓軒也認為,「去到大國政治的level,如果說我們很有影響力,講出來都是假的。」但他提出,需要從歷史的維度來審視:「面對中美,香港人肯定leverage(槓桿)是不夠大的。但是,我們比歷史上任何一刻,這一刻都是最有可能make a voice(發出聲音)。」
敖卓軒表示,「眾志」不會去想如何防止「攬炒」局面出現,因為「北京已經決定了它要走這一條路」,美國的回應是「勢在必行」,輪不到港人去逆轉。眾志可以做的,就是觀望特朗普之後具體的措施,「如果明顯是harm到香港人的利益、但對於中國沒有增加任何壓力的時候,我們一定會用盡可用的途徑,去表達聲音。」
李柱銘還是認為,真正可以幫香港的方法,還是回到「鄧小平的一國兩制」,找到「一個長遠而且可持續的解決方法」,他認為自己手中的籌碼,包括半世紀前的中英聯合聲明。
「我現在不停地說『你不能不玩』,你答應了英國。」李柱銘說。
他呼籲,香港的年輕人此時不要使用武力、誤入圈套,「如果你搞革命,沒有一個國家會幫你的,」「最後你的目的不只是懲罰別人,是要重回正路。」
在這個意義上,李柱銘近日接受《紐約時報》採訪時表示,「提倡攬炒的人,他們一無所知(haven’t got a clue)。如果你發動一場革命,然後徹底失敗,很多人會和你一起死。」
只有盡可能地運用美國的言論自由和這份自由所帶來的好處,講出別人沒辦法講的話…… 這份自由和好處是中國大陸的人們沒有的,也是香港的人們即將失去的。
中美之間的急速角力似乎並沒有停止,兩個大國以香港為戰場,出招陸續有來。在6月30日,不出意料,港區國安法草案建議表決稿將在全國人大委員長會議上通過,消息指違法者最高可判終身監禁。
「港區國安法」將明確規定「勾結外國或境外勢力」等罪行,近年積極進行國際遊說的眾志黨友首當其衝,連登上網友發帖呼叫黃之鋒在6月30日前離開,而黃之鋒也在臉書上表示自己收到消息指國安法落實後會馬上抓捕他和黎智英。即使是註冊在華盛頓的HKDC,也蒙上安全的陰影。
「只有盡可能地運用美國的言論自由和這份自由所帶來的好處,講出別人沒辦法講的話。」朱牧民說,「這份自由和好處是中國大陸的人們沒有的,也是香港的人們即將失去的。」至於個人風險,只能「順其自然」。
7月1日,香港主權移交23年之際,美國國會將再次舉行關於香港的聽證會,關注國安法對香港的影響,HKDC有份參與。證人的名單在陸續曝光,朱牧民稱,李卓人、梁繼平等人會在國會作證,他們目前的目標是「確保香港議題在美國行政和立法部門裏都能佔到優先考慮的位置」。
李家翹判斷,中美爭霸去到眼下,已經是「歸邊」的時刻。香港成了中美「你死我活」的對抗前線,地緣政治之下,香港正在被兩個陣營「爭奪」、「撕裂」,成了舊冷戰時期的柏林。對此,他感到十分悲觀:香港將被新冷戰消耗殆盡,或會成為棄子。
李家翹開始醞釀出一個想法:未來多年,香港人將逐漸移民、像猶太人一樣流散世界各地,出現「大離散」(diaspora)。因此,他認為相對於「對外」的外交,「對內」的外交工作更加重要,需要在全世界各地的港人圈子裏建立共同信念,以形成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所說的“action in concert”(協同行動),像猶太人那樣保持一個社群,反過來保護香港。
為何走到一起重要?因為獨立面對強權是死定的,而人集結就會形成權力,足以保護這個集結體裏面人的自由。
他認為,香港作為一個community,根基仍在香港這個地方,但透過向世界各地的港人做「外交工作」,取替大陸政府發佈的官方資訊,這可以擴大香港這個community,「形成一股力量來自我保護。」尤其是對早年已經移民外海的港人圈子,他認為這個社群的政治光譜目前應該傾向保守和建制,正是民間外交一個著力點。
「漢娜·阿倫特最關注極權之下,弱小的人如何保護自由。她的概念是,個體的人集結成一個群體,大家有共同意志和目的而走到一起。為何走到一起重要?因為獨立面對強權是死定的,而人集結就會形成權力,足以保護這個集結體裏面人的自由。」
大風大浪之下,香港走向何處,流散是否歸途,無人敢給出定論。李家翹說,站在當下,他發現自己終究捨不得離開香港。
(端傳媒實習記者 李智賢、梁日恆、莊芷游對本文亦有貢獻。)
就文中幾個學者的說法,香港獨立經貿區的地位對美國經濟影響有限,在這樣的前提下,取消獨立經貿區的所謂強硬作法,或許也僅僅是另一種型態的聲明而已?
覺得這是一篇好文章。
另見留言這看起來也很熱鬧。我是很佩服大家解釋的力氣啦,但有時立場視野不同,對錯利弊可以討論的空間很少。
大概對一部分人來說,香港沒有辦法把自己矮化,接受虛有其表的地位,以及不跪著給統治者獻媚感恩,就已經是原罪吧。
但香港要是這樣,又算什麼香港呢?
辛苦肊
政府在是要和人民谈条件,我以为这是绑匪才做的事呢!
@madlex
香港人不接受那当年你们干嘛去了?你们也知道是中英媾和的结果,当年结果出来的时候不去找彭定康算账?不去找卫奕信算账?不去砸礼宾府?哦对了,你们有一次还真的围攻了礼宾府,67大暴动左派干的,又是共产党才有胆子干🤷♂️
@madlex
日本人南京大屠杀三十万那显然是国耻啊,那后来不就和日本人干得死去活来了?打不过不是也打了?我不知道你举这么个例子想说啥,你还不如说当年日本占领香港的时候香港人没反抗呢,哦对了,当年香港为数不的重要抗日力量,是共产党领导的东江纵队港九大队🤷♂️
@madlex
所谓的保证北京不干预香港23条和人大执法,当然要看23条设立以后的执行情况,如果执行的好,完全可以作为成熟的法案一直执行下去,为何要干预?不干预不等于不能干预,就像高度自治不等于完全自治一样,香港是个高度自治的城市,不是完全自治的国家🤷♂️另外,你也知道当年的谈判是中英两家谈的,还是媾和,那你们去年又像条狗一样祈求英国援助?还打英国国旗?还有人跑到英国使领馆打标语,be proud of British since 1840? 1840年是什么年份?打这种标语的时候,你们不考虑一下会怎么刺激北京?🤷♂️
@madlex
二十年以来建制派的嘴脸是没变过,但北京对于香港的管制是个由松到紧的过程,刚回归的时候和今天能比?你真的这么忽略当年的情况?呵呵呵呵🤷♂️
@madlex
至于宪法写的好不好,那是另一个问题,大陆的法治水平毫无疑问差香港很远,所以当年那也是仰着头看香港的,这也是香港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重要原因之一。但这跟23条有个毛线关系,那是香港基本法里面的内容,立法了是由香港本地审判执行,如果做得好,不正好为大陆做了表率吗?这么简单的逻辑也想不明白🤷♂️
@madlex
陶杰去年有一期节目曾经建议过,双方化解矛盾,由解放军手无寸铁走出军营清理街道,让暴徒暴打一顿,无人机全程全球直播,占领道德高地。然后成立调查委员会调查警队,然后通过23条立法,且执行双普选。23条立法与双普选就是个互相信任的问题,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北京当年给出的诚意姿态足够低三下四了,基本就是哀求香港人,哪怕就是形式上有个法律也行,给北京一个面子,真立法了,说不定就能双普选了。结果你们不听,非要装逼找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不干,什么不信任了独裁了张口就来,你一边不想立法,一边又要自由,哪有那么美的事情?你说驻军?拜托,去年那么极端的情况,你们都支持暴徒,解放军都没出来,顶多就是穿个便服出来打扫了一下卫生而已,真要是搞了双普选汉奸头子选上了解放军还能灭了他?那国际媒体还不得炒作到飞起?去年CNN可是憋着劲的问外交部发言人,北京什么时候会出兵,那简直就是盼着出兵啊,估计标题都想好了吧,独裁政府派遣国家机器推翻民选领袖,用江主席的话,你们香港媒体的本事,就是天生爱搞大新闻,还管对与错?到时候真的出兵了,那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洗都洗不掉了🤷♂️
@madlex
见了鬼了,是你自己最早先扯到外国的,你自己说中国要效法其他国家,他不配,因为他劣迹斑斑。言下之意,就是其他有国家配咯。那么其他国家就如此白莲花人权纪录如此干净?那我可不就找一个国安立法最多的美国来分析分析,结果美国人权纪录烂的比中国有过之无不及🤷♂️如果你觉得中国不配,美国也不配,那你倒是列一个配国安法的国家出来做个标准探讨探讨,我倒要看看你能找个什么屁股干净的白莲花国家🤷♂️
至于你说的什么国际援助,不好意思,在我看来就是吃里扒外,你觉得建制派吃相难看,我觉得黄之锋毛孟静罗冠聪黎智英之流低三下四像条狗🤷♂️
@ATTTTTTTT 我倒要問下你,口口聲聲講23年前應該如何,為何中共不按約定給香港普選。你做得好怕什麼選不上?你有駐軍喔大佬,怕什麼?怕你這個偽政府垮台?現在搞到一地雞毛,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亦還給你。
@ATTTTTTTT 你還是未改你的脾性。23條寫得好嘛,你去翻翻憲法,還有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個個寫得好啊。結果呢?你身在中國卻看不清中國的現實?
二十多年來奶共狗和傀儡特首一直都沒有變過,現在你講二十年前都是白蓮花,所以應該時間旅行回去重新來過?好笑喔。連香港的政治生態都不明白,好笑喔。
我講不要扯外國,是講你以美國如何對待印第安人來騎劫話題,和香港人向國際求援有何關係?是不是你的意思是香港人要先為印第安人平反才能爭取自己的權益?好笑喔。
你一方面講特區政府可以不受北京干涉來確保23條非惡法,另一方面又承認人大釋法權天經地義?喔,“特區政府可以保證獨立性,只要北京不發話”。你為了舔這個怪胎政權還真是不顧邏輯。
香港迴歸的所謂“談判”,鄧小平講過,只有兩腿,沒有包括港人的三腿。所以對香港人來講,整個特區本身並未受承認,只是中英媾和的結果。結果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人,大言不慚地講香港人接受過?接你老母。你還是講強權嘛,好嘛,我順你講,日本人殺你南京三十萬的時候,你也應該忍著,打不過嘛,仲要開香檳慶祝添!
madlex
另外,人大释法有什么问题么?香港只是中国的一个地方而已,不过是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罢了,又不是一个独立国家,法条解释的最终权当然在全国人大,这是在行使主权,有什么问题?你们总是看到一国两制的两制,忘记一国,别忘了,没有一国,就没有两制。
madlex
呵呵呵,你拿现在的特首立法会一哥来说20年前的情况,跟你普及一下,这叫刻舟求剑。当年的7月5日,香港政府为消除立法阻力,就23条立法作出了3项让步,包括: 删除可取缔大陆从属组织的条款; 加入公众利益抗辩理由; 取消警察入屋搜查权。 香港的一些媒体都称该立法条文是‘’无牙的老虎‘’,那时根本没有中央政府在香港设专门机构介入香港国家安全处理一说,也没有在香港行政层面系统建立国家安全控制体系打算,更没有中央政府要督促、指导香港维护国家安全的明确要求,包括问责。
当年的北京对于香港那是非常谦卑,甚至有些自卑的,当年的香港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当年的胡主席是十分开明的,20年前北京是真的完全不干预,是你们自己各种不信任,那能怪谁呢,怪你们自己。你如果说立法会有奶共狗,我还说立法会还有一堆汉奸小丑呢,看见大陆人趾高气昂,看见美国人低三下四,都是万年的狐狸,装的什么聊斋?
铜锣湾事件是2014年了,离回归都17年了,离03年都10年了,如果03年立法且运行10年,这个法条早已成熟,且可能连判例都有了,你们自己不立法,又来些什么阴阳怪气的怪天怪地,loser┓( ´∀` )┏
至于你说扯到其他国家,我倒要问问,去年暴动的时候,反对派领袖在会见美国驻港总领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扯其他国家,黎智英与彭斯握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扯其他国家,大街上一堆暴徒废青挥舞着英美国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扯其他国家,黄之锋像条狗一样祈求美国制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扯其他国家,美国出台香港人权法案一堆香港人感谢美国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别扯其他国家?对自己有利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对自己不利的就说别扯其他国家?你这双重标准虚伪程度,就好像毛孟静在立法会说这里是香港,香港只能说英文不能说中文一样,可笑,可耻,可悲┓( ´∀` )┏
如果你这么不信任共产党,觉得共产党做什么都不信任,那当初就应该鱼死网破要求香港别回归,如果做不到,大可移民离开,简单点说,要么忍,要么滚。
至于你说的中国威不威,我那句话的原本意思是,只要是个主权国家就都有权立法,与什么体制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要理解成我在炫耀中国很威,是在比拳头大小,那也无妨,大大方方的承认,因为国际社会比拳头大小这个规则,也是美国人定的,不是中国人定的,美国人打伊拉克的时候,鲍威尔只带了一管洗衣粉去联合国作证就开打了,去年你们像条狗一样祈求美国制裁中国的时候,也是因为美国实力够强大,认为只有美国能制裁中国,不也是看拳头大小么,如果不是,那你们怎么不去要求巴西墨西哥毛里求斯之类的国家制裁中国呢,你们也在运用拳头大小啊,你这自相矛盾,实在是太可笑了┓( ´∀` )┏
@ATTTTTTTT
“如何保证23条没有北京插手,完全可以在自行立法过程中设立多项议程规则,这根本就是技术问题”
考試你可以拿滿分喔,書呆子。特首哪裡來的,立法會那批奶共狗哪裡來的,一哥是哪裡畢業的,現在你說這些人不是應聲蟲?國安法條文都未出的護航醜態你見過未?人大釋法你又擺在哪裡?還技術問題,90分鐘交卷那才是技術問題。現在是政府和中共冚家鏟的問題。
講因為銅鑼灣事件,所以要立法?我覺得你是嫌食人族用手抓不衛生,想給副刀叉方便吃人,就自以為文明了。殊不知吃人本身就是罪惡。
我已經講過別扯到其他國家,結果你還是不改脾性,是否親共分子都是一個模板培訓出來的?現在是中共在迫害香港人而非美國人迫害印第安人,歡迎你去保留地發起印第安人解放運動。
你只講了一句實話,就是中國有槍有炮,常任理事國嘛,好L威嘛。以後沒必要繼續為食人族塗脂抹粉,就講食人族有槍有炮可以了,麻煩做個有勇氣的小人。
香港的力量還是太小了。無論是1984年中英談判,還是2020中美博弈,香港的命運從來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曾經比較現實可行的路徑是輸出民主,爭取大陸人的支持,畢竟爭取到1000萬美國人的支持都比不上100萬大陸人的支持。但如今抗爭的逐步極端化和內地相應的政治宣傳已經逐步抹殺了這個可能。處理不好和大陸的關係的話,無論香港將來以何種政治實體存在,都難以有更好的未來。
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求锤得锤,大快人心
香港失去自由也好,揽炒也好,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
揽炒又像英国脱欧,没人想清楚,就去做了。对揽炒的愿景,也跟Brexit的利弊讨论一样,讲的人没讲清楚,听的人听不明白,凭揣测行事。
@vidya 從連登、matter、端、facebook,處處可見法案造成的寒蟬效應。在我看來,普及匿名技術,給大家信心去自由說話,是接下來我們能做的。推介這篇文章以及作者其他文章https://program-think.blogspot.com/2019/01/Security-Guide-for-Political-Activists.html?m=1
獨立關稅區和貿易待遇肯定是CCP考慮過的損失之一,不過從過往貿易戰中美交鋒,看起來中並沒有什麼太大損害,反而得到了一個花錢解決麻煩的協議來戰略箝制一位愛把什麼都當成買賣計算盈虧的特朗普,從博爾頓書裡看得出,特朗普未必會走金融戰制裁這個手段,特朗普擔心損失利益,繼續觀察吧,希望特朗普可以通過香港這個議題的動作提振他的微弱的選情
@tw2323 你的講法和梁啓智教授關於特區政治制度最大分歧的説法一致:”特區成立以來的各種管治危機,社會大眾無法團結一致,後面都是認授問題。而特區政府的認授問題,核心在於特區從何而來。“所以這是無法調和的根本矛盾,其實你我都明白香港人任何的綏靖其實都無法達到目的,討好北京無用,討好沒有bargaining power的大陸民衆亦無用。對共產黨來講,最好的狀態就是反修例前,歌舞升平大家一起賺錢。而香港人就是想鷄飛蛋打,美國人能做到就找美國人,這亦是Realist。只不過之前有人要拿道理來講,我就和他講下道理嘍。他如果大大聲聲講共產黨有槍有炮,我倒是會佩服真小人,懶得搭理。
madlex
劣迹斑斑?
又要拿那些几十年前的破事来说?
是又要玩whataboutism吗?
我跟你说法律,你跟我说政治,
我跟你说承诺,你跟我说历史,
我跟你说23条,你跟我扯其他。
首先,
你既然要我正面回答,我就正面回答。
本来23条让本地立法,就是一个给香港人自己处理国安问题的机会,
何保证23条没有北京插手,完全可以在自行立法过程中设立多项议程规则,这根本就是技术问题,
如果到时北京真的违反了,国际资本撤离,香港变成臭港,便是对北京最好的惩罚。
但你现在连启动都不启动,连做都不做,就是自己自动放弃这种机会。
其次,
铜锣湾事件恰恰说明没有国安法,
内地机构无法依照现有法律执法,
香港人如果立法23条明确,不可因言获罪,不就行了?
你这种逻辑,
就像蔡英文说92共识就是一国两制一样,
把鸡生蛋的问题变成了蛋生鸡一样可笑;
第三,
至于你扯的什么北京不配搞国安法之类的垃圾废话,那就更加扯淡了,
不管这个国家是什么样的国家,
中国是国际承认的主权国家,
是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
只要是主权国家,
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制定国家安全法律。
如果你又要翻那些几十年前的什么文革大跃进三无反天安门,
那行啊,
美国建国的时候还搞了上百年罪恶的黑奴三角贸易,
屠杀几千万印第安人,
在比基尼群岛搞核试验让岛民几十年饱受核辐射之苦,
在越南战争中使用化学武器,
以莫须有的理由打伊拉克,
而且在伊拉克战场和阿富汗战场大规模屠杀平民百姓,
炸毁国际红十字会医院,
造成人道主义灾难几百万难民,
美国在49年建国的时候黑人不能投票不能和白人用一个厕所,
美国的过去劣迹斑斑的程度,
比共产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一个国家都能设立国安法,中国不行?
哦对了,
可能在你眼里,
美国的恶行你都直接忽略了,
也许那些逝去的几千万人几亿人在你眼里都不算人。
去年搞暴动的时候,
这些个汉奸走狗大摇大摆的像狗一样祈求美国制裁
CIA大摇大摆的在街头组织暴动
利用香港的矛盾大搞破坏唯恐天下不乱
甚至连一堆在香港的无辜内地人饱受牵连
一堆香港人对此熟视无睹
还居然说什么可以理解
还有傻逼说什么希望香港能有乌克兰一样“美好”的结局?
这是智商低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种话?
好啊
你理解
受到波及的内地人不会去理解这种傻逼逻辑
这种事情
北京如果不管
才是及其不负责任的
你香港人想把香港变成乌克兰
乌克兰就是美国搞得颜色革命
那北京当然不能同意
这种事情跟民主自由一点屁关系都没有
你们根本就是受迫害妄想症严重罢了天天躺在床上都梦见共产党会来抓你
呵呵呵,说句实话,你一个小老百姓,级别还不够
昨晚有個女子被人強姦了。
看客很多,有些替那女子感到婉惜,走來安慰有之;組織起來要聲討追究有之,護送受害者救治有之。
有些,就純粹是看客,吃著花生用人家的悲劇滋養自己變態的自卑心,好像人家遭到不幸,自己就會高大一點幸福一點,也好像為當年被姦而不反抗的懦弱,找到了絕佳的遮羞布。”當年我一早就跪著舔,現在多好,撈到個姨太太來做。裝什麼清高,還不是雞一隻?”
而有些,更扮演著”智者”的角色,向那不幸女子碎碎唸:“那色魔早在1997年已經看上你了,2003年那年他出手非禮你,你就不該抵抗。想當年給他摸摸不就很好嗎?好了。抗拒了廿多年,今天你終於被姦了,還被痛打一身。這些都是你自己找的。”
真的很有某國特色的智慧。
@madlex 我觉得你的表述很有可能对北京来说是鸡同鸭讲…我尝试分析下北京的想法,北京是Realist,北京从来不认为他管治香港的权力来自于香港人民的信任或授权,也因此,对于夹在中间的香港政府,北京是以看待地方政府的的角度看他,香港政府的权力来自于北京的授权,Top Down,因此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是可以随时调整或者收回的。我想这当然与你从小接受liberal democracy framework不兼容,先暂时放一边哪种更好的judegment,你可以考虑哪一个在当下的情境更relevant.
香港人民本身面对北京并没有bargaining power,所以自然的方法是找强援counterbalance北京,现在的方法是找外部势力。但有2点值得商榷,首先,外部势力(主要是美国)在亚洲(China in Asia is a fact, US in Asia is a choice)有没有这个capability和更重要的resolve,正如美军是否真的有能力/以及会出兵救台湾这个问题一样,我觉得概率都不高,尤其是后者-决心,特别要考虑到北京造成既成事实(fait accompli)后的情况。李光耀总结得很好“香港有多少民主自由,对你们是生死攸关,但对世界不重要”。再者,当periphery的人民连接外部势力,必然造成核心的主体大陆民众的nationalism的上升和对你们的极大抵触,even without propaganda,举个不一定恰当的类比,可能有点像你们的建制派或中环精英联合北京给你的感觉。
最后个人浅见,中长期唯一可以counterbalance北京或者具体点,中国共产党的只有一个势力,中国大陆的middle class,现在只有长三角和珠三角一部分人,所以需要那6亿一个月只赚1000人民币的大陆民众尽快能达到和其同等智力水平的600万香港民众相近的收入水平。在此之前,任何你的民主自由,不管变多变少,都在shaky foundation上,跟海市蜃楼一般,因为说到底由北京决定。不过我怀疑你们没这个耐心,毕竟拥有过再失去感觉不好受,endowment effect,可以理解
想知道下国安法通过后,端传媒作为香港媒体有可能遭到审查整改么
@ATTTTTTTT 你講得好像書上寫的一樣,不過講明白一點,中共要效仿其他國家搞國安法,他不配。誰叫他之前劣跡斑斑呢。一方面一河之隔的異議人士所受什麽待遇,香港人都看在眼裏。另一方面,銅鑼灣事件就發生在身邊。你無法回避一個問題,如何保證23條沒有北京插手,在執行中不會像中國國内一樣搞得荒腔走板。你可以試著正面回答一下,不要轉去其他國家怎樣怎樣。事實上,《鈡士元回憶錄》中已寫過其對鄧小平講的香港回歸三個擔心,分別是京人治港,處處干預,人走茶涼,結果鄧小平就打哈哈講我們説話算數要信任中央。結果呢?無一做到。然後你要香港人繼續信任這麽個豺狼政權?
我比较同意sjl的提议,直接针对中共。
不过我真心认为对象应该要改变,不要把宝全压在美国政府甚至共和党身上,要扩大到其他的社会组织包括媒体,还有世界上很多其他国家,都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众人是柴火焰高,光一个美国其实力量并不够,而且美国的当下的公信力在很多国家看来可能都不够靠谱,但是如果有很多国家和组织加入进来,就会大不相同。
要怪,就怪港人自己回归23年都不立23条吧,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国家,对于国安问题给与一个主权范围内的地方政府如此长的期限和宽容度了,自己不珍惜就苦大仇深讲些没用的,早干嘛去了,自己立法了不就没事了。楼下说得好,仿佛一出重复二十几年的苦情剧:你应承咗架┓( ´∀` )┏
既要不傷害香港,又要讓中共肉痛,我不知道這些老民主人士的邏輯在哪裏。仿佛一出重複二十幾年的苦情劇:“你應承咗架”
看到運動人士們對美國一行動就攬炒驚訝,我也很驚訝。攬炒是北京一再干預、香港謀求國際支持之時就註定的結果。香港從來沒有選擇權,就連發聲,都只能順著美國的口氣說,也無法對美國議題作出批判性表態。哀
國安法實施以後,我不會再在「端」或者任何一個墻外的平台發表意見了。昨晚和朋友談論即將實施的國安法,以及落實以後的「秋後算賬」,在炎炎夏日中也能感到一股寒意,全身“死雞皮”。來自墻內世界的我,縱令滿腔熱血,也只能啞口無言,在「端」的讀者十論中乍然發覺自己居然“榜上有名”,實在又驚又喜。曾經多麼想像魯迅一樣去寫作,希望社會各界都能聽到我的聲音,在社會中找到生存的意義;「端」讓我體驗了一次言論自由帶來的舒適感,而這種舒服感的背後就是「自由」。
以前一個月會去香港自由行幾次,不是為了購物,不是為了看演唱會;而是身處這座城市中,會有一種從牢籠逃脫出來的感覺。去得最多的是書店和教堂,或拿著相機在城市中穿梭,拍下這座城市中的一切。我身邊的朋友和大部分中國人一樣,不明白「肉體自由」和「精神自由」的區別,簡單講,肉體自由就相當於讓一個人在牢籠裡面“自由地”活動;而精神自由可以搗破牢籠。
不能再說下去了,就此打住吧。期待有一天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在自由的世界裡坦誠相對。
說到底政治博弈核心都是為了保護自身利益。想要單純用自由民主的價值觀共識來獲得國際支持未免太天真。即使是各類社會運動口頭上的目的和實際行動,其實西方國家的人們看著心水很清。
我還是希望香港能保持原來的自由。但可惜目前的情況即使是靠上美國剛好希望對自身疫情狀況甩鍋和為了大選控制輿論,最後得益的未必是香港本身。最難過是攬炒之後不但沒有對對方造成預期的打擊還賠上了自己。
歸根結底想要有效並準確達成政治成果,需要莫大的權力。作為草根和弱勢的一方,community 和tactical approaches來取得政治成果,估計是目前缺乏足夠政治權力並希望自下而上反抗和尋求改變的人最適合的方式。
针对香港不如针对中共. 按照媒体的说法,最好是能说服美国,把中共高层个人在美国的所有资产所有亲属都公布,财产冻结,我 想大部分人都乐见其成,这样也能打击他们的执政基础.
如果美国不这么干不就意味着,这只是两国高层联手耍着人民玩.